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過。」天雪問陳昊天，「味道怎麼樣？」
我覺得我比你靠譜多了。陳昊天點點頭道：「你那未婚夫確實算得上人才，武門混戰中表現的著實搶眼。」
將車鑰匙丟給陳昊天，天雪拉開車門，朝副駕駛位置一坐，見陳昊天略有些發獃，甩了下長發，問道：「怎麼了？不能坐這個位置？」
「徐舟幾乎沒有大排檔。」
天雪對著前方，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前段時間武門的風浪也不小，由此推之，你認為宗門混戰風浪能小得了？恐怕這次比千年前的風波更大，影響更深遠，我那不靠譜的未婚夫，似乎對隱秘世界的規則非常不滿意，他的殺傷力和破壞性要比千年前的納蘭朵朵更強。」
兩人說著說著就到了小吃一條街，將車子靠在滄河邊停下。陳昊天看著熱鬧非凡的小吃一條街，笑道：「比徐舟的大排檔熱鬧多了。」
陳昊天的酒杯已經到了唇邊，聽天雪這般一說，手旋即一頓，乾笑兩聲：「天雪長老活了一千年？」
天雪伸出小手，將陳昊天面前的酒杯端起來，遞到陳昊天唇邊：「端起來就喝了吧，我們閑逛的時間不多，喝酒的機會也不多。」
天雪拿著冰糖葫蘆，輕輕咬了一口，不住點頭：「確切的說非常非常少，哎，還別說，這冰糖葫蘆挺好吃。」
「護法爭奪戰結束之後，我去徐舟走了一趟。」天雪跟陳昊天並肩朝前走，左顧右盼，入目都是琳琅滿目讓人和_圖_書垂涎欲滴的美食。
天雪將大中華拿在手裡端詳，嬌笑兩聲：「其實這煙應該比紅塔山好抽。」
「哦，朵朵。」陳昊天打開酒，給自己斟滿，「個人認為以後你不要到大排檔之類的地方用餐，大酒店比較適合你，你瞅瞅你這一來，旁邊的人連話都不敢說，話說跑到小吃一條街大家不就圖個開心嗎？得，你一出現，大家都不吱聲了，這飯吃的得有多鬱悶。」
陳昊天正要用手接，天雪左手一打，看向陳昊天的眸中全是柔情：「別動，我端著，你喝。」
陳昊天順著天雪的目光看去，小聲道：「想吃？」
陳昊天有些為難的看向天雪：「我的車技不行，開快了翻車怎麼辦。」
天雪點點頭道：「我就是納蘭朵朵，自然活了一千年。」
陳昊天砸巴下嘴，用筷子夾起花生就朝嘴裏丟。哪裡想天雪小手在碟子一掃，花生便到了手中，一個個朝小嘴裏丟，這番作態，別有一般風情。
「怎麼了？不能叫朵朵嗎？」天雪饒有意味的看向陳昊天。
天雪給陳昊天斟了杯酒，一點兒都不謙虛：「縱觀天下英豪，真打得過我的人屈指可數，甚至仙門那些所謂的高手，我也不一定放在眼裡，只不過我的修為尚未完全恢復，否則，我真不介意用他們的血先找找感覺，由此，在我面前你沒必要自卑。」
「那裡的水煮魚一看就不怎樣，再走走。」天雪說到這裏，和-圖-書停了下來，對著冰糖葫蘆攤發獃。
陳昊天將車子發動，回道：「當然可以，車子是你的，你坐車頂上我都攔不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天雪別說要去小吃一條街體驗生活，就是去喝人血，陳昊天似乎也不能拒絕。跟天雪相比陳昊天是手底下PK不過，玩腦子也不行，一千多年真真正正不是白活的。將漢刀放進刀盒，不帶著寒芒，陳昊天渾身上下有些不自在。
自卑？瞧你這話說的。陳昊天翻了個白眼。
朵朵？！陳昊天突然一個急剎車，扭頭看向天雪，面部表情非常精彩。
「不過我還是想嘗嘗水煮魚。」天雪沖陳昊天一笑，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對，天雪小臉泛起兩朵紅暈，將目光移到不遠處的水煮魚攤點，「就前面那家吧。」
「好！」
「就照這個來，速度點兒。」天雪將菜單遞給服務員。
陳昊天扭頭看看四周不做聲的顧客，對天雪笑道：「個人覺得天雪長老……」
「很好。」陳昊天走到冰糖葫蘆攤前，買了一串，遞給天雪，「估摸這一路的美食，你吃過的很少。」
陳昊天乾笑兩聲：「你都這樣吃花生？」
陳昊天覺得天雪非常不靠譜，即便不是開戰，大家都奔赴天槍門駐地了，作為統帥你不過去？
「女孩子大部分都喜歡吃這玩意兒，酸酸甜甜，健胃消食，美顏。」陳昊天扭頭看向身邊絕代風華的女子，眸中劃過几絲柔情。
「和*圖*書別叫我天雪長老，也別叫我天雪，叫我朵朵。」天雪對著一閃而過的路燈，靜靜言道，「很久很久沒人叫我朵朵了。」
陳昊天咽了口唾沫，小聲問道：「你的名字叫朵朵？」
