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無所有，就是和我交易的資本。」月流鶯說。
「月流鶯，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做個朋友。」
輕聲笑了笑，月流鶯並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
此時在月流鶯面前虛擬面板上，付楊凌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黑色負能量集合體。
「呦，被打成這樣了，脾氣還不小。」月流鶯也不生氣，依舊笑著說道。
很顯然，付楊凌對於這個突然傳來的女人的聲音十分詫異。
付楊凌沒有說話，他抬頭看了月流鶯一眼，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月流鶯的正面。
「謝謝你是為數不多看得起我的人。」付楊凌說著，轉身離開了學校食堂。
付楊凌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後，難以置信地看著站在自己前面的月流鶯。
走出食堂沒幾十米，月流鶯出現在了付楊凌的身前。
保安將局面控制住后，便匆匆離開，這種學生直接的鬥毆，按理來說性質已經算是比較惡劣的了，月流鶯奇怪的是，為什麼這種事情學校的校長都不管的。
「你叫付楊凌是吧？付出的付，楊樹的楊，盛氣凌人的凌？」月流鶯如此問道。
付楊凌只是笑，自我嘲笑的那種笑容，他沒有再說話，似乎也沒有打算再說話。
「麻煩你們這些富家千金就不要在我們這些要飯的身上找樂子了。」付楊凌沒有理會月流鶯，轉身朝來時的路走去。
愣了愣神，付楊凌點了點頭。
月流鶯將那雙白皙修長的手伸在ｍ•ｈｅｔｕbook.com•ｃom面前，這個動作讓付楊凌有著本能的反應。
此前付楊凌認為月流鶯只不過是為了捉弄自己，現在聽到月流鶯說出這樣的話，更是堅定了他之前的想法。
她可以明顯感覺到這小男生有些緊張，這是一雙非常粗糙的手，他甚至本能地將手往回縮了縮。
「我沒錯，錯的是你。」付楊凌毫不退步，他現在已經和月流鶯拉開好幾米的距離，這完全是他出於本能的動作。
「我說了，我不需要你幫助，你走。」付楊凌的身上都是泔水留下的污漬，這讓原本就破舊不堪的衣服，看上去更像是乞丐的行頭。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我想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月流鶯笑著說。
伸出一隻手，月流鶯笑著說：「疼么？」
「這不關你的事情，我自己可以搞定。」付楊凌說話的時候，才無比艱難地從地面上爬起來。
「之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不是非常厭惡現在的生活？」月流鶯站在付楊凌身後如此問道。
「我不需要別人同情，滾開。」付楊凌惡狠狠地說。
十分鐘后，付楊凌蜷縮在食堂的地板上。
月流鶯沒有理會付楊凌的話，她雙手抱在胸前，眯著眼睛看著地上蜷縮著，似乎已經站不起來的付楊凌。
「你是不是受夠了現在這種生活？」月流鶯直截了當，開門見山。
付楊凌沒好氣地回答道：「你走開！」
「如果和圖書你是來嘲笑我的，那麼你現在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你可以離開了。」付楊凌神色黯然，如此說道。
他坐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凳子上。
因此對於月流鶯，他始終保持著警惕。
付楊凌做過無數次廢品交易，然而他除了廢品之外，沒有任何可以和別人進行交易的東西。
「你錯了。」月流鶯說。
之後她才知道，原來校方任由歐元亮作威作福，是有原因的。
他們心裏也明白，如果不是現在坐在付楊凌面前的是月流鶯，如果不是這個看起來穿的光鮮亮麗的女人，恐怕現在付楊凌已經被食堂掃地的大媽給趕出去了。
月流鶯看著付楊凌的背影，將自己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之前他先一步離開食堂，如果月流鶯想要出現在他身前，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是不可能沒有被他發現的。
……
「這都是一幫什麼人，還為人師表呢，簡直就是笑話。」月流鶯起身，走到了付楊凌的身邊。
如果不是有女生嚇得去找了學校保安，估計之前的群毆現在還沒有結束。
「是塊硬骨頭。」月流鶯坐在座位上，由始至終都動過。
看著自己手上的電話號碼以及月流鶯的名字，付楊凌皺了皺眉頭問：「你這是做什麼？」
之前她只問過，他是不是厭惡現在的生活，而現在，月流鶯想要確認的是，他究竟是不是非常厭煩現在的生活。
