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真相(二)

但,金球中的女人卻無情的說道,「不會,就算來世我們不是敵人,就算相遇了,就算你想盡辦法讓我愛你,只要我不說那句我愛你,你就得不到我的愛,只有我說了,那才是真正的愛你,否則我還是會像今天一樣背叛你,傷害你,你永遠都等不到我說那句話的時候,你死了這條心吧。」她像是看到最厭惡的東西,衣袖一甩,走出金球。
薩魯被巴魯尼抬上擔架,阿爾緹妮斯吩咐麗莎伴隨伺候著,一旁的塞琳娜一邊叫喊,一邊緊緊跟著。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這和她知道的事實不一樣,金球中的女人一定不是真正的月亮女神。
影像也消失了。
「什麼方法?」
原來,塞琳娜剛才劈的那一記,不僅解除了達芙妮的結界,也差點隔空傷到達芙妮。
「所以,他根本沒看到你射箭是嗎?你是這麼想的,對吧?」
因為得不到那份最渴望的愛,活著已經沒任何需要了。
塞琳娜看著她的眼神是淡漠的,一點人的味道都沒有,她的出現,似乎造成了達芙妮很大的壓力。
麗莎也是其中一人,她認出了塞琳娜,「塞琳娜公主,您什麼時候來這裏的?」
昊月的力量和暗月正好相反,只要人的心中有光明,就能無限擴大,消除人心的渴求和慾望。
「你想做什麼?」阿爾緹妮斯防備得問道。
金球跟著瞬間消失,女人身影也不見了,只剩下悲泣不已暴風雨神。
腦海里的神眼嘆息道,她沒有回去,她選擇消失。
達芙妮再一次的失敗,將黃金盆摔砸在地,阻隔所有能探知她所在的可能。
聲音出現的時候,她發現四周的人都像是被定了身,一動不動。
「陛下!」
不用白費力氣了,現在的神眼已經被我壓制住了,讓我來告訴你一個秘密,告訴你為什麼暴風雨神會這麼執著這句話。
她卻什麼也不能為他做。
他臉上有著絕望,有著最深的愛,也有著最深的恨。
以前我是不知道,但是當你感應到昊月的存在後,我想我知道了。
保護他,保護他,這是我的任務。
麗莎點頭,「她是希臘的塞琳娜公主。」
碧藍色的海洋,波濤陣陣,洗刷著海灘,她看到了海面上浮動著金https://www.hetubook.com•com色的光暈,球形的光暈中包圍著一個男人,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暴風雨神。
達芙妮陰冷的笑不絕於耳,「暴風雨神可是親眼看到你射殺他的,就在他面前,近在咫尺地方,他看到你用箭射死他。」
話落,阿爾緹妮斯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我?竟然問我是誰?我是達芙妮!
她對著懷裡的薩魯呢喃著,「我會保護你,我會保護你,這是我的使命,是我的職責,任何想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饒恕。」
這時阿爾緹妮斯在心裏對神眼說道,如果我能找回暗月和昊月,我就能對薩魯說「我愛你」對嗎?
她不想再傷害他了,從來沒有如此迫切過想要取回昊月和暗月。
亞莉的自尊就是那片光明,雖然之前收到暗月能力的荼毒,但是昊月剛才那一劈,將暗月吞噬她心靈的黑暗消除了一大半。
「公主,你怎麼了?」朵雷發現塞琳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被人操縱了一樣。
然後,她看到了金球中還有一個人,那是,那是……架起弓箭的她,不,是月亮女神。可是不對啊,月亮女神這個時候應該和阿波羅在一起。
「如果我們不是敵對的,你會愛我嗎?如果來世,我們不再是敵人的話。」
塞琳娜看著阿爾緹妮斯,後者看不到她,憑感覺僅僅交流了幾秒鐘,很快,兩人都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薩魯身上。
胸口發出熱波,像是連鎖反應似的,塞琳娜的胸口也是熱波陣陣,兩人對望,阿爾緹妮斯竟看見了她胸口的光束里有一顆圓潤的珠子。
公主!?阿爾緹妮斯不由地問道,「麗莎,你認識她。」
她揚起光芒,朝某個地方劈去。
光球中的那個和月亮女神一模一樣的女人回答道,「因為我們是敵人!」
阿爾緹妮斯不想聽她在說話,她只想救薩魯,可是她無法靠近他,伸出去的手被風刃割出一道道的傷口。
阿爾緹妮斯一驚,那麼她就是那個原本會成為薩魯的妻子的女孩。
阿爾緹妮斯眼見,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非常感謝她,急忙跑到薩魯身邊,想要查看他的傷勢,但被塞琳娜一把推開。
薩魯醒來后,又會怎https://m•hetubook.com.com麼對待她,這一次,他的心想必傷得比任何時候都重吧。
當然執著了!
