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雷罰

我點了點頭,心想:「買東西?他需要買什麼?」
方齡伸了伸懶腰:「我倒希望他們兩個在一塊。嘿嘿,嫁給一個賭鬼,下輩子有她受的了。」
山羊鬍子走到我們身邊,有些不滿的說:「兩位,咱們明明約好了在衚衕見面,你們怎麼失約了?眼看雷罰就要下來了,我再跑慢一點,小命就沒了。」
白狐話音未落,我就看到山羊鬍子的臉似乎比剛才胖了一點。
天地變得漆黑一片,好像夜晚提前到來了一樣。我看到黑雲中隱隱有亮光閃動,像是巨龍的鱗甲。我聽到隆隆的雷聲,在頭頂上低沉的響起來。讓人聯想起怒龍的咆哮。
白狐笑著說:「雷罰下來之前,你的身體肯定會暫時複原,這叫迴光返照。現在你死相明顯,好像還沒到雷罰的時辰。」
我們兩個急匆匆的向一條街上走去。這時候街上已經起了狂風,地上細碎的樹葉隨著大風被拋到了天上。所有的人都護著偷臉,步履匆匆的走著https://m•hetubook•com.com。這幅景象,讓我想起了世界末日。
白狐對我說:「那是雷罰,只有雷沒有雨。」
方齡恨恨的說了一聲:「該。」只不過,她嘴上說的厲害,但是神色並不怎麼高興。
我坐在沙發上自己想了一會,忽然想起排骨來了。我看了方齡一會,吞吞吐吐的說:「方齡,今天早上我們看到排骨了。」
我嚇了一跳:「雷罰?就是來殺山羊鬍子的?就在今天?是不是太快了?」
這話我沒有問出來,因為棺材鋪就在前面了,幾秒鐘后,我就會知道他去幹什麼。我還有更重要的問題提醒他:「咱們和山羊鬍子約好的地方是死胡同,你帶著我來這裏,山羊鬍子一直在死胡同等著怎麼辦?」
白狐拉著我的手說:「不用帶傘,今天不會下雨。」
我對白狐說:「俗話說,夜長夢多,我們應該現在就問出來卦墳在哪,免得再起什麼變故,為什麼一定要等到晚和圖書上?」
我心想:「去棺材鋪能取什麼?難道白狐知道救不了山羊鬍子了,提前給他定了一口棺材不成?」
白狐笑了:「你以為山羊鬍子會死等我們嗎?他一定會再算一卦,看看我們到底在哪,然後趕過來。」
我問他們:「白狐呢?」
我們把棺材搬到街上,棺材鋪馬上把門關上了,不然的話,狂風就會把塵土吹到屋子裡面去。
這時候,白狐推開屋門走了進來,對我說:「如意,咱們該出發了。」
我閉著眼睛說:「不行了,我太困了,我現在就要睡。」
白狐笑著說:「他那樣的亡命徒,有什麼不敢做的?」
白狐提醒了我這一句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很困了,剛才看熱鬧的時候不覺得什麼,這時候走在滿是陽光的大街上,頓時眯著眼睛,想要睡過去。
沉默了一會,方齡又問我:「看到安樂了嗎?」
我不知道經歷過多少雷雨天,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害怕打雷。因為我和-圖-書感覺今天的雷是有神智的。它就藏在雲層最深處,冷漠的俯視著蒼生。
我這才想起來,我們和山羊鬍子約好了,要在晚上見面。我跟著白狐走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忽然想起天上的烏雲來了,我自言自語的說:「要下雨了,我帶上雨傘。」
他的臉已經徹底瞘下去了,如果他不是正在行走,我一定以為他只是一具乾屍。
我正在胡思亂想,忽然看到一個人影,正頂著風向我們跑來了,這個人,正是山羊鬍子。
我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我從床上爬起來,發現自己是呆在方齡家。
這番景象給我一種錯覺,讓我以為這城市已經死了,所有的活人都消失不見,只剩下鬼火仍然在建築裏面飄蕩。
我指著天上的烏雲,雲層中的閃電連城了一串,像是一條巨龍在裏面盤旋一樣:「天上都這樣了,他還敢算卦?」
太陽正向西方落去,可是天上忽然出現了濃濃的黑雲hetubook•com•com,雲彩像是一塊不斷長大的幕布一樣,幾秒鐘的時間,就把天空遮蓋住了。
有白狐護著我,這邪風影響不到我,所以我能從容的觀察周圍,我對白狐說:「你好像帶錯路了,這不是我們原來約好的地方。」
白狐搖了搖頭:「我的辦法只能晚上用,而且你現在需要休息。」
白狐笑著說:「你睡吧,我抱著你走。」
我和他們聊了一會,忽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方齡和無名結成了同盟。他們自稱難兄難弟,什麼同是天涯淪落人,情場失意,一副英雄惜英雄的樣子,我看的好笑,就走到陽台上,看著遠處的天空發獃。
白狐低聲說:「來不及了,咱們先去棺材鋪取東西。」
白狐不假思索的答應了,我趴在他背上,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在睡著之前我忽然想:「為什麼不打一輛車回去呢?不過……被人背著感覺也不錯,那就這樣吧……」
我搖了搖頭:「殺倒沒有。不過他好像染上賭博了,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午就輸了幾萬塊。」
我們走到棺材鋪,白狐從裏面取出來了一口黑漆大棺材,看樣子他下午就是來買這個東西了。
方齡的眼神一變,也不知道她是在痛恨還是在關心:「他怎麼樣?有沒有倒霉?有沒有被麻姑殺了?」
這時候只不過剛剛入夜而已,但是街上已經沒有行人了,所有臨街的店鋪都大門緊閉,只從窗玻璃裏面透出點點昏黃的燈光來。
方齡說:「白狐好像去買東西了。」
我搖了搖頭:「大街上人來人往,這麼多人,太難為情了,你背著我。」
我揉了揉眼睛走出去,看到眾人都在客廳裏面,方齡顯然已經複原了,正在和葉菲幾個人聊天。
我想向後退了一步,拉上窗帘,把窗戶遮住了。
白狐苦笑了一聲:「山羊鬍子不知道胡亂算卦算了多久,直到今天才惹來雷罰,上天也算是客氣了。」
我跟著他走出去,在後面追問:「不會下雨嗎?外面又是烏雲,又是打雷的。」
我搖了搖頭:「那倒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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