「如果我說，我可以給你對抗這該死生活和-圖-書的能力，你願不願意給自己一次機會，也算是幫我一個忙。」
用月流鶯的話來說，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不自卑的窮人。
現在月流鶯算是知道這傢伙為什麼沒有朋友了，這樣的人，能有朋友就算是怪事了。
「你是人是鬼？」付楊凌眉頭緊皺，自己走的這條路，是單行道，兩邊都是圍牆。
月流鶯點了點頭，說：「好的，我已經從你的回答中找到了最為準確的答案。你對這個世界的感覺，不是厭惡，更不是厭煩，而是絕望。」
啐了一口帶血唾沫，付楊凌又抬頭看了一眼月流鶯。
她想要知道付楊凌對於現在自己生活狀態的看法，他厭惡現在的生活，這一點毋庸置疑，但他究竟厭惡到什麼地步，這一點月流鶯不得而知。
平日里幾乎沒有人願意和他這個窮要飯的說話，更別說是女人了。
付楊凌聽聞此言，然後警覺地看了一下四周。
「你是誰？是不是看我特別可憐？我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可憐，所以，我用不著你的同情，你從哪兒來回哪去，再見。」
他的確一無所有，但他的不喜歡被別人直接戳到自己的痛處。
這也許是一場惡作劇，又或者月流鶯根本就是歐元亮找來羞辱自己的誘餌。
他的身上還是沒有乾的泔水，或許是不想讓月流鶯紅色大衣的袖子弄髒，他朝後退了一步，雖然手現在還在月流鶯的手裡。
僅僅一秒鐘，月流鶯不知道付楊凌為什麼會如此m.hetubook.com.com快的將自己視線移開，後來她才知道，他原來的是害羞才如此的。
「厭惡又怎樣，喜歡又能怎麼樣？我現在這樣，你還希望我怎麼樣？我只希望憑著自己的努力，能夠考上大學，能夠完成學業。為什麼活著這麼艱難？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付楊凌幾乎聲嘶力竭地吼道。
或許在付楊凌看來，月流鶯之前和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在他身上找樂子而已。
月流鶯坐在付楊凌對面的桌子上，此時那些正在埋頭吃飯的老師們，偶爾還會抬頭看一眼付楊凌和月流鶯。
「你想要憑藉你現在的能力生存下去，那幫小子可不一定會這麼想，按照這個打法，我估計，過不了多長時間，營養不良加外傷，你恐怕連垃圾都撿不了。」月流鶯毫不客氣地將付楊凌的現狀做出分析。
月流鶯點了點頭說：「我很喜歡你的那股勁頭。」
月流鶯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紅色的筆，然後拉住的付楊凌的手。
「佩服我？」付楊凌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像是沒有想到月流鶯會說出這樣的話。
上課的時間到了，食堂里的人也都陸陸續續離開，之後來吃飯的都是些剛才在備課的老師。
他老爸是學校的校董，簡單來說，他爸爸就是這個學校的老闆之一，而對於老闆兒子犯得事情，之前學校還插手管理，只不過時間久了，也就沒有人願意管了。
他對任何人都心存戒備，無論男女，無論場合。
ｈttps://m.heｔｕｂｏｏｋ•com•ｃｏｍ「我沒有什麼可以和你進行交換的，所以我們之間不存在交易。」
對於生活，付楊凌除了吃飽飯，學習和睡覺之外，已經沒有可以讓他關心的事情了。因為他知道，很多時期他關心不了，他沒有能力去估計除了吃飽飯以外的事情。
讓月流鶯覺得可笑的是，這幫老師對於躺在地上的付楊凌也是熟視無睹。
對於付楊凌這樣的態度，月流鶯倒是一點也不生氣。
「謝我什麼？」月流鶯反問道。
看著已經遍體鱗傷的付楊凌，月流鶯笑著說：「你都這樣了還這麼逞強，其實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
說完這句話，付楊凌變轉身打算離開，之不顧剛轉身，他便回頭對月流鶯說：「還有，謝謝你。」
還別說，這方法挺管用，付楊凌當即站在了原地。
「你給我站住！」月流鶯突然厲聲喝道。
月流鶯用紅色的筆，在付楊凌手上寫下了一個手機號碼，之後協商自己的名字月流鶯。
笑著搖了搖頭，付楊凌說：「我要回去把這身衣服給換了，再見。」
「你幹什麼？」之前一直冷酷的付楊凌，此時居然開始有些急促。
如果付楊凌的回答是肯定的，那麼月流鶯基本上就可以確認自己的人選。
月流鶯也算是看出來，這個傢伙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非常堅強，但本質還是非常自卑的。
尤其是男老師，他們想來怎麼也想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會在這個時候和渾身髒兮兮的付楊凌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