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有娃的女人是個寶
第四十五章 小叔,你丫的金屋藏嬌

「好好……」李嬤嬤看著這標誌又懂禮的兒媳,忍不住的紅了眼眶,趕緊將她扶了起來,「真是委屈你了,讓你因為浩兒受了這麼多苦。」
「不會!不會!永遠都不會了!」
「主子,你哪來的銀子啊?」有人好奇的問道。
墨子仙『噗』的一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小暖,你太會想了。」
墨子仙趕緊把葉小暖往卧房的方向拉:「走走,我們回房你,我慢慢的跟你說。」
可她等來等去,都沒等到瀝王府前來下聘,眼看著即將要被發配南下了,結果這唯一的希望還被人糟蹋了!
于浩:「……」只要別在爺面前吹枕頭風,也就不可惡了!
伊秀珍的母親早就過世,安樂侯府夫人楊氏本就不待見這個庶女,平日里對伊秀珍要多嚴厲就有多嚴厲,要多吝嗇就有多吝嗇。之所以留著伊秀珍在府中沒有將她趕出去,也是看在伊秀珍與瀝王府姓于的護衛還有那麼一點曖昧關係的份上。
墨子仙見狀,趕緊掩著嘴在葉小暖耳邊低語了幾句。葉小暖這才一臉恍然,「切!我還以為你把你人家弄得下不來床呢!這有什麼嘛,是個女人都有的!」
葉小暖從小破屋回到瀝王府,某個美人小叔正抱著她家小閨女在花園裡逗玩,閨女她爹不知哪去了。美人小叔那紅光滿面的氣色讓葉小暖隨口朝他問了一句:「小叔,看你這紅光滿面的,是不是走桃花運了?」
他是不是該給二哥打聲招呼,讓他把這女人管一管啊!
葉小暖『噓』的一聲拿食指在嘴上比了比,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往幾名丫鬟面前攤開:「來來來,咱們現在下賭,看于護衛能不能把四小姐給吃了!」
「不是!」猛的,于浩將她重新抱住按在自己胸前,這一次,總算沒有再猶豫,沒有再不知所措了,「秀珍,是我對不住你!是我不該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你!若不是我,你不會變成這樣!我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太傻!我想通了,我要留下你,要留你在身邊,我不管別人說什麼,也不管你是不是姓伊,我只知道,我不能再放棄你!我帶你走,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這樣就沒有人再說你的不是了!」這樣,他也可以不用怕再有人打瀝王府的主意了……
「秀珍?」那垂在半空的手遲遲的不敢落在女子肩上,莫名的顫抖似是不敢,似是害怕。
那原本清澈的雙眼落寞而又無神,空洞讓人害怕,女人清麗的容顏蒼白得像似要病入膏肓。
幸好於浩心中有她,若是于浩心中對她並無半點感情,那她這一生怕是真就玩完了。
緩緩的將男人推開,她試著從木板床上挪到木板下。
伊秀珍抬起臉,望著男人那一臉的痛色,她苦澀的一笑:「我知道你是同情我,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做的,見到你來我很高興,真的,我一直以為你心中沒有我,可是你來了,讓我知道你心中還是有我的,我沒有遺憾了,真的……」低下頭,伊秀珍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于浩,你知道嗎?剛剛聽到你說要娶我,我有多麼的高興,這些年來,我一直都等著你說這麼一句話。今天我等到了,可是抱歉,我卻不能嫁給你了。如今的我什麼都沒有了,伊家已將我趕了出來,我什麼都沒有了,有得只是別人對我的閑言碎語……謝謝你在這個時候還能來看我一眼,可是你的同情我不能要,我要是要了,只會褻瀆了你,只會讓別人指著你的背脊笑話你。」
