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九章 美麗無用(一)

「公主你看他……」朵蕾被他說得無言反駁,只好向塞琳娜求助。
「我知道,不過那又怎樣,公主您可是未來的赫梯皇妃,我就算再這麼迷糊,有公主在,我才不怕呢!」公主才不會讓她受委屈呢。
她輕搖臻首,提高了音量,再次喚道,「朵蕾!」順帶地扯了扯她的裙擺。
「是!」梅諾接過他擲過來的酒杯。
赫梯哈圖沙什城
朵蕾點頭,「他怎麼一個人坐在這?」
這下,朵蕾可不高興了,「真是沒禮貌的孩子!」
只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懂得愛嗎?
小男孩笑了笑,踱步到她跟前,紫色的眸子里是某種惡作劇的光芒,「知道嗎?這道題目,我母后六歲的時候只花了三分鐘就解出答案了。」
相比兩人的驚艷,小男孩可是顯得有些不悅,漸漸地聚攏了雙眉。
幾乎同一時間,塞琳娜和小男孩一同出口斥責。
「呃……」朵蕾無言以對,因為那是事實。
「陛下,就快天亮了,您還是睡一下為好。」他記得陛下天亮之後還要趕去罕拉城,那裡正在建造戰船,天氣又那麼炎熱,實在深怕他的身體吃不消。
「你又來了!」
一陣風,從窗外吹來,也吹醒了他的意識。
聽著朵蕾的話,塞琳娜愁容更甚,美貌嗎?似乎所有人喜歡用她的容貌來讚美她,她的確美麗,但那又如何?
「我來解決他。」
「公主!」朵蕾拉扯著塞琳娜的衣袖。
薩魯依然維持原來的姿勢,只是略微地搖了搖頭,接著又是一聲長嘆。
小臉上笑意緩緩而起,詭異地笑容讓他像個插著天使翅膀的小惡魔。
「你知道我們公主是什麼身份嗎?」朵蕾看不慣他這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想用身份打壓他。
「皇太子他……」侍女苦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從哪裡說好。
「這些玫瑰好美!」她像個天真小女孩,一掃多日來的陰霾。
「朵蕾!」賽琳娜斥責道。
她的心輕輕一顫,為自己竟會有這種想法而感到驚訝,帝王家的兒女最不需要的就是愛。
倏地,塞琳娜扳起臉孔訓斥著,「少胡言亂語!我都跟你說了幾遍了,這種話不要隨便亂說。」
塞琳娜想要拒絕,但在他銳目之下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梅諾一駭,當下就被薩魯狠戾的眼神給瞪得發顫,只好躬身退去。
「別嚇到他。」她輕聲說道。
他慌忙站起身,欣喜地沖了過去,「露娜……」
「你看著吧,我們公主很快就會解決給你看。」
綠色的眸子滿是痛楚,又是幻覺。
「公主您在想什麼?」朵蕾打斷了她的思緒。
「以你的腦子的確不可能。」小男孩看準了她也就小手指指尖那麼一咪|咪的水準。
塞琳娜苦笑了一下,「從我入宮后,赫梯皇帝從未拿正眼看過我。」
等他擺好了,他看向朵蕾,「如果你還不是很蠢的話,可以過來算一下。」
儘管他的身高還不到朵蕾的腰際,但氣勢驚人,讓人感受到一種壓迫感,「你的公主有什麼資格做赫梯的皇妃。」
「朵蕾,難道你沒發現?」
「皇子殿下,可找到您了。」其中一個年長的侍女見到他就像見到救星了一樣。
小男孩又冷哼了一句,「不僅愚蠢,你還耳背。」
塞琳娜輕笑,這淺薄的一笑,充其量也就是勾了勾嘴角,卻足以一笑傾城。
「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陛下,坦瑟大人還在議事殿等您!看起來是見不和_圖_書到陛下,他是不會回去的。」這位元老的脾氣也真夠倔的,勸了好幾次他都不聽。
陽光下,她的金髮閃閃發亮,比黃金更為璀璨,在如此瑰麗的花卉中,她的出現猶如掌管花卉的女神降臨,美得如夢似幻。
希臘,她的祖國,還有機會回去嗎?那碧藍色的愛琴海,那如同維納斯撥弄琴弦的海浪聲,還能再聽到嗎?