見陳昊天一臉疑惑，天雪淺淺笑道：「我這都是跟我那不靠譜的未婚夫學的，儘可能放權，不要什麼都握手裡，否則下面的人哪有成長的空間？」
「你確實不會說話，不過事兒有時做的非常漂亮。」天雪瞟了陳昊天一眼，囑咐道，「開快點兒。」
陳昊天可沒天雪那麼輕鬆，陪著笑臉道：「前面有家水煮魚小店，到那吃？」
飯菜很快就端上了桌，天雪端起酒杯，乾脆利落的道：「干。」
「翻車？車子炸了咱們倆也沒事。」天雪打開車窗，吹著夜風，「我特別想吃水煮魚。」
「肯定不疼。」天雪將酒杯湊到瓊鼻旁深深一嗅，「是好酒，比千年前的滄州酒要香了許多，只是這酒怎麼就那麼烈呢？」
「這時候吃水煮魚？」陳昊天撓撓頭，「天雪長老果然與眾不同。」
言畢，一飲而盡。
天雪給自己斟了杯酒，嫵媚萬千的瞟了陳昊天一眼：「你要誇我長得漂亮就直說，拐外抹角不嫌累？」
說到這裏，陳昊天嘴角肌肉一抽，趕緊補充道：「天雪長老，我不會說話，你別介意。」
「叫我朵朵。」天雪幫陳昊天打開一次性餐具，非常利索的幫陳昊天擺好，從服務員手裡接過兩斤滄州老窖，遞給陳昊和*圖*書天一瓶，「繼續說。」
陳昊天汗如雨下，將杯中酒喝光后，無比緊張的看向天雪：「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不烈哪來的香？」天雪這般說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看向陳昊天的眼眸非常複雜。
陳昊天呵呵笑道：「你太看得起陳昊天了。」
陳昊天當即站在原地，乾笑兩聲：「你怎麼知道？」
天雪伸出如蔥玉指在眼前搖了搖：「不！不是我看得起他，是他真有這股實力，不管心智還是膽識，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陳昊天無奈的道：「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對酒我沒研究。」
「好！」服務員自始至終沒敢看天雪。什麼叫美得不可直視，天雪便是。從她走進這家小店開始，先前還無比喧囂的小店陡然安靜下來，時不時有人朝她瞟了眼，而後便再沒抬頭。
陳昊天將口袋裡的大中華朝桌子上一拍，對服務員招招手：「給我買包紅塔山。」
「他的武道修為在我眼裡確實不怎樣，倒是心眼兒比較壞。」天雪轉身朝院子里的寶馬轎車走去，「動作快點，別磨蹭。」
「是啊。」天雪關上車窗，雙手環抱胸前，瞟了眼陳昊天，「不能叫這名兒？」
「我看出什麼？我什麼都沒看出來。」天雪嘴角掛著几絲苦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重重放到桌子上，言語間略有些煩躁，「先前說的信誓旦旦，真撞到還不就那麼那回事兒？細細想來，女人這種生物最擅長的事兒其實就是嘴硬心https://m.hetubook.com.com軟，我免不了俗，如果命運真的要兩個人這麼早相遇，就說明命運早做了安排，那朝後走便是，我一個活了一千年的老妖精，還整不過一個二三十歲的小伙兒？」
「恩，方便。」天雪抬抬黛眉，眸中帶著笑意，「一千年前這麼吃，一千年後依然如此，只不過菜肴變了，酒也比先前烈了許多，先前成排的林地變成了小吃一條街，清澈的滄州河水，也窄了許多，污濁許多，但是初衷永遠不變。」
「水煮魚一份，油炸花生一盤，小蔥豆腐一盤，滄州老窖兩斤。」天雪拿著筆在菜單上勾著，末了看向陳昊天，「你想要點兒什麼？」
在小店坐了下來，天雪沖服務員招招手。
陳昊天眨巴著眼，趕緊低頭看著酒杯：「不拐外抹角你還以為我調戲你，屆時動手麻煩就大了，因為我打不過你。」
「不是不能叫，是這個名字聽起來讓人……」陳昊天乾笑兩聲，偷偷瞟了眼雲淡風輕的天雪，「讓人瘮的慌，至於緣由你也明白，一千多年前有個納蘭朵朵，在武門世界攪起的風浪不小。」
「這些就夠了。」陳昊天笑著回答。
「沒紅塔山有勁兒，太醇太香，老覺得找不到那種味道，抽煙和做人一樣，太完美反而不真實，咱小老百姓，還是苦一些好，苦后才有甜，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天之驕子。」陳昊天靜靜看著天雪，從服務員手裡接過紅塔山，拆開包裝，點燃一根后狠狠抽了口，輕聲問，「先前的傷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