「什麼、什麼金屋藏嬌?」龍澤宇尷尬的把視線移開,裝傻。
「不是!」
如果說剛才于浩突來的表白讓伊秀珍震驚,那麼眼前的場景就是徹底的讓她傻眼了。
「……」『王嬸』兩字讓龍澤宇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之後他手忙腳亂的追了上去,「二王嫂!不是的!」
糾結、矛盾、痛苦、期盼……所有的情緒湧上心頭,伊秀珍沒有了先前的激動,而是覺得心裏從沒有過的難受。
葉小暖忍不住的噴他:「我還不夠正經啊?你瞧瞧你,整張臉都寫著不正經。有事你就好好說嘛,舌頭還打結,那女的是誰啊?上次你不是告訴我喜歡蒼月國那個八公主嗎,這才多久,你就有新歡了?別告訴我你是一見鍾情,否則我會鄙視你!」
伊秀珍漲紅著臉,看著那發現實情的男人震驚的神色,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沒想到他在得知自己失了身子以後還會要她,這種情況,她羞得都想暈死過去了,哪裡還有心情解釋啊。
近幾日京城街頭巷尾議論的話題都很多,議論得最多的,自然就是朝中幾名大臣『下馬』的事,而最讓人唏噓議論的就是安樂侯府了。
一家三口的場面溫馨而親切,葉小暖趕緊讓三人回去好好說話。看著于浩扶著伊秀珍離開,葉小暖把李和-圖-書嬤嬤胳膊抱住,指著伊秀珍有些發軟的雙腿朝她使勁的眨眼:「嬤嬤,估計你很快就能抱孫子了。」
他現在同情自己,如果待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騙局,他只會更加恨她!
葉小暖趕緊將她給扶起來,「好了,你的感謝我收下了。你們也別想太多,幫你們只是我一時興起,真的。所以你們感謝這一次就行了,以後別動不動就感謝,我可沒你們想的那麼心善。」
若伊家的人對女兒遭遇不測,多一份關心多一份包容,那麼他們得到的不僅是一個女兒的幸福,或許還有一次讓伊府重新立足的機會……
龍澤宇都想抓狂了。「……」
這臉皮越來越薄了?開句玩笑而已,用得著這樣不?
正因為她說不在乎,所以王妃才讓她變成了如今這樣。可是,她不後悔!
這般讓人同情的舉動,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漂亮。但是、但是……」
當時的她只是猶豫了那麼一瞬,就回道:「秀珍不在乎。」
伊秀珍羞紅著臉,誠心的感激她:「秀珍感謝王妃的相助,感謝王妃的成全,你的大恩大德,秀珍沒齒難忘。」
最高興的就是李嬤嬤了,早前因為門戶問題,她做不了主,只能暗自惋惜。如今葉小暖一插手,兩人這事就成了。有這麼個大家閨秀當自己兒媳,她能不高興么?
伊秀珍明顯的僵在他懷中,長長的眼睫顫慄不停,卻依舊沒有睜眼,只是從眼角不停的滑下淚來。
「放開好不好?」她被他勒得有些疼。
于浩明顯有些僵硬,伊秀珍只聽得到他粗重的呼吸,卻聽不到他隻字片語。
葉小暖裝傻:「她?哪個她啊?」
府里添人,也是喜事一樁,葉小暖做主,安排了一處獨立的小院給李嬤嬤一家三口住。
怎麼就有這麼便秘的男人?!
拿手背抹了一把雙眼,伊秀珍抬起頭,流著淚笑道:「你走吧。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纏著你了,也沒有資格再纏著你了,從今以後你不會再為了有人纏你而感到苦惱了。我祝你幸福。」
「是、是有一個在我府中,但那是、那是……」
似是感慨很深,葉小暖把最後一個音拖得老長。
「王妃……屬下想見四小姐一面,您可否行個方便?」
「你沒必要過來安慰我的。」
她腦海中能想到的就是那句『身子不適』,是哪種不適?
