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一盆屎潑來

「孩兒想跟你們一起睡。」許是看到他緊繃的冷臉,司空南召坐起身,小眼神委委屈屈的望著他們,「孩兒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同你們一起睡過覺。」
她再次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她小腹。咋的,真懷上了?所以底氣足了?
「是啊,怎麼了?」裴芊芊也學她斜眼的摸樣。
司空冥夜沒答她的話,只是濃眉蹙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傢伙輕手輕腳的從床外爬下,跟在他身後小聲念叨,「娘的睡相也太丑了,這麼大的人了,睡個覺都不老實。爹,昨晚娘滾到床裏面,沒把你壓著吧?」
一時間她被冷冽的氣息包裹著,從頭皮冷到腳板心。
「你爹是怕三個人一起睡會擠著你。」
「聽說葉敏茹被打入大牢了?」裴倩雲端著身子,高貴又傲慢的斜著她。
只不過當裴倩雲快要到跨過門檻時,她唇角的笑瞬間僵住,隨著裴倩雲誇張的尖叫聲,她臉色呼啦白了,猛的站起身——
司空南召突然垮下小臉,「那個老妖婆就是如此罵我的,她不僅罵我,還罵你。老妖婆,實在太可恨了!」
現在沒有十分必要,她再也不敢輕易把孩子放別人眼皮下,省得那些心理變態的人找著點機會就要『做點事』,真的是容不得他們半點疏忽。
裴倩雲瞪著她翹起的腳尖,近乎厲聲道,「你敢如此對我?裴芊芊,先別說我是你丈夫的兄嫂,就憑當初我幾次三番救你于難,你也不該如此。簡直忘恩負義!」
啟風在信中說他們現在無法動工,好幾次都有人潛進落霞谷。還有一次抓到一個,但對方還沒等他們動刑逼問,就先咬碎了含在嘴裏的劇毒自殺了。
說到最後,她眼裡全都是恨。
裴倩雲笑夠了,翹著蘭花指用絲絹擦拭著眼角的笑淚,一下子態度又好轉起來,「芊芊,你是不知道,我聽說葉敏茹被關進大牢之後是有多高興。這個心狠毒辣的女人,自以為是丞相夫人,這麼多年來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在裴家,哪個人沒少受她欺凌,被她弄死的丫鬟下人還少嗎?幸而你我命大,否則早都死在她手上了。如今她有這樣的下場,也是她的報應,這個女人早就該死了!」
短暫的沉默,裴芊芊咬著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要是避孕簡單,她哪需要這麼糾結,早就偷偷做了。可她也清楚,只要自己敢偷著做,被他發現下場絕對很慘。
他總算規矩了,她也軟綿綿的枕在他肩膀上,兩個人都沒睡意。
聽到這裏,裴芊芊也沒耐心在陪她廢話了,「六姐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請回吧。」
裴芊芊『呵』了一聲,有些事沒法解釋,她也只能被迫承認,「你要這麼說,我也沒法,就當我忘恩負義吧。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母女比起葉敏茹和裴蓉欣,也差不到哪去,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難道你當初救我,就只是單純的好意?」
冷凌剛去一會兒就返了回來,「其稟王妃,裴蓉欣在大門外要求見您。」
夫妻倆都暗暗吐了一口氣。
她知道他不是在生兒子的氣,只是兒子突然跑他們房裡來壞了他性致。想起剛剛,那是真尷尬。
碧霞宮的事給了她一個警告,讓她不敢再輕易的秀孩子。那一次,宮女用那種手段對付她家南召和慕紫陽,幸好沒造成傷害,否則慕紫陽肚裏的孩子肯定保不住,而她家南召就算不受罰,心靈也會蒙傷。
「……」
司空南召一臉嫌棄,跳下椅子往外走,「唉,真是煩人。你倆成天親親我我的,也不顧及顧及我的感受。」沒被壞人傷到,卻被自己爹娘傷到,也是夠慘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的布布……
一家三口回到南贏王府,司空南召也把今日遇事的經過詳盡的說給了爹娘聽。
裴芊芊嗔著他,「老毛病又和-圖-書想犯了?什麼我不操心,難道你們父子要做何事我都過問不得?」
裴芊芊無語得只有紅臉的份。這悶騷的男人,實在沒語言形容他。他們回京兩個多月了,除了她來月事的那幾天外,他沒一天讓她歇的。說什麼要把六年的債討回去,他是說真的。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避孕?」裴芊芊低著頭沒敢看他,「我怕再懷上……」
「我有何高興的?」差點被傷害的是她兒子,她在乎的是兒子的安危。至於葉敏茹,她是罪有應得,可是落得如今的下場,卻是她兒子用安危換來的。她只有恨,沒有得意。
見桌邊孩兒爹冷著一張臉,明顯是不滿她自作主張,裴芊芊也嗔了他一眼,「我見她主要是想看探探她,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她肚子里是否有貨?」
要她跟一個同樣想害她兒子的女人一起嘻嘻哈哈,要麼她有病,要麼她腦袋被門夾了!
