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胯下定終身
第九十五章 被鬼調戲

見他出現,楚雨涼急著拉他走,「快,去把那東西找出來,都嚇了我好幾次了!」
自成親后,他們每一次都少不了這樣的感覺。那男人就跟巴不得做死她一樣,他不高興的時候會發狂,他心情好的時候更要發狂,那無法饜足的勁兒,她真是頭痛得要死。
「不是。只不過他極少出谷。」
「師兄……我、我不是故意要嚇、嚇姐姐的……」
「你沒話對我說了嗎?」
晏鴻煊又陷入沉默中,只不過卻將她摟得很緊,似是要把她嵌進他的身體里一樣,那有力的手臂都把楚雨涼勒疼了。
「晏鴻煊,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終於,楚雨涼率先打破了這份壓抑的安靜。
「爺,你要帶我去哪?」她辨不出方位,但直覺告訴她他並不是往他們住的小土屋去。
「……」晏鴻煊唇角抽了抽,突然笑道,「他是人。」
楚雲洲拍桌,「你?你們簡直是胡鬧!這世道有多亂你不知道么?如此外出,你們是存心不讓老夫睡安穩覺對么?」
醒來的時候,屋子裡並沒有某個男人的身影,楚雨涼喊了一聲也沒人應她,於是矇著被子繼續賴床。
「放開!」楚雨涼真來氣了。這傢伙顯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的,可他還故意隱瞞,這怎麼能讓她不生氣?
尼瑪,要不要這樣嚇人?
夫妻倆在院子里坐了一下午,傍晚的時候,小南就去做飯,其實楚雨涼也想去幫忙的,可是身邊男人不同意,讓她繼續坐著休息。
皎潔的月光灑在這廣闊無垠的土地上,像是給大地鍍了一層薄薄的紗衣,四處儘管寂靜的嚇人,但不可否認,這裏就像一處天然的瑰寶地,哪裡都是優美而神秘的景緻。
見她不吭聲,楚雲洲又嘆氣,「涼兒,你說她怎麼就如此不知好歹呢?我曾經以為她是知書達理之人,可沒想到她野心如此大,做事也不考慮後果。想到她,我都恨不得捏死她!」
有關外出的話題,楚雨涼也不想跟他多提,因為晏鴻煊說過不能讓人知道藥王谷的事,哪怕是他都不能泄露半句。不是信不過他,而是不想多事。
「還拄著做何,還不給姐姐抬凳子去!」突然,晏鴻煊扳著臉訓道。
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把女兒女婿盼了回來,一見到夫妻倆他就忍不住一頓抱怨和數落,「你們終於知道要回來了?玩夠了?多大的人了,外出不留個口信就罷了,連書信都沒有一封,你們這是想做何?」
楚雲洲一邊搖頭一邊嘆氣,又氣又恨,「這本該是太子府後院的事,可就因為她,害得為父都快沒臉見人了……聽說她在太子府被幾名姬妾暗中嘲笑,說他不受太子寵愛,連姬妾都不如,結果那混賬東西就帶著人去把那些姬妾教訓了一番。那些姬妾覺得委屈就去太子妃那裡告了她一狀,結果那混賬東西還把太子妃給訓了一頓,還說人家太子妃不會管理後院……這混賬東西,簡直是太氣人了!就算太子妃管制不好後院同她有何干係,她一個側妃如何能同太子妃說那樣的話?元大人知道后,都對為父心生不滿……涼兒,你說我能不氣嗎?」
既然他都發了話了,那肯定是真的。本來也是,這麼小的孩子一個人在這裏生活,太不容易了。
可想而知某個男人昨晚是有多亢奮。
所以她很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對了,爹,這一個多月,京城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是同我們有關的?」
走了許久,楚雨涼發現有些不對勁,怎麼還沒到家門口啊?
楚雲洲緊抿著薄唇,嚴厲的瞪著她,「累了就趕緊回屋休息去!」儘管面上嚴厲,但他心裏的氣總算消了一些。最主要的是看到他們能平安回來,他這顆心終於放下了。
很快,小男孩把堂屋裡的凳子搬了兩隻到院子里。
「嗯。」
楚雨涼抬手摸他的臉,發現綳得緊緊的,有些不滿的道,「有什麼事你就說唄,在我面前還需要裝深沉嗎?」
很快,她身子被人撈了起來,嘴角觸碰到什麼,她緩緩的睜開眼,將杯子里的溫水喝了下去。不是感冒了,是昨晚叫的太厲害,把嗓子叫啞了。
「噗!」楚雨涼忍不住笑了。主要是這一身黑衣的孩子形象太搞了,他以為他把腦袋蒙住,把屁股露出來就沒人發現了么?
