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秦佑生這次回舊金山，寧冉聲去了機場送行，江行止避嫌沒有去機場。
「冉聲還交給我帶？」江行止問。
寧冉聲盡量說服打電話過來的王太太：「法律是不支持感情詐騙的，最多算民事糾紛，我們是沒辦法追究她刑事責任，如果王先生給夏夜的買車的錢是你們夫妻共同財產，這是贈與行為，如果你不知情，錢是可以追討回來，但……」
回來時，阿沈拿起夏夜的照片：「師母啊，我發現你長得跟夏夜有點像呢？」
忙完了一個星期，周末寧冉聲帶著張小馳玩轉了恐龍樂園，星期一還沒有走進易和，已經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寧冉聲幽幽嘆了口氣，口吻有點小賤：「可能真的長得太好了，所以撞上了吧。」
寧冉聲一邊整理手頭的資料，一邊開口：「分了。」
寧冉聲還是跟著江行止，兩個人除了工作上的事幾乎沒有別的交流，另外關於她和秦老師的分手，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王臻。
比如：「我跟她是通過相親認識的啦，她是離異女人，她答應我只要供她兒子讀完大學就嫁給我，現在我供她兒子讀完了碩士，她要嫁給別人了。」
秦佑生反駁江行止：「要把握住一段感情，不自信點怎麼行。」
「你家那位最近電話怎麼少了？」王臻琢磨著問。
當然知道江行止失戀的人，只有他自己，以及他的情敵，所以一排人失戀最痛苦的，莫過於江行止。
寧冉聲說了好幾遍：「我真沒有事。」
機場里，寧冉聲與秦佑生彼此說一些加油的話，原來這些鼓勵的話比依依不捨的情話更加窩心。
「真是委屈你了。」寧冉聲從沙發上站起，回了房ｈｔtｐs://ｗwｗ.ｈetuｂｏok•ｃom.ｃom間，張小馳跟在她身後，「聲聲，要不我們去吃宵夜吧。」
張小馳俊臉一紅：「虧你還是學法律的，我們是禁止通婚的。」
黃子宵打開車窗對她揮手，寧冉聲熟視無睹地往前走，直至黃子宵下車追了上來：「嗨，二姐。」
寧洵洵不相信。
這幾天易和案子多，江行止從辦公室出來已經晚上7點，他出來時，寧冉聲正趴在桌上休息，他立在她跟前輕咳了兩聲：「才一天就受不了了。」
夜晚後半夜下起了大雨，到早晨才停了，雨後初霽，整個城市的空氣變得分外清新，但是姐姐家小區出來的路正在修補，路面坑坑窪窪全是積水。
江行止抿唇笑了笑。
這個社會，詐騙案越來越多，尤其是感情詐騙，一個早上，寧冉聲就接到好幾個被騙的可憐可悲人士。
「哦。」 黃子宵揚了揚手上的早餐，「我多買了好幾份，要不要帶一份去事務所吃。」
客廳里，寧冉聲一邊翹著腿，一邊看最新的律政雜誌：「我就要偷偷躲起來哭，你管不著。」
寧冉聲對這位黃子宵橫看豎看不順眼：「不用，我已經吃過了。」
——
關於夏夜的案子，碧月會的提供的證據實在不能構成詐騙，但是碧月會的女人一定要告夏夜詐騙嘴。
寧冉聲掃了眼電腦桌上夏夜的照片，她總覺得夏夜有點似曾相識，但是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頭昏眼脹，她起來去茶水間泡了一杯花茶。
……
江行止的「Bad luck」更加證實了他的「Good luck」,能大千世界找到一段無法取代的愛情就是一種幸運。作為江行止和*圖*書的兄弟，秦佑生同情他，但是也只是同情而已，愛情不同於其他，沒辦法分割、複製、拷貝，他能分享自己愛的喜悅,但是分享不了他愛的她。
最後登機，秦佑生還是「違反約定」地摸了摸寧冉聲的腦袋，然後給了她一個擁抱：「冉聲，我會……很想你。」
情侶之間難捨難分，最難熬的是頭幾天，幸好兩個人都很忙，寧冉聲跑夏夜的案子，回舊金山秦老師開始對兩家工廠進行全方位的整頓。
「還不是因為你。」寧貝貝走到寧冉聲跟前，「你寧二小姐失戀了嘛，全家人都要照顧你的心情啊，姐姐可是特意交代我，連電話也不能在你跟前打，我怎麼還敢帶子宵上來呢？」
電話轉接到江行止那裡，正在工作的江行止望了眼外面的寧冉聲，拿起了電話的聽筒。王太太又開始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先是埋怨他安排給她們的寧冉聲工作不到位，然後才開始交代自己老公被夏夜騙了多少錢。
王臻不相信，憤憤不平道：「所有折騰的分分合合都是秀恩愛。」
江行止耐心聽完，然後微微蹙眉：「基本上這種情況，法律可以維護你們的權利，但是沒辦法幫你管住你們男人倒貼情人，如果王太太您要離婚，我倒是可以給你聯繫一個最好的婚姻法律師，給你爭取到最大的效益。」
寧冉聲脾氣不好，偏偏江行止把電話接待的工作給她，一天工作下來，整個人累得趴在桌上起不來。
寧冉聲躺在沙發上狂笑不已，正巧寧貝貝約會回來，蹲在門口換鞋，忍不住吐槽一句正在發癲的寧冉聲：「沒有一天是正常。」
寧冉聲攤攤手。
張小馳雖然有一顆還算善良的心，但卻是www.hetubook.com.com一個大嘴巴，很快全家人都知道她失戀，尤其是寧洵洵，專門請了一天假陪她逛街購物吃飯。
