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像陳昊天推測的那般，她不是第一次來幽州，但今天行走在這條巷道，心境較之先前確有不同。
陳昊天見她這般，趕緊跟了上去：「秦小姐，到底成不成，你給個話啊。」
「那我倒要聽聽。」秦如煙雙手環抱胸前，朝椅子上一靠，「我想做的事不讓做不行，不想玩的誰逼迫純粹找死。」
「還要準備一些服裝。」秦如煙打量下自身，輕輕言道，「我的穿衣風格要改變改變，三大尊者滑得跟鯰魚似的，鬼知道有沒有發現我已經成為尊者的蹤跡，該掩飾的地方也要多加掩飾。」
「怕就怕她能突破空間規則。」秦如煙嘴角掛著些許苦澀。
「好！」頭髮花白的老者笑著回道。
「有！」陳昊天鏗鏘有力的道。
「你怎麼知道？」秦如煙道。
「我發現你的心思真的很縝密。」陳昊天沖秦如煙翹起大拇指。
見陳昊天面部肌肉又要不老實，秦如煙背對陳昊天：「你也要做些改變，演戲演全套。」
「趁著喝湯，才能解膩。」秦如煙指著陳昊天面前的湯，突然想起什麼，笑道，「差點忘了你的經歷，指不定生肉都吃過，自然不怕膩。」
「厚著臉皮？你是沒臉沒皮。」秦如煙說著便站了起來，作勢就朝職工宿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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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煙指著投影儀：「資料該看的都看了，視頻你又重新過濾一遍，縱然有所發現，可這些線索對於找到那些失蹤女子有幫助嗎？能做什麼？」
文星辰的智商到底高到什麼程度，陳昊天最具發言權。秋水寒之所以選擇將文星辰帶走，正是看中這點。
「好吧，情況你也看到了，若依照正常程序走，能查到才怪。」陳昊天笑眯眯的道，「我帶著秦小姐在這些失蹤女子遊玩過的地方溜達一圈，指不定會有收穫，因為秦小姐要文藝氣質有文藝氣質，要容貌有容貌，要比那些失蹤的女子好太多了。」
陳昊天見秦如煙若有所思，緊跟著道：「現在不一樣了，仙門大戰一過，大家也認清尊者的真面目了，尊者自然也沒藏著掖著的必要，若不經意間發現你，肯定有動手的理由，當然秦小姐能改變下容顏更好，我想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這個秦小姐儘管放心，偽裝偵查這類活兒我很在行。」陳昊天拍著胸脯，信心滿滿。
天色即將放亮，看著掏出手機做著相關安排的陳昊天，秦如煙站在國安局大院，抬頭看著滿天星辰，輕輕言道：「師妹，情勢走到今天這步，咱們倆應該快要見面了，幽州，你到底來不來？」
廢話，不打你的主意打誰的主意，你最擅長的套路可不就是文藝女青年？陳昊天好聲道：「秦小姐和-圖-書在攝影領域的造詣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發揮這個特長豈不是暴殄天物？」
秦如煙大大方方承認了：「不能說領悟通透，至少比懵懵懂懂好許多……」
「也別太挑剔了，哪有十全十美的東西，我們的世界靈氣匱乏，食材不好，對你領悟仙道有好處啊。」陳昊天沖秦如煙笑笑，「若我沒猜錯，恐怕秦小姐在仙法世界修為方面遇到的瓶頸，也是近些年才領悟的吧？」
「文藝女青年？」秦如煙蹙蹙黛眉，恍然大悟，「你該不會又打我的主意吧？」
但現在要釣魚，真得求著秦如煙，陳昊天陪著笑臉道：「你攝影領域方面的造詣如何，不是我們此刻討論的範疇，當然大家也沒資格討論，藝術這玩意兒太玄乎，歷史很多著名畫家都是死後多少年才出名，指不定你的攝影藝術領先這個時代幾百年，大家沒那個欣賞水準……」
毫不客氣的說，文家大小姐生前的所作所為已到逆天之境。
秦如煙饒有意味的看向陳昊天：「我有配合的理由嗎？」
並不溫暖的陽光灑在水泥路面上，脖子上掛著照相機的秦如煙漫步在這條並不陌生的街道上。
陳昊天眼前一亮，打了個響指：「相機絕對不是問題，我讓馮為民明天天亮之前給秦小姐準備一副最好的攝影裝備。」
我吃了什麼你還不知道？最近咱倆就杵一塊兒了。
秦如煙找了個空位坐下來，沖忙活的老闆道：「兩個餅，兩碗湯。和_圖_書」
