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易和曾經討論男人出軌這事,一位女律師發表高見,基本上玩得起情婦的男人安排能力都不錯,但延安又何止是安排能力不錯。
秦佑生的吻像是一場隱忍許久的情緒暴發,狂熱、強硬、激動……彷彿要把寧冉聲生吞活剝,從而兩個人融為一體。
些人標榜自己是君子,其實他也沒有那麼光明磊落;有些人明明是壞人,可是他好像也沒有那麼壞。
「對,太麻煩了。」秦佑生陪笑說,「當然是原配的好。」
秦佑生捏了捏寧冉聲的手心:「黃子宵和延安、杜家有過一段時間的合作,黃子宵這次要挾你是很好的選擇,如果這次延安和杜家沒有倒,他可以在延安那裡邀功,相反如果警方剿滅了這個集團,到時候查到他頭上了,還可以以他保護你為理由給自己減罪了。」
當他抱著妹妹從馬六甲海邊別墅出來時,被過來的特警圍剿了。
江行止住在吉隆坡最好的酒店,延安為了讓他住得好睡得好,這兩天專門給他叫了小姐服務,全是這裏純天然大美人,江行止一副對女人不感興趣的模樣,通通謝絕了酒店小姐要提供給他的「服務」。
其實秦佑生心裏可明白著呢,這事一點也麻煩,他選中的女人可別太熱銷了。還有他的好兄弟,不也「欣賞」著他的女人么?
寧冉聲跟秦佑生有著幾乎一樣的心情,一張臉突突地往外冒著熱氣,失而復得的驚喜讓她全身緊繃地輕輕顫抖,上下牙也忍不住打著顫,眼淚一顆顆流淌下來。
「是壞人啊……原來我用處那麼大,幸好沒有讓他得逞。」寧冉聲聽了連連咋舌,摸著秦佑生胸膛有處結疤的地方,「這裏還疼嗎?」
寧冉聲對杜雪榮感興趣,走過來聽江行止繼續說下去。
延安這樣的男人,怎麼會需要別人幫忙。
這個世界總有許多傻女人,傻對了人是幸福,傻錯了人,是萬劫不復。
「有他這種保護法嗎?」
寧冉聲的眼淚,讓秦佑生微微鬆開她,然後寧冉聲抬頭便看到自己臉上的粉底和眼影全粘在了秦佑生的鼻子,她「噗嗤」一聲,伸手幫秦佑生擦了擦:「你的鼻子也黑了。」
其實愛情真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我和你,沒有其他了。
江行止用好餐告別了杜雪榮,正要起來往外走時,杜雪榮叫住了他,她讓服務員暫時照看一下Eddy,追上了他。
想念的話已經不用多說,因為你在想念我的時候,我也想念著你。
照片上和_圖_書的杜然年眉目俊朗,看起來並不像大毒梟。
秦佑生和江行止靠專門的酒店侍者傳遞信息,秦佑生那邊收到了江行止的消息后,秦佑生也把寧冉聲來到吉隆坡的消息傳給了江行止。
江行止這話讓延安相當下不了台,男人觀念不相同決定了他們不同的生活習性,像江行止和秦佑生是一類人,延安又是另一類人。
江行止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對母子,心裏說不上來的感覺,倒是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在英國求學時,他和秦佑生交流彼此為什麼不找女朋友的原因。
寧冉聲邀功似的拉過秦佑生的手來到自己肚子上:「你感受感受,我還沒有去過醫院呢,不過驗孕棒上說有了。」
飛機即將降落,寧冉聲看了眼秦佑生,其實想來想去,她的愛情真是簡單,那就是她遇上了一位類似人生導師的男友,然後與他牽手成功了。
……
晚上十二點,警方那邊傳來消息,順利抓獲了杜然年。
