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關於秦佑生家裡的事,江行止的確知道的比寧冉聲要多一點,不過有些事情既然秦佑生沒有跟她說,他這個「外人」更不方便告知了。
不管是在他親自帶她那段時間,還是後來他將她轉給行止,他常常受到賴紓潔轉發過來的簡訊,簡訊形式從普通祝福簡訊到男女笑話最後變成我最重要的人云雲,直至他離開易和來到舊金山,他依舊能收到一些賴紓潔那邊過來的簡訊電話。
……
寧冉聲點頭:「喝不下了。」
秦佑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對男人對女人最強烈的的思念,除了想念夢裡那張觸不到的笑靨外,每一個獨睡的深夜裡,他還必須壓抑著體內熊熊燃燒的情火,橫衝直撞的的慾念。
寧冉聲挽著秦佑生走進這場「盛宴」,在裏面轉了半圈時突然看到一個身穿絳紅色晚禮服的身影,瞧著很像蘇可。
江行止抬了下眼,示意寧冉聲繼續說。
這件事說明,要跟情敵做朋友是不能用笑臉的,或許哭比笑更有效果,如果寧冉聲哪天在賴紓潔跟前哭一哭,吐槽一下秦佑生對自己如何不好,沒準賴紓潔還能安慰她兩句。
寧冉聲在花園裡跟江行止下棋,問了他一些秦佑生的事。
五分鐘后,他端了一杯醇香濃厚的牛奶上來,上樓時,賴紓潔正依靠在木製扶手上看著他:「秦律師晚上還有很奶的習慣嗎?」
賴紓潔接過吹風機,轉頭看向坐在床上的寧冉聲,又看看秦佑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至於賴紓潔對他的想法,秦佑生不傻,只是她畢竟是自己帶過的學生,有些事情能一筆帶過就一筆帶過,刻意的塗塗抹抹反而顯得更加不清不楚。
這是一個情場老手的愛情觀。
「紓潔。」江行止突然抬起眸,看向對面的賴紓潔,「別讓我後悔帶你出來。」
她的愛情,是一見鍾情的。她坦率承認自己喜歡秦佑和*圖*書生的年輕有為英俊不凡,以及他在法庭上的才華和智慧。
秦佑生從上學起就屬於「收情書收得手軟」那種男孩,工作后,他同樣是受異性青睞的男性。上學時期,受歡迎是收到各種幼稚的情書和女孩青澀的表白,進入職場后,情書和表白就變成了各式各樣的曖昧訊號。
寧冉聲暫時不想喝了,眼睛直溜溜地看著門口,房間門一直開著,但遲遲沒有動靜,直至過了很是一會,賴紓潔才走了進來。
「其實我不介意讓她進來參觀下你的房間。」寧冉聲突然放下紙牌,沖秦佑生眨巴了兩下眼睛,轉過頭直接對外面喊道,「吹風機在裡頭,你直接進來拿吧!」
但有些事情,他可能真沒有處理到位,才導致賴紓潔可能將他的不回應當成了一種變相的默許。
「不是我,是冉聲。」秦佑生說。
寧冉聲盤坐在床上沒有立馬搭理秦佑生,她身前放著一副剛剛在街頭買回來的塔羅牌,她聽完秦佑生的話,往室內洗手間方向抬了抬下巴:「我放回衛生間的儲衣櫃里……」
「有沒有想我?」秦佑生低沉發問懷裡的女人,聲音低緩而有磁性,這樣的深夜聽起來極像是蠱惑。
慈善宴會前,寧冉聲和賴紓潔都沒有晚禮服帶過來,寧冉聲主動找賴紓潔一塊兒逛街購買,經過一個晚上的左思右想,她想到王臻教過她一個道理:「盡量不跟情敵成為真正的敵人。」
「你等下。」秦佑生沒有立馬借吹風機給賴紓潔,而是先到樓下的廚房給寧冉聲熱牛奶。
秦佑生停下腳步,低低一笑,望著寧冉聲:「你樂意代勞嗎?」
「不喝了?」秦佑生詢問。
秦佑生先是一愣,然後搖頭失笑了兩聲,將床頭柜上的牛奶拿起來遞給寧冉聲。
