寧冉聲點點頭，糾結了。
「我是蘇念。」女人回答江行止的問題，聲音有點糙，像是感冒好幾天的樣子。
「蘇念不應該坐在這裏的。」江行止淡淡道。
正在這時，江行止從辦公室出來，阿沈笑嘻嘻地把江行止招了過來，指著寧冉聲的電腦屏幕，一臉賜教地看向江行止：「江律師，這裡有個傻逼發了個帖子，你幫他出個主意唄？」
江行止沒說話。
寧冉聲安靜地坐在江行止身旁，對女人笑了笑。
阿沈和王臻對視了一眼，寧冉聲看著江行止也表示不理解，看向江行止：「江律師，說說你的高見吧。」
到底是誰會用硫酸毀去一個女人的容貌？寧冉聲實在難以相信。
真是可憐的樓主，寧冉聲打算給他添加點人氣，認真問道：「你跟你兄弟關係如何呢？」
「為什麼蘇念不應該坐在這裏？那江律師說說蘇念應該坐在那裡呢？」女人低頭道，說完，從善如流地給江行止和她分別沏了一杯茶。
因為江行止視線一直停在論壇頁面沒有移開，王臻和阿沈自然以為他在思考，心裏就更期待江行止的看法了，尤其是阿沈已經忍不住開問了：「江律師，你的看法是？」
江行止一張清俊的臉徹底和-圖-書冷了下來：「現在是上班時間還是休息時間？！」說完，轉身便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你可以摘掉口罩么？」江行止提出要求，語氣平實。
「等下。」江行止快要抓狂了，第一次懷疑自己智商是不是存在問題，昨天居然會因為那樣的事情發帖子，他平靜一下情緒，再次開口，口吻已經非常公事公辦了，「等會跟我一起見一個客戶。」
——
女人有著優美纖細的背影，尤其是低頭煮茶時，露出來的後頸皮膚格外白皙……寧冉聲猜測她肯定是一個美人，等女人轉過頭，心裏閃過一絲驚訝，因為女人臉上帶著一個白色口罩。
寧冉聲張了張嘴嘴巴：「等下，我糊塗了……」
「是啊。」寧冉聲點點頭：「我出去做事了。」
江行止淡定的無視了一樓。
寧冉聲從江行止那裡吃了癟，無聊逛起了論壇，看到一個什麼兄弟老婆出軌的帖子，熱血沸騰地點擊進去，結果發現底下就一個人回復他。
……
寧冉聲沒想到樓主那麼快回復自己了，想了想，覺得這樓主肯定非常寂寞，她托著下巴思考了一番，正巧王臻阿沈他們路過，她便問他們倆：「你們過來看看，遇上這個問題該如m.h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何處理呢？」
寧冉聲跟著江行止到來到茶道會所里的一間布置別緻清雅的茶室，茶室里有一個女人跪坐在席子上煮茶，背對著門口，茶香裊裊。
秦佑生昨天回來時還帶了一本書給江行止，這本書兩人一起上大學時江行止就在圖書室找過一陣子，不過一直沒有找到，這次秦佑生在舊金山的一家資料室看到，就拿了過來，昨晚飛回來見冉聲就一塊帶了回來。
「是硫酸。」蘇念淡淡解釋說，聲音平淡得好像整個人已經沒有了喜怒哀樂。
「我覺得應該告訴他的兄弟，說不定這個兄弟正想要分手找不到理由呢，另一面，如果他兄弟還是老實人怎麼辦，老實人活該受騙么，武大郎是怎麼死的，如果能有人早點告訴武大郎真相，他也不至於被毒死啊？」
江行止視線怪異地掃了阿沈一眼，視線略過寧冉聲，直接移到她的電腦開著的論壇頁面，然後整個人就定格住了。
江行止面色一如既往無波無讕，走進去盤坐在榻榻米上直接開門見山：「你是蘇念還是蘇可？」
江行止停頓了一下：「美國，舊金山。」
江行止看了眼前面的路況：「所以現在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和*圖*書
蘇可沒有死，她就是蘇可，她假裝自己是蘇念；第二種，她的確是蘇念，毀容出事後躲了起來，那位蘇可不僅頂用了她的身份，還跟蘇念男朋友結了婚。」
只看背影，女人身穿一件普通的黑色低領毛線衣，黑色長發柔順地垂落胸前，寧冉聲以為這女人是茶館的茶師傅，結果她就是江行止要見的客戶，也是他的初中同學。