正巧墨子仙到甜院來找她,一進花園,見龍澤宇也在,上前就脫口而出:「玉王爺,你一個人過來啊?怎的不把珠兒一起帶過來?」
「于護衛是在說笑么?」她細細的出聲,淺淺的發笑。那笑聲蒼白無力,聽著格外讓人心酸、心疼。
「秀珍?」大手撫上了那蒼白無力的臉,于浩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裏滿滿的話,可是看著她此刻讓人心疼的樣子,他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破舊的小院里,簡陋得沒有幾樣家什能讓人看得進眼,但卻乾淨整潔。安靜而陌生的地方,處處都透露出一種孤涼的味道。
龍瀝也只是略微的掀了掀眼皮,隨即什麼話也沒說,繼續蘸著墨汁在宣紙上寫著什麼。
「秀珍,你?!」懸在女人上方,于浩瞪大眼,怎麼都不敢相信身下的女人居然還是完璧之身。
于浩激動之下並沒有看出她的震驚,只當她不信自己的話,心裏為她如今的狀況感到揪心疼痛,似是想打消她的顧忌和難受,讓她相信自己。猛然的,他身子一翻將伊秀珍瞬間壓在木板上——
眾丫鬟有些凌亂了。「……」這是強迫她們賭博啊!她們要不要回去跟王爺說王妃私自斂財?
回去的路上,葉小暖斂回了笑意,心裏突然覺得有些沉重。
她總是追著一個男人,纏著要他娶她,像她這樣不自重的女人還有什麼名節可言?她若不纏著他,也早已被夫人嫁給他人做了小妾,活在與人勾心鬥角、整日爭寵的世界里,名節算什麼?
她這話也算是實話,她是真的一時興起才想到撮合這兩人。平日里,她才不喜歡多管閑事呢。
龍瀝聽到兩人出門的消息,只是搖頭勾了勾唇角,然後讓暗衛跟著兩人出府。
她記得有一次她偷偷的親他,卻被他冷著臉用著嫌棄的眼神看著她。
于浩跪在地上紋絲不動,「王妃,你知道她的下落是么?可否帶屬下去看她一眼?」
「什麼不是?」葉小暖回頭不滿的瞪過來。這廝,太不夠意思了,現在還在掩飾!尼瑪,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有必要這麼藏著掖著?是她要吃人,還是那女子長的太丑?
撕裂的疼痛加上身子暴露在男人眼中,又羞又疼的她只能去推男人健碩的身子。
撕裂的疼痛讓伊秀珍徹底清醒了,也讓理智淪陷的于浩也徹底清醒了。
看著那止步在小門前的男人,幸好小風在一旁給她遞眼色,否則葉小暖和-圖-書肯定會飛起一腳將他給踹進去。
要是公主被她嚇跑了,他上哪哭去?
哪知道龍澤宇突然將臉紅透到耳根,「二王嫂,你亂說什麼啊?」
「呵呵……」她知道,即便再激動,她現在也不能露出破綻,否則王妃的一番心血就白費了,「于護衛這是在可憐我么?」
此刻的吻,她知道他同情的成分佔多數。思及此,她震驚的同時,心中也突然湧出一絲涼意。
伊秀珍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抱著自己,貪戀著于浩懷抱的同時,也能讓他看不到自己的神色,只是那激動的淚液滑落打濕在於浩肩頭,更加讓于浩心痛不已,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突然的,伊秀珍話還沒說完,腦袋就被人捧住,面前一張放大的臉,瞬間將她有些乾涸的唇瓣堵住。
「她是人不?」
「主子,怎樣了?進去了嗎?」
房間里,簡陋的桌椅板凳一目了然,特別屋子靠牆的位置,那用木板鋪成的小床,格外的刺人眼球。木板上,一抹背影孤零零的躺在上方,紋絲不動,似乎一點也沒感覺到有人進屋。
伊秀珍安靜的閉著眼,有些乾涸的唇瓣失了平日里的光澤,低低幽幽的開口:「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么?若是看過了,就請于護衛離開吧。」
