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九緊緊握著千魂刀，冷冷看向王少少。

見周九九又自怨自艾，王少少忙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剛剛周九九還柔情似水，怎麼這會兒跟深閨怨婦似的？

人們常說，陷入熱戀中的女人是瘋子，男人是傻子。

王少少走到周九九身前。

「你的溫柔就是過人之處，我喜歡你，就是你的過人之處。」

陰冷的氣息自她身上散放開來。

王少少蹙蹙眉頭：「她應該沒做到，九大尊者中，沒有周曉燕。」

「不！這次要感受的是往事的滄桑！」

「她不指望你會喜歡上她，她只想你能陪她一段時間，偷偷的陪伴。」

她的每一步都那麼沉重，每一步都帶著怨恨，每一步都令人心碎。

王少少以慵懶的腔調道：「即便我實力與你相比，有所不及，可逃命，應該沒問題吧？」

「我有跟你交手的資格嗎？莫說你，即便慕容飛宇和朱世貴，怕也不值得我出手！」

「王少少，這些她好像都跟你說過，你還有印象嗎？」

周九九抬頭看向王少少，面無表情。

「若是先前，我肯定解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看著你漸行漸遠，不指望你回來繼續陪她，只希望你能回頭看她一眼。」

「不，你錯了，她做到了！」

千魂刀已然在手。

風雪中，她緩緩轉過身來。

周九九咬著紅唇，含情脈脈看向王少少：「我希望每一天都這般，希望從今往後，都不會變。」

「我的和_圖_書心到底怎樣，現在你懷疑正常，以後便明白了。」

「九九，我做了讓你不開心的事兒嗎？」王少少耐著性子柔聲問道。

「現在我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因為你聽不懂！」

「噁心！」

內江風雨樓聚會將周九九帶過去也就帶過去了。

周九九低頭看著腳下。風雪中，她的頭上白茫茫一片。

周九九眼眸蕩漾的儘是甜蜜，只是從櫻唇吐出的話語還帶著些許不確定。

能感受到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此外你的武道領悟也不差，即便有速成丹丸輔助，達到現在的境界也實屬不易。」

「知道為什麼嗎？」

「她刻意討好你，給你做最喜歡吃的菜肴，甚至在你和其他人挑情的時候，也佯做不知。」

王少少乾笑兩聲，自嘲不已：「好一個鄒九洲！九大尊者中，有誰能想到棲霞宮的鄒九洲是個女人？」

作為仙級高階巔峰武者，王少少已經做到他所能做的極限。

「當年你很帥氣，領悟實力又強。」

周九九沒有回答，只是俏立在風雪中，如同飽經日晒雨淋的雕塑，孤寂中帶著隱忍。

若遠在千里之外的慕容飛宇和朱世貴得知王少少這麼玩，肺都要氣炸。

周九九沒有回答，埋頭朝前走。

只是這些，王少少感受不到。

「太遠了，遠到什麼都記不得了。」王少少無奈的笑笑。

「是啊，沒印象了。」周九九眸中的感傷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後來她就習慣了，也和_圖_書知道了在仙門世界，也是講顏值的。」

「當然還有。」

「九九，看來你騙了我，現在的我和當年的我相貌截然不同，你能認出，定有緣由。」

王少少冷哼一聲：「他跟我們有什麼不同？」

「是啊，遠到什麼都記不得了。」

這話用在王少少身上再貼切不過。

王少少完全沉浸在熱戀中，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身的處境。

「九九，你怎麼了？」

周九九沒接腔，只是順著自己的思路來。

「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即便領悟強悍，也藏著掖著，生怕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畢竟嫉妒最易生成仇恨。」

鄒九洲嬌聲笑道：「發生在眼前的事，還不可能？」

「但是我不在乎，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不在乎你以前做過什麼。」

「不是我心機深，是我要朝前走，要活下來。」鄒九洲看向王少少的眸中儘是不屑。

「她的過去不怎麼光彩，長得不好看，性格更不討喜，自入棲霞宮便遭受同門排擠。」

滄海都能成桑田，還有什麼不會變？

「痴心妄想！你知道我看著你的臉什麼感觸嗎？」

這聲音不大，卻帶著無窮無盡的怨憤。

這股力量很強大，強大到王少少望塵莫及。

「從此以後，她更專註修為，她領悟原本便強，再加上執著，就越來越強越來越強。」

終於，塵封的記憶有了些許影像。

「你要跟我交手？」王少少歪著腦袋，審視著不遠處那張並不美麗，不！或者說陰沉和圖書醜陋的面容。

前面停下？王少少看看渺無人跡的荒原：「千萬別告訴我，你還要感受歷史的滄桑。」

「你離開那天，也下著雪，就像我這般，站在風雪中。」

周九九背負雙手，在王少少無比驚恐的目光中，面部肌肉一陣蠕動。

荒原上的風揚起她的長發，她咬著紅唇，看向一頭霧水的王少少。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淵源。」