暴風雨神被箭穿過的身體,淌著汩汩的血水,但他似乎不放棄,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就算她背叛了他,他也愛她。
但,她偏偏不能說,一次次的傷害他,最終讓他悲極到想要自絕。
阿爾緹妮斯呆立在原地,淚水讓她的臉一片狼藉。
也是因此,她才可以出來和她對話,暴風雨神現在恐怕誰都不會理了。
這聲呼喊,也讓麗莎想起了皇帝也需要照顧,趕忙讓侍衛去叫御醫,然後扶著擔憂的阿爾緹妮斯來到薩魯身邊。
阿爾緹妮斯記得被擄走前,從侍女的口裡噢偶爾得知希臘皇帝想和赫梯聯姻,這麼說,這位公主就是來和親的公主。
亞莉捂住耳朵,狂猛的搖頭,「我不要,我不要!」
她不管不顧地踏著海浪走近光球,想要進去時,發現身體一穿而過,這是影像,是達芙妮在讓她看到的過去,就像放映錄像一樣,她只能看什麼都不能做。
為什麼,為什麼,他那麼執著這句『我愛你』,難道她做得還不夠嗎,不夠讓他相信她愛她。
她還來不及驚呼,從海對過的山巒上,她又看到了一個自己,那裡的她也是架著弓箭,身旁還有一個男人,正指著這裏,接著,她看到了一把箭疾馳而來,彷彿是說好的,球中的那個長得和月亮女神一模一樣的女人,也拉起弓,箭嗖的一聲射進暴風雨神的身體,只看到暴風雨神震顫的身體,眼眸中扭動著痛苦的波紋,「為什麼!?」
正因為那把箭,才讓暴風雨神認為是月亮女神殺了他,是因為那把箭,才讓他誤會了。
一切又恢復到原位……
然後,她聽到了侍女們的驚呼,「亞莉殿下,您怎麼了?」
這就是她的自尊……得不到,就選擇離開,永遠的離開。
暴風雨神正在海面上飛奔的時候,阿波羅用金色的光罩住他,使任何人都看不出他本來的面目,然後就去慫恿喜歡射箭的月亮女神把遠處的金色物體當作靶子,月亮女神當然不知道這是哥哥的陰謀,射出一支箭,正中暴風雨神的胸口。
同一時刻,阿爾緹妮斯覺得靈魂開始擠壓出肉體和_圖_書,很痛的感覺,但這次她沒有昏迷,亞莉和她的靈魂在空間中漂浮相遇。
達芙妮無法親自現身到赫梯,自然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操控亞莉。
阿爾緹妮斯在心底泣血的哭喊,就算用自己生命作代價也無所謂,誰來救救他,誰都好,救救他,救救他。
昊月的光芒充滿了光明的氣息,將亞莉包圍住。
這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見面。
這是……
即使面對那樣的月亮女神,說出那麼無情的話的月亮女神,暴風雨還是選擇愛她,他愛得是何等的深,又是那麼努力的愛著她,就是為了讓她說出那三個字。
第二種方法……可能嗎?
這個真相只有她和當年製造這個誤會的太陽神知道,其他的神知道得不過是這場誤會最皮毛的東西。
女人冷笑,「那是演戲,我愛你這種話只是為了讓你相信我,不過,你再也聽不到了。」
神眼答道,沒錯。
眼前的一切又變回了神殿。
這份叫喊中難掩深深的愛戀,只要是女人都聽得出來。
阿爾緹妮斯顫然,第一個方法是不可能的,她怎麼能下得了手殺一個無辜的人。
你看不到我的,我並不在這裏,只是用念力和你說話而已。
那是場誤會!
水盆的水竟然分成了兩半,一道銀色的光束就卡在水盆的邊緣。
猛然間,阿爾緹妮斯的腦海中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這不是神眼的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她的人。
「阿爾緹妮斯,就算你不想聽,我還是要說,你知道嗎,這句『我愛你』對暴風雨神來說是唯一能證明的你愛他的證據,你真以為當年你錯殺他,只是那樣嗎?」
阿爾緹妮斯驚得站不住腳,怎麼會?
聽著這句話,阿爾緹妮斯淚流滿面,即使被傷得那麼重,他還在問月亮女神會不會愛他,他並不恨她想殺他,他把敵對作為理由原諒了她,甚至在向她預定來世的愛。
「是又怎麼樣?」難道不是嗎?