秦老師,還能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深夜江行止在柔軟的大床上打了個噴嚏,不知道是不是A市那個女人在罵自己,白天他沒有接到她打來的電話,等他再次打電話過去時已經沒人接聽了。
秦佑生趕緊拉上寧冉聲的手,嘴角輕輕彎起的面容格外俊雅,他側頭看了眼外頭廣闊無垠的天空,眉目溫柔又顯得格外英氣逼人,開口說話的聲線低沉卻似流水擊石,婉婉道來:「冉聲,有時候做律師可能發現不了真相,但一定要清楚自己的心在哪裡。」
「杜雪榮的哥哥。」
其實晚上杜然年並沒有出現碼頭,他謹慎消息又靈通,而杜然年之所以被順利抓獲的原因,當晚延安跟杜雪榮提出離婚,杜雪榮割腕未遂,消息傳到杜然年那裡,急著往妹妹那裡趕過去。
寧冉聲靠在秦佑生懷裡,百無聊賴地發問:「秦老師,你覺得當律師什麼最重要?」
……
男女擁吻,兩人的心臟幾乎貼在一起,砰砰砰。
秦佑生哄寧冉聲入睡,半夜,已經入睡的寧冉聲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叫醒秦佑生:「江行止呢,他還好嗎?」
寧冉聲「嗚嗚」了兩聲,故意嚇唬秦佑生:「幸好你沒事,不然我還要帶著小豆丁再找個人改嫁,真麻煩。」
有些事唯一能解釋清楚的是,所以要麼杜雪榮裝得太好,要麼是她背後的哥哥在替她出頭。
警方保密工作做得好,江行止杜家沒有收到一點兒風聲,但是https://m.hetubook.com.com延安開始起疑了,江行止知道自己入住的這間房就裝了最嚴密的監控設備。
晚飯結束,江行止站起來告辭,延安走出來送他, 別墅出來的白色石磚鋪成的小道上,有一盞盞圓形懸挂式路燈,延安立在一盞名藍色的路燈下對江行止說:「江律師慢走,我就不遠送了。」
的確,可憐之人必有可悲之處,真正會經營的人是延安,等杜然年抓獲后,延安必然會收到同謀的審判,所以趁著一切沒有發生時,先將同一條船上的人推下去。
Eddy雖然不高興媽媽的做法,但也乖乖的妥協,他是一個喜歡吃肉食的男孩,對杜雪榮點的沙拉興緻怏怏。
寧冉聲輕輕哼了下,秦佑生再次擒住寧冉聲的嘴巴,反覆吸允,帶著細細的疼惜,真摯又溫存。
今晚晚上吉隆坡的龍目碼頭有著毒品交易,而警方的突擊行動早已經準備在這裏,計劃要將大毒梟杜然年一網打盡。
江行止插入話題:「真相。」
「怕我以後的老婆傷心吧,也怕她借題發揮……為了婚姻穩定吧。」
警方今晚要去抓獲杜雪榮哥哥杜然年,他們明天就可以一起打道回府了。
寧冉聲有點不好意思了,今天晚上秦佑生已經表揚了她很多次,尤其是聽到她說如何從黃子宵那裡逃出來時,秦佑生又緊張又讚歎,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稱讚了好幾句:「我的聲聲真是聰明。」
「杜然年是誰?」
寧冉聲很生氣,從秦佑生懷裡抬起頭:「會羞辱老婆的男人千萬不能嫁。」
杜雪榮作為涉黑集團唯一的女兒和大毒梟的妹妹,江行止早期對她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在不清楚所有事情之前也懷疑她暗中操作了夏夜的案子,但事實看起來並不是這樣。
寧冉聲點頭,「安安穩穩」四個字戳中了她的心坎,哭了起來。她想起前段時間的「難捱」日子,眼淚就不爭氣地往下落。
秦佑生摸著寧冉聲頭,對江行止說,「兄弟,你要考慮以後有些律師因為資質問題是發現不了真相的。」
