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殺我子民者,必殺!

「昨夜,羌將越吉率五千輕騎,襲劫了我第三運糧隊,五萬斛糧草被燒,士卒丁夫死傷一千,一名校尉戰死。」
而這時,陶商英武的臉上,卻揚起了一抹玩味的表情,冷笑道:「這你們就不用管了,只要能誘曹操大軍出關,引蛇出洞,擊破羌騎,朕自有絕技。」
故西羌人在追擊魏軍的同時,是一路洗劫了弘農諸縣,將那些來不及跟隨魏軍撤走的士民百姓們,肆意的劫掠。
他們忽然想起,先前他們的天子還說過,已有破解羌人鐵騎的妙計,想起這事,他們頓時又好奇起來。
……
「陛下,羌賊實在是太可恨,咱還退什麼,停下來跟羌賊決一死戰吧,老樊我非殺光他們不可!」樊噲也是氣惱的大叫。
「終於到了!」陶商眼眸中陡然間迸射出精光,突然間就放聲大笑起來。
皇帳中,張儀讀著一道道糧道失利的戰報,每一個字都令在場的眾將們憤慨難當,恨到咬牙切齒。
曹操跟隨於羌人之後,目睹了被羌胡洗劫的慘烈畫面,心中雖有不爽,但也只能暫時隱忍。
陶商卻沉吟不語,恨意雖已填胸,卻依舊保持著幾分冷靜,沒有盲目的下令決戰。
白起未及說完時,韓信介面道:「只是我軍一旦退卻,就要從潼關狹窄的地形,進入到弘農中部的寬闊地形,正適合敵軍優勢的騎兵發揮其機動性,臣雖不知陛下有什麼破敵妙計,但想要在曠野上擊敗五萬多的羌騎,確實不是一件易事。」
負責情報工作的劉曄想了一想道:「前番魏軍為防範我軍從河東過攻,已調了養由基的破軍弩營前往蒲坂,至今還沒有前來跟陶賊會合,只聽說陶賊調了李廣前來,應該是把他的神射營調了前來,若說威脅的話,恐怕只有這支神射營會對我軍構成威脅。」
他預感到,自己所等的東西,就要到了。
大帳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和*圖*書光都望向了陶商。
帳中,罵聲不絕於耳,充斥著怒火。
魏軍大營。
……
畢竟,曹操深知羌人性情,想讓這班胡賊替他賣命,就必須給他們相應的好處,而燒殺搶劫乃他們的本性,只有滿足了他們,羌胡人才會全力一戰。
那斥侯飛奔而至,直抵陶商馬前,拱手道:「稟陛下,李廣將軍已經到了,前軍已至黽池。」
突然間,他看到大道的東面前方,一騎斥侯正飛奔而來,他眼前一亮,心中忽然間產生了一絲預感。
法正卻不答,目光看向了劉曄,問道:「劉兄,陶賊軍中,可有什麼威脅到西羌鐵騎的兵種嗎?」
正如陶商所料,曹操的目上的不僅僅只是逼退魏軍,更是想藉著羌軍之手,一舉踏入中原,故陶商前腳一走沒多久,曹操後腳就盡起大軍尾承追擊。
樊噲一叫戰,一眾大將們也紛紛叫戰,復讎的怒火狂燃而起,叫戰成響成一片。
曹操的目光卻看向了法正,問道:「孝直,依你之見,這一戰,朕當戰不當戰。」
劉曄卻冷笑道:「這神射營的優勢,在於其準確率,而非穿透力,對付小規模的騎兵,應該還是頗有些威脅,但要對付數萬鐵騎的話,我只怕就會有些力不從心了。」
在那道戰書中,陶商狠狠的將曹操諷刺了一番,罵他勾結羌胡,禍害中原百姓,把曹操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最後就問曹操有沒有這個狗膽,敢跟他一決勝負。
眼見天子如此自信,眾臣們的好奇心,頓時又被鉤了起來,卻想破頭皮也想不通,除了火牛陣之外,曠野決戰,陶商能有什麼奇計,能擊破多達五萬的羌胡鐵騎。
二十萬大軍于黽池以西紮營,連營七八里,向西挖下壕溝,設下鹿角,擺出了一副將要決戰之勢。
情報方一念完,樊噲便已怒不可遏,大罵道:「他奶奶的,這些羌狗和_圖_書們太可惡了,我非滅了他們不可!」
就在樊噲剛想再問,陶商的妙計到底是什麼時,陶商卻一揮手,欣然道:「傳朕旨意,明日大軍拔營東退,誘曹操出關決戰!」
聽劉曄說罷了魏軍的諸般情報后,法正閉目微微沉吟片刻,睜開眼裡,眼中已燃起了自信肅殺的眼神。
而今陶商主動挑戰,可以說正中他下懷。
他當然知道,想要染指中原,不消滅陶商的二十萬大軍是沒有可能的,只有消滅了陶商主力,才可暢通無阻的殺入中原。
此言一出,項羽、陳慶之、羅成等大將們,皆紛紛點頭稱是。
大手一揮,曹操毅然道:「陶賊狂妄自大,終於范下了致命錯誤,這等天賜良機,朕豈能錯過,傳令下去,明日全軍盡出,跟陶賊決一死戰!這一次,朕一定要扭轉乾坤!」
身為大魏之皇,聽聞胡虜屠殺自己的子民百姓,焉能不怒髮衝冠!
