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其實誰都不能指望，人只能靠自己！」

「我答應過她，只要她還活著，我不會放棄她。」

「你應該說天道酬勤。」

「確定！」秦如煙走到秋水寒跟前，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

「不帶走也要將它塞給你。」

「寒煙山的衣缽！」秦如煙說到這裏，又補充道，「其中還有我的領悟。」

「我們還用得著比試嗎？」

「說的也對，我為寒煙山做了什麼，憑什麼幫我呢？」

「不多給你一分，也不會欠你一點。」

「但也知道，她對你更加偏愛。」

「修為方面我不行，也振興不了寒煙山。」

「或許也正因為這些死而復生的機會，我不斷尋求修為方面的突破，這才有了自己的道。」

「先前，你有跟我談的心思嗎？」

秦如煙將手收了回來，靜靜看向秋水寒：「小寒，你這性子怎麼還是不改！」

「或許真應了那句話，人在做天在看。」

秋水寒抬起頭來：「我答應你。」

秋水寒聽秦如煙這般說，苦笑著搖搖頭。

「你有今天，我很嫉妒，也很開心。」

「甚至你我都沒坐下來過。」

秋水寒靜靜聽著，接過話茬。

「在你眼中，我是寒煙山的叛徒。」

「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當然。」秋水寒蹙著眉頭，「問這個做什麼？」

「明明寒煙山可以幫我，為什麼不幫！」

「若真那般，或許我也走不到現在。」

秋水寒面無表情的道：「也沒坐下來的必和-圖-書要。」

「要得到多少，便要付出多少。」

秋水寒將U盤放進口袋，沖秋水寒道：「幽冥劍我必須帶走。」

「或許也是絕望了，才有了自己的道。」

秦如煙笑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秋水寒也坦然了。

「小寒，打從你進入寒煙山的那刻，我便知道你將成為我繼承衣缽的最大對手。」

秦如煙將杯中的酒水喝光，擦擦嘴角，沖秋水寒笑笑。

秦如煙沖秋水寒淺淺一笑。

「我一直將你當成師妹，當年一同進寒煙山的姐妹，剩下的就我們倆了。」

「細細想來，我們姐妹像這樣坐下來喝酒的機會不多。」

見其這般，秦如煙輕輕言道：「自師父將衣缽傳給我，我們便再沒坐下來喝杯水酒，甚至……」

在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有時並不是自己，而是對手。

秦如煙也站了起來，正色道：「我不是逃避，是做了個我認為無比正確的選擇。」

「但是，她不是王琳琳，她是孫倩雪，明白嗎？」

「你呢，滿腦子都是復讎大計，在這個世界可能我不會做什麼，到了仙法世界，指不定我的心思要變。」

秋水寒見秦如煙這般，趕緊制止：「髒了！」

將杯中的酒端了起來，放在唇邊。

「未走進這個包廂之前恨，在你說出那番話之後，便不恨了。」

秋水寒低著頭，緊緊拉著秦如煙的手。

「在我印象中，每次你均是偷襲，恨不得立馬將我斬殺！」

秦如煙點頭和-圖-書。

「師姐啊師姐，你還跟先前一樣，不會說話。」

說到這裏，秋水寒再也按捺不住情緒，扶著桌面站了起來，衝著秦如煙怒吼。

秦如煙了解秋水寒，秋水寒更了解秦如煙。

「似乎它一直都在傳輸這樣一個理念。」

秦如煙頷首輕點，看向秋水寒的眸中情義滿滿。

秦如煙跟秋水寒碰了下杯，頭一仰，一飲而盡。

秦如煙輕輕嗯了聲，和秋水寒並肩看向雨簾下的內江。

「即便是驅殼，也是琳琳的驅殼。」

秋水寒一愣，打開秦如煙的手：「你知不知道王琳琳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

「與其如此，倒不如留在這裏，眼不見心不煩。」

「先前的你，知道有差距會奮起直追，不是像現在，滿腦子都是逃避！」

「在它的誘惑下，好人會變成壞人。」

「明明只是一個驅殼，幹嘛放不下？」

「細細想來，命運真的很神奇。」

「是啊，對我來說，仙法世界已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小寒，醒醒吧？孫倩雪畢竟不是王琳琳，仙法世界那麼殘酷，不適合她！」

秋水寒拍了下桌子，毫不客氣的道：「苑霓裳，我對你非常失望，你先前不是這樣的人！」

「為什麼？」

秋水寒端著酒杯的小手一顫，看向秦如煙，頓了一會兒，她將酒杯輕輕放下。

秦如煙蹙蹙眉頭，淡淡回道：「你為寒煙山做了什麼，寒煙山為什麼要幫你？」

「你在武技一環，原本就不是我能企及，和_圖_書空間規則束縛之下，我沒贏得可能。」

「荒原之山更是有力的證明，我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秦如煙拉著秋水寒的手，好聲道：「但琳琳一直都在幽冥劍內！」