如此地冷漠,如此地無情,彷彿當她不存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格子上的數字也一直變來變去,但不管塞琳娜如何擺放,始終無法達到橫著加,豎著加,斜著加都等於十五的要求。
「阿魯也在?」阿魯是條狗,是皇太子的寵物。
帝王的責任,讓他無奈到了極點。
小男孩依舊盤腿坐在地上,不為所動,「我幹嘛要行禮!」
「我的好公主,只是一些玫瑰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朵蕾可沒心情欣賞這些花,只想著她的公主能早點與赫梯的皇帝完婚,到時候不要說玫瑰了,以公主的品貌,想要黃金做的玫瑰都可以。
「不,我想出去走走!」
賽琳娜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的確是我們打擾到他了。」
薩魯將杯中的酒仰首喝盡,語氣充徹著不耐,「讓路斯比去對付他,別拿這種事情來煩我。」
塞林娜無心去聽她說些什麼,憂愁已經佔據了她的思緒。
塞琳娜也聽到了他的話,也是驚愣地看著他。
「你呀,不要再這麼迷糊了,這裏不是希臘。」
用瑪瑙和珍珠鑲嵌成飾框的銅鏡中,此刻正倒映著一張絕世麗顏,彷彿是得到了造物神所有的眷顧,美得讓人心顫,連鏡旁那盆婀娜地夏蓮都自卑地逐漸萎靡了身姿,不再吐露芬芳。
「你也真是的,他還是個小孩子,幹嘛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她是出來散心,又不是來找人吵架的。
朵蕾想開口喚他,卻被塞琳娜阻止了。
「露娜,你會回來的對嗎?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你那麼聰明,一定沒事的,沒事的,你一定沒事的。」
她即便再美,又如何?
「您可是未來的赫梯皇妃,那些官員和貴族見了您都要行禮,何況是個小孩子。」
梅諾貼心地斟了杯葡萄酒遞了過去。
「你說什麼!?」竟然說她愚蠢,朵蕾對他的印象分瞬間下降到最低點。
「你們吵到我了!」他像只被人侵佔了領地的小獅子皺起了鼻子,璀璨的眼眸浮上了一層薄冰似的冷漠。
小男孩詭異地笑得好燦爛,「我拭目以待!」這副布下陷阱看著別人往裡跳的笑容真是像極了某人。
她笑著,粉紅的臉頰上有著淡淡的酒窩,「薩魯,我們來下棋。」
粉色,紅色,綠色,是植物中最能搭配得顏色,這些顏色錯落有致的夾雜在一起,遠遠望去就像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生氣勃勃中更帶著絕倫的美麗。
塞琳娜現在是騎虎難下,試想如果她退卻了,豈不是丟盡了祖國的臉,可是……她看著地上的小石子和圖形,完全摸不著頭緒,只好硬著頭皮上。
「公主您幹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她嘟噥道,「憑您的容貌和性子,還有希臘公主的身份,那個什麼皇妃哪是您的對手。」
「陛下,該休息了!」
她搖頭,對著小男孩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太難了!」
落寞地走回椅榻,他無意識的撫摸著左手無名指上黃金戒指,。
可是到了那,她卻消失了,什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都沒有,只有孤零零的棋子。
「朵蕾!」塞琳娜再次訓斥道,覺得自己似乎真是將她慣壞了。
塞琳娜訝異的看向小男孩,只見他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眉宇間冷凝者一股怒氣,紫色的眸子更是如利劍般射向朵蕾。
塞琳娜也好奇于那些光亮,便同朵蕾走了過去。
「我的確是要嫁給赫梯的皇帝陛下,但是他早已有了皇妃,你那些話要是讓人聽到了,赫梯的皇帝會怎麼想?」她是來聯姻的,不是來爭寵的。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幾個侍女的叫喚聲,「皇子殿下,阿爾瑪皇子殿下。」
「真是好一個博學多才!」小男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眼裡儘是嘲諷。
「公主!」朵蕾氣得直跺腳。
他搖頭,失落地走到椅榻邊,頹然的坐下,露娜已經失蹤快一個月了,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又怎麼能睡得著,即使因為太睏倦睡著了,也很快會被噩夢嚇醒。