算你有自知之明！陳昊天內心深處對秦如煙藝術領域的造詣非常鄙夷，原本是耍刀的，閑著沒事擺弄照相機，完完全全不務正業。
陳昊天見她這般，朝前看看，篤定的道：「看來這家的餅一定很好吃。」
「剛才我的新發現秦小姐忘記了？」陳昊天詭異的笑道。
陳昊天喉嚨處咕嚕一聲：「你沒開玩笑吧？」
「幽州是古都，不僅人文景觀數不勝數，自然景觀在大華城市中也極富盛名，秦小姐這些年周遊各地，為的可不就是領悟？」陳昊天見秦如煙嘴角掛著不屑，緊跟著道，「或許你先前來過幽州，可有些景緻看一遍便能看出妙處來嗎？我記得你跟亞衣在紫雲山，就一座山的氣質問題探討很久，這充分證明，幽州景點，有再玩一次的必要。」
秦如煙點點頭：「到達我這個境界確實很長時間不需要進食，一旦嘴饞了很講究的，這個世界的食材確實很差，不習慣。」
「先前是先前，現在是現在，先前四大尊者行為總是受到一定約束的，天機門是為維護他們利益存在的，秦長老在天機門內有德高望重，兔子不吃窩邊草，三大尊者中某個不要臉的對你伸手實屬腦殘，其他尊者知道也會竭力反對，他不是自個兒給自個兒找不痛快嘛。」
我太陽，你不拐著彎罵我會死嗎？陳昊天滿臉黑線，小聲嘟囔道：「我是不沾邊，可我可以做免費的勞工，再說也只有我這對文藝一竅不通和*圖*書的人陪襯，才能顯示秦小姐的高明，我為此我都厚著臉皮上了，這很不容易的。」
秦如煙算是服了陳昊天了，冷笑兩聲：「今天吃什麼了？嘴巴也太甜了。」
就在國安局獃著？這也太消極了。陳昊天輕咳一聲：「秦小姐，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做些什麼的。」
「幽州景點確實有必要再來一次，可旁邊跟著你，讓我非常不舒服。」秦如煙抬抬眼皮，言語間儘是對陳昊天的不屑，「你除了在殺人手段方面有些藝術感，其他方面，你跟文藝這個詞兒基本不沾邊，看到你我犯噁心，哪還有文藝的心情。」
陳昊天笑道：「不管她在怎麼強大，也突破不了空間規則，突破不了空間規則，你們倆的戰果只能是平手，你死我活的局面在你們的爭鋒中永遠不會出現。」
當肉夾饃和湯陸續端上來后，秦如煙道：「這家店鋪的肉夾饃並不美味，貴在古法製作，路過的那些店鋪要比這家的肉夾饃香梅很多很多。」
「從停車場到這裏，販售肉夾饃的店鋪少說也有六家。」陳昊天用心神打量了下店鋪，「這家店鋪裝修比起前面幾家寒磣許多，衛生條件似乎也不是很過關，若不美味，你怎麼會選？」
「我這次沒帶相機，去景點做什麼？」秦如煙停下腳步，沒好氣的道。
秦如煙覺得陳昊天非常好笑：「你是不是異想天開，我在天機門待那麼多年，若三大尊者中某個人物要對我下手，還不早下了，不會等到現在和_圖_書。」
「你怕膩？」陳昊天喝了口湯，不解的問道。
「打住，別拍了，直說，怎麼來。」秦如煙被陳昊天誇得有些不自在。
陳昊天哦了一聲，將肉夾饃拿起來咬了一口，邊品味邊道：「確實不怎麼樣，不過倒保留了原汁原味。」
「能做的事情太多了。」陳昊天眼珠子開始朝秦如煙身上打量。
秦如煙蹙蹙黛眉：「你看什麼？」
喝了口湯，秦如煙扭頭看向遠處的景點，眉宇間略有些憂慮：「仙法世界我的起點較高，師妹不管如何努力都不是我的對手，但這並不代表師妹領悟能力比我差，來到這個世界她定然如魚得水，她如今的修為一定很強。」
說完這些，她輕輕嘆了口氣。兩人見面，會不會還跟先前一般刀劍相向？難道就沒有坐下來和談的可能嗎？
相對於與天機門幾大尊者碰撞，秦如煙最想見到的是秋水寒，最不想見到的人也是秋水寒。
作為大華歷史上重要的古都，幽州王陵總不乏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
秦如煙聽陳昊天這般說，便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在幽州國安局獃著，等著他們來訊。」
「你應該說是對攝影的熱愛。」秦如煙對先前的事依然耿耿於懷，陰不陰陽不陽的道，「林雨慕和你的對話我聽的清清楚楚，在攝影領域，我的水準是業餘中的業餘。」
走進景點之前，秦如煙突然停下腳步，朝著一家店鋪走去。
幽州冬季的早晨總是很冷，但幽州冬季的早晨總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