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在哪，兒臣就在哪。她說的話也都是兒臣想說的話，兒臣沒覺得不對。父皇要是看不慣她，兒臣也能答應你，從今以後我們夫婦二人不會再出現在您面前。」
司空冥夜冷著臉同他對瞪，裴芊芊突然將他拉到身後，自己先開了口，「皇上這話好沒道理！什麼叫我們惹了事？我們惹了什麼事？誰看到我們惹事了？」
「站住！」司空齊又拍著扶手怒道。
「外面已經讓侍衛封了。」。
「父皇，與其關心南召的安危，不如好好想想該如何才能讓自己的孫兒不被人『惦記』。皇位固然重要，可若是沒有司空家族的子嗣，只你一人，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保不住你的皇位。如若你覺得除了你司空家族的人都可有可無，那兒臣也無話可說。望你好自為之。」
「還請娘娘謹遵聖旨，莫讓小的們為難。」侍衛神色更冷肅，絲毫不給她面子。
「南贏王沒有野心？」司空齊嘲諷的勾了勾唇。這世上，有誰沒野心的？有誰不貪婪的？
「……」躺在華麗的床上，袁貴妃卻平靜不下來，只覺得心口突然跳得很快，似有什麼事要發生讓她極其不安。
袁貴妃驚訝的欲起身。
不等夫妻倆行禮就開始訓了起來，「惹出這麼大的事，你們就這樣說走就走？」
司空冥夜把她手抓下，突然貼她耳朵上問道，「你知道為夫現在想做何事？」
「嗯？」
「皇兒。」司空齊突然喚道，聲音突然低沉沙啞，同先前凶厲的語氣比起來，仿若換了一個人般。
司空冥夜將她抱到自己腿上，輕撫著她後背，下巴在她耳鬢輕蹭著，「不會再吵架了。」
「皇兒……」司空齊坐直身，濃眉緊擰，威嚴的眸光中罕見的多了一絲別的情緒。
「皇上，奴才不敢妄言。」曹公公突然對他跪下。
袁貴妃又把手從被子伸出來，抓著他的手嚴肅的道，「皇兒，我有個預感，南贏王比太子還難對付，你可得多留意啊。」她幾次設計想對付他們，可是都被他們巧妙的躲過了。說他們運氣好，鬼都不信！
司空黎皓再次將她按壓回床上，「母妃，你先冷靜些。」
袁貴妃趕緊接過，打開一看，神色頓時大變，甚至一下就惱怒了，「他居然要將我軟禁在碧霞宮？！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太監，他居然如此對我？！可惡！」上次說要軟禁她，她知道那是做給瑞慶王夫婦看的，可今日，居然連聖旨都下了……
司空黎皓雙手緊緊攥著，認真比較起來，他臉上的怒不比袁貴妃少。
「是不是你對我做了什麼？」裴芊芊把臉放他眼皮下。
可她剛要跑出寢宮，門外突然出現兩把明晃晃的大刀，嚇得她『啊』一聲驚呼慘叫。
也許是她突來的氣勢驚人，司空齊竟顫抖著雙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回頭看著將頭扭向別處的自家男人，她心口隱隱泛著痛。如果這樣都罵不醒他爹，那他們夫妻二人以後面臨的委屈和危險只會更多。
裴芊芊抽了一下嘴角，果不其然，耳邊很快又傳來他沙啞魅惑的嗓音，「為夫真想『好好』欺負你。」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還想娶他女兒？
「……嗯。」裴芊芊坐在他身側，自覺的抱住他胳膊，把頭枕在他肩上。
司空黎皓眸底一沉，「是我把他想得太簡單了。」
左文箏黑著臉，緊咬著后牙槽，惡狠狠https://m.hetubook.com.com的將手中頭顱砸在了腳下，對著夫妻倆消失的地方怒罵，「司空冥夜，你父子倆能不能要點臉？！」
「我在這世上沒有親人，就你和南召是我最親的人，我以後都不跟你吵架了，你也不要動不動就把我冷落到一邊，好不好？」
裴芊芊正要還嘴，可手腕突然被自家男人抓住，帶著她就往門口而去。
「司空冥夜，你能不能正經點？」她努力的想把手抽出，可男人抓著她就不鬆開。