伊家四小姐被人姦汙的事被人傳的沸沸揚揚,但被楊氏趕出家門卻是秘密發生的,當然了,除了某些人特殊監視知道這個消息外。
走到拐角處,兩人立馬打住,偷偷看著小門外的男人躊躇片刻后推開小門走了進去。小風突然朝身後招了招手,結果突然的,從另一處拐角蹦出來三人。
就在於浩將伊秀珍接到瀝王府第二天,京城又有流言傳開,據說衙門已經抓到那個口口犯了,通過犯人的指認,他所口口的女子並不是安樂侯府的四小姐,而是另有其人……當然,這都是後續的事了。
說完,給小風遞去一眼,然後頭也沒回的往回走。
于浩對葉小暖的性子也算有幾分了解,這個王妃時而正經,時而刁鑽,但心眼卻是極好的。起身朝葉小暖抱拳恭敬的道:「于浩愚昧,多謝王妃指點。」
葉小暖『咔嚓』一聲,下巴快掉地上:「……」
「她漂亮不?」這個要弄清楚,至少要有點心理準備,免得長得丑把她家小寶貝嚇到。
「娘,秀珍不覺得苦,一切都是秀珍心甘情願的。」伊秀珍羞赧的搖著頭。
眾丫鬟嘴角開始抽搐:「主子,于護衛能把四小姐給吃了嗎?奴婢才不信呢。」
小屋裡,女人哭得有些聲嘶力竭,似是要哭斷肝腸一樣。但沒一會兒,卻傳來女人情動之下的呻yin聲,隔著一個窄小的院子,大門口處,四道身影緊緊的貼在破舊的木門之上。
「不是!」
房門外,葉小暖看著地上單膝跪著的男人,似是驚訝不已:「喲,于護衛,你這是幹嘛啊?」
葉小暖睜大眼,好奇的問著墨子仙:「她什麼時候來金陵國的?又怎麼會跑到玉王府去的?」伸手指著美人小叔,「該不會是這廝去把人家搶過來的吧?」
她不敢睜眼,她害怕自己一睜眼,就會暴露自己的情緒。王妃教她如論如何也要堅持下去,可是沒有人知道此刻她內心有多激動。
「……」
將她身子摟在胸前,于浩因為她的話明顯激動起來,大掌揉著她的頭,下巴在她後腦勺磨蹭著,嗓音沙啞卻又果斷,「不是!」
葉小暖也沒反對,爽快的點頭:「好吧,看在那四小姐曾經幫助過本王妃的份上,本王妃原本想去看看她,既然你去了,那就替本王妃去謝過她吧,問她可有什麼困難,本王妃能幫的盡量幫扶一把。府中還有事,本王妃就先回去了。」
「秀珍,我娶你!我要娶你!」
床上的人緩緩的動了動,隨即緩緩的扭過頭,淡淡的看了一眼,隨即又緩緩的收回視線,一動不動的側躺面朝著床裏面。
人完好的時候別人都不看重你,如今這身子都被破了,還有什麼希望!
馬車行至到一處偏僻的小巷口,葉小暖讓車夫停下,帶著于浩和小風饒了好幾個深巷,最後才在一處破屋門前停下。看著身邊男人似痛苦似隱忍的摸樣,葉小暖都想撿塊磚頭給他砸過去了。
葉小暖注意力全被自家小叔府中那個八公主的事吸引去了,直接丟下美人小叔,跟墨子仙走了。
李嬤嬤不解的看著她:「……」
葉小暖瞧著他神采飛揚的樣子,挑眉朝他笑道:「本王妃看你倆怕是累了一天了,趕緊的,帶秀珍去跟你娘請個安,然後早些回去休息吧。」
風雨雷電四名丫鬟都來了。
那淡淡的一瞥讓男人瞪大了眼,心口莫名一痛。
雖說讓千金小姐嫁給一個護衛,聽起來是他們伊家吃虧,但是只有他們自己明白,要是這樁親事能成,那對他們伊家和-圖-書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王妃?」伊秀珍震驚又不解。安樂侯府如今落敗,她今日來向王妃辭行原本以為會和其他人一樣同樣被拒之門外,可沒想到王妃不僅破例見了她,還說要幫她。她大哥與三公主私通勾結暗中做了那麼多不光彩的事,王妃理應恨她的……
「主子,為何我們不進去聽?」
「啊——」
如果手中抱的不是自家閨女,葉小暖肯定都給他砸過去了。這熊孩子!結巴成這樣,難不成他藏在府里的是妖怪?