楚雲洲忍不住痛罵道,「真是想不到啊,她才嫁入太子府,居然有這樣的野心!」
張海如實道,「聽說三小姐把太子妃推進了花園裡的湖中。」
「咳咳咳……」醒來的第一時間她就覺得喉嚨干啞難受。
楚雨涼忍不住露出一絲鄙夷,「你要真看不和*圖*書下去,你現在都可以去捏死她,反正我看著她也很礙眼的。不是我故意在背後說她壞話,有韓嬌這樣的娘,你以為能教出多好的人?」
眼前,細長的溪水在月光鍍照下,像一條閃著銀光的絲帶,纏繞著這片優美而神秘的平原,所見之景,美不勝收。
晏鴻煊突然不悅起來,將她身子緊緊的壓在自己身上,冷聲道,「你不是說在野外也可以的?」
「喜歡這裏?」晏鴻煊輕笑。
此刻,楚雨涼被驚嚇的心總算落回原處。還以為這地方有什麼讓人驚棘的東西呢,結果是這麼一個孩子。看對方那羞羞答答的小樣子,她都不忍心責怪。人家估計也是好奇,並沒有惡意的。
『辦事』這個詞還是楚雨涼先說的。
「爺……」她哭笑不得將他腦袋推開,「你不是同我開玩笑吧?」
楚雲洲嘆氣,「為父把那混賬叫回楚府訓了她一頓,結果那混賬東西居然明目張胆的跟為父說她要做太子妃,真是氣死人了!」
晏鴻煊一頭黑線,「……」這女人,還真欠收拾,這些話她也敢說來玩?真是嚇了他一跳,還以為是那小鬼做了壞事呢!
「哦。」楚雨涼點頭。難怪他這麼害羞,估計是外面的人見得少,加上這個封塞的環境,別說他從小在這裏長大了,就算是個嘻嘻哈哈的人成天面對這一望無垠、又沒人煙的地方也會變得很內向。
聽到他的回答,楚雨涼一下子就安靜了。
怕她再踩自己,他突然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然後朝著西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輕道,「他沒有惡意的,接近你只是想看看你罷了。一會兒我帶你去看他,但你別對他太凶,知道嗎?」
「……是,師兄。」小男孩紅著臉低著頭,趕緊往堂屋裡跑。
對於這個剛見面的小男孩,楚雨涼印象還不錯,當然,如果他別動不動紅臉就更好了,他現在年紀還小,這要是長成了大男人還這麼動不動就紅臉,這任誰看了也受不了啊。
「噗!」楚雨涼忍不住譏笑,「你氣什麼啊?她能有這種想法才是正常的,她若跟我說她會安分的當個太子側妃,那才叫怪事呢。」
這溪水是從山澗里流淌下來的,其寒性比一般湖水要大。楚雨涼知道這原因后,也沒再堅持了。
中午,兩大一小三個人美美的飽餐了一頓,小南做事也貼心,抓到的魚又蒸又烤的,做了好幾個味道。樂得楚雨涼吃魚的時候險些被魚刺卡住。
很快,她的注意力被轉移,只見桌上擺放著飯菜,還冒著熱氣,一看就是剛送來的。
這一晚,寂靜了多年的平原突然多了一份熱鬧,一份無法形容的熱鬧……
「呃……」小男孩掉著眼淚看著她,有些戒備,許是害怕被教訓,所以身子有些打顫。
但楚雨涼一直都感覺得出來外面堂屋是有人的。
晏鴻煊輕咳一聲,「岳父大人,是本王做主外出的。」
他聲音有些細,估計是還沒變聲的原因,而且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楚雨涼低聲嘆道,把壓在心裏的話全數托出,「我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怪事,我明明是睡在一張玉床上的,可是一覺醒來就變成了楚家大小姐……剛開始,我都以為是做的夢,可是後來發現這不是夢,我真的跑到楚家小姐身體里來了……晏鴻煊,我不是要隱瞞你,我知道你懷疑我很久了,只不過我沒法解釋,我自己都說服不了我自己,你讓我如何說服你要相信我?」
看著他疾走的背影,楚雨涼歪著嘴角,忍不住替他感到頭痛。這楚菱香是嫌命太長了,所以想故意把自己折騰死?