裴芊芊趕緊拍他,低聲嗔道,「還不快住手,你真想讓兒子看到?」
看來那個男人沒說假話,裴倩雲絕對是懷了身子,而且殺人滅口的舉動就證明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那個男人的。
他記得娘睡在中間的,怎麼跑到外面去了?
「你不願意為我生兒育女?」司空冥夜抬起頭她的下巴,刀削般的五官綳得又冷又硬,輪廓分明得俊臉猶如覆上了寒冰,眸底射放出來的冷光都帶著一絲危險。
丫鬟低著頭跟上她往廳門走去。
「不回房睡覺,在此做何?」某爹磨牙問道。
司空冥夜冷冷『嗯』了一聲。
一家三口躺在床上,雖說大床夠寬敞,可因為多了個小人,裴芊芊還是很明顯的發現某個爹很彆扭。兒子睡在最裡面,她睡在中間,某爹睡在最外側。其實一家人睡一起,她是真的很興奮的,右邊是兒子,左邊是丈夫,就像擁有了世間一切,幸福得讓她感動。
裴芊芊摸了摸他腦袋,「你還小,有些事還不明白。等下去書房好好練字,別出來知道嗎?」
裴芊芊坐著沒動,左腿搭在右腿上,儒裙下翹著二郎腿,對著她冷笑,「恕我直言,我沒覺得有何可喜的。葉敏茹想加害的是我兒子,我是巴不得她們母女過得凄慘,可是不代表我就該陪你笑啊。瑞慶王妃,你這太強人所難了。」
那丫鬟許是沒想到她會動手,一時間都被打懵了。回過神,她並沒有去在意火辣辣的臉頰,而是輕壓在裴倩雲上方,並朝裴芊芊怒道,「南贏王妃,別以為這是南贏王府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打奴婢無所謂,可是你動手推倒我們王妃的事,我們王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一旁突然插來稚氣的聲音,「爹,娘,你倆就別眉來眼去的招我嫉妒了,行嗎?」
裴芊芊都佩服死他了,就一晚上而已,他也忍不了?被他困在懷中,她身子越發緊繃,生怕會把最裡面的小人兒吵醒,那才是真的尷尬。可她越是緊張越安,某個男人似乎越發激動,游移在她身上的手掌都越來越過分了。
裴芊芊想笑又不敢笑。回頭見某個爹還僵在房門口,她起身走了過去,背對著兒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幹什麼呢,你是想嚇住兒子嗎?」
司空冥夜嗔了他一眼,並不稀罕他的提醒,起身去衣架邊取衣物。
見外面天色已黑,他吻著吻著就起了身,將她打橫抱著走出了書房——
可惜男人不給她再說話的幾乎,近乎狂熱的同她深入糾纏。
司空冥夜僵在門口,臉色瞬間黑了。
落霞谷現在被某個人盯著,說不定隨時會發現那座鐵礦,那麼多侍衛喬裝成農夫住在谷中,可一直不敢輕易行動。
他到底有沒有銀子干這麼大的工程?
