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溫柔的折磨

慕崇哲說完,一絲痛楚便閃過韓墨臉龐,隨即恢復如初。
一見苗頭不對,韓墨急忙剛站起身來,可慕小晚也已經擋在了韓墨身前,如水的眸子中,更是泛濫著瑩瑩水霧……
水雲大陸中,修鍊雲力途徑不一,功法不一,與人切磋戰鬥,戰技不一,武器同樣不一。但這水雲大陸上卻大多以修劍為主,能佔十之八九!一把好劍,能讓人為之瘋狂、為之無限榮耀!
「爺爺……!」
「若是如此,到時韓墨絕不推辭,定當全力以赴!」
韓墨現在修為,只不過是修鍊的基礎階段,在實力分層里還沒有一席之地,不過只要韓墨再突破一階,便跨入了劍學士的行列。
修鍊一途,天賦、機遇、努力,缺一不可!
「爆椒香辣蝦」
無奈坐下的韓墨,臉上忍不住一陣抽搐,這妮子的眼淚怎麼說來就來……
「韓旭?!」
這些話一語切中韓墨的心事,一來他剛剛走出大山,不知外界情況,二來他也需要一個穩定的居處提升實力,若是光憑這點實力行走江湖,還真不夠人塞牙縫的。
「嘻嘻!韓哥哥!吃點這個剁椒魚頭,挺好吃的……」
「……!」不知為何,看著碗里的魚頭,韓墨心裏總覺得有點發毛……
「說到這裏,我想韓賢侄應該明白我剛剛為何有所失望了吧?」
話到這份上,韓墨當然不能推辭,當即端起一杯水酒,一飲而盡!算是應下了承諾。
韓墨看著眼前一老一少其樂融融,心中閃過一絲痛楚,半個月前,自己也曾這般,可如今……
「野山椒香菜牛肉」
「哎!上年紀了就是不行了,現在就有點困了,唉!不用送我了!呵呵你們繼續吃……」老爺子笑著走了出去……
稍微吃了些菜,慕崇哲又出口說道:「小墨,找尋的事也非一日能成,雖然在我與流年並未聽過你父名諱,但這『鳳絡城』也能算的上楚雲國南部的交易中心,南來北往的修鍊者也是不少,我看不如你就先在府上住下,再慢慢打探你父母的事情,不知小墨你覺得如何?」
雖說m.hetubook.com.com如此進速緩慢,卻是錘筋煉骨的最佳時段,韓墨能在十二歲修至九云云之力已是不易,然而在流年的眼裡卻只是不錯而已,看來韓墨卻並非那種逆世而出的天才!
慕流年苦澀一笑,淡淡說道:「賢侄莫怪,慕伯伯沒有對你失望之意!只是家中有件事頗傷腦筋罷了!」
「韓賢侄,來坐這裏!」將韓墨帶至屋內,慕流年笑著說道。
「先父韓旭,至於我母親的名諱我卻不知!」
多數幻劍士窮其一生而未能踏入近在咫尺的劍客領域,差的也僅僅是一絲一毫的契機!
月皓星燦,慕家別院內更是燈火點點。
能在少年之時便迅速成長,固然是好,但韓墨卻是從小便受到郭之賢的教導,十六歲之前,夯實劍學士之前的基礎,遠比徒有其表的修為更重要,故而韓墨這麼多年來也一直未曾服用過任何直接提升雲力的丹藥,雲之力也是一點一滴慢慢積攢。
「再來點這個野山椒……」
「開啟『鳳棲池』需要四枚鑰匙,而這四枚鑰匙便是鐵賀慕柳四家的家主印記,多年前這為爭奪這城中的『鳳棲池』,四家彼此間多有摩擦,有時甚至大大出手,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而便宜他人。四家先輩便私下商議決定,每三年四家各派五名十六歲以下未曾服用過『浴火珠』的後輩比武,最終獲勝的那一家獲得紅珠和一黑一白,而其他三家則每家獲得一黑一白。
韓墨雖未出身貧寒,可基本的禮數還是略懂一下,分別拜見過慕流年之父慕崇哲,慕流年之妻蘇氏后,待桌上眾人都入座后,韓墨方才坐下。
夜半,家丁送韓墨到客房后……
但凡修鍊之人,只要不是朽木廢柴,一旦修鍊足夠,皆可修至幻劍士,大陸上幻劍士無數,然能自幻劍士突破至劍客的不足十之五六,因為自幻劍士開始再突破,靠的便不僅僅是力量,同樣需要天賦與機遇!