楚雨涼都被他偷襲慣了,這種時候根本就拒絕不了,越抗拒他越是瘋狂。
「嗯。」
山中的日子過的很快,一晃,楚雨涼都在這裏待了二十來天。
一陣風突然從臉上掠過,楚雨涼眨了眨眼,朝堂屋外面看去,一臉的不解,這裏的風能刮到屋裡來?
看著他一個男孩哭得梨花帶雨,楚雨涼都有些凌亂了。她有這麼凶嗎?而且不是她打不打人的問題,是他先嚇唬她的。
聽著他饜足的嗓音,楚雨涼抬頭,看著他神清氣爽、就跟做了新郎似的精神勁兒,她暗自磨了磨牙,險些一巴掌給他呼上去,直接把他拍出房頂——
只不過她還沒趕到那片土壤里,晏鴻煊突然從一條田埂出現,將她飛跑的身子突然截住,抱在了懷中。
楚雨涼撇嘴,「還不是為了跟你多說說話。」
用過晚飯,夫妻倆才離開,小南將兩人送到院門外,直到走出很遠,楚https://m•hetubook•com•com雨涼都感覺到有雙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回京的前夜,楚雨涼失眠了,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
晚上,三個人總算坐到了一起吃飯,剛開始小南不願意上桌,楚雨涼一跟他說話他臉就紅,最後還是晏鴻煊把他叫上了桌。
而就在這時,在廳堂外的張海突然急匆匆進來,對著楚雲洲稟道,「老爺,太子府出事了,太子令人前來請您前往太子府一趟。」
「嗚嗚嗚……」還不等楚雨涼看清楚呢,就聽到他傳來哭聲。
楚雨涼一頭黑線,「爹,我們是出去過二人世界,難不成還把你這個老頭兒帶著?要真帶上你,你就不覺得彆扭?」
晏鴻煊抿唇不語。
「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就不打你。」楚雨涼哄道。
「不用追了。」
「那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裏嗎?」
「……」楚雨涼瞬間怔愣。他師弟?
楚雲洲見她還不正經,頓時就拍桌怒道,「你們把為父拋棄在京城,是何道理?你還好意思嘲笑為父?」
「……」楚雨涼頓時有種想跳溪水的衝動,她這是扳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她怎麼知道這男人胃口會這麼重,而且他還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他是無聊呢還是無聊呢還是無聊透頂了?
她沒有看錯,那絕對是一個什麼『玩意兒』,而且還是活的!
這二十來天,他們三個人相伴,生活雖然簡單,甚至有些清貧的感覺,可是在這裏的日子每一天都過得很踏實。平日里晏鴻煊和小南會分別帶她去各處看風景,有時候她也會跟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下地做活,其實她也做不了什麼事,因為晏鴻煊不允許她碰那些花草樹木,據說這裏的每一棵植物都帶著藥性,她不是谷里的人,對這些東西都不了解,就怕她碰了一些不該碰的。
「晏鴻煊,你是不是在外面?」她又喊了一聲。
他腿長,沒跑幾步就將楚雨涼從身後撈住。
轉過身,她指著某一個方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確定那是你師弟?」
他背著窗外的月光,楚雨涼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看到他一雙墨眼散發著幽沉的光澤,似是心情低落的樣子。
就在晏鴻煊話音剛落,一抹影子在窗戶外嗖的飄過,如同一陣風掠過小土屋——
「晏鴻煊——」捧著嘴,她又開始大喊了起來。
楚雲洲一震,瞬間起身,「出何事了?」
「爺,你說這世上怎麼就有這麼好的地方呢?害得我都不想走了。」枕著他臂彎,楚雨涼幽幽的嘆道。