比起葉敏茹的事來,他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落霞谷的鐵礦。
https://www•hetubook•com.com司空冥夜低下頭,只是還沒碰到她紅唇,突然用眼角睨了睨熟睡的兒子。默了一下,他突然抱住她身子,帶著她輕巧的翻了一圈,變成了他在中間,她在最外面。
裴芊芊咬著牙罵,「葉敏茹那毒婦,真是狗改不了口口!」曾經她們母女不把她這具身體當人,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如今連她兒子都不放過,這該死的毒婦,真是壞了一輩子,噁心到頂了!
司空冥夜眸底的寒氣更深。
二十七八的男人了,跟十七八歲的少年一樣,都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衝動和精力,佩服死他了。
白了他一眼,「你要也得等有啊!」
「我不是不想……」裴芊芊咬了咬唇,知道他動了怒,「我只是、只是怕疼。」
一家三口正在膳廳里用早飯,這次是侍衛前來稟報,「啟稟王爺王妃,瑞慶王妃在大門外,說有要事要見王妃。」
他一醒,司空冥夜也掀開了眼皮。
「王妃您千萬不要有事啊!」丫鬟大喊著,還朝外呼救,「來人啊快來人啊——南贏王妃推人啦——」
「……」裴芊芊又想罵又想笑。這是幹嘛啊?好像人家懷孕他多嫉妒似的,還嫌她肚子不爭氣?拜託,他們兒子都五歲了!
一個裴蓉欣就已經夠裴芊芊煩了,現在聽到裴倩雲也來了,裴芊芊那真是一肚子惡氣,放下碗筷都沒心情吃飯了,「請她到偏廳,說我忙完再去見她。」
裴芊芊回頭,示意某個黑臉的男人不許出聲,然後把兒子按回床上,「睡吧睡吧,一家人睡一起也熱鬧。」
司空冥夜掀開眼皮,眸底冷光射著她,「攆我出去?可是想討打?」
司空南召也順著他視線看了一眼,邊搖頭邊朝外走,「今晚不跟你們睡了,我娘這睡相也太可怕了,下次說不定還能把我擠到床下去。」
裴芊芊下意識的先瞄了一眼她肚子,聽著她一口刺話,才把目光放在她臉上,擠出無辜的表情,「我也沒想到六姐會今日到我們府上做客。實在不巧,昨晚睡的太晚,所以才沒及時起床。」
「哦。」小傢伙趕緊往床裏面挪,「那我睡裏面。放心啦,我不佔多大地方的。」
司空南召突然抬頭,嘴裏還咀嚼著飯菜,「娘,不想見就別見,理她們幹嘛?」
司空冥夜怔了一下,鬆開了她的下巴,將她臉按壓在自己頸窩裡,「我也沒打算讓你不停的生孩子,就再有一個,好么?」
「你這是何意?」裴倩雲瞬間冷了臉,「別給我說你還想答應裴蓉欣的求情放過葉敏茹!」
「爺,你說南召是不是吃我們醋了?」裴芊芊嘀咕問道。可不太像啊,他們兩個在一起,兒子表現很正常的,就算他最近偏愛他爹,可也不干涉他們夫妻單獨相處。相反的,最近是她吃醋的時間比較多,他爹每天天不亮就離開被窩去陪他練功、讀書,只有吃飯睡覺他們夫妻才有時間在一起。
裴芊芊收了幾分恨意,對他牽出一抹笑,「沒事,娘就罵她是個畜生。」
她今日跑來南贏王府,嘲笑葉敏茹的下場是其次,恐怕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栽贓嫁禍她——說她蓄意推她妄想傷她肚子里的孩子!