大多人的愛情都是差不多,連想念的方式也一樣,不一樣的是維持愛情的時間,有人是一和-圖-書輩子,有人只有幾個小時。
結果她正奇怪為什麼傅景蚺沒有在蘇可身邊時,秦佑生帶著她走向一對衣著光鮮的男女。
這話很明白,等會再進來可能就不方便了。
至於賴紓潔,作為帶過他的師傅,他很肯定的說賴紓潔是一個學法律的好苗子,但是在男女之事上,賴紓潔多少有點不知進退,八成是上學時期被一些男學生愛慕多了,寵壞了。
——
江行止坐在一張老搖椅上,身前蓋著一個淺藍色的毛毯,陽台的小小吸頂燈光線淡雅,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清輝里。
秦佑生把剩下的半杯喝光,將玻璃杯擱回床頭柜上,待賴紓潔走出房間后,上前反鎖了門鎖,隨後立馬上了床,將寧冉聲壓在自己身下。
——
「你跟蘇可是初中同學吧,昨天碰面,她在假裝沒有認出你。」寧冉聲回憶起昨晚碰面的場景,「我觀察過蘇可兩次,每次蘇可視線都快速從你臉上移開,她在假裝認不出你,她那麼害怕與老同學老朋友見面的原因只有一個,怕你認出她不是蘇念唄。」
相愛的兩人,分來的時間里,心會思念,身體也會想念,兩副身體在床上相互糾纏了不到幾分鐘,很快就進去了主題。
賴紓潔走出主卧,拿吹風機的手早已經微微泛白,有些事情明知道是自取其辱,但是她怎麼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呢?
金髮黑瞳的男人叫Adair,自我介紹是秦佑生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把賴紓潔送到后,沒有等秦佑生回來便走了。
兩人都喝了奶,接吻的時候奶香縈繞在齒頰間,夾雜著彼此的氣息,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香甜。
賴紓潔抿了唇:「師傅,我回房睡覺了。」
秦佑生真的是什麼都好,就是找女朋友的眼光差了點。
「你自己不會問嗎?」江行止放下一顆棋,一下子就把寧冉聲的後路堵死了。
他對這種男女和-圖-書曖昧遊戲沒有一丁點興趣,所以電話該掛斷的就掛斷,簡訊該視而不見就視而不見,他清楚明白自己和冉聲的異地戀本身存在一定的風險,他是腦子浸水才會做一些給自己增加風險率的事情。
她還記得自己面試成功進易和的那天,他朝她伸過手,他的手極秀致雍潔,她從來沒有看到男人的手可以像秦佑生那麼漂亮,手指修長,骨骼雅緻,熨燙平整的西裝衣袖露出一截灰色細紋的襯衫袖口,手腕帶著低調又名貴的手錶。
能力優秀外表出眾,典型內外兼修的男人一向是受異性追捧。
這對男女就是傅景蚺和蘇可。
江行止抿了抿唇,扯出一個淡笑。
賴紓潔回房后把吹風機隨手一扔,走到房間外的陽台,轉頭便看到同樣在陽台吹風的江行止。
秦佑生將寧冉聲反轉過身,猛地貫入她,待兩人再次完完整整結合在一起時開口:「每天都那麼想。」說完,意有所指的抽動了兩下。
秦佑生直接端著牛奶給房裡那位送去,因為牛奶還燙手,他放在象牙白的床頭柜上,然後出聲問寧冉聲,「你剛剛用過的吹風機呢?賴紓潔要借用一下。」
「那個……我一直沒有找到吹風機……」賴紓潔再次開口,隨便給自己解釋說,「我以為這次出差是住酒店,所以很多東西就沒有帶全。」
寧冉聲琢磨了下江行止的走法,願賭服輸道,「佩服佩服。」
秦佑生要進去拿吹風機時,寧冉聲一邊擺放著手中紙牌,一邊幽幽開口:「你確定要親自給她送去啊?」
那麼優秀的男人,她為什麼不能喜歡?