「仇恨也一樣。」

「在這個世界，我還有父親，有親情，仙法世界我有什麼？」

秋水寒聽秦如煙這般說，嬌軀一顫，將空杯拿過來，替其斟滿。

「剛才我懂了，若我們中有一人朝後退那麼一步，關係就不會像現在這般。」

「從這個角度來看，我該謝你。」

「若有機會到寒煙山，在她墓前，代我說一聲對不起。」

見秋水寒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秦如煙又道。

這話就像晴天霹靂，秋水寒呆在原地。

「你復讎我不阻止你，當然身在這個世界的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當年我救她的時候，她拉著我的衣袖問，我什麼時候會丟下她。」

「是啊，我動手，更多的是因為嫉妒。」

秋水寒跟秦如煙碰了下杯。

秦如煙扭頭看向秋水寒的側面。

秦如煙鬆了口氣，將兩杯酒斟滿，送到秋水寒手裡一杯。

「知道那些仇恨，那些過往是怎麼折磨我的嗎？」

秋水寒看看手裡的U盤，又看看秦如煙：「我們尚未比試。」

「為了以後，我們還能坐在一起喝酒，下手莫要像先前那般狠辣了。」

「你什麼意思？你要留下來？」

「小寒，我沒說錯，人在做天在看。」

「我真的不明白，以前處處手下留情，你怎麼就不和*圖*書明白。」

秋水寒有些不樂意了。

「連個對不起你都不敢說嗎？」

秋水寒閉上眼睛，過往的畫面在眼前一一浮現。

「只要陳昊天的修為到達天級仙修，或者你的修為達到天級仙修，都能救她出來。」

「在這世界，誰也不欠你的，為什麼對別人要求那麼高。」

秦如煙臉上寫滿欣慰，從口袋掏出一個U盤，推到秋水寒面前。

「它就像一個魔鬼，控制著人的心緒。」

秦如煙一臉慚愧。

秋水寒紅著眼眸：「她就是王琳琳。」

秋水寒閉上眼睛，穩了穩神：「霓裳，你確定嗎？」

「你將仙法世界攪得天翻地覆，我問不了，也沒本事問。」

「但，你是我面前的障礙，明白嗎？」

「我知道。」秦如煙的手又一次搭在秦如煙香肩之上，咬著紅唇，好聲勸道。

秋水寒低頭看著桌面，緘默不語。

「但有些可殺可不殺的人，盡量放他們一馬，有些孽可做可不做，竭力不去做。」

「寒煙山已不是先前的寒煙山了。」

「小寒，你好好想想到仙法世界，我有什麼？」

「你恨她嗎？」

「或許這些領悟你不放在眼裡，但我是根據衣缽推演出來的，應該對你的研究有所幫助。」

「自己的手，怎麼會臟？」

「那個地方，是你和陳昊天的天堂，為什麼就不能輕裝上陣呢？」

秋水寒連忙將目光看向遠處。

「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確定修為一道的天資要比你強。」

過了老大一會兒，秋水寒緩緩坐下，m.hetubook.com.com嘴角掛著無比凄苦的笑容。

「剛才見你眸中滿滿都是怨憤。」

「即便我天資卓絕，即便我表現的唯命是從，她也提防著我。」

秦如煙說到此處，面色一變。

「你那麼聰明，什麼不知道？」

秦如煙從秋水寒手裡接過酒杯，看她的眼神就像多少年前看著她一般。

秦如煙按著秋水寒的香肩，柔聲道：「你是不是要帶王琳琳去仙法世界？」

秦如煙回想先前的種種，笑眯眯的道。

秋水寒閉上眼睛，吸了口長氣。

「即便我穿越仙法世界找你復讎，也想著不管怎樣，都會回來看她。」

「沒了你，沒了那些熟識的姐妹，還叫寒煙山？」

兩人的手緊緊拉在一起，一如當年在寒煙山頂，冒著煙雨，眺望群山。

秋水寒從牙縫中蹦出三個字：「寒煙山！」

「我答應你條件的前提便是，不管是勝還是敗，王琳琳都不能跟你去仙法世界。」

秦如煙雙手按著秋水寒的香肩，一臉凝重。

「你為何不好好想想，我有多少次斬殺你的機會？」

「我也承認，你沒殺我的心思。」

秦如煙搖搖頭：「敢說，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但沒機會當面說。」

「你呢，是寒煙山門主，我們沒有坐下來好好談談的理由。」

「當年生死淬鍊，你不該動手，憑著我對她的了解，她也不會置你于死地。」

「回頭想想，嫉妒真可怕。」

秋水寒緩緩站了起來，看秦如煙就像看陌生人。

秋水寒看著U盤，老半天緩不過神：「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