果不其然，他們一入養心殿，司空齊那帶怒的龍顏比討債的還難看。
司空冥夜瞪著那個把玩人頭的傢伙，「你就不嫌噁心么？」
「你別想歪的。」裴芊芊抱住他脖子，哭笑不得的繼續追問，「是不是你讓我變好的？」
「朕是讓她退下，沒讓你走！」
「還有事？」司空冥夜如之前一樣，依然沒回頭，只給了他一道冷漠的背影。
司空冥夜眸光移開，沉了沉臉，「近日宴殿之事，兒臣恐父皇會追究下去……」
「皇上，如果說玉寧宮的事你可以裝傻，可今日小萬子之死，你依然裝傻的話，可就真讓外人看笑話了！有人殺了你身邊的人你不追究，燒了先皇后的宮殿你權當裝傻無視，我就不知道，身為一國之君，您老人家是如何作想的，難道你心裏就一點都不恐慌嗎？你不怕不要緊，你想讓天下人笑你愚笨也無所謂，可先皇后乃你生母，你自詡敬重她故而將自己的寢宮搬至玉寧宮附近，就是為了思念她時能到她宮裡緬懷她。可是皇上，如今你卻縱容那個燒毀你母后寢宮的人，任她在你眼皮下作亂，任她仗著你的寵愛陷害無辜，皇上，我就想問你，你拿什麼去緬懷你的母后？你自己都做不到仁義孝道，你又憑什麼要求我們夫婦對你盡孝盡忠？！」說到最後，她氣勢高漲，一股火氣衝到腦門，幾乎是對著司空齊吼出來的。
「你想說什麼？」男人貼著她耳鬢，低喃的語聲盡顯對她的疼愛，也只有她才能讓他有此溫柔的時候。
司空齊指著她大怒，「放肆！朕面前你也敢如此無禮？給朕退下！」
那青白交錯的神色，含恨的目光，讓裴芊芊心裏爽得沒法形容。但面上，她還不忘跟自家男人秀一把恩愛。撲倒司空冥夜懷中，反手指著裴倩雲告狀，「冥夜，你看她，好凶哦，是不是她想搶我身上的寶物？」
司空黎皓點了點頭，並將她拿下放回被子中，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母妃且安心，一切都過去了。」
司空黎皓拍著她手背低聲安慰，「母妃放心，孩兒心中有數。您近日也別再過問他們的事，只管安心休養就可。」
「他很好。」司空冥夜也不再隱瞞，只不過不驚不喜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可言。
他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現在光是想著袁貴妃被嚇暈的摸樣以及裴倩雲吃癟的摸樣，心裏就解氣得不行。這些人，就該這麼折磨！
「曹鳴，你說……朕真的做錯了嗎？」司空齊望著虛空，眼中的光澤複雜而又渾濁。
「為何？」
「嗯。」司空冥夜垂眸看著她依然還平坦的小腹，回得有些敷衍。
「皇兒！」袁貴妃掀開被子下床，急著追了出去。
袁貴妃激動得就要下床，「不行，我要找他說理！不就是一個太監嗎？難道我在他眼中連個太監https://m.hetubook.com.com都不如？」
裴芊芊正說到正題上，自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她家男人已經同瑞慶王撕掉那層『皮』了，而今他還讓她站出來說話，分明就是不想再繼續隱忍下去。看似他是把自己拿出去當槍，其實她心裏清楚，那是因為他心裏痛恨眼前這個爹，痛恨到不想同他多說話。
「餓了嗎？」男人單手摟著她，另一隻手放到她小腹上撫摸著。
「朕不信任任何人。」司空齊搖著頭。
「走開！」袁貴妃氣惱不已的指著他們，「混賬東西，憑你們也敢威脅本宮？是不想活命了嗎？」
裴芊芊看得直皺眉，會不會太變態了，死人頭有啥好看的？
裴芊芊站在他身側，看不到他全部的神色，但那側臉是真的又冷又硬。
「冥夜……」
「冥夜，我們回去吧。」她主動握住他的手想帶他離開這裏，一刻都不願意多留。
「……」裴芊芊驚訝他的話，一時語塞，連鼻子都有些塞。吸了吸氣，她將頭枕到他頸窩裡，哽咽道，「以後生氣不要動不動就甩手走人，好不好？你那樣，只會讓我心裏恨你。」
