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他不可能放棄的

待一切平靜以後,高玉蘭握著女兒的手,輕聲問:「你了解楊昊嗎?對於他的為人,他的朋友,他的家庭,你都了解嗎?」
「所以他可以失敗,但絕不能接受失敗,他會一次又一次的發起衝擊,直到勝利來臨,或者是死亡來臨。」她苦澀的垂下腦袋:「這,就是你父親,就是我的丈夫,也是我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強權就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護身符,一旦他在別人眼中變得軟弱了,那就是他的末日,那些人會像鬣狗一樣,將他撕得粉碎。」
高玉蘭點頭:「對,他絕不會向一個山裡小子妥協的,所以如果奇迹出現,如果楊昊真的比你父親還強大,那麼結果就只有一個——你父親死掉,這場紛爭才會結束。」
「而且以目前的形勢來分析,任何一個理智的人都可以預見這場鬥爭的結局,而失敗的絕不會是你父親,哪怕楊昊有天大的勇氣和自信,但這些畢竟不能彌補雙方實和圖書力之間的巨大差距。」
「他幫助我,但拒絕成為我的救世主,這很公平,我需要的不是包養,而是幫助,我現在學著依靠自己的能力賺錢,也學著用自己的腦子做決定,更學著用自己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而不是別人告訴給我的樣子。」
肖雅婷搖搖頭,卻沒有任何沮喪的表情,反而異乎尋常的坦然:「不了解,從前在清江縣的時候,我以為我了解他,至少了解一點點吧,但現在看來,我對他一無所知。」
「你應該也不想看到楊昊因為你,而丟掉性命吧?」高玉蘭最後握緊女兒的手,懇切道:「所以,雅婷,跟媽離開這裏吧,和我一起去週遊世界,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高玉蘭嘆了口氣:「是啊,現在是扛住了,但是接下來呢?你父親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只要想一想『肖天勤的女兒竟然被一個山裡小子給拐走了』這種言論,他就絕不會hetubook.com.com放過楊昊,除非你妥協,或者你父親妥協。」
高玉蘭頹然的搖頭:「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放棄的,你外公早就說過了,從你父親選擇那條路的第一天起,他就不能回頭,也不能失敗了。」
「總之,他和我之前所想象的,幾乎完全不同,也包括他的性格。」說到這裏,少女嘴角上翹,似乎想到了某段有趣的回憶。
「他有著蘭博基尼跑車,身邊還有大群的私人保鏢,他本人甚至能夠徒手刺穿鋼鐵,而他妹妹手上則戴著定製款的百達翡麗手錶,還有其他很多超乎我想象的細節。」
肖雅婷觸電般的挪開目光,卻依舊倔強道:「我從沒想過讓任何人因我而死,但如果局面真的發展到那一天,難道到時候他就不能放棄嗎,難道外人如何評價,比自己女兒的幸福還重要嗎?」
「所以我現在只希望我的女兒不要重蹈我的覆轍,也打心眼兒里贊同你追求屬於自己的生活,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做你自己。」
但我必須做點什麼,她這樣告訴自己,於是高玉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邊思考邊說:「雅婷,我聽得出來,你……你對楊昊很信賴,但是,你有否考慮過,他為此所需要承擔的壓力和風險呢?」
最後,肖雅婷很柔和的對母親笑笑:「所以,過去的我,的確對他一無所知,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至少我現在很清楚的一點,那就是我需要拐杖先生,也願意毫無保留的信任他,這就足夠了。」
聽了女兒這番真摯的話語,高玉蘭突然啞口無言,原本想好要說的質疑和勸告,全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但結果呢,等我真正來找他的時候,才發現他既沒有對著我流口水,也沒有像聖母似的悲天憫人,他最終成了我的拐杖先生,而我則成了逃犯小姐。」
這樣一個自私自利又冷酷無情的男人,有什麼值得愛的呢,少女心中滿是不解,她和-圖-書從來都以為母親只是政治聯姻的犧牲品,也因此無比痛恨這該死的政治聯姻,這才不顧一切的逃了出來。
肖雅婷想都不用想,就搖頭道:「他不會妥協的,否則他就不是肖天勤了。」
「即使退一萬步說,假設楊昊背後真的站著某個神秘勢力,某個足以對抗肖家和高家這樣根深蒂固的門閥大族,甚至比天擎集團和它背後的利益集團還強大的勢力,但——」
肖雅婷驀然抬起頭,眼神中三分悲哀、七分痛恨,但母親的語氣卻讓她感到困惑,她想了想,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你……現在還愛著他?」
「你父親那個人,你和我都應該非常了解,而他所能調動的資源和能量,可不是小小的一個楊昊所能抵擋的,至少現在不行。」她儘可能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那麼殘酷:「關於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吧?」
「但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願意看到你和你父親兩敗俱傷的局面,無論是犧牲你的未和圖書來和幸福,還是葬送他的權利和性命,都不是我所希望的結局。」
肖雅婷抿了抿嘴唇,僵硬的點頭:「我很清楚,但……但也許他能做到呢?至少到現在為止,他扛住了你所說的壓力和風險。」
高玉蘭抬起頭,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最終卻只是揉了揉女兒的頭髮,苦澀一笑:「也許愛,也許不愛,也許我自己都不知道吧,但……這都已經不重要了,我的人生早就因他而改變,不管我願不願意,這就是事實,時光也無法倒流。」
她頓了頓,加重語氣道:「就算你父親最終會輸,可在這樣恐怖的決死較量中,像楊昊這樣被推到前台來的棋子,也絕無任何倖免的可能。」
她的聲音不自覺有點顫抖,望著女兒的眼睛,問:「你……真的想那樣嗎?讓他死掉?」
她笑著繼續:「我曾設想過許多種可能,在那些想象中,他可能是我的白馬王子,也可能是我的命中剋星,或者乾脆就是個貪婪我美色和豐厚嫁妝的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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