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幫你是情面，陳默明白這個道理。
語罷她又指著華先鋒的鼻子說道：「別以為你有兩個臭錢就人五人六的！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恐怕你對自己的下屬也不會好到什麼地方，敗人品的東西！」
聽完陳默的想法，程老點了點頭，改口道：「那麼這樣吧，這筆錢現在不算是投資，算是我借給你的。但是你現在不要還，等到以後你們公司經營的範圍擴大之後，這筆錢用來投資其他項目也是可以的嘛！小陳你說是不是？」
也許陳默對於「新聞」二字的理解有些片面，甚至有些偏駁。至少他知道，一個真正的新聞人是不應該被金錢裹挾。
「不是說明天到嗎？」陳默對程老和青橙問道，然後將兩人請進了辦公室。
對於陳默而言，面對程老這個花甲耳順之年的老人，他是不應該有隱瞞的。
當天下午程老就吩咐手下給陳默的賬上匯去了兩百萬現金，因此陳默得以讓財務在下班之前將所有員工的薪水發放完畢，這對於那些跟隨自己真戰沙場的同仁們來說，無疑對陳默更加崇拜。
擺了擺手，陳默笑著說道：「還是算了吧，等我手頭的事情辦完了，帶程老在天海市玩幾天。」
在此之前，記錄者網拒接了一切資本市場的投資，對於這家自己創立的公司，尤其是現在猶如嬰兒一般的記錄者網，他不想自己在創立初期就失去話語權。
聽到爺爺這麼說，青橙趕忙附和道：「我就說嘛！爺爺這麼喜歡你。」
「你這個人也真是，這兩百萬對於爺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現
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對於你們公司來說卻是一筆至關重要的款項。你怎麼就這麼死腦筋，給你錢你也不要，真是氣死人了。」
二十餘人七嘴八舌，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讓陳默心頭暖暖的，如果說在此之前陳默不知道什麼是凝聚力，現在他終於明白這是一種什麼力量。
或許在他們看來，無論在怎樣的困境之下，這個公司的掌舵手永遠都有辦法將這條船拉回到正確的航道上。
兩名穿著保安制服的年輕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大聲嚷嚷道：「誰！誰！誰來咱們公司鬧事！」
之後所有人都像什麼事情沒有發生一樣，各自忙著手頭的工作。縱然現在記錄者網被關停整頓一個禮拜，所有人都在認真對網站的每個細節進行自查。
至少在很多事情上，程老看得要比自己透很多。
程老被水嗆住，咳嗽了兩聲說：「到底我倆誰喜歡小陳，丫頭你心裡有數。」
見陳默立場如此堅定，青橙氣呼呼的，臉鼓得像個包子。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失算了。
兩名！
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爺爺，咱們這趟來本來就是併購的，乾脆把陳大哥的公司也併購了算了。」青橙打趣道。
青橙靠在沙發上笑眯眯地看著陳默說：「剛才有點帥。」
華先鋒和曼曼之前囂張跋扈的氣焰此時蕩然無存，他們錯愕地看著那些年輕生力軍們對這家即將倒閉公司的忠誠。
沒有等陳默說話，程老接著說：「老頭子我做生意不說好幾十年，也有小半和圖書輩子了，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公司里的下屬如此擁護自己老闆的。小陳，你是第一個。」
「我最近過來還有些公事要辦，小陳你也不必招待我了，你如果還有什麼麻煩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程老臨走前對陳默說。
對於陳默個人而言五天並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一個公司來說，這五天的時間必然是十分難熬的。
「小陳，之前老頭子我只覺得你這個年輕人人品不錯，現在我可要對你刮目相看了。現在有想法的年輕人到處都是，但是有原則的著實不多啊。」程老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筆錢我會在十天之內還給你的，這次多虧了您幫助，不然的話現在的情況的確有些尷尬。」陳默心想在系統恢復使用之後就可以使用軟妹幣兌換器將程老的錢還上。
因此對於青橙的建議，陳默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最後二十多名同事齊聲說道：「陳哥放心！我們不走！」
青橙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然後對陳默說：「別擔心，一百五十萬算個屁！對吧爺爺。」
「爺爺你討厭！」青橙小臉紅紅，氣呼呼地說道。
陳默心情複雜，他現在心中想到最多的就是，一定不能讓記錄者網在這次風波中垮掉，自己也絕對不能辜負這麼多同事的信任。之前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平日里只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關懷，竟然會在危難的時候形成如此大的凝聚力。