司空冥夜摟著懷中『受驚』的人兒，配合得也讓人吐血，輕拍著裴芊芊的後背，哄道，「這種人就算穿了鳳袍，那也丑得無法入眼。區區珍寶，也就她們看得上眼，回頭為夫再給你添置一些，可好？」
馬車裡，兩人沒羞沒臊的玩上了。
「餓倒是不餓，就是有點渴。」裴芊芊搖頭。
袁貴妃這次沒聽他的話，掙扎著要起，「我沒法冷靜！皇兒，放開我，我要去找他，無論如何都要他給我說清楚，他這般做，是想將我們母子置於何地！」
他把『欺負』二字咬得又響有邪惡，裴芊芊臉頰爆紅，瞪著他警告，「你可別亂來，傷到女兒我可不放過你！」
她轉過身，不等司空齊先發難，像剛才一樣冷冷的開了口，「皇上，論尊，你是天子，無人可比。論輩分，你是父，我們為子。按理說，不論從哪個身份看，我們都該對你尊敬有加，哪怕你讓我們去死，我們也該感恩戴德。可皇上，我今日代表冥夜也有一番話要說。縱然我們只是臣子、只是晚輩，可我們也是人心肉長的。今日那具蠱屍都知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何況我們還沒死，難道在你眼中我們夫妻連具行屍走肉都比不了嗎？」
「貴妃娘娘，皇上有旨，讓您在碧霞宮思過。不準擅自出入，也不準任何人踏入碧霞宮一步，還請娘娘遵旨。」其中一侍衛冷肅的開口。
「開心了？」身旁男人一路看著她臉上的愉悅，同出門時那張冷臉比起來，也是判若兩人。
「沒有。」男人隨口回了兩個字，隨即繃緊身子，眸光灼灼的看著她，那薄唇倏然勾出一道優美絕艷的弧度，連低沉的嗓音都帶著欣喜，「你再說一次！」
「皇上……」曹公公咬了咬唇，欲言又止，可最終他還是大胆的將心裡話吐了出來，「皇上，奴才覺得您對瑞慶王的確是……是太過信任了。」
司空冥夜在她耳邊輕『呵』著，似是要將邪惡進行到底，抓著她的手放到他身上，不說話，就讓自己去體會。
司空黎皓牙關磨得『嚯嚯』響，將手中明黃色的聖旨遞給了她。
左文箏也不理睬他，徑直走到那顆駭人的頭顱面前，還抓住一縷凌亂的髮絲將頭顱www.hetubook.com.com提了起來。
司空冥夜將裴芊芊放好在軟榻上，這才掀開帘子朝外看了一眼，「父皇找我為了何事？」
很快，司空黎皓返回她身邊，比起出去時的神色，此刻臉上全是怒，目光凌厲得讓她都倍感心驚。
「皇兒，怎麼了？你父皇為何下旨？」
袁貴妃不解，「怎麼了？皇兒這番提醒是何意？」
「什麼？！」袁貴妃美目大睜，是真的不敢相信司空齊會如此待她。
看著她炫耀，裴倩雲下唇都快咬出血絲了。
司空齊瞠目，雙唇因為她的話激動得顫抖，那臉色更不用形容了，眸光都恨不得化成利劍殺了她。
「好。」
氣死他了！
回府的路上，裴芊芊一路都笑著。左文箏各方面都好，就是不能在他面前提女兒。偏偏他們家的爺倆就喜歡去踩他的死穴，特別是兒子，跟他爹一樣佔有慾超強。要是以後長大了他還心念著芷晴，不知道左文箏會被氣成啥樣。
「皇上，您莫要再動怒了，小心著龍體。」曹公公替他撫著胸口順氣，擰眉的樣子不比他好看。
本以為今日進宮會遭遇許多磨難，就算不脫層皮，也甭想安然全退。她都做好心理準備了的，也知道只要自己一踏入宮門准沒好事。沒想到事情一波又一波的反轉，出人意料不說，還讓她過了一把刺|激的癮。
司空冥夜眸光冷颼颼的，「此屍我準備給南召練手用，身為他岳父泰山，讓你替他做點事，難道不該？」
他是明顯逗上癮了，就是故意要看她羞窘的摸樣，否則當真以為他就不敢拿她如何了？真要欺負她，她還能躲？
裴芊芊差點被他的舉動刺|激得當場嘔吐，怕不怕是一回事，最要的是他那舉動朝噁心。那頭顱五孔猙獰，死相嚇人，被一頭髮絲凌亂的蓋住，已經夠讓人毛骨悚然了，偏偏他還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玩。
「皇上，若南贏王真有野心，以他的能力，其他人還有活路嗎？」曹公公認真的看著他，只盼他能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呵……」司空冥夜在她耳邊輕笑著，掌控著她五指越發過火。