而且這臉太白皙了,真的算得上『小白臉』。
「嗯。」
楚雨涼摸起了下巴,那太子妃看起來就是個溫柔的性子,就楚菱香那比公主還惡劣的脾氣,太子妃在她面前絕對只有吃虧的份。
晏鴻煊又沉默起來。良久之後,他才突然出聲,「涼兒,你曾經住在何處?」
楚雨涼不解的抬頭看他,有些不滿,「你愣著做啥啊,難道就讓我一直被這怪東西嚇?哼,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找。你其實是知道的,還不肯說,分明就是故意縱容『它』嚇我。」
「魚……我要吃魚……」靠在熟悉的胸膛上,楚雨涼開始叫嚷。她天天被他這樣搞,要再不弄點好吃又有營養的東西下肚補補,她覺得她沒那麼長的命回京。
「嗯?」
可他那低沉的語氣明顯帶著一絲失落和失望的情緒。
「那是我師弟!」不得已,晏鴻煊只能說實話。他知道要不給她解釋清楚,這女人肯定會跟他急的。
「爹,那後來呢?後來怎麼解決的?」
「呃……」小男孩突然朝晏鴻煊看了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師兄、師兄說不讓打擾你……」
晏鴻煊突然放開她的手,改為摟住她的腰,並往懷中一帶,「今晚我們在此辦事。」
「哦……」楚雨涼拉長了尾音,緊接著贊道,「沒想到他年紀小,本事倒不小,難怪他每次出現都那麼神秘,要不是親眼看到他,我還真不相信。」
「我、我叫小南。」小男孩怯怯的回道,白皙的臉還微微泛出一絲紅暈。
楚雨涼見他是真生氣了,而且氣話中飽含了對他們的擔心,這才有了歉意,「爹,我們只是不想引人注意罷了,所以才沒對任何人說去哪了。行了,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出去,我們一定提前向你說,行不?」頓了頓,她做出一副苦瓜臉,「哎喲,我都認錯了,你就別再訓了行不行?趕了好些天的路,就為了早點回來見你,你看我都累得快不行了。」
晏鴻煊想都沒想的低沉道,「我相信你說的。」
也就在她hetubook.com•com轉身的那一刻,只見一抹影子從她眼前竄過,一股風快速的朝她襲來。
這一夜,夫妻倆緊緊的相擁著直到天亮——
「發生何事了?」他低沉的嗓音響起。
晏鴻煊黑臉,「……」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這女人,他還不是在幫她立威。
他才多大,十歲的孩子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光是想想她都覺得是一種煎熬,若人多熱鬧還好,可是這裏了無人煙,這樣對他的身心好嗎?
小男孩紅著臉低下頭,小小的應了一聲,「嗯。」
楚雨涼白了他一眼,「誰讓她有個你這樣的爹呢。」
於是她撒腿追了過去,邊追邊喊,「什麼東西,你給我站住——」敢嚇唬她,等她抓到看不弄死他!
「爺,沒人啊?」走出堂屋,她朝院里的男人攤手。
只可惜那片土壤里長著密密麻麻的小樹,齊腰高,楚雨涼只聽清楚了響聲,但看不到東西。
許是說不過女兒,楚雲洲只能把氣撒到女婿身上,兩眼瞪得比牛眼還大,似是怕他看不到自己在生氣,「王爺,不是老夫說你,涼兒任性也就罷了,你怎麼能這樣縱容她呢?」
她也沒走其他小路,就走昨天和晏鴻煊走過的地方。
楚雨涼詫異的朝牆頭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又差點把她給嚇得跳起來。
楚雨涼咬著唇一邊喘息一邊回抱著他。
「哦。」楚雨涼這才點了點頭。想到很快就會見到那害羞的小美男,她心裏的難受勁少了很多。
誰準備的這些其實她根本不用問,肯定是自家男人那師弟做的。
晏鴻煊在前方低低的笑出聲。
聞言,楚雨涼忍不住生了一把同情。原來是個棄嬰啊!
