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曜鳳起
第二百九十章 誤爺!

昨天,造船。
洛子夜走出來老遠之後,便見著了前方那臉色不算很好的某人。
沓沓立即點頭,趕緊出門:「是!奴婢立刻就去!」
甚至不單單是她,當是世上所有人都能給出答案,她聳聳肩,弔兒郎當之中卻也透著幾分正經,開口道:「本太子眼中的朋友,從不是不到萬不得已,你決計不會傷害的人。而是,不論發生了什麼事,不論多麼不得已,你都不會去傷害的人!」
她說到這裏,軒蒼墨塵便是一笑。
上官冰卻是氣得要拔劍,咬牙道:「這個賤蹄子,上門來罵我們,竟然還說我們不講道理沒有素質,我真是……」
然而,就這一步走過去,卻驟然被他抓住了手腕!洛子夜一僵,低頭看了一眼被他攥住的手,觸碰到他如玉般的指尖,溫潤如同一方暖玉,觸感極為美好。
閻烈撫了撫額頭,嘆氣跟著一起走上去,惆悵感嘆:「太子就沒有一會兒是能不惹王生氣的!」
洛子夜險些被氣得暈過去,盯著她倆道:「既然這樣的話,你們為什麼不早說?」
連朋友都不願意跟他做,真心相交都不會有,又豈會有傾心相付?
這一天天的招桃花,早上招惹了一個,這天還沒黑了,就又招了一個,明明知道王是什麼脾氣。她還絲毫不知道檢點。
爭執的人,在看見洛子夜的時候,都安靜了下來,到底申屠苗的人,也還是有幾分顧忌洛子夜的身份。洛子夜從那侍婢旁邊走過的時候,回眸看了她一眼,評價了一句:「早上出門不洗臉就算了,你怎麼還不刷牙呢?上官,把這位姑娘趕緊送回去,讓她刷了牙再出來!」
她正要上前去,也就在這時候,有下人飛奔了過來,跪下之後便開口道:「王!皇上下達聖旨,說是要饒恕戎國的過錯。只是這饒恕怕是……這時候他正命人來找您,進王帳商討!」
沓沓瞟了洛子夜一眼,問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現實的問題:「太子!一切都準備好了,若是營帳之內今夜沒有意外的話,明日我們就當可以走了!但是,船的問題您想好了嗎?」
洛子夜聞言笑了,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其實人跟人之間,有時候話不必說得那麼白,也不必太較真。你我之間,只要沒牽扯到你我必須為利益而戰的地步,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何必在意本太子是不是會將你當成朋友?畢竟,我洛子夜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是不是你的朋友,對你而言,也沒什麼影響不是嗎?今日的事情,說明白了就行了,爺來問你,其實也不過就是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罷了!」
立即就有人上去,堵住了她的嘴,將這女人就這麼拖走了!拖出去了老遠之後,才放開她的口,便聽得那侍婢高聲叫罵:「公主!您瞧瞧,這群不講道理的人,說不過奴婢,就不讓奴婢說話了,他們這到底是什麼素質啊……」
「是的!」沓沓點點頭。
上官冰冷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張臉,抱劍站在門口,冷笑道:「登門找罵,不知道誰才是狗!說旁人沒有素質,也不知道這人的素質到底在哪裡!」
而他也沒說洛子夜猜得對,還是不對。卻是淺笑著問了一句:「那太子的意思,就是本王此舉,是為了保住天曜皇帝了?可,貴國皇帝的生死,跟本王又有什麼關係?」
是,即便是他軒蒼墨塵站在洛子夜的位置上,他也不會將自己當成朋友,因為軒蒼墨塵在洛子夜的眼裡,是精於謀算的,是每一步,都牽扯著一步棋,是每一個舉動,即便是有一分真心在裡頭,剩下的九分也全部都是謀算。這樣的人,誰會全心信任?
他們終究只能站在命運的纖繩兩頭,走向與對方永遠相背的人生,你死我活。
洛子夜惱火的大步出門,猥瑣地探到了鳳無儔的王帳附近,那裡重兵把守,好像就是在防範她進去找他。她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額頭,淚流滿面:「早上不摸申屠焱就好了,這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男色誤爺……」
他們如今能有的,她願意給的關係,只是……面子上過得去!
他只能認下這宿命……
很顯然,之前那一場撕逼大戰,還沒有結束。
也不知道太子到底還想過日子不!