「是挺像的。」王臻掃了一眼，「尤其是鼻子，都像韓國整容回來似的。」
王臻跟周浩是真分手，寧冉聲和秦佑生是合約分手，加上易和還有兩個單身男律師紛紛宣告自己被女友甩了，一個事務所一下子多了四個失戀人士。
寧冉聲懶得跟寧貝貝置氣：「今天怎麼不帶你土豪男朋友上來坐坐啊？」
寧冉聲笑笑，坐下來繼續工作，整理好兩份文書後又看了兩眼照片上的夏夜，然後從抽屜里拿鏡子照了照，到底那裡像了？
夏夜是大美人，美人總是引發話題的，表面上夏夜跟很多有錢人存在曖昧關係，但是碧月會的人也只抓到夏夜跟這些男人聊天的照片。
王臻攤攤手：「男人都有英雄情結，但是小姐告嫖客□，江律師要怎麼取證呢？」
江行止回絕了碧月會的人告夏夜詐騙，卻答應了夏夜的委託，易和有人說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再比如：「我們是網友，見面了三次，他從我這裏騙了四萬五做生意，可以追回嗎？」
王太太有點火了：「我不要聽但是……算了，江律師呢，我要跟江律師說話。」
「嗯，那你有需要再聯繫我。」江行止直接掛了電話。
中午，寧冉聲跟王臻一起在樓下吃快餐，寧冉聲問王臻：「阿沈說我跟夏夜像。」
張小馳更是在她身邊打轉：「聲聲，你千萬不要一個人躲起來哭啊，你沒有那個壞律師，你還有我們呢。」
寧冉聲眼眸一抬：「你說我長得像小姐？」
阿沈急了：「我只是純粹想讚美一下你跟這位夏夜一樣美貌動人https://m.hetubook.com.com
，沒有別的意思。」
如果違反約定了，誰就是小狗，寧冉聲紅著臉，低聲「汪汪」地叫了兩聲。
「她自己決定吧。」秦佑生嘆了口氣,「以往我盡量把她所有的事都安排到位，我希望她變得成熟,但是又捨不得鬆開手中的繩子，之前我認為愛情是盡全力的呵護和給予，其實不是這樣，前者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尊重和妥協。」
「呵呵，談個戀愛讓你變成戀愛學家了。」江行止嘲笑秦佑生。
王臻笑得差點噴飯。
晚上，寧冉聲用蹲坐馬桶的時間想了五分鐘秦老師。分手三天，不知道秦老師怎樣。
「擁抱算不算違反約定呢？」秦佑生故作輕鬆。
關於江行止喜歡寧冉聲這事,需要點破，但是不能揪著不放。秦佑生的處理方式完全符合他的做事風格。
最近的阿沈對寧冉聲有歉意，寧冉聲抬頭，便看到阿沈討好的笑：「沒關係啦，那些有錢太太就是很難纏啦。」
寧冉聲最受不了張小馳這樣的眼神，好像她以後沒有要似的，寧冉聲轉過身摸了摸張小馳的頭，開玩笑說：「如果嫁不出去了，小馳長大了娶我，好不好？」
「別忘了，你正在失戀。」江行止勾了勾嘴角。
——
……
「你挺自信的嘛！」江行止語氣輕鬆，有些事情說開了倒是意外的舒坦，他失去一段獨家秘密，但幸好留住了友情。
張小馳眼巴巴地看著寧冉聲：「小姨媽……」
其實還有一個……江行止。
寧冉聲受不了這聲稱呼：「讓一讓，我要去上班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讓秦佑生如此欣悅和甜蜜，打球時他還跟江行止討論了寧冉聲有什麼好，其實她又有什麼不好呢？他愛她，她一個微笑ｗｗw•ｈeｔｕbｏok.coｍ•com便是他整個的太陽。
王太太：「你說什麼啊……我才不要離婚啊……」
寧冉聲既然跟秦佑生合約分手，也不能繼續住他的公寓，索性全部收拾了東西回了姐姐家，敏感的張小馳立馬問她是不是失戀了，然後忙不迭地分享自己的零食，希望她能「借吃止痛」。
寧冉聲有氣無力地回答：「還不容許員工喘口氣啊。」
人前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那也是你們男人太色迷心竅了。」一位女律師開口，她是三十八歲不婚主義女人，對男人這種生物充滿天生的攻擊性，「如果你們口袋裡有那個錢，估計也很想跟這位夏夜聊聊天說說話吧。」
「我也一樣。」寧冉聲忍住不舍的情緒，眉目燦爛地對秦佑生笑笑。
「屁話，沒得手才那麼金貴，如果真得到手，就沒有這個身價了。」另一位男律師從報紙上抬起頭，「不得不說這位夏小姐很聰明啊。」
寧冉聲略沮喪地將電話轉給江行止，作為一個法律工作者，沒有比被懷疑專業知識更難受了。
「女人長得漂亮真有優勢，聊個天就有大把的錢過來。」一位男助理說。
寧冉聲穿著新買的長靴靴，小心翼翼地從小區出來，結果大清早就看到過來給寧貝貝送早餐的黃子宵。
秦佑生接受江行止的嘲笑：「等哪天你遇上生命中的那個人，那時候我跟冉聲應該也修成正果了，然後我傳授些經驗給你。」
衛生間的牆面跟寧貝貝房間只有一牆之隔，深夜兩點，寧貝貝還在跟黃子宵打電話，女孩嬌嬌媚媚的聲音透著正在熱戀的甜蜜心情。
因為要打贏夏夜的官司似乎有點難。
寧冉聲知道姐姐這樣做的原因，避免她觸景傷情。
這就是大律師和實習菜鳥律師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