鄒九洲頗有耐性，朝王少少一步步走來。

「生日禮物就在這裏？九九，你的話我越來越聽不懂了，這裏除了荒原和風雪，還有什麼？」

對王少少這些話，鄒九洲充耳不聞，自顧自道：「我想我的生日禮物！多年前你沒給，剛才你說要給的。」

嘴角掛著笑容，眼角卻含著淚水。

「我不會變，絕對不會。」王少少斬釘截鐵的道。

「她不敢告訴別人她的真實姓名，是謹慎，是自卑。」

「我只知道，你叫周九九。」

他的手輕輕抬起，清冷的聲音伴著風雪撲面砸來：「別碰我！」

「不過她還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因為她堅信自己一定能衝擊到仙級高階巔峰。」

鄒九洲眸中一絲狠戾就此劃過：「你承諾了就必須做到！」

「我要的禮物是你的命，因為只有你死，才能帶來我想得到的東西。」

「直到遇到了你，情況似乎略有改變。」

王少少想起來了，只是記憶中也只有周曉燕這個人名，其他的，非常非常模糊。

「周九九就是鄒九洲。」

hetubook.com.com王少少覺得有些不對頭了：「你怎麼知道？」

周九九說到這裏，笑了：「漸漸她變成了雪人，漸漸她再不相信任何人，更不相信所謂的感情。」

砰！

「天機門四大尊者的表現讓人無比失望，接觸那麼久，竟未發現馬晴空和我們不同。」

王少少懶得看鄒九洲：「我的禮物要送給的是周九九，不是鄒九洲。」

「你……這不可能！」

「你自詡風流倜儻，自認為聰明絕頂，實際比豬還要蠢！」

王少少搖搖頭。

王少少將車子停下，看著周九九冒著風雪下了車，趕緊跟了上去，眸中儘是不解。

「她叫周曉燕，在你認識她的時候，她從未將真實姓名告訴別人。」

嗖！

周九九看向前方，輕輕言道：「前面停一下吧。」

「她如何都不會想到你會喜歡她，當然她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她知道你是玩玩，但她依然無怨無悔。」

「送不送在我。」王少少懶得跟鄒九洲鬼扯，「瘋婆子！」

鄒九洲仰天狂笑，笑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那你想做什麼？」王少少咬著牙道，「故事重提，是要告訴我你有多強大，亦或是裝瘋賣傻？或者讓我懺悔？」

「你口中的那個周姓女子，是棲霞宮的人吧？」周九九輕輕問道。

王少少如墜冰窟，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指著鄒九洲的手指在顫抖。

「你喜歡我便什麼都是好的，不喜歡我的時候，怕我身上都是礙眼的地方。」

「即便如此，她在棲霞宮依然沒朋友，和*圖*書似乎從未有人注意她的存在，也不屑與她交往。」

話說到這裏，鄒九洲也無須刻意隱瞞。

「送不送不在你！」鄒九洲雙手握著千魂刀，笑問道，「想知道我要的生日禮物是什麼嗎？」

「更沒人想到那個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所謂尊者是個冒牌貨！好深的心機啊！」

「可你終究還是走了，那天是她的生日，她只想讓你陪她過一次生日而已。」

女人善變沒錯，卻也不能朝人格分裂上靠。

問題是聚會尚未開始，便將聚會地點泄露，此舉著實不該。

周九九擦擦眼角的淚水，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認定了你，斷然不會讓你受委屈。」

王少少被周九九的態度整的有些暈眩。

「只是，你自始至終都沒回頭。」

即便一般男子碰到變化如此顯著的女友，多少也會有些不耐。

「沒興趣！」王少少一副不屑搭理的模樣。

「我不僅知道她姓周，還知道她的名字。」

周九九眼神略有些迷離，對著風雪肆虐的遠方，從櫻唇中吐出的聲音帶著凄冷和傲嬌。

王少少看著周九九，略略有些心痛：「還有嗎？」

鄒九洲右手伸開，衝著遠處狠狠隔空一抓。

「當年在棲霞宮，你不是欺騙了一個女人，而是葬送了自己朝前走的希望！」

周九九深吸一口長氣，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我的生日禮物就在這裏。」

「她叫鄒九洲，她就站在你面前！」

見周九九信心不足，連忙給她打氣。

地面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