「媽的,他說不見就不見?」
就這表情,是看不出來洛子夜方才的話,到底有沒有猜對的。
「怕是跟你的謀算有關!如今戎國君主身受重傷,你卻一點都不關心,而是守在我父皇王帳的門口,想必你一方面是在等本太子,另一方面,也是擔心我父皇出什麼事情吧?由此可見,你幫助合齊王子,目的並不在幫助戎國,只是為了保住我父皇的命!更是擔心本太子真的起了要帝位的念頭,由著克爾汗將我父皇殺了,對不對?」洛子夜盯著他的眼眸,似笑非笑的回話。
她嘴角一抽,二話不說,就回了自己的營帳。營帳門口還吵鬧得不可開交,申屠苗的一個侍婢,正站在洛子夜的營帳門口,潑婦罵街:「你們這群沒有素質的賤婦,你們都是狗!」
那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可也沒說洛子夜的話,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卻只是輕飄飄地開口道:「但是太子,你要相信。若非萬不得已,本王斷然不會傷害你!」
問了一句:「那海邊沒有船嗎?」
但是他卻沒打算就這麼吃個啞巴虧,那是一定要整出點幺蛾子來的!鳳無儔聞言,掃了她一眼。那神情倨傲,帶著幾分輕蔑和森然的訊號,冷嗤了一聲之後,拂袖轉身,去洛肅封的王帳了。
洛子夜聽著倒是笑了,回眸看了他一眼:「所以在風王的眼裡,因為世上的事情,斷然不可能兩全。故而朋友就是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一定要被捨棄的那一方是嗎?風王殿下,你要求人對你真,希望對方真的將你當做朋友,那你又肯將對方在你心裏放和*圖*書多重要的位置呢?人和人之間,從來都是相對的啊!」
夏肅站在原地,還有點不太明白情況,怎麼一句話說完,王這一扭頭就走了?他盯著攝政王殿下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閻烈,用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趕鴨子上架,趕鴨子上架,這都趕著要上架了,忽然說鴨子還沒選好。媽的!
「倘若風王是本太子,換位而言,風王是否會相信本太子,將本太子當成真正的朋友呢?」洛子夜微微一笑,便也就是這般回應了一句。
尤其瞅著他那表情,完全就跟失戀了似的,話說他們兩個之間,有那麼好的關係,足以令她說他倆不能做朋友之後,表情如此悲傷絕望?
「是……是太子,奴婢過去了之後,攝政王殿下正好從王帳裡頭出來。他,他,他看到奴婢了,直接便掃了閻烈一眼,他就走了。接著閻烈過來對奴婢說,『太子已經遣人去關注王的動向了,想必太子這時候已經明白了自己需要求王什麼,不過王說了,近日他很不高興,不想見太子』!」路兒哆嗦著說完,就站到一邊去了。
洛子夜嗤笑:「這個問題,當然也就只能問你自己了!若是本太子沒料錯,你一定又在致力於盤算著什麼,下了一盤大棋,而此刻的父皇,當就是你盤算中的一個重要的棋子,在他表現出自己的價值之前,你自然不會讓他失去效用!」
洛子夜神經都快崩潰了,完球了這回!
他微微垂眸,再一次抬眼,卻是盯著洛子夜,問了一句:「所以,不管本王說什麼,太子也不會相信本王,更不會將本王當成真正的朋友,是嗎?」
洛子夜想起來,昨天自己回到營帳的時候,那時候鳳無儔的人,來請她過去,並且還說了,如果她不過去,不要後悔。尤其他們還一副很篤定的樣子,覺得她是一定會去求他們!
軒蒼逸風大抵也知道自己是唐突了,手一松。洛子夜的手便自由了,他沒回頭,風捲起他的墨發,如絲般從洛子夜的面頰纏繞而過,勾得人心癢,卻透著幾分寥落。他淡淡地道:「本王一時情急,太子請便吧!」
於是強忍著心中的不舍,咬牙將自己的手往外抽了抽,並抬眸看了一眼他的側顏,眉梢皺了起來,故作正經地道:「軒蒼逸風……」
原本該是一句情義繾綣的話,不知怎的,洛子夜就這麼聽著,便驟然感覺頭皮發麻。
洛子夜的內心是很想摸摸他的手,細緻地體會一下這玉脂般的美感,充實一下自己猥瑣的內心的!但是她跟軒蒼逸風的關係,以及眼下的情況,實在是不支持她發這種花痴。
洛子夜嚴重感覺自己被噎了一下。
這要是沒有船,短時間之內她就出不了海,她要是出不了海,嬴燼就完蛋了!可是偏偏她把鳳無儔得罪了,而且是昨天公然對著幹了不算,今天還觸了他的逆鱗……
盯著她們兩個人道:「所以你們的意思,就是若是沒有極牢固的船,和*圖*書我們根本不可能出發?」
這會兒,洛子夜正跟軒蒼墨塵說著話。兩人的眼神對視之間,對方看起來還頗有幾分情義,尤其軒蒼墨塵眸色淺淺,似一汪碧水,觸目驚心的溫柔,能生生地將人溺死在裡頭。只是洛子夜卻半點沒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也不知道軒蒼逸風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對她講這種話。
瞟了路兒一眼:「去看著父皇的王帳,什麼時候鳳無儔出來了,速來報爺!」
「去過千浪嶼的人,大部分根本都沒活著回來!有的是被拒之門外了,有的是死在那島嶼之上,有的是路上就被海水吞噬了,就算是活著回來了的,那船早就破破爛爛了。豈能再有用第二次的機會?」這話是路兒說的,她是軒蒼墨塵的人,也算是見多識廣。
卻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半晌,評價了一句他方才的話:「說的跟真的一樣,爺差點就信了!」
但從他的表情上,洛子夜分明看見了一句話:孤回來再找你算賬!