「爺?」他不說話,楚雨涼心裏一點底都沒有。本來這男人有時候就陰晴不定,他不把話說清楚,她不放心。
楚雲洲拍了一下手邊的茶几,有些怨氣的道,「還不是你三妹……唉!」
昨天剛到這裏的時候她擔心這裡有危險,但自從知道這裏叫藥王谷、是晏鴻煊師父的地盤后,她對這裏不安定的因素減少了很多。加之昨日她和晏鴻煊出去走了一天,覺得那感覺挺好。
楚雨涼好笑的朝晏鴻煊走過去,用手肘撞了撞他,「你不是說不要對他太凶嗎?你自己幹嘛凶呢?」
楚雨涼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朝某個方向一指,恨道,「有東西嚇唬我,你趕緊去給我逮過來!」
接下來,室內陷入安靜中,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爺,我有個事想問你。」天上的月光很亮,儘管田埂不寬,可有晏鴻煊牽著她並在前頭帶路,楚雨涼也不擔心滾土裡去。
楚雨涼不幹,推著他胸膛繼續不滿,「你到底怎麼了嘛?說來氣就來氣了?」
「晏鴻煊——你快出來——有鬼啊——你快出來——我被鬼調戲了——」
翌日,又是一個睡懶覺的早上。
晏鴻煊優雅的坐在主位上喝茶,對於父女倆的鬥嘴,表示沒興趣摻合,不過看熱鬧的心思還是有的。
晏鴻煊哭笑不得,好吧,這次算他錯了。
「……」楚雨涼愣了一下,隨即看向他,「明日來捉魚,那我們現在來做什麼?餵魚嗎?」
看著他就跟個怨婦似的,楚雨涼都忍不住好笑,「爹,注意形象、形象。」
西面,是一處同他們所住的小土屋一摸一樣的屋子,就連屋子的格局都一摸一樣。
「姐姐……別打我……」小男孩見楚雨涼眼都不眨的盯著他看,頓時就哭了起來。
別看小南年紀小,可人勤快,主要是他動作很快,要他做什麼事他嗖一下就可以消失得無影無蹤,有些神出鬼沒的感覺,好些時候楚雨涼沒準備都會被他嚇一跳。
「……」耳邊傳來他低沉沙啞的嗓音,還有那吹佛在脖子上炙熱的呼吸,楚雨涼瞬間覺得渾身都不好了。昨晚才辦過,今晚還來?而且在這裏?
可惜晏鴻煊站著不為所動。
直到小南孤零零的轉身回去,那落寞而孤單的小背影讓楚雨涼哽咽的朝晏鴻煊說道,「爺,要不我們把小南帶走吧?他一個人在這裏實在太可憐了。」
不過被嚇歸被嚇,她也沒什麼責備,因為她看得出來小南有故意的嫌疑,似乎是在這裏無聊太久了,所以總愛在她面前現他的身手。對他的本事,楚雨涼只有羡慕,倒也不覺得有多驚奇。這個異世,想象不到的東西太多了。有些人在某些天賦上天生就是奇才,這些事都沒法用科學去解釋,她能做的就是淡定對待。
楚雨涼恨恨的往他腳上一踩,「你這混蛋,早點說嘛,害我都被他嚇了好幾次!你不是說他怕生嗎?怕生還裝神弄鬼的來嚇m.hetubook.com.com唬我?」
「你師弟是不是有什麼絕技?」幾次她見到的都是影子,比颳風還快,這讓她不得不好奇。
聽說他們回來了,楚雲洲第一時間找上了門。
晏鴻煊突然就沒出聲了。
楚雨涼突然從他懷裡掙紮起來,莫名的帶著一絲氣性,「晏鴻煊,你既然知道了為何又不敢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說謊話騙你?」她知道有關她的來歷早晚都要向他攤牌的,既然說開了,不如把話說清楚。別以為她不知道,他看起來像是不在意,可心裏在意得很。要不然他今晚就不會突然問她『曾經在何處』了。
「爺,你又怎麼了?」這次輪到她反問了。
楚雲洲兩道鋒利的濃眉皺得緊緊的,一臉的苦惱,「這混賬盡給我添亂!皇上本來就忌憚我,就連朝中一些大臣也暗中對我不滿,如今那混賬東西不知本分,可真叫人頭痛死了。不知道的怕是以為我在背後唆使她胡鬧的。」
她也沒睡著,只是不想起罷了,正神遊之際,突然聽到外面堂屋傳來凳子被挪動的聲音。
兩個人用了十來天的時間才回到京城——
晏鴻煊摸了摸她的臉頰,輕道,「要等師父他老人家回來了才行。這裏必須留下一人看守。」