但是他沒有辦法,有些事他必須配合,如果他已經引火燒身,必須徹底撲了身上的火再回到寧冉聲的身邊。
江行止扯笑一聲:「沒有,只是我有潔癖。」
「你也好醜,剛剛在警局都不好意思認你就是我女友。」
「你會出事,是延安做的嗎?」寧冉聲問。
寧冉聲躺在秦佑生懷裡說了自己在吉隆坡發生的所有事,www.hetubook.com.com然後嘀咕一句:「沒想到黃子宵是這樣一個人。」
夜晚風吹吹,江行止謝絕了延安司機送他回酒店,而是打了一輛車繞了兩圈市中心,甩了身後的黑車后,與秦佑生匯合了。
「對啊,好醜。」
秦佑生看著寧冉聲:「不到最後誰也不清楚。」
杜雪榮是全職家庭主婦,燒的一手好菜,從她對延安舉止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相當愛自己的丈夫。
寧冉聲一起查詢了杜然年和杜雪榮,網上關於這對兄妹的事很少,唯一一條新聞是杜然年曾花大錢和大心思給妹妹慶祝二十歲生日,網上有幾張現場照片,高高大大的哥哥給嬌小可愛的妹妹送上五層大蛋糕,背景是用鬱金香鋪成的大字「my best love」
床頭沒有紙巾,秦佑生專門爬起來拿來一沓紙巾過來,回到床上后,又是給寧冉聲擦眼淚又是吸鼻子,這才哄得寧冉聲收住流淚。
延安與他開玩笑:「莫非江律師有意中人。」
秦佑生跳棋是第一次玩,偷偷移動了棋牌上的一顆棋,方便自己跳了過去后,說了一句土不拉幾的話:「冉聲說邪不壓正。」
……
「哼,還算你有點眼力勁。」江行止拍了下寧冉聲的腦袋,朝秦佑生走去,「你們倒是清閑,龍目那邊有什麼情況了?」
「他沒有將你交到杜然年那裡。」
江行止心裏冷笑,走出餐廳,外頭正烈日高掛,陽光猛烈。
這個溫潤如玉般的男人,內心強大又堅韌,做起事情機敏果斷,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
就在這時,一道厚重的聲音響起,隨後是Eddy的哭聲,原來是在二樓露台玩耍的Eddy從露台上摔了下來。
杜雪榮稱呼江行止為「江律師」,態度小心翼翼帶著一絲不安。這個女人早期都在日本念書,模樣雖然沒有夏夜搶眼但非常耐看,從她言行舉止可以看出她性格有點膽小,十分好靜。
「我不找是怕麻煩怕不幹凈,還有我……一直有個暗戀的女孩,她在中國讀書,非常可愛的小姑娘,我回國后大概會追她……你呢?」
「好。」秦佑生保證說,「而且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了,我們不是就要有自己家了,必須安安穩穩過日子,不是么?」
……
秦佑生跟江行止想法不一樣:「一個女人為了男人將自己哥哥都賠了進去,不是可憐是可悲。」
「早不疼了。」秦佑生拿起寧冉聲的手吻了吻,開口詢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同時按捺住激動hetubook•com•com心情,「我們有寶寶了?」
延安的妻子也在吉隆坡,江行止午餐的時候正巧看到杜雪榮帶著兒子過來,既然遇上了便一塊兒用了早餐。
寧冉聲點了點頭,將頭靠在秦佑生的肩膀閉眼假寐。
至於杜雪榮身旁的兒子大約四歲,身上穿著淺藍色的兒童背帶枯,搭配著一件男孩的格子襯衫,小孩很聰明會說英文和中文,還會一點馬語,長相七分隨了延安,但看起來比延安要舒服。
所以今晚還滿懷期待給自己丈夫下廚的女人,還撲在爸爸哭泣的孩子,他們可知道自己即將被這個男人拋棄?
