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朝天闕
第二百零四章 往事

可是他卻沒想到,楊承烈的反應,竟然是如此的劇烈……
而廬陵王,也就是當今太子在那個時候,惶惶如喪家之犬,根本無人理會。武承嗣也就動了想要害死廬陵王的心思,於是派人在途中刺殺。本來,他說不得能成功。因為那時候的廬陵王是從均州流放廬陵,均州官府迫於武承嗣的威脅,對廬陵王根本就不予重視,以至於廬陵王的身邊,只有百余名家臣,防衛薄弱。
楊承烈回過神,目光複雜的看著楊守文,半晌后嘆了口氣。
楊承烈點點頭,苦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武氏野心勃勃,魏王更一心想要助聖人登基,而後他好成為太子。可只要太子和相王不死,他就無法實現這個願望。
「是!」楊承烈道:「那石匠離開的時候,正好被鄭鏡思看到,於是就拿來欣賞。我本來好奇,你這次會寫出怎樣的文章。可是看完之後,我卻發現有些不正常。
阿翁未免也太兇悍了,居然殺死了武www•hetubook•com.com承嗣的私生子?
「武承嗣?」
楊承烈道:「武榮,真名叫武延榮……表面上,他是武承嗣的家臣,但實際上是武承嗣的私生子。這是我後來從你叔祖那邊得來的消息,武承嗣對他極為信任。」
楊承烈把楊守文寫的那首行路難遞給了他,然後沉聲道:「你是不是覺得,官場之上雲詭波譎,我當年掛印辭官,帶你去昌平隱姓埋名,是受到了他人的迫害?」
「當然不是,有道是虎毒不食兒,聖人雖說手段剛烈,可是已經把太子廢黜,並趕出長安,說明並無害他性命的心思。但是,聖人不願害太子性命,卻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會。那些人,是奉魏王之命前來……你知道的,就是去年病死的魏王。」
「父親,你找我有事?」
書房外,安靜下來。
你想要藉此詩,為我喊冤嗎?」
「父親是說……聖人?」
他倒是有這樣的想法,希望楊承烈m•hetubook.com•com能夠東山再起。
楊守文呆住了!
「廬陵王?」
「兕子,你這首詩,是不是想要為我正名。」
可是,你祖父卻破壞了武承嗣的計劃,不但救下了廬陵王,還殺死了領頭的武榮。」
而我呢,因為你母親過世,所以整日里醉生夢死,對你也就少了些許照顧。
「結果?」楊承烈笑道:「你祖父性如烈火,而且頗有俠義之風。
楊守文心裏一動,看著楊承烈一言不發。
楊守文沉默了,沒有回答。
楊守文接過那首行路難,「這不是我作的那首詩嗎?」
你看他,自昌平遷徙而來之後,卻避居於青山之下,是趨利避凶的做法。
那時候我在均州折衝府做校尉,雖說不上是位高權重,但卻統領一府兵馬,坐鎮均州。有一天,你祖父帶著你從外面回來,告訴了我一件事情。他說你們從武當山回來的時候,途中遇到一夥黑衣人正在圍攻一隊車馬,於是他就仗義出手。」和圖書
當時,太子被廢黜后,相王登基,武承嗣自然不好下手。
說穿了,楊承烈是在避禍。
楊承烈道:「沒錯,就是廬陵王,也是如今的太子殿下。
「啊?」
楊守文坐在席榻上,疑惑看著楊承烈。
這次來滎陽,我也的確是有些害怕,故而選擇了這石城山腳下居住。一直以來,我都在猶豫,要不要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你。原本我是不想你太過鋒芒畢露,可現在看……好吧,我和你說過,我的確是在躲避仇人,不過呢,和朝廷並沒有關係。」
楊承烈道:「武榮一死,均州州府自然上下為之震動。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刺殺廬陵王的人,其實是武承嗣派來……呵呵,其實他們也可能知道,只是不願意表現出來。但如果只是這樣子,我倒也不會生氣。武承嗣而已,了不起我就跑嘛!
其他兩篇行路難或是展現官場失意后的迷茫,或是安置官場醜陋,相互傾軋的局面。但這一首,卻是通篇借用對比手法,先m.hetubook.com•com是說人生需要和光同塵,不無虛名;而後又列舉了歷史上功成不退而身殞的例子。在楊承烈看來,楊守文這就是在為他喊冤,為他抱屈。正是因為那官場上的傾軋,以至於楊承烈才變成如今模樣。
「就是他!」
而他適意自由,不願重返官場,也是擔心似歷史上那些功成不退之人一樣,落得凄涼下場。
李白三首行路難,唯有這一首與其他兩篇有很大的區別。
楊承烈嘆了口氣道:「我這十幾年,的確是在避禍,所以才會躲在昌平。
雖說從軍中退下來后,他開始修身養性,可那骨子裡的任俠氣卻一點都不見減少。你祖父說,被圍攻的人看上去很凄慘,並且車馬里還有孕婦將要生產。你祖父自然無法袖手旁觀,於是就上去將那一家人救下,更殺死了那圍攻的黑衣人。」
真正讓我惱怒的是,後來州府從廬陵王那邊得來的消息是,那些黑衣人其實是負責保護他們安全的衛士。如此一來,你祖父也就變成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刺殺廬陵王的兇手……」
「我本來也沒有在意此事,可沒想到,第二天卻接到了上峰的命令,著我配合均州州府,捉拿一個帶孩子的老人。我細一打聽,才知道那天你祖父救下的一家人,竟然是廬陵王千歲。」
「武榮是誰?」
楊守文感覺這名字很陌生,不由得好奇問道。
說到這裏,楊承烈深吸一口氣。
楊守文聽得心裏一動,連忙道:「結果呢?」
而楊承烈呢?則靜靜坐在圍榻上,他手指頗有韻律的敲擊著桌面,似乎在想著心事。
楊承烈猶豫了片刻之後,沉聲道:「嗣聖元年,當時你母親因病故去,而你又患上了痴症。你祖父很擔心,所以帶著你四處奔波,想要找到讓你康復的辦法。
楊守文聽到這裏,有些不淡定了,臉上露出一抹驚色。
兕子,你沒想到吧,咱們家居然是當今太子的救命恩人……你一定奇怪,既然咱們是太子的救命恩人,為什麼要隱姓埋名呢?呵呵,因為圍殺太子一家的兇徒,來自於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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