左文箏不僅沒丟掉人頭，還在頭顱的發中翻找起來。
母子倆正說著話，且司空黎皓的話還未說完，只聽外面傳來太監通報——「袁貴妃接旨！」
「司空，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左文箏突然回頭，問得認真又直接。不過接下來的話卻讓人心生惡寒，「能有此等道術，何愁得不到天下？要是左某有這等本事，定讓這天下無主屍骨為我所用，一統天下那真是指日可待。」
礙於自家男人是只大醋罈子，她還是選擇保持沉默。
司空冥夜這才轉身，只不過不是面對他，而是面對自家女人，「為夫不想同人多話，你就代為夫同他說說吧，看他有何要吩咐的。」
「冥夜……」裴芊芊動情的在他頸窩裡輕喚著。
這一次……只怕他們爺倆又得一番爭吵了！
「就你這樣，為夫還能對你做何？」司空冥夜嗔了她一眼。
司空冥夜面無表情的收回眸光，對車夫吩咐了一句，「進宮。」
「最近胃口好了，就盡量多食一些，別讓女兒跟著你任性。」抱著她削瘦的身子，司空冥夜難掩心疼，不想她再回到當初那般，瘦得風都能刮跑。
不僅不給司空齊面子，還把裴芊芊給捧出去。一來表示對司空齊不滿，二來也逼著司空齊必須正視他的女https://m.hetubook.com.com人。
「那……」
幾次進宮私下見他，其實她都不害怕了，知道自家男人會應付他，而他拿他們夫妻還沒撤。只是司空齊真的讓她生厭，活似他們就跟出氣筒一樣，他不高興就把他們叫身前，罵一頓、吵一頓，好像這樣他心情就會好轉般。
袁貴妃心裏是平靜了，可是柳眉卻皺得死緊，「皇兒，此事定有人故意作怪！而這人肯定是南贏王！一定是他用了什麼妖術才會讓小萬子變成那樣！」
這些話也只能她說！身為臣子和兒子，她家男人被『忠孝』二字壓著，一輩子恐怕也說不出口。這樣的父子關係，這樣的虛偽的親情，誰攤著誰受罪！
裴芊芊狠狠吸了一口，才讓自己主見平復下來。
裴芊芊也從小窗口收回視線，臉拉得老長。司空齊真是片刻都不讓他們安寧！
見兒子坐在床頭，她狠狠的喘了幾口氣，抓著兒子的手急聲問道，「皇兒，如何了？那嚇人的東西制住了嗎？」
「討厭，你才任性！」裴芊芊嘟嘴。這人就是不會說話，明明是關心她，非得變成數落她。想到什麼，她突然把他望著，「你說我最近是不是反常？前陣子害喜那麼嚴重，怎麼說沒就沒了？」不僅沒什麼反應了，而且她胃口也好了起來。
司空齊猛的從椅子上起身，正欲發怒，被身側曹公公給使眼色攔住了。他一口怒火硬生生的卡在喉嚨口，吐也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龍顏被憋得一陣紅一陣青。
裴芊芊沒忍住，伏在司空冥夜胸膛上笑出了聲。就一個太監的屍首都把這金碧輝煌的宮殿搞成這幅混亂摸樣，要是滿世界都是行屍走肉，那場面……她不是害怕，而是覺得左文箏說這些話明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冥夜，我們也回去吧。」
語畢，他握著裴芊芊的大手緊了緊，邁開修長的腿走了出去。
「還不走？」司空冥夜冷眸朝他斜睨去，「可是想留下來打掃？」
「閉嘴！」司空齊猛然指著她低吼，「裴氏，你膽敢再放肆，朕立馬殺了你！」
想到宴殿中嚇人的一幕，袁貴妃還是心有餘悸，眼眶都漸漸紅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嚇人的事，母妃真是差點被嚇破膽。」
來人是一名侍衛，腰佩大刀，坐在馬背上威風又嚴肅，「回王爺，小的只是替皇上穿令，還請王爺即刻入宮。」
「母妃，讓兒臣去吧，您休息便可。」司空黎皓按著她肩膀，沉著臉起身走了出去。
裴倩雲帶恨的神色都扭曲了起來。
「你！」司空齊突然將手轉向兒子，「混賬東西，你看看這就是你寵出來的女人！」
「王爺，皇上有令，讓您即刻去見他。」外面傳來陌生的聲音，語氣很是嚴肅。
