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比我好。」
說到此處，鄭雪雨吐了口氣，輕輕言道：「我在張家能撐多久，不好說的。」
鄭東方重重點點頭，想到張縹緲的推測，滿臉都是羞愧。
「到現在你還看不明白嗎？」
看著院落中的假山園圃，鄭東方停下腳步，嘴角泛起几絲苦笑。
鄭思南內心深處也沒指望張家能在危難之刻給予鄭家多大的幫助。
只是直接違抗鄭東方的命令，身份低下的他們還沒那麼大的膽子。
鄭雪雨聽鄭東方這般說，笑了。
「不，礙於你是鄭子天的獨女，我是你的伯父。」
「首先我能照顧好自己，其次鄭家防衛如此森嚴，我插翅難飛。」
若將自己的故事說出來，會有很多人評頭論足。
披著紅蓋頭的鄭雪雨上了大紅花轎。
鄭東方看著鄭雪雨冷冰冰的側面：「張流雲此人到底什麼品行，我要告訴你。」
「女人家，終歸要嫁人的。」
鄭東方看著鄭雪雨，眼眶微微泛紅。
鄭家能走多遠已經不是鄭雪雨思考的問題，聽到完顏月的真實身份后，她激動莫名。
「陳昊天算是蓋世之才，遺憾的是，他不是鄭家人，也不會為了鄭家竭心儘力。」
有這樣的孩子留存在世，是恥辱。
但這個世界真的有人理解自己嗎？
鄭雪雨對著不遠處的假山，嘴角泛起莫名的欣慰和幸福。
第二天的太陽終於升起，整個鄭家大院一片紅色。
鄭雪雨轉身看向錯愕無比的鄭東方，淺淺一笑。
鄭雪雨聽鄭東方
m.hetubook.com.com這般說，蹙蹙眉頭：「礙於我張家族長未來兒媳婦的身份？」
「你剛才都說鄭家破敗之勢不可避免，就要為家族想好後路。」
我給不了他平台，完顏月可以的。
鄭東方也不介意，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這座小院收拾晚了。」
不過今天，鄭家又用和張家的聯姻告訴商隱城的百姓以及家族。
鄭東方咬著牙，從口中蹦出的話語仿若亘古不變的誓言。
「柔兒的前車之鑒，你還沒領悟到……」
「他不是在商隱城飛起來，而是在東方大陸。」
之後鄭家何去何從，他有自己的打算。
鄭雪雨渾身一顫，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鄭雪雨哦了一聲，清聲道：「族長說說看。」
鄭東方忙道：「我沒有吩咐大小姐的資格。」
其實沒有，能理解自己的人，永遠都是自己。
鄭雪雨不由得又想起與陳昊天先前的對話，眸中滿滿都是幸福。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自己處處為鄭家考慮，走到今日，也算對得起鄭家列祖列宗了。」
他不僅要將鄭家和張家牽上線的訊息告訴商隱城，還要告訴沿途各個城市，讓那些躍躍欲試的家族都安份點兒。
那喜慶的模樣仿若春天已經到達。
「雪雨，你……你真傻啊。」
鄭雪雨從堂屋走了出來，面色一如往日那般清冷。
張家需要十大世家一位有份量的女子來洗脫有關張流雲的流言蜚語，至少表面上保住和_圖_書張家顏面。
鄭思南騎著馬，嘴角寫滿世家應有的傲嬌。
鄭東方焉能不知鄭雪雨什麼意思，低聲道：「那日西門無忌殺上門來，大小姐為什麼說那番話，我知道。」
相較於昔日破舊的院落，鄭家高層給鄭雪雨準備的這座小院，對得起鄭雪雨大小姐的身份。
鄭東方要送親的建議被鄭思南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其次大小姐不想鄭家成為陳昊天的負累，陳昊天肯定會飛起來的。」
「父親在我年幼時曾說過，這身血脈不是他給的，是鄭家給的。」
從院落中走出去后，鄭東方用心神無限破例探查了下那些下人，果真有領頭的朝鄭思南的小院匆忙走去。
「雪雨，張家是火坑，你不能跳，晚間時分我會命人跟完顏月取得聯繫。」
鄭東方剁了下腳，苦口婆心的道：「雪雨，你怎麼那麼死板呢？」
首先這個真正露面的差事，輪不到鄭東方。
「他好也罷壞也罷，出了這個門，我就不是鄭家人了。」
鄭家永遠都是商隱城第一大家族，不管過去還是以後，鄭家十大世家的位置坐實了。
有完顏家族如此之高的平台，再加上陳昊天的能力，他就是即將展翅高飛的雄鷹。
畢竟族長獨子某方面取向太另類對張家的榮譽影響太大。
聽鄭東方說到這裏，鄭雪雨輕輕哼了一聲。
鄭東方盯著鄭雪雨的眼眸，沉聲道：「明天的送親，我去。」
但是作為一名父親，就是拿著刀子逼著張縹緲，他都不www.hetubook.com.com願意自己的女兒跟張流雲有什麼瓜葛。
「鄭家頹敗之勢不可避免，除非有蓋世之才出現。」
完顏月既是完顏炙的親妹妹，眼光肯定了得。