龍澤宇那臉就沒白過,一直都是紅霞滿天飛,「二王嫂,你、你誤會了!她、她不是我……」
那擱在地上的雙手緊緊的攥著,手背上的青筋一凸一凸的。
葉小暖暗自偷笑,不過面上卻很正兒八經:「有事你就說啊,還如此客氣,這可不是于護衛你的作風哦。」
「健康。但是、但是……」
墨子仙掩著嘴笑:「是啊,都藏了好幾天了。」
哪有這麼多但是!除非她五官端莊、身體健康,但不是人!
難怪事後他派人去伊府打聽,卻打聽不到她的下落……
前段時日珠兒在外面奔波沒照顧好身子,頭兩天來葵水的時候肚子疼,她去給她看過還給她開了藥方。原本想讓珠兒早些過來跟大家見面的,但想到她腳傷還沒痊癒、身子又不適,所以就耽擱下來了。這事只有她和玉王爺知道,畢竟是女孩子的私密事,她都沒跟大師兄說。
龍澤宇臉紅筋漲,險些跳腳:「二王嫂!你就不能正經點?」
「于護衛不覺得該避避嫌嗎?如今我已是殘花敗柳,髒得我自己都忍受不下去,于護衛還是不要這般的好,免得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
于浩抿著雙唇,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安靜的容顏,想說什麼,但卻發現喉嚨哽得難受,讓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餘光再次偷瞄,只見某個男人擱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那僵硬的身板隱隱的在顫抖。但由於是低著頭,葉小暖看不到那臉上的神色。
「她受傷了,而且這幾天身子不適,你緩兩天再去看她吧。」龍澤宇一邊說著話一邊又臉紅了。
然後她從龍澤宇懷裡抱過正在啃爪子的小閨女,「寶貝,走,咱們去你王叔家看王嬸去。」
于浩一直都低著頭,但說話的嗓音卻黯啞不已:「王妃,屬下想求您一件事。」
葉小暖嘴角勾了勾,于浩因為低著頭,根本沒發現她臉上無比得意的欠揍神色。
「嘖嘖嘖……」葉小暖勾勾唇,笑道曖昧,「喲喲喲,我不過就問問罷了,瞧瞧,你這啥反應?」
「子仙。」葉小暖扭過頭,「他府里可是藏了女人?」
看著倆女人離開的背影,龍澤宇垂頭:「唉!」
因為她知道,只有脫離了伊家,那個男人才會回頭看她一眼。
那就多等兩天唄……
她家男人有時候嘴巴還是很毒辣的,絕對能一腳踩到別人痛楚!