「哈哈……」從夫妻倆身後傳來一陣笑聲。
「嗯。」司空冥夜答應得也快，攬著她肩膀就往外走，似也不想繼續看某個變態的人。只是走了幾步，他突然停下，微微側目，朝左文箏低沉道，「若左公子閑來無事，不妨將此屍弄出去。」
「無所謂的，你殺吧。殺了我我也要變成行屍走肉報仇！」裴芊芊一字一字溢道，比她更狠。
裴芊芊那個羞窘，偏偏還不敢大叫，外面車夫和侍衛那麼多，她要是喊一聲哪怕是個傻子也會知道他們現在在幹嘛。
「母妃，您出去不了的！」
「……嗯。」司空冥夜頎長的身子不自然的僵了一瞬，反握住她纖細的手，ｈttｐs://m.hｅｔｕbｏｏk.ｃoｍ•ｃom面無表情的轉身……
「噗！」裴芊芊被他火熱的黑眸盯得臉頰發燙，抬手把他俊臉遮住，「你別這樣看著我行不行？」
「父皇還有事？」司空冥夜頭也沒回。
「你們……你們真不怕死？」袁貴妃氣得想殺人，可刀卻在別人手中。那明晃晃的刀刃讓她又氣又恨，顫抖的指著他們厲聲威脅，「你們等著，等瑞慶王回來，本宮定要他親手斬了你們人頭！」
司空冥夜單手摟著自家女人的肩，冷硬的薄唇對他微微勾勒，「兒臣寵出來的又如何，兒臣稀罕。」
「嗯。」男人還是承認了，「我找了些醫書，為你調製了一些香料，每晚等你熟睡的時候就讓你聞聞。」
「我們走！」裴倩雲鐵青著臉朝身旁的宮女喝道，那邁出的腳真有幾分狼狽樣。
司空齊鐵青的龍顏緊緊繃著，凌厲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地面，突然像一蹲石像般紋絲不動。
司空黎皓低聲安慰著她，「母妃不要多想，身子要緊，其他的事交給兒臣去做。」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
裴芊芊看著他，不懼，反而冷冷的劃出笑意，說得話更是像巴掌一樣『呼呼』給他扇去，「你要用我們的時候把我們當武器使用。利用完了，這會兒又想跟我們算賬了？那好，我們也想把今日這筆賬細細算算，看看，到底誰才是那個該死的人！」她越說越用力，幾乎是咬著后牙出聲，「我們夫婦回月西宮休息，是誰把小萬子的屍首放月西宮的？皇上，需要我們直白告訴你嗎？這個人的用意是什麼我想你身為一國之舉不會不懂，可是你又是如何做的？你追究過殺人兇手嗎？你替我們夫妻討過公道嗎？這些你做不到，我們能理解，畢竟冥夜不是你最心疼的兒子。可是皇上，你自己身邊的人都能隨便被人殺，難道你心裏都不怕嗎？你就不怕有一天人家把刀抹在你脖子上？」
碧霞宮——
夫妻倆停下玩鬧，同時也沉下了臉。
語畢，他都不看左文箏突然變黑的臉，攬著自家女人揚長而去——
「說吧，朕不會怪你直言。」
左文箏背著手朝他們走來，笑得跟撿了寶似的。今日一場盛宴，真是看足了熱鬧，也不枉他千里迢迢的來這裏。
只是這愉悅的氣氛並未維持太久，很快被一匹快馬追上，並攔在他們馬車前方——
「皇上，恕奴才直言，如今瑞慶王的風頭，確實是其他人無法比及的。若是他能如南贏王那般沒有野心還好，可若是他野心強大，那將來……」後面的話他也不敢說得太直白。
「給朕回來好好說話！」司空齊帶怒的下令。
「南召……南召無事吧？」
左文箏不滿的瞪他，「你自己不會做？」
司空齊沒有看他，依然望著虛空，渾濁的目光忽閃著，突然有了一絲清明。
裴芊芊哪裡不知道自家男人的意思，心疼他內心裡藏著的傷痛，還感動他對她的重視和在意。
「母妃，兒臣這就找他去！」司空黎皓緊咬著牙關，雙目中紅血絲隱隱溢出，帶著一身冷厲的氣息轉身而去。
司空齊氣得胸口直顫，曹公公都嚇住了，生怕他今日刺|激過多會受不住，於是一邊攙扶著他，一邊給夫妻倆使眼色。他們父子倆吵了十幾二十年，他是見慣不怪了，可也不能太過火了。
在御醫的診治下，袁貴妃很快蘇醒了過來。
「皇上……」曹公公嚇得不輕，趕緊攙扶著他顫慄的身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