「那怎麼可能!?」朵蕾驚詫道,「這根本不可能!」
朵蕾好不容易才回過神,羞澀地搔了搔腦袋,「還不是公主害得。」
一看到這幅景象,塞琳娜的心情也像是受到了感染,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她揚起笑容,走在花卉間,她呼吸著香芬的空氣,心靈彷彿是受到凈化,只覺得清爽宜人。
塞琳娜沒好氣地看著她,畢竟她同自己一起長大,也不捨得對她說重話,但有些事情必須讓她明白,「這裏不是希臘,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你明白嗎?」
「公主很了不起嗎?」他嗤之以鼻。
這是一個漂亮得沒有天理的小男孩,他粉|嫩皮膚在陽光下像是透明的,兩頰圓潤帶著淡淡的粉色,肥嘟嘟的小臉讓人恨不得想捏兩把,兩條眉毛略帶霸氣地微微上斜,一雙深邃的紫色眼眸,純真中綻放著爍爍光彩,白玉似的鼻子又圓又小,緊抿的嘴唇水潤中透著嫣紅,如果在他的背上插兩支潔白的翅膀,活脫脫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小天使。
「大概是某個貴族小孩吧。」曾聽負責服侍她的女官說過,花園南邊不遠處就是專門授學的教育殿,貴族的孩子下課休息的時候經常會出入這裏。像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倏地回頭看向她們。
侍女點頭,而另外幾個侍女手裡捧著黃金的手腕,還有肩鏈,正小心翼翼的伺候阿爾瑪著裝,一切完畢之後,他披上紫色的披風,取過侍女手裡的匕首,扣在腰間,小小身影頓時威風凜凜,英氣無比,從小天使變成了尊貴無比的小王子。
他坐在那,喃喃自語著,直到天亮。
朵蕾可不這麼認為,「才不是呢,我看他啊,是故意刁難公主您。」
「我們公主……她……她可是希臘第一的美人,而且博學多才,還有她和希臘的皇帝陛下是都是皇后所出,身份更是高貴……」
塞琳娜真想堵住這張口無遮攔的嘴,「不要再胡說了。」
「在御廚房!」
「陛下,還沒有!」
小男孩,不,這個漂亮不可思議的小男孩便是阿爾緹妮斯和薩魯的小兒子,當今赫梯的二皇子——阿爾瑪。
公主!?小男孩聽到這個稱呼,眼眸閃了一下,看向塞琳娜,「你就是希臘來的公主?」
唉……愁上加愁,愁更愁。
「才不是呢!」朵蕾憤憤不平的鼓起腮幫子,「那位什麼皇妃才和_圖_書比不上您呢,而且聽說還不是什麼貴族出生,更是和公主您差了一大截。」她的公主就不一樣了,容貌絕色不說,性子又溫婉,男人見了還不放在手心裏寵著,疼著。「還有哦,您別看赫梯的皇帝陛下就她一個妃子,說是皇妃,可是她根本連加冕都沒有,我看也不見得有多受寵。」
他踏步準備離開,突然象是想到了什麼,回首看向已經幾乎快成石化的朵蕾,還有依然驚愣在原地的塞琳娜。
她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有些累了。」
「什麼?」
朵蕾一開始還不相信,可仔細一看,無論怎麼算,橫著加,豎著加,斜著加最終結果都等於十五。
但……僅是那短暫的一眼,她卻將他牢牢地記住了,更忘不了他那雙冷漠卻比任何寶石都璀璨的綠色眼眸,仿若冬季的愛琴海,即便冰冷也足以迷醉人心。
名叫朵蕾的侍女這才回過神,眨了一下眼睛,但神志似乎還處於獃滯狀態,脫口道,「公主殿下,您真是太美了!」即便從小就跟著公主,還是會被她的美麗所傾倒,她也算清秀可人,可是和公主一比,就好比雲與泥,被比到太平洋去了。
聲音由遠而近,不一會兒侍女們便從花園的另一頭跑了過來,一見到小男孩,便恭敬的下跪。
薩魯接了過去,握著酒杯的手有些顫抖,他害怕,害怕她可能回不來了,不止一次的,他想立刻出宮去尋找她,但每一次念頭剛起,路斯比就會拿著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來威脅他,讓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妥協。
小男孩像是很滿意她的表情,笑顏逐開。
話說她和公主七日前進入哈圖沙什城,赫梯的皇帝親自相迎,排場說有隆重就有多隆重,公主剛下馬車,風華絕代的容貌立刻驚艷四座,唯獨一人例外。
「明白了,我只是替公主您抱不平,在希臘,公主光是容貌就可以冠絕整個希臘後宮,鮮少有人比得上,上次那個雲遊各國的吟唱師怎麼唱來著,他說公主您的美麗即使是維納斯女神都要汗顏三分。」
「你要考我們公主?」朵蕾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就你?你才幾歲?」
朵蕾震愣了一下,他說什麼?母后?