「我很臟。」
「哼哼……」葉小暖走過去,繞著他來回走了兩圈,摸著下巴笑得更猥瑣,「小叔,難怪我覺得你今日紅光滿面、春風得意,原來你丫的金屋藏嬌啊?」
龍澤宇這一下美臉就跟著火了似地,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她……她說她身子不適,過兩天再來跟大家見面。」
她為那四小姐出的主意也不是要讓她眾叛親離。
于浩此刻所想的也正是伊秀珍所猜測的,她說她臟,他聽在耳朵里卻是疼痛難忍,既然她嫌棄,他不介意用自己的痕迹將她所謂的臟都掩蓋掉,從此她只會是屬於他的——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是為了誰,可誰也沒拆穿,只是裝作不知道。在伊秀珍被趕出伊府第三天,葉小暖跟龍瀝親親我我聊天的時候,當著于浩的面狀似無意的說道:「瀝哥,這安樂侯世子以前跟三公主勾搭成奸,如今那四小姐被人姦汙,這算不算報應啊?哎,這老天真是的,明明是那世子爺做了苟且的事,結果把報應降到了四小姐頭上,真是太不公平了!」
葉小暖看著她傻呆的摸樣,不禁有些好笑。于浩那榆木腦袋不接受她的好意,她就不管他了,從這女孩下手也是一樣。抬手,她朝伊秀珍招了招:「來來來,過來,本王妃給你說說。本王妃這裡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用?」
葉小暖指了指,讓李嬤嬤自己看前方兩人。她相信李嬤嬤會懂的。
「我說你倆這是做什麼啊?拜天地也得選個吉時吧,而且跟我磕頭做什麼啊?可別把我磕老了。」
「停!」聽著那滿口的結巴,葉小暖表示特沒耐性,「你啥都不用說,我問你,子仙說有女人在你府上,叫什麼豬、豬兒?對不?」這啥名字?她怎麼一聽這名字就想到圈裡的那種。別不是真長得像,所以才藏起來吧?反正她一直都懷疑這小叔的性取向,連帶他的欣賞和圖書能力都一併懷疑了。
臨到傍晚,于浩才回府,身邊還跟著一個女子——伊秀珍。
瞧瞧這話,葉小暖都想豎大拇指誇他了。
于浩和伊秀珍皆是一愣,隨即兩人相視了一眼,皆是染了個大紅臉。還是于浩臉皮厚一些,將伊秀珍拉著走到李嬤嬤身邊,伊秀珍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結果於浩偷偷的握了握她的手,伊秀珍紅著臉,隨即抬頭大大方方對李嬤嬤行了一禮,柔聲道:「兒媳給娘請安。」
「她身體健康不?」
葉小暖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
她是伊家的一顆棋子,從她懂事開始她就知道。她的存在只是建立在能給伊家帶來利益上,如果有一天她沒有利用價值了,那麼,她對伊家來說,就可有可無。
正因為如此,當王妃問她:「你可在乎名聲?」
「靠!」葉小暖上去一拳頭打在龍澤宇肩上,「你TM的不夠意思!有女人了也不帶給你嫂子我看看!」
他愚昧什麼,葉小暖又指點了什麼,也就他們自個心中明白。
葉小暖賊賊的笑道:「之前從玉王爺那裡借的,嘿嘿。」本來她是打算給南宮芙的,結果那天南宮芙一點都不受控制的就發飆,讓她的計劃全落了空,於是乎,這二兩銀子就一直在她身上揣著。
反應過來,她突然猥瑣的將美人小叔從頭到腳認認真真的打量了好幾遍,接收到那目光,龍澤宇紅著臉,但背脊卻開始發毛:「二王嫂,你、你做何?」
看不到于浩的表情,但卻很清楚的聽到磨牙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笨蛋!你們都當於浩是聾子不成!」那傢伙武功挺高的,離得近了,以于浩的聽力,絕對沒有她們聽牆角的份。
伊秀珍瞪大眼:「于浩……」他是想和她私奔嗎?
這般說話只是想讓這一男一女別有太多思想包袱。
「那是個女人吧?」
眾丫鬟一頭黑線的看著她手中的銀子:「……」
葉小暖本來還沒怎麼注意,結果一看那紅得跟猴屁股一樣的美臉,她當即眨了眨眼:「……」
于浩回過神,卻一把將她摟在胸口,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和感動:「傻瓜,為了我,這樣犧牲值得嗎?」
能得到那四小姐,是于浩的幸。但那四小姐喜歡于浩,卻是她這一生的劫。
溫熱的呼吸撲灑在她臉上,瞬間讓伊秀珍紅透了臉頰,美目睜開,卻是男人菱角分明的俊臉,那柔軟的雙唇緊緊的貼著她的,她甚至清晰的感覺他舌尖的顫慄不安。
他……他是想?