軒蒼墨塵袖中的手,驟然攥緊了,卻又慢慢鬆開。
風揚起。
「是!」路兒一聽這話,便知道洛子夜一定是打算去求鳳無儔了,二話不說,領命之後,就出去了。
她腦子一轉,很快地又回憶起來,一大早的自己非禮了申屠焱,那時候鳳無儔也是說了,原本她若是一定有所求,他是能答應的,但是她非禮了申屠焱之後,就沒戲了!
洛子夜沒再多話,卻莫名覺得他今天的畫風,真的很有點奇怪。
一縷墨發,從軒蒼墨塵的頸側劃過。孤寂寥落,如南雁失群。今日這一番對話,似也決定了他與洛子夜之間的關係,鳳無儔是正在一步一步接近她的人,而她對他的定位,卻是讓他,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太子!」沓沓趕緊扶著她,不是很明白自己明明好像是告訴了洛子夜,這件事情的解決之道,並且告訴了洛子夜,攝政王殿下有船,讓這件事情看到了一線生機,怎麼洛子夜反而卻似乎受不住打擊了呢?
路兒和沓沓,早就知道她會打算作何,所以她這時候的吩咐,她們也沒覺得奇怪。
並且幾乎是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跟他拉開距離。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眯了起來。盯著面前的人,笑道:「不會傷害爺么?本太子倒希望,閣下說的話是真的!只是,即便是真的,那又有什麼用。這天下亂世之間,令人覺得萬不得已的時候,實在是太多了。不是嗎?」
當他的身影出現在那裡,似原本嬌艷的花,生機勃然的草,此刻都乖順地收斂著自己,伏貼下去,匍匐著,等待著君王臨近。
懷著這樣一種納悶的心情,她盯了他幾秒鐘之後,轉身走了。
洛子夜懵逼了,「那之前去過千浪嶼的人,用過的船呢?」
青城也許會有所準備!
她腳下忽然趄趔了一下……
「可世上豈會有兩全?」軒蒼墨塵驟然回過頭,盯著洛子夜的背影,似已維持不住他一貫的和*圖*書溫潤平和,眸色鋒利,似要看穿她,也似在叱問她的心狠。
她盯著他,他也正凝眸看著她,神情透著幾分危險的訊號。
他此言一出,洛子夜就立即明白,洛肅封這時候是準備以大局為重了。
路兒和沓沓很快地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道:「我們以為太子您知道啊!畢竟這樣的事情,誰不知道呢?所有人都清楚。就連攝政王殿下不日之前,都命人造船了,聽說船昨日就造好了。咦,不對啊,攝政王殿下不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出海嗎?他造船做什麼?太子,他是不是幫您造的?」
這輕笑聲落下,他凝眸盯著洛子夜,輕聲問道:「那好!太子不信本王,那麼,太子認為。本王的目的若非如此,那又當是什麼呢?」
那疾言厲色的容色,在頃刻之間的消退,似乎從未有過。他輕笑了一聲,道:「你說的是,自己並無幾分真心,又有何資格去向別人討真心呢!」
洛子夜懷著一種和帥哥手拉手但是沒有拉很久的失落,遺憾地走人。
洛子夜覺得,像鳳無儔的這樣的人,百年之後若是去了地府,要是不當冥王那真的太可惜了!好吧,其實冥王跟他的氣質都不搭,當是魔君才對!
難不成……
他豈能還含笑以對,豈能無動於衷?