……
眾臣們將戰書看過,一眾武將們頓時氣惱起來,大罵陶商囂張,竟敢如此羞辱他們的皇帝。
陶商聽著張儀的彙報,聽著羌人屠戮所為,眉頭深皺,鷹目中,憤怒的殺機,如烈火般狂燃而起。
這時,樊噲卻突然想到什麼,叫嚷道:「陛下啊,你先前不是說過,你有擊破羌人鐵騎的妙計么,你咋不用哩?」
那笑聲中,充斥著肅殺,瀰漫著狂烈。
他向著曹操一拱手,自信百倍道:「陛下,今陶賊跟咱們提出決戰,臣推測必是被我們騷擾到軍心士氣受挫,顏面有損,無路可撤之下做出的決定,且其軍中並無克制我西羌鐵騎的利器,臣以為,此戰可行。」
軍心一動,介時曹操趁勢以十萬步騎大軍來攻,那時候,二十萬大軍雖多,恐怕也難以抵擋。
徹里吉更是氣到肺都要炸掉,因為陶商在戰書中稱,羌人屠戮百姓之仇,他決不會寬恕,發誓將殺盡五萬羌胡,一個不留,還要把他和*圖*書這個西羌大頭領碎屍萬段去喂野狗。
只是,眾將罵歸罵,卻對羌人的騷擾顯的有些無能為力,即使是韓信白起,乃至張良這樣滿百級別的人物,一時片刻也想不出什麼應對之策來。
左右眾將們一時都茫然起來,皆想不就是李廣來了么,最多也就是帶了神射營前來,以現在這種形勢,想光憑神射營就擊敗西羌鐵騎,顯然是有些不太現實。
陶商眼前一亮,忽然間省悟過來,便覺張良獻計有道理,當場就準備答應。
「前日傍晚,敵將雅丹率羌騎攻擊了我第五運糧隊,幸虧羅成率援軍及時趕到,但我糧草已被燒毀半數,僅有不到三萬斛糧草被運至大營。」
但聽了法正對劉曄的一番對問后,曹操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陶商除了火牛陣,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似乎這一次,運氣是真的站在了自己這一邊。
手中戰刀已緊握,那握刀之手,骨節咔咔作響,陶商恨恨道:「可惡的羌賊,竟敢屠朕大魏子民,朕若不將你們殺盡,難消朕心頭之恨!」
可有先前種種失敗的經歷,曹操又對陶商存在忌憚,生怕他這一次的挑戰,又有什麼陰謀詭計在內。
而且,曹操還令羌胡鐵騎只可襲擾魏軍,卻絕不許擅自跟魏軍進行決戰,以免中了陶商的什麼火牛之陣。
素來冷靜的陳慶之,也忍不住罵道:「這些羌人實在是猖狂,咱們這般坐視糧道被他們襲劫,實在不是辦法,必須要想想辦法,重創敵賊才是。」
一時間,眾臣皆陷入了狐疑好奇之中。
「陛下,你所說的破敵妙計,不會就是李廣的神射營吧?」樊噲叫嚷問道,神情中有幾分失望的樣子。
沒辦法,誰讓曹操的這條戰術,深深的打到了己軍騎兵不足的軟肋呢。
魏營以西十五里,秦營。
白起卻又道:「曹操前番失了兩萬精兵,正是忌憚於我軍,不敢正面對抗,方才撤入潼關,想和-圖-書以羌騎襲據我們糧道,這襲擾戰術逼我們退兵,只怕他不會那麼輕易出關跟我們決戰。」
「沒有。」劉曄搖了搖頭,「火牛陣這種陣法,也只能使一次罷了,陶賊應該沒有那麼蠢,以為我們不會加以防範。」
陶商笑然驟止,卻也不回答,只揮鞭喝道:「全軍就地安營,停止東撤,朕要在這裏跟敵軍決一死戰,滅盡羌狗!」
「陛下言之有理,唯有誘敵主動出戰,一舉滅掉西羌鐵騎,才能化解我們糧道被斷的困境。」韓信也點頭附合道。