裴芊芊沒好氣,「生兒生女誰能算得准?」
聽兒子說完經過,司空冥夜緊握著椅子扶手,書房裡全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她們母女狡猾的程度可比葉敏茹和裴蓉欣高多了。葉敏茹和裴蓉欣是仗勢欺人,畢竟身份地位在那裡擺著,可她們母女卻是滿腹心機,讓人防不勝防。不得不說她們聰明,眼光放得長遠,知道她這身體對司空冥夜有恩,待將來司空冥夜病情好轉多少也能報點恩。她們就是看中她原身的單純、怯弱,早就做好了準備從她身上下手。
看著桌上啟風派人送https://www.hetubook.com.com回的書信,司空冥夜一直沉著臉,眸底凝聚著深不可測的寒芒,儘管他什麼也不說,可裴芊芊也知道他是為鐵礦的事犯了愁。
她倒是沒想到裴蓉欣居然能找上她。
「哈哈……」裴倩雲突然抬起下巴誇張的大笑起來,「沒想到葉敏茹也有今日!哈哈……剛剛我還在大門外看到裴蓉欣跪在那裡!哈哈……」
裴芊芊還坐在他手臂上勾著他脖子,羞窘得真想挖個地洞跳進去。要不是兒子先出聲,就他們剛剛那急躁躁的舉動,這會兒怕是撿衣服都來不及。
裴芊芊臉燙得都快冒熱氣了,用著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罵道,「不要臉!」
「爺,我倒有個法子,只是需要的人手有點多。」
「噗!」裴芊芊噴笑,白他一眼,「去,守著南召練字。」
扭頭看看兒子,她忍不住輕笑,「行了,你要是嫌擠,就去隔壁睡一晚吧。」
她磨磨蹭蹭,晚了近半個時辰才去偏廳見裴倩雲。
「是兒是女我都要。」
夫妻倆都是一頭黑線,看著他離開的小背影,總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裴芊芊掙扎了一下,他僵硬的將她放在地上,她趕緊跑到床邊,用笑掩飾著方才的尷尬,「寶,我們沒別的意思,只是被你嚇了一跳。你要跟我們睡,那當然好啊,爹和娘求之不得呢。」
裴倩云何止是怒她的態度,聽到她說的話,胭脂都掩飾不住她臉上青白交錯的神色,「裴芊芊,算我當初瞎了眼才會幫你一次又一次!」語畢,她朝候在身後的丫鬟睇了一眼,「我們走!」
早上梳洗完畢,裴芊芊讓冷凌去叫爺倆用早飯。
裴芊芊眯著眼只看著她,不作任何回應。
裴芊芊嚇得一驚,回頭朝床看去,只見兒子一身小白裝正躺在他們床上。
坐在梳妝台前,裴芊芊看著鏡中自己的冷臉,一早上美好的心情就這麼被人破壞了。
司空南召皺起小眉頭,「為何啊,難道孩兒長得丑不能見人?」
夫妻倆同時朝他瞪去,同時開口訓道,連說的話都一摸一樣,「閉嘴!」
男人在她耳邊不答反問,「難道你就不想湊一個『好』字?」
「卧槽!」裴芊芊鐵青著臉爆粗。實在沒忍住,衝過去抓住丫鬟的肩膀,一個耳光就甩了過去,「亂叫什麼?!想死是不是?!」
「芊芊,她可是一心想弄死你的人啊!」裴倩雲不滿中加上了一絲不解,「想當初,她們母女可是沒少禍害你,輕則辱罵,重則杖罰,還有好幾次對你下藥,要不是我,估計你早都沒命了。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你怎麼能忘了呢?她們是如此可惡、如此該死,如今他們母女一個快要死了,一個正跪在那裡求你,你怎麼還能如此鎮定?」
她今日跟往日可大不相同,裴芊芊當然看出來了。以往裴倩雲見到她,裝得比她現在還虛偽,可現在她居然不裝了,一見面就陰陽怪氣的刺她……
司空南召也不強迫自己留下,用完早飯,自己乖乖去了書房。
「怎麼,你不高興嗎?」裴倩雲不滿的問道。
事後她想起來都后怕,那兩個宮女不用說都知道是袁貴妃和裴倩雲指使的,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嫉妒他們有孩子。
司空南召剛爬到椅子上坐下,突然扭頭看她,「娘,你這話是何意啊?」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裴倩雲自己撲倒在地上……不是被什麼絆倒,而是她蹲下身子趴下去的!