小男孩不可置否的一笑,走到圖形前,再次盤腿坐在地上,然後撿起小石子,按照1—9的數字,將小石子擺入空余的格子中。
想搶他母后的位子,自不量力!
「你……」朵蕾氣得透頂都快冒煙了。
美人似乎醞滿了心事,娥眉輕蹙,殊不知憂愁讓她的容顏更是美得我見猶憐,可憐得夏蓮像是被她的美麗震懾地無地自容了,花瓣片片凋落。她堪比白玉的芊芊玉指正握著一把黃金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自己那頭如同朝陽般絢麗的金髮,過了許久,她才放下手中的黃金梳子,對著鏡中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她被安置在這座華麗的宮殿之中,衣食無虞,但七天中,這位名義上該是自己未婚夫的皇帝卻從未看望過她,一次都沒有。
「公主,您看那是什麼?」朵蕾指著閃光的地方,那些光好像是某種東西經過陽光的反射而產生的。
漸漸地,她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紅潤的膚色也因為苦思而變得蒼白,額際不斷地冒出汗水,她緊緊地握著手裡的小石子,不知道到底該擺放在哪。
薩魯眉宇糾結,眼裡有說不出的厭惡,「老匹夫,讓他就在那等!就算不見他,也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和_圖_書無非就是儘快和希臘公主完婚的事情。」
小男孩彎起嘴角,嘲笑道,「愚蠢的女人」。
說完,他看向塞琳娜,「公主殿下,你不介意我來考考你吧。」
他一字一句都頗為逼人,讓朵蕾不自覺地後退,但她也不甘願就此示弱。
阿爾瑪無奈地翻了一下白眼,像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似的,「說吧,他在哪?」
「博學多才?」其它的他像是都沒聽到,光聽到這個詞了,「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博學,又如何多才。」
「朵蕾!」她喚著貼身侍女的名諱,好半晌也沒聽到對方的迴音,她轉過頭,只見身後的朵蕾正痴迷的看著她,連眼睛都忘了眨一下。
那位年長的侍女頓時喜極而泣。
生在帝王家,她沒有婚姻的自主權,即便千百萬個不願意,也無法改變她的命運,沒有愛情,只有利益,而在這個陌生的國度里,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麼呢?
他挑了挑眉,「又怎麼了?」
「是誰給你的權力,讓你在這裏胡言亂語的。」
在皇宮的花園裡,最多的花卉便是恰似烈焰般的玫瑰,那火紅色的花|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代遠古的關係就像一個成年人的巴掌那麼大,枝幹挺立,朵朵嬌艷,它被種植在池畔邊,而碧綠的湖水裡則是婀娜的粉蓮,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叫巴娜的灌木,它的造型很特別,圍在一起就像翠綠的波浪,風一吹,就像浪濤般起伏。
薩魯失望的轉身,不知道是不是燭火的關係,他眼帘下儘是黑影,看起來很頹廢。
「我……」朵蕾的臉都漲紅了卻吐不出一個字。
朵蕾覺得自己被忽視了,「喂,你怎麼不說話?看到我們公主你還不快行禮。」
「那我服侍您休息吧,您可千萬不要胡思亂想,赫梯的皇帝陛下一定是政事太繁忙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來看您的。」朵蕾想不出其他更合適的理由了,但她的公主是那麼的美好,沒有男人會例外。
「想坐上赫梯皇妃的寶座,你還差了幾萬年。」
「公主……」朵蕾慌忙跪下,「不要送我回希臘,朵蕾不敢了。」話是這麼說,她心裏可不甘願了,真不知道公主在顧忌什麼。
視線落在不遠處的一排灌木叢前,些許點點的光亮引起了她的注意。
側妃!?簡直侮辱了公主。
「朵蕾,你要是再敢說一句,我就把你送回希臘,免得這張嘴早晚害了你的一條小命。」她拿出公主的威嚴,站起身喝斥道,生為女人,尤其是皇帝的女人,最忌諱的就是爭風吃醋,而她甚至還沒有和赫梯皇帝舉行過婚禮,有什麼資格去想這些,到是朵蕾的口沒遮攔,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不想剛來就樹敵。
知道梅諾來了,薩魯問道,「有沒有卡魯伊和奧利的消息?」