他目光向著東面瞟了一眼,向著鄴城方向望去,那眼神,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身著金甲的陶商,昂首提刀,行進于隊伍之中,聽取著張儀最新的情報彙報。
黽池以西,三十里。
「兩日前,西羌鐵騎攻破陝縣,有五百士民百姓不及撤退,被羌人殺光。」
「陛下,我軍現在大軍扎在潼關之前,氣勢浩蕩,曹操當然有所顧忌,不敢主動出戰,那我們何不撤兵退卻,就擺出退兵之勢,正好誘曹操出關。」一直沉默的張良,突然間獻計道。
不過,曹操顯然也是被陶商的詭計給打怕了,並沒有狂妄的窮追,而是以主力大軍為後軍,以羌胡鐵騎為前驅,尾隨於魏軍之後,謹慎的跟隨。
二十萬大魏之師,連綿不絕的行走在大道上,戰旗昂揚,兵甲森森,將士們雖處於撤退的狀態中,但戰意卻依舊高漲不減。
羌胡的鐵騎之軍,名義上為曹操的部下,但實質上卻野心不改,遠沒有曹操正規秦軍那麼軍紀嚴明。
「朕當然有妙計了。」陶商白了他一眼,「不過,朕這道妙計成功的前提,是曹操率軍出動跟朕決戰,現在他龜縮在潼關里,朕就算有再妙的計策,也無用武之地。」
「想要擺脫眼前的困境,就必須要誘秦軍出戰,速戰速戰,一舉擊破羌騎!」沉吟不語的陶商,卻忽然一拍案幾。
「陛下,這個姓www.hetubook.com.com陶的狗東西實在是狂的緊,咱們還等什麼,就跟他決戰吧,我定率我西羌勇士,踏平他們的大軍,把那小子活捉了獻于陛下。」徹里吉咆哮怒叫道。
大帳中,涌動著憤怒的火焰,卻唯有龍座上的陶商,淡然自若,只平靜的聽著報告。
「嗯,這樣就好。」法正表情很是滿意,又問道:「那陶賊近來可有搜集什麼耕牛,有再擺火牛陣的跡象嗎?」
法正微微點頭,又道:「那這神射營的弓箭,對我西羌鐵騎的威脅到底有多大?」
沒有足夠的騎兵,就沒辦法有效的保護糧道,而糧道不保,前線早晚陷入軍糧不足的困境,到時候軍心定然動蕩。
魏軍拔營而去,徐徐東撤,數日時間內,連棄數城,甚至連陝縣也棄卻,一路向黽池方向退去。
因此,面對羌人的胡作非為,曹操只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陶商微微點頭,兩位滿百大將所言無不道理,這也是陶商先前有些沒有想到的。
紮營次日,陶商便修書一封,派人星夜送向秦營,向曹操一達了決戰的挑戰書。
「這道戰書,你們都看一看吧,陶商這小子,這回是有些氣急敗壞了呢……」曹操呵呵冷笑著,將戰書示于了帳前眾臣。
這時,白起卻道:「曹操此人極有野心,他派羌騎擾我糧草,絕不單單是想斷我糧草,逼我們退兵,更是想趁我軍心不穩之際,一舉擊破我二十萬大軍,好染指中原,眼下我們將計就計,就勢撤兵東退,倒確實可以誘曹操出關追擊,只是……」
號令傳下,二十萬大軍即刻起程,向著陝縣黽池一線撤退。
曹操沉默不語,深陷的眼眶中,也在流轉著亢奮卻又猶豫的目光。
皇帳之中,曹操高坐于上,以一種冷笑的表情,看著手中那道戰書。
思前想後,曹操猛然間抬起頭來,目光中只餘下凜凜復讎的殺機。
「羌人一路追擊我軍,經過烏亭之時,屠殺三百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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