「哦?」司空冥夜略驚,抬眸看向她,「你想到辦法了?」
呵……當真應了一句話,風水輪流轉。
裴芊芊那個火大啊,真是被她激怒得想殺人了。可就在她腳抬起來時,冷凌突然將她拉住,「王妃!」
司空冥夜一身的冷氣瞬間消盡,額頭抵著她額頭,冷硬的唇角劃出一絲邪氣,「那你嫌為夫不夠努力?」
和-圖-書「你!」裴倩雲氣得起身,纖纖玉指怒指著她,「裴芊芊,我可是專程來同你分享喜悅的,你居然如此態度對我?」
「王妃!」丫鬟喊得更大聲,蹲在她身邊驚恐不已的問道,「王妃您怎樣了?王妃您有沒有摔到哪裡?」
裴蓉欣來的目的她當然清楚,自然是替她娘葉敏茹求情來的,以她如今的身份,她還沒那麼大的能耐跑來南贏王府鬧事。
「六姐今日來所為何事?」她也不再跟她虛笑,走到客椅上坐下。身份差一截,也真是嘔死了,明明是自己的家,別人卻死不要臉的坐在正主位上。
裴芊芊那個窘啊,叫又不敢叫,動也不敢動,而某個男人像是故意尋找刺|激般,更加膽大。
「……嗯?」
被子下,男人的手一直握著她的,隔一會兒會撓撓她的手心。她每次都會睜開去看他,可是他一直閉著眼。
「既然我們被叮上了,那我們不如正大光明的搞一番大事。」裴芊芊摸著下巴,笑得有些狡猾。她也沒賣關子,緊接著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落霞谷里原來的人都遷移走,全都換上了我們的人,隨便哪個都會好奇,如此下去,只會招來更多人的好奇和打探。好在現在好沒動工,別人也不清楚我們要做什麼。我覺得,為今之計只有一招『聲東擊西』能幫我們解困。」
小傢伙見狀,趕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縮著脖子做賊似的說話,「爹,小聲些,別把娘吵醒了。」
「對!我們就來個『聲東擊西』!不僅讓我們的人佔據落霞谷,最好在南贏的其他地方上都這麼搞。南贏的水患本就嚴重,這是誰都知道的,雖說你這些年也替南贏做了不少事,可進展緩慢,成效也不大。正好今年雨季已過,我們就以開渠修壩為由,大肆興修水利工程。如此一來,不僅可以造福南贏的百姓,也可以很好的分散別人的注意力。只有一個地方駐紮著我們的人是極其顯眼,那要是南贏其他地方也同樣讓百姓遷移走,我想別人就不會再去盯著落霞谷了。到時候就算你父皇問起來,派人去南贏一看,我就不信他還能阻止我們為百姓謀利造福。」分析完,她低下頭,『嘿嘿』看著他,「爺,你說這招能好使不?就是工程浩大,可能你的銀子遭不住花。」
司空南召嘟了嘟嘴,「可是爹……」
兩個人難得蓋著被子純聊天,還真多虧了床里當『燈泡』的兒子。
對葉敏茹的事,夫妻倆其實並不太關注結果。她蓄謀加害他們兒子,這人證物證都俱在,還怕她不招認?殺害皇族宗親的罪名可不是小罪,除非司空齊這個皇帝不想要顏面、想要天下人恥笑。
冷凌應聲退了出去。
「妙!」他只吐出一個音,瞬間將她身子勾下,上揚的薄唇覆住她紅唇。
「呵呵……」裴芊芊乾笑兩聲,算是配合她。
所以葉敏茹這一次是死定了!
好一個裴倩雲!
想當初她獨自帶著兒子,白天還好,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想哭。兒子稍大后能陪她說話,纏著她講故事,還能排解寂寞。最難過的就是兒子特別小的那段時間,每晚抱著襁褓,看著兒子嫩嫩的小臉,她自己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淚……她從來沒想過,一家三口還能相聚,還能相親相愛,還能這樣幸福的睡在一張床上。
拒絕裴蓉欣容易,可裴倩雲按輩分是他們兄嫂,攆她走,他們夫妻倆在禮數上就先失理了。
如果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裴倩雲的動機,那她真是白瞎一雙眼認識她們了!
裴芊芊沉著臉,說不出來的噁心。她不知道裴倩雲今日來的目的,但就她這幅幸災樂禍的嘴臉,也夠她把早飯吐出來了。都是一個德性的人,笑別人走投無路有意思么?