男人僵硬的走到那緊閉的房門前,顫抖著雙手將房門推了推,吱呀一聲,破舊的房門被打開。
于浩是怎麼也想象不到,曾經跟在他身後,總是纏著說要嫁給他的女子,一夜之間竟會變成這般如同行屍般的摸樣。那天真燦漫的神采不復存在,有的只是讓人窒息的安靜,就如同要隨時等死一般……
龍瀝不著痕迹的斜睨了一眼,隨即收回視線看著身旁給他磨墨的女人,似是不關他的事一般,淡淡的應了一句:「人沒死已是幸運。」
「是女人,但那是、那是……」
「為何?」葉小暖瞪眼,對他這明顯藏著掖著的舉動更不滿。
臉微微撇開,伊秀珍突然從激動中找回了理智,「于護衛請自重!」
葉小暖對那八公主是比較感興趣,可是聽墨子仙說完之後,她也沒衝動的要跑去看人了。這金絲雀都飛到她家小叔籠子里了,還怕她會飛走啊!
墨子仙捂著肚子快笑岔了氣,趕緊把葉小暖拉住,一邊笑一邊幫龍澤宇說道:「那就是八公主月珠。大師兄的妹妹、我在蒼月國的朋友。」
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演下去了。王妃給她吃的那種葯讓她渾身無力,就跟大病了一樣。
只是這些卻足以讓葉小暖滿意了。
沒有人回應,木板上的女人安靜的如同睡著一般。
葉小暖一一的白過一眼:「反正我賭于護衛今日開葷,趕緊的,給我押,贏了這二兩是你們的,輸了你們得一人給我二兩。」
「是人……」龍澤宇猛的瞪大了眼,「二王嫂,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她當然是人了!」
看著羞羞答答跟著兒子回來的女孩,李嬤嬤笑得見縫不見眼。
流露一點真情,會死啊!
葉小暖又待了一會,然後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書房,只是剛回房不久,于浩就找了過來。
直視著那破舊的小門,好半響,于浩才咽了咽口水,暗啞的說道:「王妃您請回去吧?屬下稍後再回府。」
安樂侯被貶為庶民不說,據說,前兩日安樂侯府的四小姐在城郊破廟給人姦汙、失了身子。對安樂侯府來說,這算得上禍不單行了。兒子犯案,女兒被奸,安樂侯伊勛幾乎是一夜白了頭,整天唉聲嘆氣。原本還想著讓女人嫁個好點的人家,為伊家爭點顏面,可如今女兒成了殘花敗柳,還被街頭巷尾議論。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擺明了讓他最後一線希望都落空了嗎?
「我很臟……」
于浩跪在地上的身子明顯的搖晃了一下。
啊!?
果然,李嬤嬤突然又笑開了眼,拿手點了點葉小暖的額頭:「小主子,你啊……」
「秀珍!」再次出聲,于浩語氣多了一絲急躁。那猶豫了半天也落不下去的手猛的將女子雙肩扶住,將她翻轉面朝著自己。
男人喉頭一緊,跨步走了過去,伸出的手觸及到床上的人時,卻又嘎然僵硬的停住了動作,只聽得暗啞的聲音從男人嘴裏溢出:「秀珍……」
伊秀珍腦袋有些懵,或許是葉小暖的態度讓她感到驚訝,也或許是她看到了那麼一絲希望,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葉小暖走過去——
當伊秀珍失貞的事被澄清以後,原來的安樂侯夫人楊氏氣的差點吐血,更被自家老爺大罵了一頓。得知伊秀珍被于浩接到瀝王府,楊氏趕緊跑來瀝王府找伊秀珍,說是要向伊秀珍懺悔道歉,並想把伊秀珍給接回伊家去。
「主子,這法子能不能行啊?」
最近幾日,葉小暖就發現於浩的情緒明顯不對勁,平時有些嘮叨的人突然就沉默起來了,還有好幾次他們在聊天,結果他就在一旁發獃,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似的。
可在伊秀珍心中,那突然狂亂的心跳讓她險些裝不下去了!