慕小晚卻是不甚在意,只是瞥了一眼站立的韓墨,驕哼一聲,不過還是乖乖坐回原來位置,扭頭和圖書不看韓墨,不過這副且燥且嬌的樣子,卻是將桌上的其他三人逗笑。
「光顧說話了,來小墨吃點東西。」慕崇哲開口,緩解了一下氣氛,說著自己也拿起筷子夾了些菜。
「黑珠服用后皆可使劍客以下修鍊者在突破劍客屏障時增加五成幾率;白珠服用后除了黑珠的功效外還可使這四家十六歲以下的嫡傳血脈,在劍客以下的修鍊中提升五成的速度;而那唯一的一顆紅色的『浴火珠』除了有白珠的功效外,若是四家中十六歲以下的女子服用,則可繼承一絲鳳族血脈,從而學習傳承到一種上古戰技------『浴火鳳羽』。
「『浴火珠』一生只可服用一次,一次也僅能服用一枚」。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韓墨的房間,喝水聲似是一直未斷。
敘述完,慕流年喝下一盞茶,看向韓墨。
「……」
慕小晚依舊對韓墨的「非禮」事件耿耿於懷,看著韓墨入座,慕小晚嘟著小嘴,小聲嘟囔道:「哼!小色狼!」
慕流年疑惑的對蘇氏問道,後者搖搖頭表示沒有!如此三人便把目光轉向了正在給韓墨夾菜的慕小晚,先是詫異然後又是欣慰的笑容!慕崇哲呵呵一笑,道:「小晚懂事了!」
「小墨,我們卻是未曾聽說過這楚雲國中曾有叫韓旭的人物,看來是幫不了你了!」未能查到線索,慕崇哲還是微微有些汗顏。
慕小晚看著自己爺爺父親居然把這個「小色狼」留在府上,居然出奇的沒有出聲,只是喊過來一名丫鬟,在其耳邊說了幾句只有二個人知道的話。
「韓哥哥,嘗嘗這個蝦……」
「晚兒,不得無禮!」自己孫女如此無禮,慕崇哲連忙低聲訓斥。
「還差一雲便是突破到劍學士,倒也不錯!」雖是如此說,但慕流年的語氣卻還是帶有微微的失望。
「孩子不必如此,當這裡是自己家就好。」蘇氏攙住韓墨,笑著說道。
酥麻的聲音傳來,瞅見拿筷子給韓墨夾菜的慕小晚,韓墨伸去夾菜的筷子差點沒掉到盤子里。
「如此,就多www.hetubook.com•com多打擾了,韓墨在此謝過慕爺爺,慕世伯!」放下碗筷,韓墨起身拜謝!
察覺到韓墨的異樣,慕崇哲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孫女的失禮,急忙對韓墨道,說完又轉頭對還在搖的慕小晚雙眉一瞪,假裝怒道:「丫頭,還不坐回去?」
「……」
雲之力,在未突破至劍學士之前的修鍊是異常困難的,體內筋脈無法承受修鍊功法時雲力對筋脈的衝擊,故而只能使雲力遊走全身,慢慢成長以求突破,當然有強者或者丹藥輔助的不算。
然而當遞菜的家丁報完菜名,前廳內便響起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小晚不知禮數,讓韓公子見笑了!」
韓墨搖頭苦笑,看來自己是徹底得罪這慕家大小姐了!
不多時,前去迎接老爺子的慕流年便已歸來,見到韓墨便領向了別院的前廳。
就連桌上的三位跟兩旁侍候的家丁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少女,真不知道這是演的哪一出……莫非知道韓墨可能替家族出戰而對韓墨感激不盡?唔……這個理由似乎有點牽強……!
「夫人你吩咐加菜了?」
瞅著韓墨好奇的目光,慕流年接著說道:「說來此事在這『鳳絡城』內也是人皆知曉,說于賢侄倒也無妨。」
月下,一道靚麗的身影站在涼亭,看向韓墨的房間。
「芥末拌野山椒」
眾修鍊者多以劍為武器,故而實力的層次也以劍命名!
廳內一位身著華服的白髮白須老者正坐當中,身後站著一位雍容貴氣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
慕家眾人皆是忙著,便剩韓墨獨自一人站在涼亭看著滿園景色,身上的衣物早已用雲力烘乾,沒想到剛剛走出郭家鎮,竟是遇到了郭之賢曾救過的故人,一時間,韓墨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對於這個鬼靈的女孩,韓墨出於本能的反應,委婉的拒絕了慕小晚的好意。
餐桌之上片刻的寧靜后……
可慕小晚卻是不怕,雀步跑過去,直把慕崇哲搖的眉開眼笑,先前的威嚴也早已消失無蹤!