塞琳娜的身份在皇宮已是眾人知曉,所以周邊的侍衛也都恭敬有禮,她遣退跟隨他的侍衛,只留下朵蕾在身側。
朵蕾縮了縮身子,「我哪有說錯嘛!」
「露娜!露娜!」他慌了,在寢殿里四處張望尋找她的影子。
不敢想,也不願想,幸福對於她來說本就是奢望的東西,因為她是賽琳娜·米諾斯,希臘的第三公主,她的出生註定了要為自己國家奉獻一切,沒有拒絕的權利。
寢殿里又只剩下薩魯一人,他獨自坐在椅榻上,綠眸閃動,看向離自己不遠的棋桌,棋子整齊地擺放在那金銀相交的格子棋盤上,不知道是不是剛喝了酒的關係,他突和_圖_書然看到了阿爾緹妮斯,她正坐在椅上朝他招手。
她百無聊賴的跟著塞琳娜,環視著周圍,不知道在這裡能不能見到赫梯皇妃,為了公主,她可是時刻準備著好好打探敵情,想著也覺得窩火,公主來了好幾日了,那個皇妃都沒來看望過公主,真是太沒禮貌了。
塞林娜也回想起當日的情況,雖不是自願與赫梯皇帝聯姻,但她畢竟是希臘公主,為了不給祖國丟臉,她盛裝打扮,為的就是能夠給赫梯的貴族官員們留下一個好印象,踏上那冗長地階梯,她迎向站在盡頭的他,一步一步的接近,她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酷,他身旁的官員和貴族無不交口稱讚她,唯有他寒霜似的眼眸只看了她一眼,便極為不耐煩地和身旁的侍者說了些什麼,而後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公主,您沒事吧?」朵蕾看出她的疲累,連忙扶住她。
「怎麼?怕了?」朵蕾瞅了他一眼,雖然他出現在皇宮,可是衣著並不華麗,甚至沒有任何飾品,想他八成是個落沒貴族的後代,而公主未來可是赫梯的皇妃,地位非凡,如果他還算聰明就該知道不該得罪她們。
「滾下去!」他大喝。
「朵蕾!」
「陛下,很快就會有皇妃的消息了,倒是您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小男孩可沒有搭理她,只是冷凝地盯著塞琳娜,而後者也有些訝異,這個小男孩視線好銳利,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甚至有種錯覺,他那雙水汪汪的眼眸里似乎帶著某種敵意。
梅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從皇妃殿下失蹤后,陛下就時常這樣在深夜的時候望月長嘆,白天又要忙於政事,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你……你太目中無人了。」
可惜鏡中的自己是無法回答,淡淡的嘆了口氣,與其自憐自哀,還不如找些事情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自坦瑟帶著希臘公主回哈圖沙什城后,已經不下數十次的要求見他,都被他拒絕了,一看到這個老匹夫,只會讓他心情更惡劣。
「你的主人還沒說話,你卻有多麼多話,我看你才是目中無人的人。」他的年紀雖然小,可是語言表達流暢,說出得話更是夾槍帶棍,刺耳得很。
梅諾剛步入皇帝的寢殿,便聽到一聲長長嘆息,視線落向站在窗前正仰望著夜空的身影,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背影勾勒的孤寂而憂愁。
「放肆!」
「那也要看你們能不能做出這道題目再說。」小男孩似乎很胸有成竹,小手指向畫在地上的奇怪圖形,「看到了,這上面有九個小格子,而小石子的數量分別代表1-9的數字,最中央的格子已經擺上了五顆小石子,就是代表數字5,請公主殿下把其他數字擺到剩下的格子里,但是請注意,你放好之後,這些數字不管豎著加起來,橫著加起來,斜著加起來都必須等於15。」
等走近了才發現灌木叢旁正背對著她們坐著一個小男孩,那些點點的亮光正是陽光折射在他那頭銀髮上閃出的,他約莫三四歲,身上僅穿了一條腰布,全身粉|嫩粉|嫩地,他盤腿坐在地上,正前方的沙土上正畫著一幅奇怪的圖形,那是一個被劃分成同等大小九個格子的正方形,最中央的格子上放著五顆小石子,而圖畫旁邊則還散落著為數不少的石子,他似乎正對著這個圖形在思考著什麼,肥嘟嘟的小手小手一下又一下拋接著幾顆小石子。
兩人頓時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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