江行止放下雜誌:「Bless you!」
晚上單位房裡的一米二的單人床上,寧冉聲差不多半個人靠在秦佑生身上,秦佑生一隻手攬著她的腰,一隻手與她十指相握。
很快,事情解決好后,大家可以一起回去了。
以防萬一,江行止這兩天幾乎不用手機,白天他叫了酒店服務,交代了兩句后讓酒店侍者出去,隨後侍者送來了他需要的早餐。
「跟延安有關係嗎?」
江行止停下腳步,杜雪榮正滿臉通紅地看著他,頓了下說:「如果有一天延安出事了,江律師可以幫幫他嗎?」
Eddy聽到「延安」名字,探著腦袋想了想:「爸爸……」小孩念爸爸的名字帶著天生的崇拜感,頓了下說,「Eddy都好久沒有看到爸爸了。」
延安轉身匆匆往裡面走去,模樣匆匆。
別墅風格地中海,布置十分溫馨舒適。兒子Eddy應該太久沒有看到爸爸,整個人異常開心,黏在延安身邊不肯走,杜雪榮提醒兒子好幾次不能打擾爸爸說話,Eddy才依依不捨離開,蹲在灰藍色的地磚上玩著玩具小火車。
第二天,寧冉聲、秦佑生和江行止三人登上了回A市的航班,豪華頭等艙上,外頭白雲悠悠,寧冉聲和秦佑生坐在兩人座上細細耳語,江行止坐在同一排的單人座上看著雜誌。
「是嗎?」
寧冉聲又何嘗不知道秦佑生的想法,像秦佑生這樣的男人,如果可以都會選擇將女人庇護在他的羽翼下,而不是共同進退。
「以後遇上這樣的事,不準這樣了。」寧冉聲吸了下鼻子說。
江行止點頭:「延先生請回吧。」
「你們回國后做什麼?」江行止問。
秦佑生和寧冉聲幾乎一致地回答:「結婚。」
吉隆坡傍晚的時候下了一場急雨,導致夜幕降臨的時候,夜晚沒有一絲月光,連雲影也看不到,黑沉沉的海hetubook.com.com邊散發著冰冷幽暗的氣息。
秦佑生搖搖頭:「是杜雪榮哥哥杜然年設計的暗局,而這次警方的行動主要也就是抓獲杜然年,這人才是真正的大頭目。」
江行止怔了怔,然後搖搖頭:「我相信延先生可能並不需要我的幫助。」
杜雪榮點餐時輕聲詢問兒子的意見,兒子Eddy靠在沙發上翻著菜單,點了好幾樣油炸食品,杜雪榮溫柔地對兒子說不可以,然後給他換了兩道營養的食物。
不管如何,寧冉聲替秦佑生感到驕傲,他的成功脫逃以及聯繫警方,和將計就計的配合都讓她那麼驕傲,……只是他音信全無的時候,他會不會想到不知道情況的她會擔心呢。
「爸爸忙呀,忙著賺錢給Eddy買玩具呢。」杜雪榮用英語細聲細語地安慰兒子。
另一邊江行止處理好了延安在馬來西亞貨運合同上的事,晚上延安做東要邀請他吃中餐,地點是延安在馬六甲的別墅,妻子杜雪榮親自下廚。
秦佑生乾燥溫熱的掌心在寧冉聲的肚子和小腹來回「感受」了好久,然後低頭用嘴巴輕輕啄了啄女人的鼻子:「老婆真厲害。」
江行止收到寧冉聲獨自過來的消息嚇了一跳,得知寧冉聲很安全又吁了口氣,窗戶外面天朗氣清,陽光明媚彷彿歲月靜好。
——
杜雪榮摸了摸兒子的頭,然後問江行止:「江律師什麼時候回A市呢?」
江行止過來時,秦佑生正陪寧冉聲玩跳棋,寧冉聲看到江行止很開心,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江大哥,幾天不見,你越來越帥了。」
他想起了秦佑生和寧冉聲的愛情,他從最先的「不以為然」到「想要插足」到「衷心祝福」。
江行止攤手:「這個要問延先生,我給延先生做事,是聽從他安排的。」
秦佑生像是察覺到了寧冉聲的情緒,兩個人戀愛至極,他可以相當準確的捕捉到關於她的任何情緒和身體的反應,他雙手圈住她的腰身,低聲道:「這段時間,對不起。」
江行止扯唇一笑,臉上神色有著說不出的嘲諷。昨天,他應延安要求,給他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書,協議書上延安主動放棄了Eddy的撫養權。
杜然年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寧冉聲上網查了查,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杜然年是一個好哥哥。
江行止嗤笑一聲,不知道是嘲笑秦佑生「偷移棋子」的幼稚行為,還是吐槽他這句話,不過笑了一會,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來:「我剛從延安那邊回來,其實……我覺得杜雪榮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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