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朝天闕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別管叔(上)

楊守文兩人取出昨日進城的腰牌,檢驗之後,便踏上了南下的旅程。
兩人當下洗漱一番,便各自回屋休息。
「兕子,有你這一禮,我就滿足了。
至於大事情……呵呵,有鄭河南站在你身後,一般人也要掂量一下才行。」
楊守文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站起身來,抱拳躬身一揖到地。
「好了,我與你說這麼多,話題再轉回慕容玄崱。
管虎微微一笑,「以前我不知道,你和鄭家居然是親戚。
吉達點點頭,表示贊同。
慕容玄崱的背景絕不會簡單了!如今外面人說,慕容玄崱是因為膽小所以才投降斬啜。可我知道,你也應該明白,此人在媯州有靈狐之稱,行事或許非常謹慎小心,但是和膽小絕無關係。他若是個膽小之人,又怎可能將靜難軍牢牢把持?」
楊守文頓時笑了,「老虎叔既然這麼說,兕子焉能推辭?」
管虎今天,可以說是推心置腹。
更何況身處武則天www.hetubook.com.com統治時代,前有來俊臣那樣的酷吏為前車之鑒,正常人只要是聽聞密探兩字,都會感到膽戰心驚吧。這個,楊守文還真不好去做出評判……
兕子,我雖是個探子,卻是為朝廷做事。
管虎一走,楊守文就把院門關上。夕陽西照,他走進房間,推開窗戶,只見那剛解凍的桑乾水奔流不息。他長出一口氣,扭頭向吉達看去,兩人相視,不約而同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
「呼!」
楊承烈性子有點逗比,但絕不是一個逗比。
管虎給他們安排了一個獨棟小院的房間,便告辭離去。
你此去滎陽,少不得會遇到一些麻煩事。拿著這塊玉牌,如果真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你就去洛陽銅駝坊的彌勒寺。到時候你只要取出腰牌,自會有人幫你。」
慕容玄崱自殺后,楊守文和吉達就離開了四道溝。
管虎長出一口氣,突然端起酒碗,一飲而盡hetubook.com.com
……
若外面人知道是你殺了慕容玄崱,說不定會遷怒於你。
「大兄,今天咱們好生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趕路。」
一個短髯蓬亂的壯年男子,彷彿夢囈般講述著他的過往。
大玉是東北特有的猛禽,屬矛隼,號稱天空王者。祚榮為了交好突厥,命人在白山黑水補到一隻海東青,派人送往黑沙城,作為新年的禮物。不成想,那支隊伍遇到了楊守文兩人。雖然一開始不知道那些人押送的是海東青,但楊守文和吉達還是出手偷襲,將對方擊潰之後,把這支海東青據為己有。一路上,為了熬鷹,楊守衛可算得上是萬分辛苦。幸虧吉達懂得熬鷹,否則他不一定能收服大玉。
楊守文眉頭緊蹙,用力點了點頭。
如今,張仁亶密謀伐奚,有意把此事栽到李大酺的身上。我聽說之後,也順水推舟,決定坐實這件事。與你而言,可能會損失一樁大功勞,但https://m.hetubook.com.com我認為利大於弊。」
我這身份上不得檯面,但是對於一些宵小而言,卻有足夠的威懾力,讓他們不敢冒犯。
這客棧,據說是薊縣最好的客棧。它背靠桑乾水,打開窗戶就能看到波濤洶湧的春|水東去。
整理了行囊,兩人收拾妥當之後,便離開客棧。
「來薊縣快月余,倒是今天最為快活。」管虎捋了一把鬍鬚上的殘酒,輕聲道:「背了這探子的名頭,就連你父親都怕我幾分。他離開的時候,甚至沒有告訴我。
等到天亮楊守文兩人起床后,發現屋外已變得濕涔涔,那濛濛細雨,別樣溫柔。
管虎所說的『鄭河南』,就是楊守文的舅舅,鄭靈芝,現任河南校尉一職。
天才蒙蒙亮,城門已經打開。
楊守文深以為然,看著管虎也不知該如何勸說。
楊承烈的反應很正常!
屋外的喧嘩聲,似乎消失了。
楊守文心知管虎這是好意,當下也不推辭,便伸手接過了腰牌,https://m.hetubook.com.com甚至沒仔細看,就放到懷中。
離開薊縣十里,前方突然有人攔住了楊守文兩人的去路。
以後,你的前程遠非我可比,今日這般,也是想要和你結一個善緣。我知道你的性子,看上去很溫和,卻是個剛強驕傲的小子。你到了滎陽,未必就會事事依靠鄭家。但你要知道,相比幽州,那裡是中州,情況之複雜,絕非你可以想象。
三人酒足飯飽之後,由管虎帶路,領楊守文到了一家客棧。
「他此去饒樂,更不會是臨時起意。
「好了,你從饒樂一路走來,想必也累了。
來到這薊縣,便聽你老虎叔的安排,切莫學你那老爹,扭扭捏捏的好生不痛快。」
「管叔,你這是……」
為大將者謀后而動,這恐怕是他早有的安排。但是憑他一人,哪有那麼大的實力?
只是由於慕容玄崱失蹤的緣故,整個饒樂都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慕容玄崱的手下,還有李大酺的手下都出動了,四處尋找打探。南下之路隨和*圖*書之被封閉,楊守文兩人無奈之下,北上進入突厥領地,而後繞道才算是從塞北南下,返回幽州。
就好比你突然發現,一個生活中和你關係非常密切的朋友,竟然是一個特工……任何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躲避,恐懼。當然,也許會有一些逗比,覺得很有趣吧。
這期間,楊守文還搶了一隻海東青。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這間面積並不算很大的雅間里,顯得是那樣寧靜祥和。
一旁阿布思吉達也是如此,兩人這般隆重的行禮,讓管虎頓時慌了手腳,忙起身阻攔。
這一夜無事,到後半夜的時候,春雨襲來,淅淅瀝瀝。
在他對面,是一個清秀的少年,面帶著淡淡的笑意,傾聽那男子的傾訴。
是是非非,我也許身不由己,但我這心裏卻有一桿秤。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心裏清楚的很。就比如伯玉來找我,讓我打探田雨生的名單下落,我也只是推脫。畢竟,這牽扯甚廣,絕不是我等能夠參与其中,弄不好還會引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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