司空冥夜幽深的冷眸突然綻放出笑意,猶如霞光布滿他眸底,火https://m.hetubook.com.com熱、灼亮,心中之困被自家女人一番言詞就解了,這心情不是一個『好』字就能形容的。
翌日清晨,司空冥夜坐起身,揉著惺忪的雙眼望著還在睡覺的爹娘,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裴芊芊往他身邊靠了靠,臉落到他肩膀上,輕輕笑道,「睡吧,明早還要陪南召練功呢。」
朝自家男人走過去,她低聲道,「我看裴文安似乎沒打算救葉敏茹,要真是這樣,最好不過。」
裴芊芊嘆了一口氣,「好在南召有驚無險,也好在裴文安這次沒參与到其中。」否則兒子估計也要承受一些難受,畢竟裴文安是他名義上的外公,就算彼此間沒有祖孫情分,可對一個孩子來說,也夠心寒的。
她一條大腿被抬到他腰間,正在這時,床裏面突然傳來某娃吧唧吧唧的聲音。兩個人同時憑住呼吸,同時朝身後床里看去,只見那睡得香甜的小人兒嘴角淌著口水,小嘴蠕動著,就跟在吃什麼東西一樣。
「我……我的肚子……」裴倩雲蜷縮著身子,捧著肚子呻喚起來。
裴芊芊嗔了他一眼,「聽娘的話就是了,別問那麼多。」
司空冥夜俊臉更是沉冷,「又不是你肚子里有貨,本王為何要知道?」
裴芊芊剛想問他要做什麼,他已經低下頭吻住了她。他修長健碩的身體側卧著,像一堵牆擋住了身後有可能投來的目光,還很好的將她擁在懷中,對她為所欲為。
裴芊芊嚼著冷笑目送她。
司空冥夜高大的身子依然綳得緊緊的,但俊臉上的薄怒卻逐漸散去,眸光里閃過一絲什麼,只不過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興緻再一次被打斷,司空冥夜也是沒撤了。在她細膩的脖頸中重重吮了一口,還有些不甘心的道,「明晚再跟你討債!」
司空南召偷瞄了一眼自家爹,「真的嗎?我今晚可以睡這裏?」
而坐了許久冷板凳的裴倩雲臉色已是很難看,一開口語氣都帶著刺,「南贏王妃架子真大,難怪能如此不把皇上和袁貴妃放在眼中。」
她話還沒說完呢,最重要的還沒問清楚……
裴倩雲重重的哼了一聲,不滿全都寫在臉上。
裴芊芊抿緊嘴不說話了。兒子有時候表現出來的戾氣讓她都怕,她實在不想給他灌輸過多的仇恨,更何況他現在正在氣頭上。
司空冥夜也瞪著她,「你也別胡思亂想。」
裴芊芊一粉拳捶向他,「去你的!」
「爺,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唔唔……」裴芊芊一個不穩,跌坐到他腿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吻得結結實實。
裴芊芊微微一愣,轉身看向她,「告訴她,我沒空見她。」
這樣虛偽的人,居然跟她談『忘恩負義』?難道她就不覺得心虛么?
裴芊芊吸了吸鼻子,「有南召了,難道還不夠嗎?」
司空冥夜冷眼剜著她,「為夫想做何你不知道?」他握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司空冥夜突然握住她手,「南召無事就好,其他的你不用操心,為夫自有主張。」
司空冥夜冷哼起身,只不過臨走時斜了一眼她肚子,丟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晚上再讓你好看!」
司空冥夜怔了一下,緊接著薄唇狠狠一抽。斜睨了一眼床上還睡著的女人,眸底快速的閃過一絲笑意。忘了把位置換回去了……
她只是想告訴他,別像其他男人一樣把她當成生孩子的工具。她喜歡自己的孩子,可也沒打算沒完沒了的生。這種事她一個人還真的做不了主,早晚也得攤開來說,讓他也要有個打算。
兩人剛一回房,男人剛用腳把房門踢上,床上突然傳來某寶的聲音,「爹,娘,你們怎麼才回來啊?」
「聲東擊西?」司空冥夜微微眯眼,幽深的眸底忽閃著別樣的異光。
看著兒子小小的背影,司空冥夜忍不住揚高薄唇。
她僵硬的收回腳,目光死死的瞪著地上的主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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