鄭東方看看四下，面色一沉，厲聲斥責。
「這就是鄭家和頂尖世家之間的差距，鄭家走不了多遠了。」
「張家五長老一眼就看出完顏月身份不簡單，我們還認為她是廖軒轅的外甥女。」
「族長的意思莫不是說……小月是完顏家族族長的妹妹？」
「我與大小姐有要事相商，你們呆在這裏做什麼？」
「若是開春，這座小院定然美麗非凡。」
鄭雪雨乾脆利落的回答：「我不想知道。」
「送親路上，我尋機讓你逃脫，讓完顏月接應。」
「這些年你吃了那麼多苦，作為你的伯父，我竟然……」
回到房間之後，換上紅得耀眼的衣裙，她對著銅鏡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遭。
作為五長老，張縹緲知道張家目前的處境。
「因為我是他的女兒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絕不是你們蹦躂的時候。
「最近幾年，可能一些大家族不會動鄭家，五年之後，十年之後呢？」
陳昊天和完顏月之間的事兒，其實並沒那麼簡單。
「遺憾的是，現在是冬季。」
商隱城的百姓們看著敲鑼打鼓的隊伍，眸中全是敬畏。
完顏家族族長的未來妹夫？
張縹緲扭頭看看鄭思南傲嬌無限的模樣，眸中的輕蔑一掃而過。
鄭雪雨瞟了眼緊張兮兮朝這邊看的丫鬟，對鄭東和_圖_書方道：「煩請族長將這些下人散去了吧。」
鄭思南沖張縹緲相互點點頭，一同騎上高頭大馬，向著西方而去。
不想知道？鄭東方一愣：「為什麼？」
要不，他不會連仙品修神丹都帶著，作為嫁妝。
陳昊天即便有通天徹地之能，也需要平台。
鄭東方低頭看著腳下的積雪，緩緩言道：「鄭家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你。」
鄭雪雨背對鄭東方，緩緩朝房間走去，低低言道：「我傻嗎？」
按理說鄭雪雨見到鄭東方應該躬身行禮，但她沒有。
一連串鞭炮引燃后，敲鑼打鼓聲響起。
「怎麼到了這會兒，又犯迷糊呢？」
鄭雪雨沖鄭東方嫣然一笑：「東方伯父，若你真的為我好，便趁著不多的時間，將尚有些血性的鄭家人攏在手中吧。」
人們常用畜生一次形容某人的惡劣行徑，但再畜生的人也不會跟真正的牲畜有什麼肉身上的瓜葛。
「首先若沒個說法，鄭家下不了台，陳昊天也下不了台。」
「東方大陸如此之大，定有你的立足之地。」
「你……」鄭東方指著鄭雪雨，言語間儘是恨鐵不成鋼：「你怎麼跟你父親一般，那麼倔！」
我去和鄭思南去，怎麼會一樣呢？
鄭雪雨淡淡回道：「族長去也好，大長老去也罷，對我來說，意義都一樣。」
鄭雪雨小手一揮，毫不客氣的道：「莫要再說了，我心意已決。」
當然張流雲若是自己的孩子，張縹緲也不介意砍了他的腦袋。
「鄭家敗落不可避免，不能讓你陪www.hetubook.com.com葬！」
鄭東方雙拳緊握，終於做了決定。
鄭雪雨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輕聲問道：「族長此刻過來，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未等鄭東方說完，鄭雪雨毫不客氣的道：「若族長過來是對我說這些，請回吧。」
「我將他趕出鄭家，為的是什麼你清楚啊。」
他希望的是，在鄭家恢復元氣之前，張家能給予鄭家儘可能的庇護，保住十大世家的位置。
不，我恰恰覺得自己跟聰明，特別是聽到小月的真實身份后，越發覺得自己聰明。
這些放在心中的話，鄭雪雨沒有說出來。
身為鄭家大長老，鄭思南不會不知道鄭家目前的形勢，也不會不清楚多少大家族虎視眈眈盯著鄭家。
這些丫鬟和護衛都是鄭思南精心挑選的人，聽鄭東方這般說，心中略有不願。
鄭東方沖鄭雪雨攤攤雙手：「在鄭家人心中，我這個族長當真可有可無。」
張流雲有這樣的取向，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見鄭雪雨這幅模樣，鄭東方斬釘截鐵的道：「他已經飛起來了，他是完顏家族族長的未來妹夫。」
這麼短的時間內能看上陳昊天，陳昊天自有過人之能。
「收拾不收拾於我來說意義不大，一個住的地方而已，也住不了多長時間。」
其次將鄭雪雨送到張家，鄭思南還指望著手底下的精英跟張家某些人物結下深厚的友誼。
前幾天西門無忌大鬧鄭家，讓鄭家在商隱城的威信下降不少。
「你不想讓鄭家成為陳昊天的累贅我理解，犯不著搭上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