桌上其餘幾人自然未理會這餐桌上的「插曲」。
「這和-圖-書個牛肉不錯哦!」
正在韓墨猜想這魚頭裡是不是下了瀉藥之類的高科技產品時,門外忽的有家丁喊道:「菜來啦!……!」
「小姐,韓公子,你們慢慢吃,我去給老爺夫人照路。」七八個下人擠著一個燈籠揚長而去,聲在屋內,人以在屋外。
「多謝慕伯母!」
桌上皆點頭以示讚賞。當然,除了一臉鬼靈的慕小晚。
「不……不用了,小晚……還是我自己來吧!」
「在這『鳳絡城』中較大的家族中,除我慕家之外,還有柳家,鐵家和賀家三家。這四家歷代守護著城中一座『鳳棲池』,傳說此池是上古鳳族涅槃之地,池中每三年聚日月精華凝結出九顆不同的『浴火珠』,一紅四白四黑。」
慕崇哲父子二人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兩人交流一下眼神,均是搖搖頭,忽的想起韓墨對自己父親稱呼「先父」,便又是一陣嘆息!
對於眼前這位不知深淺的老人,韓墨還是保持了應有的尊敬,連忙起身相拜:「慕爺爺叫我小墨就好,這『韓公子』小子當真受不起!」
「不知韓賢侄如今的修鍊如何了?」雖然能看出個大概,但慕流年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此韓墨倒並未報多大的希望,對他來說,剛走出這大山就打聽到了父母的消息,畢竟也太不現實了!慕崇哲並未聽過,韓墨心裏也只是略有失望而已。
不過慕小晚可沒有搭理韓墨的拒絕,小手「啪……!啪……!」夾著筷子,仍是那能酥麻到骨頭軟的聲音對韓墨道:「不嘛!小晚夾給你!慢慢吃哦……」
自劍學士開始,進階實力依次為:劍學士---劍士---幻劍士---劍客---劍師---劍魂---劍靈---劍爵---劍皇---劍尊---劍聖---劍神。
「哼!你個小色狼,九云云之力?嘿嘿,今天就先便宜你了……」
「回慕伯伯,九云云之力。」韓墨答道。
「先祖們限制了參賽選手的年齡,卻未限制必須是四家的血脈!距離下次比武尚不足一年,而我慕家十六歲以下的後輩中,除了小晚的大和-圖-書哥已三年前服用過一顆白色『浴火珠』,只剩下小晚和她二叔三叔膝下的慕雨慕雷,還有小晨之外,便無其他出色的後輩了,唉!也不知道我慕家多少年未曾拿過這紅色『浴火珠』嘍!」
「慕爺爺您客氣了,不礙事!」
「青椒炒朝天椒」
「我才不跟這個小色狼坐一塊呢!哼!」
慕崇哲未動筷子,眾人的碗筷當然也是原封不動,前者呵呵一笑,說了句隨意,便接著對韓墨道:「小墨,我聽流年說你在尋你父母之事,可否告知我你父母名諱,我年少時也曾在這水雲大陸多有走動,而且我慕家在這楚雲國上上下下也多有幾分交際,若是你父親在這楚雲國有些名氣,或許我們聽說過也不一定。」慕崇哲說完,慕流年夫婦和慕小晚都轉頭看向韓墨。
「無妨無妨!還有近一年的時間,若是韓賢侄能有所突破,而到時我慕家又無其他合適人選,還望韓賢侄能出手相助!」
桌上的飯菜極其豐盛,雖是從豪華的院落已經看出慕家定非尋常人家,不過韓墨還是心中小小感嘆了一下,怕是這一桌飯菜,便抵得上自己往日一年的伙食了。
聽完,韓墨一陣恍然,原來如此!察覺到慕流年投來的目光,韓墨當即起身,對後者道:「小子實力微弱,幫不上慕伯伯的忙,實在慚愧!」
見話已經說的差不多,蘇氏也在一旁插口道:「看你們就知道說話了,小墨餓壞了吧?來來吃菜!」
慕流年語氣之中的失望,韓墨自然也是察覺到了,當下便抬頭問道:「慕伯伯,難道有什麼不對么?為何小墨聽您的語氣中竟是有些失望?」
「額……小晚,你看這天也不早了,你也洗洗睡吧!」
「夫人,我忽然記起房中的賬目有些不對,你跟我回去在此核查一下。」話還未完,慕流年已拉著蘇氏走到路上。
慕流年也不知為何,對於韓墨,總是能從這個小傢伙身上感到一絲和其他少年不一樣的感覺!
聽見老爺子開口,蘇氏便要為韓墨夾菜,韓墨卻已拿起碗筷,垂首對蘇氏謝道:「多謝慕伯母,還是小墨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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