「王妃,屬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您寬容大量。屬下如今求王妃一事,還請王妃成全,屬下定對王妃感激不盡。若王妃有事差遣屬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屬下也不會推拒半分!」
那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流言怎麼來的?
輕輕的將她抱起來,再緊緊的抱在懷裡,所有的情緒只化了一句話:「秀珍,我要娶你!」
兩人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跟葉小暖磕頭,把葉小暖險些嚇到。
「不好!」
「于浩……」伊秀珍哭得語無倫次,「你……你會不會還躲著我……你會不會還不要我……」
摸摸頭,龍澤宇冷靜了一些,壓低聲音小小的哀求道:「二王嫂,你可不可過幾日再去?」
說完,她眼角偷偷的瞄了一眼在一旁靜站不語的于浩,只見其面色鐵青,目光低垂,就感覺跟地板過不去有深仇大恨似地。
葉小暖撇撇嘴:「瞧你說的這話,好似本王妃有多可惡似地。本王妃就一個小女人罷了,那什麼刀山火海的一聽就不是本王妃會幹的事。」
于浩:「……」
見著地上紋絲不動的男人,葉小暖狀似認真的想了想,片刻后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哎,看在那四小姐活得這麼可憐的份上,就讓你這老朋友去見一見她吧。萬一她突然想不開,一下就尋了短,你這一輩子怕是都見不到了。」
「我說于護衛啊,你怎麼回事啊,前陣子可是你跟本王妃說的,不讓本王妃過問你的事,這才幾日啊,你就改了主意了。你這樣難以捉摸的心思可是讓本王妃很不爽哦。再說了,你不是說了心意已決不會再跟那四小姐有任何瓜葛了嗎?以前她老纏著你,你巴不得甩掉,現在她都成了殘花敗柳了,你該慶幸自己終於可以徹底的把她甩掉了,不是么?你還見她做什麼啊?也不怕被人笑話?」
當然,有關伊秀珍『失貞』的事,葉小暖事先是給李嬤嬤打過招呼的,害怕李嬤嬤對這沒過門的兒媳產生不好的印象。
葉小暖一邊磨著墨,一邊搖頭輕嘆,一臉的可惜味:「瀝哥,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聽說啊,那四小姐已經被伊家趕出去了,你說慘不慘啊?女子失貞了不說,還得不到親人的關愛,最後連棲身之地都沒有了,你說她沒死已是幸運,可是我看這情況,那四小姐估計離死不遠了。這沒親沒靠的,一個深閨中的大小姐雙手無力,就算厚著臉皮活在世上,遲早也會被餓死。哎,真是可惜了啊……」
龍澤宇一看她那不正經的樣子,心裏就有些不踏實。這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她去做什麼?
葉小暖讓小風去準備了一輛馬車,又讓于浩喬裝打扮成普通的小廝,然後才一道出了門。
「你進不進去?不進去我們就回去了哈。免得被人看到了遭閑話。」葉小暖耐著幾分性子問道。
他何其有幸,能被她纏上。這讓他還怎麼狠得下心再將她放棄……
於是楊氏在伊秀珍被人『姦汙』的第二天就將伊秀珍給趕出了府,扔在了一處破屋裡,連個丫鬟都沒有一個,直罵她給南宮家丟了臉,讓他們臉面無光,以後讓她自生自滅。
楊氏暗中一直都盼著那姓于的侍衛早些來府里提親,這樣她不僅能把這個招她眼疼的庶女給嫁出去,還能跟瀝王府攀上不少關係。因為她早就在暗中打聽好了,那姓于的雖說只是瀝王府的一名侍衛,但很受瀝王爺信任和器重,特別是于護衛的娘還是瀝王爺的奶娘。
心徹底狂亂了,大腦徹底的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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