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點不舒服，忍一下就好。」
八仙客棧的掌柜名叫明十九，是個家生子。所以在楊守文想來，明十三應該也是個家生子，而且年紀要比明十九大。所以，他一直以為，明十三最少也是個中年人才對。
「知道還說話？」
脫|光了！」
「幹什麼？」
明十三依舊是一臉的冷漠之色，淡然道：「這裡是厥妃殿，你到外面換衣服吧。
眉毛變得粗了很多，鼻孔張開，嘴巴也變大了，全然沒有之前楊守文那清秀的模樣。
他當下打開包裹，見裏面是一身打著補丁的漁夫裝束。一雙看上去很舊的草鞋，也不知道明十三是從何處找來，有沒有人穿過？楊守文咧開了嘴，抬頭向明十三看去。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明十三在整他！沒錯，就是故意在整他……
楊守文沒有反駁，而是上前把竹筐掛在扁擔上。
明十三冷笑一聲，「稀罕！」
明十三也把包裹收起來，遞給楊守文一面銅鏡，「從現在開始，你叫殷九，是厥山島上殷連山的侄子。我記得明老四說過，你以前有一個啞巴義和*圖*書兄，想必也懂得手語……待會兒上島之後，要聽從我的指揮，否則發生變故，我可不會管你。」
正要把漁夫裝套上，明十三走出來，冷聲道：「你什麼時候見過這時候漁夫會穿內衣？
「我知道！」
「嗯。」
楊守文轉身，看著明十三。
她就是明十三？
說完，她又走進厥妃殿。
明十三拎起包裹，回到了厥妃殿。
說著話，明十三蹲下來，伸出雙手便拍在了楊守文的臉上。
楊守文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子有些不夠用了。
「換衣服做什麼？」
「會划船嗎？」
楊守文知道，明十三說的恐怕是實情。
就見她又從包裹里取來一支筆，在一個盛滿黑黝黝液體的瓶子里蘸了一下，在楊守文臉上輕輕畫過。感覺……有點涼！然後就什麼感覺都沒了，也沒有任何不適。
楊守文長大了嘴巴，腦袋有些發懵。
「什麼？」
「你見過有你這麼乾淨的漁夫嗎？
「你到底幹什麼？」
片刻后就見她拎著一根粗大的扁擔從裏面走出來，在楊守文面前把扁擔一擰，https://www.hetubook.com.com變成了兩截。那扁擔里是空的，她指了指楊守文的虎吞槍，示意他把槍放進扁擔里。
她和楊守文的距離很近，近到楊守文可以聞到從她身上的少女體香。很清新，也很好聞。不過，他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因為明十三在他臉上揉了一會兒之後，他就感到了一種奇癢。那癢的感覺非常突然，好像無數只螞蟻在他臉上噬咬。
她指了指地面，「抓點土。」
「不要動，忍一下就過去了。」
可能比不得明信那麼熟練，但是駕舟而行，倒是沒有問題。
「你坐下來。」
他把扁擔放下，抄起了竹竿，撐船離岸。明十三則站在船頭，指明了方向，便負手而立。
他衝著厥妃殿里高聲喊道。
「明秀？他要稱我一聲姑姑。」
說完，明十三便回到了厥妃殿里。
「好了，咱們出發。」
可眼前的女冠，看年紀和楊守文似乎相差不大，甚至還要小一些。
「嗯，還是不像。」
好吧，算你狠！
兩人沿著湖岸行走，很快就來到了一個碼頭上。就見ｍ•ｈetｕｂｏoｋ.ｃｏm•cｏm有一艘漁船停靠在那裡。
用土在脖子上，臉上還有手上抹一抹。還有，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裝作啞巴。」
「當然是準備登島……也不知明老四那傢伙是不是傻了，怎麼選了你登島。你說說看，你這模樣那像漁夫？我還要給你化妝！那島上的人，可都是精明的很呢。」
「我換好了！」
「那明老四……」
走到楊守文身邊，把斗笠遞給他，指著門口的兩個竹筐，沉聲道：「把竹筐帶上。」
他走出厥妃殿，在庭院里把衣服脫下來，只剩下一件內衣。
楊守文對穿著並不講究。
要知道，明秀已經二十多了，而年前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小的女冠，是他姑姑？
他用力晃了晃腦袋，結結巴巴道：「你，是明十三？」
不少人甚至都打著光腳，你要是願意，可以不|穿鞋……衣服如果不合適，你湊合著穿。」
她把包裹挎在身上，頭戴帷帽，手裡還拎著一個斗笠。
明十三道：「待會兒我們要上島採藥！三山島人煙稀少，一旦有陌生面孔出現，很容易被對方察覺。你和圖書現在換上衣服，扮作我的隨從，這樣也可以掩人耳目。」
她說完，便轉身走進了大殿中。
滎陽有一座洞林湖，楊守文曾在那裡學過划船。
在明十三的威逼下，楊守文席地而坐。
楊守文飛快脫掉了身上的內衣，把那件帶著魚腥味的衣服套在身上。
明十三從裏面走出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楊守文兩眼，蛾眉微蹙，示意楊守文走上來。
楊守文疑惑看著明十三，任由她擺弄著。
「快把衣服換上。」
明十三啪的一巴掌拍在楊守文的腦袋上，惹得楊守文大怒。
大概有二十分鐘的時間，那奇癢的感覺漸漸消失。
但是讓他穿別人穿過的衣服，這心裏總有些不舒服。
又過了一會兒，她再次走出來時，手裡卻多了一個包裹。
明十三道：「你若再磨磨蹭蹭，只怕要耽擱了大事。」
楊守文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明十三是明秀的姑姑？
明十三則打開包裹，就見裏面瓶瓶罐罐，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東西。明十三打開一個瓶子，從裏面到處一種好像漿糊的物體，然後塗抹在手心。
楊守文今年十八，ｈｔtｐs://ｍ•ｈｅtubooｋ.cｏm.cｏm難道說這女冠……
好吧，明十三這個理由很強大，楊守文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她又圍著楊守文轉了兩圈，搖搖頭自言自語。
也罷，記得來的時候看明信的裝束，的確裏面是光著的。楊守文咬咬牙，把內衣脫下來。不過他旋即感覺到不太對勁，扭頭對明十三道：「你難道要看我更衣？」
這一路上，他倒是猜測過明十三的來歷。
片刻后，她走出來，手裡又換了一個包裹。
明十三跳上船，示意楊守文跟上。
這三山島上人口不多，生活也不太好。
明十三的聲音，在楊守文耳邊響起。
這衣服有點小，但尚可將就。只是那草鞋不太合腳，楊守文想了想，把鞋頭撕開，露出腳趾頭。這樣子倒是舒服了一些，楊守文點點頭，便收起脫下來的衣服，轉過身來。
「更衣？」
而後，他擔起了扁擔，跟在明十三身後，從厥妃觀中走出。
楊守文瞪大眼睛，一臉茫然。
那銅鏡里，映出一張古銅色的面龐。
不過，他旋即冷靜下來，哼了一聲，沒有理睬明十三，而是舉起銅鏡照了一下。
楊守文點點頭，表示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