「你住口,我會救薩魯的,他不會死的。」她打算不理這個聲音,在心底叫著神眼,期望它能幫她。
一個是暴風雨神最愛的女人,在這一世,本不該成為她的妻子的人,一個是保護暴風雨神的女人,在這一世被取代了妻子地位m•hetubook.com•com的女人。
達芙妮心一橫,命令道,「亞莉殺了阿爾緹妮斯,殺了她。」
「麗莎!」
「不!」阿爾緹妮斯驚叫,驚恐地看著被風包圍的薩魯,他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強大的氣壓迎面撲來,風就像刀刃將他傷得遍體鱗傷,鮮血四濺。
終於,相見了。
「昊月!」達芙妮隔著水盆咬牙切齒道。
他憤恨的悲吼,「阿爾緹妮斯,無論輪迴多少次,我都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愛你,但我心上的這道箭痕會提醒我,你不愛我,你只會背叛我,除非,除非你說了你愛我。」
阿爾緹妮斯聽到這些,下意識地問,「什麼意思?」
「對不起!」錯開的那一剎那,阿爾緹妮斯聽到了她的歉意。
神眼沉凝了很久,才答道。
他吐一口鮮血,在悲嚎中化作點點綠光,消失在海面上。
殺了她,或者她願意主動還給你。
神眼彷彿感應到薩魯的力量,在阿爾緹妮斯心頭嚷道,糟了,他可能是悲極而致,打算自絕了。
神殿里響起一陣嚎啕的哭聲,哭泣聲中塞琳娜混身一顫,淡漠的眼神回復清明,等看到眼前的一切時,她嚇了一跳,她怎麼會在這裏。
「不!」暴風雨神悲呼,「你說過你是愛我的。」
「是你!」那個讓她和亞莉靈魂互換的女人。
塞琳娜站起身,像被某種力量牽引著走出寢殿,朝阿芙娜林神殿走去。
「麗莎,她怎麼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為什麼!」阿爾緹妮斯仰天長嘯,控訴這一切,太悲慘了,她淚水紛飛的看向還被風包圍著的薩魯,那些風刃像是有生命似的,撕扯著他的身體,他卻空洞的直立在那裡。
薩魯,你真傻,真是傻!
達芙妮還在笑,坐在椅榻上的身體因為某種興奮而顫抖,「我來讓你看看真相吧。」
「你是誰?」
遠在埃及的達芙妮,從黃金盆中的水裡看到這一切,大笑出聲,她從沒有笑的這麼快活過。
暴風雨神聽后狂亂的搖頭,「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說過,你愛我,你說過!」
「你胡說!」阿爾緹妮斯心理莫名感到一陣寒意,似乎有什麼是她不知道,而且是極為慘烈的。
麗莎看著兩人,突然發現,兩人的身影好像,不,一模一樣,如果是背影和圖書的話,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靈魂再次互換,歸回正位。
你的任務,就是保護他,不惜一切的保護他。
「皇帝陛下,您一定要振作。」
所以……
她的愛情充滿了荊棘啊!何時才是盡頭!
「不要碰他。」她將空洞無神的薩魯抱在懷裡,手碰觸著他身體的傷口,令人驚奇的是那些傷口愈合了,臉疤痕都沒有。
「不,你說謊!」她狂亂的搖頭,這個凱洛貝羅斯說的不一樣。
「沒錯,的確不是,這不過是阿波羅哥哥製造出的幻覺,從暴風雨被那個金球包圍開始,他看到得救都是幻覺,他卻信以為真,不過那把箭卻真的是你射得。真可憐,真是可憐啊。」她說得好似很憐憫,可是語氣卻歡快得不得了。
阿爾緹妮斯苦笑。
但是,她怎麼會在赫梯。
「皇妃,亞莉殿下她……」麗莎看著尤娜探查亞莉的鼻息后,驚恐的臉色慘白。
不,她不會讓他死的。
昊月,她就是昊月。
腦海中陡然響起了神眼的聲音。
可他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
達芙妮狂笑道,「當然不是,他是親眼看到你射死他的,親眼,用他的眼睛!」
「不要!」她哭喊。
她低頭一瞧,便發現正躺在懷裡得到薩魯。
四周發出玻璃碎掉的聲音,聲音過後,侍女和侍衛的定身似乎被解除了,茫然視線來回徘徊。
女人嗤之以鼻,「假的,我怎麼可能愛你。」
來到神殿後,她看見了被風包圍住的薩魯,伸出手,胸口現出一道銀色的光芒,落在手心上,化作一把利刃,將風切開。
做什麼?當然是為了殺你,不過殺你之前,讓你看到暴風雨神自絕,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阿爾緹妮斯的眼前又出現了一片黑暗,她知道她回來了。
倏地,她的身體綻放出一抹光束,直指向皇宮,就像一座橋樑一樣,連接了阿芙琳娜神殿,在皇宮一隅的寢殿里,塞琳娜公主的胸口一陣灼熱,她好似聽到了什麼聲音。
「這下你明白了嗎?」達芙妮的聲音透著幸災樂禍。
「昊月就在這裏,我要怎麼拿回它。」達芙妮在哪裡,她無從得知,可是昊月就在眼前,她渴望取回它。
不用麗莎開口,她就聽到尤娜的哭喊,「亞莉殿下,她……她……駕崩了。」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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