沓沓:「……太子,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千浪嶼是什麼地方?多少年都沒人敢去,不僅僅是因為路途遙遠,更是因為沿途風波巨浪,一個不小心還會遇見海嘯。若非是十分牢固的船,豈能出駛那麼危險的地方?尋常海邊的漁民,無緣無故的,又豈會造那樣的船,那不是殺雞用牛刀嗎?」
於是……
沓沓盯著洛子夜,安慰了一句:「太子!以您和攝政王殿下如今的關係,相信借船也並非難事,您何必如此緊張?」
「啥?船?」原本躺在床上,悠閑地枕著自己的雙手,等著她們收拾東西的洛子夜,這會兒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令人捉摸不透的是,王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倒霉媳婦兒?用媳婦兒形容太子,這應當沒問題吧?
洛子夜今日這一番話,幾乎是要斬斷他所有的綺念,和他對她的相望。以及,要將他日漸一日,越發為她萌動的心緒,生生挖去,剖開,棄于地上,告訴他,他這心思從開始就是不純的,所以她不喜不信,扔下之後,也永不會撿起。
「就是因為我們如今的關係,又出了早上的事……」洛子夜覺得自己簡直是欲哭無淚!吩咐了一句,「先別說這些廢話了,鳳無儔這回是真的生氣了,找他要船怕是不容易,你先去打聽一下,看看別處能不能有船,特別是青城那裡!」
軒蒼墨塵容色未動,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嘴角那一抹笑,似天邊將起未起的暖陽,撩動人心,溫暖莫名。
洛子夜話音一落,上官御一揮手。
昨天造好了。
「呵呵……」軒蒼墨塵輕笑了一聲,方才眼中流轉的柔波,在頃和_圖_書刻之間消失不見,寒潭明滅,似暗涌的流波煙火,令人不知方才那情義,是真是假。又似乎一陣風,將一切氤氳帶走,而方才那片刻的柔情,從未出現過。
她這話說完,就側身,打算從他身邊走過去。
媽的,攥緊一點啊!讓爺多摸一會兒……
上官冰在門口琢磨了一會兒,也的確就是這麼回事兒。腦殘的腦子都是不正常的,自己就是認真的講道理,對方那也是聽不懂啊,理解道理這種事情,對於腦殘來說,也實在是太高難度了,還是不要為難她們了!
這番令人欽佩的敬業精神,當真是令洛子夜整個人都為之震動了一下。
沓沓剛剛出門沒多久,路兒就回來了。她見著洛子夜的表情,還很有點支支吾吾。洛子夜盯著她道:「有什麼事情立即說!」
那麼,既然他自己處在洛子夜的位置,也不會信任他自己,他有什麼資格要求洛子夜會將他當朋友,又憑什麼認為洛子夜會?
這時候,洛子夜已經走出去六步之遠,他並沒回頭,卻是忽然開口問:「那麼,洛子夜。怎樣的人,才能令你喜歡對方的靠近呢?怎樣的人,於你而言,才是真正的朋友,而不僅僅是面子上過得去的人?」
不洗臉么,自然就是臉都不看重了,也等於是不要臉了,不刷牙,當然是嘲諷她口臭。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
因為,他是軒蒼的皇!
軒蒼墨塵俊逸的面孔,有幾分微滯。少頃,他輕輕笑了,語氣倒是隨意了許多,不似方才那樣急躁。坦然道:「不會!」
「得了吧,跟她們講道理,講得通嗎?」洛子夜掃了她一眼,搖搖頭,直接進了自己的帳篷。
她這話出來之後,軒蒼墨塵卻凝著她的眼眸,頃刻無言。洛子夜說得對,這亂世,令人萬不得已的時候,比讓人隨心所欲的時候,多了太多。他這一句承諾,其實什麼用都沒有,他似乎時刻都在面臨著不得不作出選擇,而時時刻刻,他也明白什麼東西自己應該立即捨棄。
「沒事!」洛子夜站穩了。
洛子夜覺得他這個問題問的沒什麼價值,而且很有點傻。
洛子夜進了自己的帳篷,便吩咐路兒和沓沓,給自己收拾行禮。
就是這船的事?
軒蒼墨塵卻站在原地,看她的背影看了良久。直到她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直到夜幕低垂,讓他明白,有些東西就如同這每晚必將來訪的黑夜,命中注定如此,無法更改。直到他認命,闔上了雙眸……
今日的事情雖然是鬧成這樣了,但是洛肅封既然已經下旨,說饒了戎國,那必然也就沒什麼大事了,接下去的問題,他們那些朝臣都會處理好,倒是自己這時候卻是要立即準備出海的事情了。
他們兩人錯身而過那一瞬,艷紅色的衣擺,和月白色的錦袍翻飛,勾勒出一副絕美的畫卷,似畫中神與妖錯身而過那一瞬,絢美華麗得令人不能移眼。然而,再美的交匯,再美的一剎執手,終究只是錯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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