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符水

我拿著筆,一邊聽著男人口述,一邊把他老婆的生辰八字寫上了。寫好之後,我抬起頭來,奇怪的問老姑:「孩子還沒生下來呢,他的生辰八字怎麼寫?」
方齡忽然很緊張的問白狐:「孕婦會不會有事啊。」
老姑苦笑了一聲:「你們覺得這個辦法不靠譜,那就不用試了,我自己也沒有信心。這隻是舊社會傳下來的一個說法而已。你們不如現在打電話,叫救護車。也許……也許等救護車來了,大人還有救。」
老姑點了點頭:「我這幾十年也沒有用過,完全憑藉自己的真本事接生,只是今天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冒險試試。」
我們商量了一下,寫了半小時后。然後老姑匆匆的跑到卧室裏面,取來了一點孕婦的指尖血,抹在了紅布上面。
我驚訝的看著他:「你沒看到?」我指了指聚集在門外的那些人:「這些不是……」
這時候,白狐走過來,按住了他的手。
男人跪在地上和圖書,痛哭流涕的說:「你可得救救我們家啊,是兩條人命啊。」
等打定了主意之後,這家人就手忙腳亂的拿來了紅綢不,遞給了老姑。
而白狐在我耳邊輕聲說:「那隻鬼就坐在客廳裏面,你向牆角的方向看。」
白狐笑著說:「你這麼說,好像也沒錯。」
我在旁邊笑著說:「生孩子其實也和鬼神有關啊,一個魂魄進入到新的身體裏面,孩子就生下來了。」
客廳當中還有其餘的親友,他們個個面有憂色,看到我們進來之後,勉強沖我們笑了笑,點頭示意,好像誰也沒有心思招呼我們。
我搖了搖頭:「我看錯了,還是趕快去救人吧。」
旁邊有個年輕的女人說:「哥,這個辦法怎麼試?別把嫂子喝死了。」
方齡忍不住多問了一句:「老姑,孩子呢?」
老姑擺了擺手:「我不會寫字,換個人來。」
男人答應了一聲,按照白狐的吩咐做了,然後燒了紅布https://m.hetubook.com.com,混在水裡面,端到卧室當中去了。
老姑進去之後,我好奇的問白狐:「照你這麼說,喝了那塊紅布灰之後,真的能生下孩子來?」
老姑說:「據說生不下孩子來的時候,就找一塊紅綢布,寫上產婦的生辰八字,寫上胎兒的生日時辰,滴上產婦的指尖血,燒成灰混在水裡,讓她喝上一口,她就能生下來了……」
老姑說:「咱們希望孩子什麼時候生下來,就寫什麼時候。」
與此同時,卧室裏面的孕婦的哭喊聲越來越痛苦,越來越微弱。可以想見,她沒有什麼力氣了。
男人眼前一亮:「什麼辦法?」
等在外面的親友不知道為什麼停電了,全都交頭接耳,一臉緊張。
等我們趕到孕婦家的時候,我看到他的家門口簇擁著很多人。
男人很緊張的問我:「你看到什麼了?」
我們看到她這幅表情,都知道事情不順利。
一陣疾風吹過hetubook.com.com,那些小鬼全都被吹跑了。
白狐苦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是萬能的嗎?生孩子的事我也懂?」
白狐微笑著說:「這方法的道理確實沒有錯,但是代代相傳,出現了錯誤。有時候,一點錯誤就足以要了人的命。」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麼現在那魂魄去了嗎?」
男人看著白狐,疑惑的問:「這位兄弟,你要幹什麼?」
老姑小心翼翼的問:「這個方法……不對?」
這小村子雖然地理偏僻,但是也不至於愚昧到這個地步。老姑的辦法一出口,所有人都露出懷疑的神色來。
白狐的話剛剛說完,我們頭頂上的燈,啪的一聲滅掉了,屋子頓時陷入到黑暗中。
她停頓了一會,低聲說:「現在還有一個死馬當活馬醫的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
男人已經把老姑放下來了,奇怪的問我:「什麼看熱鬧?這裏哪有人?」
老姑苦笑了一聲說:「我也想救人,可是我實和-圖-書在沒有辦法了。」
男人咬了咬牙:「打電話。不過,這個辦法也試試。」
我笑著說了一句:「怎麼這麼多人看熱鬧?」
屋子裡面的人面面相覷,居然有一半是文盲,剩下的是半文盲。最後也不知道是誰想到的,我和方齡是大學生,最後這個重任就落在我們肩上了。
男人點了點頭:「沒錯,沒錯。大家快進來吧。」
我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我看到那些人全都不是活人。他們虛立在地上,一臉詭笑。
白狐笑著說:「那塊紅布的作用,其實相當於一張招魂符。孕婦難產的原因很多,裏面的那一位,孩子只有肉身,沒有魂魄。就算勉強生下來,也是死胎。所以用招魂符把魂魄放到胎兒的體內,就能活下來了。」
老姑要進去幫忙接生,白狐叫住她了,挺誠懇地說:「這些辦法流傳了很多年,已經出現不少錯誤了。如果不是絕對理解它的道理,就不要再用了。一旦用錯了,反而害人害己。」
男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拿出打火機,要把紅布燒了。
男人帶著老姑進了卧室,而我們幾個則坐在外面的客廳裏面等著。
白狐點了點頭,對她說:「快去吧,救人要緊。」
我小心翼翼的向那邊看去。看到有一個女人,披散著長頭髮,低著頭坐在客廳裏面。
方齡嚇得驚叫了一聲,掏出手機來,在屋子裡亂晃。
白狐笑著說:「那魂魄早就到了,只不過一直沒有進去。」
白狐沖他們揮了揮手,低聲喝了一聲:「走開吧。」
男人擺了擺手:「一點灰而已,怎麼可能喝死人?」
這些人都站在黑乎乎的門口,向裏面張望,好像在看什麼稀罕似得。而院子裏面時不時傳來孕婦的哭喊聲。
我們幾個圍坐在沙發上面等了很久,最後老姑垂頭喪氣的走出來了。
白狐說:「也不算是不對,缺了點東西而已。」
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把你的生辰八字也寫上,把指尖血滴上去。」
老姑搖了搖頭:「還沒有生下來,我這一次,恐怕要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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