好傢夥,長得不錯!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極近透明,連臉上的絨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五官也很精緻,唇紅齒白的,很有美感,此刻他狹長的雙眼染著水汽,一副我見猶憐的感覺。
「……」楚雨涼皺眉,想把他推開,可他卻抱得更緊。動不了,她只能追著問道,「你想做什麼?勒死我解氣嗎?」
見她有意不從,晏鴻煊才不給她反抗的機會,速度的將她紅唇堵上——
楚雨涼那真是恨得牙痒痒,難得跑這地方來度假,結果一大半美好的時間要不在辦事要不就在床上,對這裏的一切,她想了解都沒機會。
或許一個人走路太孤單了,走著走著她就沒了興趣,於是準備打道回去。
「爺,你如何看?」看著坐在主位上沒啥反應的男人,她挑眉問道。
這下輪到楚雲洲緘默不語了。
「爺,小南年紀這麼小,但看樣子他在這藥王谷生活了很久一樣,他從小就在這裏嗎?」
不得不承認,打|野|戰很刺|激,刺|激到她現在渾身就跟散了架似的。
「回房,睡覺。」晏鴻煊起身,面無表情的牽起她手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晏鴻煊不在屋中,而她剛醒又不想睡了,實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楚雨涼乾脆把門關上,準備一個人出去逛逛,看能否找到自家男人。
楚雨涼咬著唇緘默了片刻,這才試探的問道,「那晚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是不是?你那晚根本就是裝醉的是不是?」
晏鴻煊將她手握住,拉到自己身側,突然對著牆外冷聲道,「還躲?」
晏鴻煊一路上也沒說什麼話,聽到她憐憫的聲音,這才出聲回道,「不必擔心,他很快就會來找我們。」
楚雨涼沒好氣的用眼神朝身旁的男人剜了一刀,然後又看著面前一直害羞的人,拿出她哄許冬的溫柔,笑道,「謝謝你做的飯菜,很好吃。看不出來你手藝還真不錯。」
「涼兒——」晏鴻煊慢了一步,被她推開后,趕緊追了上去。
「怎麼了?」晏鴻煊突然在她耳邊問道。
遠處,又突然傳來『咚』的一聲,像是什麼倒在了地上。
楚雨涼『啊』了一聲,有些驚喜,「真的?那他為什麼不現在跟我們走?」
楚雨涼默了默,走出堂屋,院子里的石台上已經為她準備好了洗漱用的熱水。
不得已,她只好掀開被子從床上齜牙咧嘴的爬起來,再齜牙咧嘴的穿衣服下床,然後扶著腰去打開房門。
「明日我們來這裏捉魚。」晏鴻煊突然輕道。
晏鴻煊好笑的對她招手,「過來。」
「……」楚雨涼見問不出什麼,只能閉嘴。反正自從她被帶到這裏來之後,就有一種任他宰割的感覺。
屋內,楚雨涼推著脖子上那顆腦袋,嗷嗷叫,「爺……別咬那裡……」
「……」楚雨涼一頭黑線,趕緊將他雙手從腦袋上拿下來,這才看清楚小傢伙的長相,頓時有些愣。
要不是他穿著打扮是個男相,她都會誤認為他是女孩子。
翌日,楚雨涼賴在床上不想起,渾身沒有一處不是酸痛的。
「嗯。」晏鴻煊應了一聲,因為要在前方看路,所以並沒有回頭,「他練過幻影術,可以急速行走。」
「去了就知道。」晏鴻煊依舊沒回頭,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神秘感。
晏鴻煊突然嘆了一口氣,摟著她的手臂突然收緊了一些,「早些睡吧,明早還要上路。」
和-圖-書們也沒走多久,直到看到一條溪流,晏鴻煊停了下來。
楚雲洲搖頭,「跟你們有關的事倒沒有。不過跟我們楚家的事有關的倒不少……唉!」說道最後,他還突然嘆了口氣。
整整兩日,那男人就跟吃了葯一樣的興奮,每一次都有不做死不罷休的趨勢。
離開藥王谷的時候,小南送了他們一程,那迷人的眼睛里一直都閃動著淚花,看得楚雨涼心酸酸的,險些都不想走了。
本來她是不相信這麼小的孩子會做家務,可這兩日吃的都是他做的,而她也親眼看到他只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楚雨涼心裏佩服得不行。這也太能幹了些,她到現在都還沒見過自理能力這麼強的孩子。