房間里的獨立衛生間還沒有清洗,剛剛他和她是一起洗澡的,兩個人換下的衣物還丟在裏面,她就讓賴紓潔直接進去拿吹風機?秦佑生想到這,先賴紓潔走到衛生間,將吹風機拿出來遞給她:「用完不用送回來了。」
江行止不是一個和*圖*書注重皮相的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長得還算不錯,所以寧冉聲那句「長相路人」讓他對自己的皮相產生了一定的質疑。
賴紓潔說自己與他在灣區大橋遇上,兩人聊了兩句發現他也認識秦佑生,所以就一起回來了。
第二天早飯的時候賴紓潔不在,江行止給她打電話,電話未通,直至中午她才跟一位金髮黑瞳的男人一塊兒出現在別墅門口。
寧冉聲腦袋裡猛地閃過一個念頭,剛剛她看到的是誰?
之前她對賴紓潔耍小心眼,明明什麼便宜也沒有佔到,反而讓人覺得秦老師找女朋友眼光很不好,找了一個斤斤計較的。
但立在傅景蚺身旁的蘇可是一身黑色禮服。
雖說一個有風度的男人必須要對女人「善解風情」,但是他只想善解自己女人的風情。
「沒事,我們還沒有睡呢。」寧冉聲依舊盤坐在床上,架勢如同女王,把只喝了半杯的牛奶遞給秦佑生。
秦佑生在英國求學時跟一位國內傳媒老闆兒子住在同一幢公寓,兩個人有時候會一塊兒喝酒,有次這位公子哥告訴他一句話:「男女之間的勾勾搭搭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玩的遊戲。」
「承讓承讓。」江行止淡淡道,「你對蘇可有什麼想法?」
「當然還有原因是蘇可是真沒有認出你,你長相路人呢。」寧冉聲說起了玩笑話。
但賴紓潔對寧冉聲的突然「示好」難以接受,寧冉聲又是一個簡單性子,又有行動力,只有她跟賴紓潔碰面了就笑著打招呼,結果這樣的表現更讓賴紓潔覺得她在得意炫耀。
寧冉聲拾起一枚棋:「我肯定這裏的蘇念就是蘇可。」
賴紓潔應該剛洗過澡,身穿白色睡袍,頭髮濕漉漉地掛在脖子上,有點尷尬地看著秦佑生。
……
寧冉聲在床上的時候是最實誠的,主動勾上秦佑生的脖子,乖巧道:「想了……你呢?」
當時秦佑生對愛情並沒有多少hetubook.com•com想法,只知道自己必須對它忠誠,如果不是出現特別喜歡特別中意的女孩就不要去招惹,因為做人要有憂患意識,如果哪天他遇上這輩子最中意的那個,他以往的情史都是影響自己幸福的不良因素。
女為悅己者容,他如此風騷是為哪般!?
秦佑生的確有一雙漂亮的手,骨骼雅緻,十指修長,當他將自己左手的中指探進身下女人緊
毀容的蘇念?
他的女人,他要真真切切放到自己的手心裏疼愛,又豈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比如一個充滿內容的眼神、一句類似玩笑的調情、一個簡單明了的性暗示。
周末參加慈善宴會,他特意從舊金山的聯合廣場買了一套新西裝,整理好儀容儀錶后,他蹙眉質問自己。
致的身體里,女人終於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他繼續俯下頭吻住她的嘴,反覆吸吮,配上左手快速的抽動,最後女人出來的時候,幾乎整個人軟在自己的懷裡……
從小到大她都不缺在她身旁打轉的小男生們,但是她一個也不喜歡,直至遇上了秦佑生,他身上的的成熟和風度、智慧和才華,幽默和寬厚……她徹底沉淪了,像秦佑生這樣的輕熟男性,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華僑慈善晚會在諾布山的費爾蒙特酒店,皇家宮廷的裝修風格美輪美奐,從大門進去電梯直達6樓宴會大廳,入眼的便是金碧輝煌的牆面,璀璨奪目的吊燈,觥籌交錯的男男女女……
她伸手與他相握,他掌心的溫暖從他的指尖傳遞過來,溫暖又有力。
這個夜晚,註定有人是無眠的。
寧冉聲這才接過秦佑生手裡的牛奶,抿了一口:「吹風機就在衛生間。」
「……」
她跟他出過庭,他立在辯護席上的樣子是那麼氣宇軒昂,句句鏗鏘有力,不戰而屈人之兵;平時工作里,他工作態度認真,對下屬親切友善,會跟她分析複雜的案情,見解獨到的觀點婉婉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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