穿著中山裝的程老和穿著休閑裝的青橙，此時兩人正站在不遠處對著陳默微笑。想來之前發生在這裏的一幕，也被程老和青橙看在hetubook.com.com眼裡。
搖了搖頭，程老笑著對陳默說：「小陳啊，這筆錢就當時我對你們公司的投資了。這樣一來以後你的公司有作為了，我老頭子還有分紅哩！」
青橙在一旁答話道：「爺爺你都沒有這樣誇過我，簡直太偏心了。」
「陳哥，我還欠你一大筆錢呢，你可要給我工作抵債的機會。」子命本來就對這件事情深深的自責，這個時候他自然要挺身而出為陳默說話。
「我呢我呢！帶不帶我。」青橙說。
陳默簡單整個事件的原委向程老敘述了一遍。
程老環顧了一下陳默的辦公室，然後點了點頭說：「不錯不錯，我此前就看得出來小陳你是個人才，沒想到還有自己的公司。之前怎麼一直瞞著不告訴我。」
每一個同事幾乎都在這個時候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以及對陳默之前照顧的感激之情，他們對這家如同嬰兒一般的公司有感情，畢竟對於他們來說，這裏的一寸一土都包含著他們對於夢想執著拼搏的每一個日夜。
華先鋒和曼曼被兩名人高馬大的保安直接「請」除了記錄者網的辦公區。
陳默對站在辦公室門口的二十多名同時深深鞠了一躬，此時無聲勝有聲。
「之前說明天到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只不過之前在報紙上看到關於你們公司的新聞了，現在你恐怕驚喜不起來。」青橙嘟了嘟嘴說：「看來你遇到麻煩了，不過沒有關係，我爺爺那麼喜歡你，一定會幫你的。」
在陳默看來體恤下屬本身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他在幾個月前也只不過是一名默默無聞的小記者和_圖_書。
保潔阿姨把拖把往華先鋒面前一杵，對陳默說道：「陳老闆，之前我小孫子到公司耍，不小心把你最喜歡的一個花瓶打碎了，你當時一句話沒說還安慰我嚇壞的小孫子。雖然我老太婆不知道那花瓶究竟值不值錢，但是就沖這一點我就明白咱們沒有跟錯人。」
辦公室的不遠處，陳默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誰敢動我陳哥一根汗毛，老子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另外一名年輕保安說著就扭住了華先鋒的胳膊。
「小陳啊，跟老頭子說說是什麼情況？我以前只知道商場險惡，沒有想到現在連新聞媒體行業也不好生存啊。」程老說話間想要伸手去拿陳默放在茶几上的香煙，只不過青橙一個眼神讓老傢伙縮回了手。
「看你表現。」陳默注意到，青橙的頭上還帶著之前自己在西江市給她買的小發卡。
一名！
在他們狹隘的思想里認為，這個世界上只要有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縱然陳默不敢標榜自己絕對有作為一個新聞媒體人的良知，但是這份信念他還是有的。
三名！
搖了搖頭，程老對青橙說：「橙橙你這樣想就錯了，現在這個社會中，尤其是在無數的年輕創業者中，能夠說『不』的人簡直太少了。」
新聞就應該是純粹的新聞，單純的只是為了擴散這個世界上一切好的或者是壞的信息而存在的。
「在場九成的同事都是應屆畢業生，只有記錄者可以無門檻接納我們這些新人，我們在這裏也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我們哪裡也不去！」
點了點頭，陳默說：「其實這些都不是最為關hetubook.com.com鍵的，最關鍵的是網站之前建立起來的公信力也好，影響力也罷，在這個事件中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即便是之後網站重新開啟，恐怕這些方面都會被詬病。」
程老在青橙擺脫厄運戒靈的束縛之後，臉上的氣色也好了很多，看起來更有一副老頑童的模樣。
或許以後海岸線公司會拓展其他業務層面，或許以後陳默會接受來自資本市場的投資，但是記錄者網就好比陳默自己的孩子，而在陳默看來，新聞媒體本身就不應該受到資本市場的裹挾。
「一百五十萬根本不算什麼，小陳，這件事情老頭子心裡有數了。你之前幫了老頭子的大忙，現在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程老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認真，至少陳默從來都沒有在程老的臉上看到過如此認真的表情。
因此對於程老的「建議」陳默選擇了拒絕，並且他將自己的所有想法告訴了程老。
「對！贏了一起狂！輸了一起扛！」
只要再過五天時間，超級手機系統可以使用之後，陳默可以通過系統之久來繼續運轉公司。
沉思了片刻，程老說：「現在的情況就是，公司廣告部出了內鬼，明知道是假藥的廣告卻依然放在了頁面上做宣傳來盈利。現在天價的罰單上交后，公司短期的運營出現了下一些問題？」
程老沒說話，倒是青橙在一旁義憤填膺地說：「這簡直太臭不要臉了，小偷反而有理了，對方真是太噁心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記錄者網重新開啟的那一天，這個網站不會垮台，它終究會繼續承載著這些年輕人對於新聞傳媒炙熱的夢想再度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