在院子里,楚雨涼就讓晏鴻煊將她放了下來,然後迫不及待的往屋子裡沖,想快一步的將那素未見面的師弟給找出來,結果三間屋子連床下都翻了,也沒找到半個影子。
楚雨涼在這二十天中玩得最多的就是蚯蚓了。兩個男人在地里採藥的時候,她就在旁邊拿鑿子戳蚯蚓玩……這日子過得,讓兩世為人、自詡見多識廣的她都形容不出來。
「算是吧。」晏鴻煊淡淡的應聲,「他是師父從外面撿來的,到藥王谷那年還不會走路。」
聞言,楚雨涼猛的一驚,在他懷中瞬間沒了動靜。
主要是回想起華太后給她找御醫時御醫說過的話,為了能早日懷上自己的孩子,她現在能禁的東西都禁著的。
只見一抹影子從眼前驚現,等她定神一看,這才發現地上蹲著個小人兒,而且還把頭蒙住,只用屁股對著他們。
小男孩這下連耳根都紅了。
她受驚的睜大眼,在原地轉了好幾圈,越想越覺得背脊發麻。
晏鴻煊突然低下頭,準確的將她紅唇銜住,急切的闖入她檀口中。
「你叫什麼名字?」她忍不住問道。
不等晏鴻煊發話,楚雨涼就先走了過去,彎腰將地上抱著頭當『老母雞』的傢伙給拉了起來。
楚雨涼抬眉,「哦?說來聽聽?」
「什麼?」楚雲洲怒睜雙眼,一臉的震驚和惱怒。
「他是人還是鬼啊?」
「嗯。」楚雨涼點頭,「雖說窮是窮了點,不過倒是個讓人嚮往的地方。」
楚雨涼笑著把他拉到身前,一邊觀察著他一邊笑問道,「你一直都在跟蹤我,對不對?」
晏鴻煊沒騙她,還真的是帶她又去了溪邊捉魚,不夠他沒下溪水,楚雨涼也沒下溪水,從抓魚到抓完魚都是小南一個人在溪水裡蹦躂。
楚雲洲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只是一個勁的用鼻子噴氣。
楚雨涼還能說什麼,她現在就恨不得把那嚇唬人的熊孩子給揪出來,然後狠狠的揍一頓屁股。
聞言,楚雨涼很是好奇,「她又怎麼了?難道她在太子府惹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來聽聽。」
晏鴻煊繼續拍她的後背,「早點睡吧。為夫乏了。」
「……」楚雨涼唇角抽搐起來。她現在因為楚菱香的事太興奮,睡不著,怎麼辦?
晏鴻煊臉色黑沉沉的,「被鬼調戲是如何回事?」
楚雲洲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一些。
「沒事。」晏鴻煊淡淡的應了一聲。
楚雨涼朝他嘿嘿一笑,「沒有啦,只是說來好玩的。」
她本來是想去幫忙的,但晏鴻煊說什麼也不讓她去,說她身子不能受涼,挨不得冷水。
「……」看著他含羞帶怯的樣子,楚雨涼都想撫額了,一個男孩子長得一副妖媚樣,這樣真的好嗎?女人有媚氣這還說得過去,可是一個小男孩都生有一副媚態,這讓她一個女人情何以堪?
「你幹嘛不直接出來見我呢?」
晏鴻煊點頭,「嗯。」
楚雨涼緘默不語。
要讓她一個人住在這裏,估計得瘋吧。
不過依舊沒人應她。
帶氣的推開他,她直接朝前飛跑出去。
「師兄……坐,姐姐……坐。」
「好。」晏鴻煊也沒拒絕,許是心虛,所以回答的很乾脆。
趁著小南沒在,楚雨涼這才問起有關他的話題。
「啊——」她沒有一點準備,被這影子嚇得不由自主的尖叫起來。
許久之後,晏鴻煊才將她放開,埋首在她脖子中,突然沙啞的低喃道,「為夫不管你是誰,來自何處,為夫只認你是我晏鴻煊的妻子。」
可是她定眼一看,卻什麼都沒看到,就連附近的植物都沒搖晃一下。
楚雨涼朝他走了過去。
一路上,她都有認真看四處,看能否找到自家男人的身影。可惜,走了兩刻鐘,啥影子都沒見到一個。
等她洗漱完又把肚子填飽,這才發現已經過了晌午了。
「算了,你不想說為夫也不勉強。」晏鴻煊拍了拍她的背,似是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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