江行止停下手頭的工作，深吸一口氣，他覺得自己身體里的肺火心火肝火都快要燒了起來，這個感覺像是出軌的不是好兄弟的女朋友，而是自己的女朋友……
寧冉聲抬了下眼眸，把頁面關了，心裏堵得跟什麼似的，她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江行止頭疼地揉了揉「突突」跳個不停的太陽穴，然後打算上網找點思路，索性找出一個自己多年不用的號上論壇發了個帖子，主題就是：「哥們的女朋友疑是出軌，我要不要告訴哥們？」
女人帶著口罩，寧冉聲看不到她的臉，但是女人除了有白皙的皮膚外，她還有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眼瞳褐色宛若琉璃色，眸光靜若止水，裏面卻有股子看了就讓人陷進去的迷離。
阿沈看了眼這個帖子，說：「我是不建議說的，雖然有時候隱瞞也是heｔubｏｏｋ.coｍ.ｃoｍ一種傷害呢，但是如果他的兄弟就願意被蒙在鼓裡呢，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會一樁婚，就是這個道理。」
——蘇念的臉是花的。
寧冉聲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轉而想到自己這樣看著她實在不禮貌，連忙低下頭。
書還在寧冉聲這裏，第二天上班，寧冉聲將書送到江行止的辦公室：「秦老師回來過，這本書他讓我捎給你的。」
從茶室出來已經是下午了，外面下起了小雨，江行止去車庫取車，寧冉聲站在路口等他，等江行止開車出來，她直接上了車。
有些問題第一次遇上，處理起來就有點棘手，而且問題本身就是非常敏感的，比如江行止現在遇上的這個問題——「如果好哥們女朋友出軌了，作為兄弟是告訴自己哥們呢？還是選擇隱瞞？」
「有道理。」寧冉聲對著電腦鍵盤十指如飛，把阿沈的話整理了一下，正要點擊確認回復時，王臻有不同意見了。
江行止看了眼ID名為「啾啾流氓兔」的二樓，回復道：「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這本全德語的書，寧冉聲是看不懂，不過此時江行止拿到書的樣子非常驚訝，抬眸問寧冉聲：「秦佑生回來過？」
難道女人帶著口罩是因為感冒了？寧冉聲再ｈttｐs://wｗw.hetuｂoｏｋ•ｃom•cｏｍ次看了這位叫蘇念的女人一眼。
江行止：「這個就要問當事人，另外傅景蚺跟那位不知道是蘇念還是蘇可的結婚後就移居國外了。」
這樣的女人真是……太有吸引力了！寧冉聲看向江行止，沒想到他居然有這樣的初中同學。
蘇念抬眸看了寧冉聲和江行止，過了會，伸手摘掉了口罩。
寧冉聲理了理思路：「蘇念蘇可她們很像么，我是說性格之類的，如果蘇可真的頂了蘇念的身份，蘇念的男朋友不可能沒有發現啊？」
蘇念……蘇可……難道是姐妹？
……
很快，一樓回復他了：「出軌對象不會是你本人吧？兄弟就是用來兩肋插刀的啊，你快去□的兄弟一刀吧。」
「蘇念、蘇可是雙胞胎姐妹，不過六年前蘇可已經死了，當時我們班主任還組織過同學一起哀悼過她，對了，你可能不知道，還有一個沒有毀容的蘇念好端端活在世上，嫁給了青梅竹馬的男朋友。」
寧冉聲：「哪個國家？」
江行止回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論壇賬號註銷，這個賬號他是不會再用了。還有那什麼「啾啾流氓兔」？倒真複合本人！
但他口中的蘇可又是誰呢？
這位客戶據說是江行止的初中同學，見面地點約在一家茶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