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席捲河北
第247章 帝夢無痕

公孫白回頭喝道:「燕八何在?」
袁術突然大笑道:「有趣,有趣,曹操、呂布、劉表、孫策和劉繇眾賊在城外血戰,爭先恐後,想破此城,想不到最終破城者竟然是你……今既已見朕,為何不拜。」
傳國玉璽,由傳說中的和氏璧所制,其方圓四寸,上扭交五龍,正面刻有秦相李斯所書「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篆字,以作為「皇權神授、正統合法」之物。嗣後,歷代帝王皆得以此璽為符應,奉若奇珍,國之重器。得之則「受命于天」,失之則「氣數已盡」。凡是登大位而無此玉璽者,即便另刻有其他玉璽,也被稱為「白版皇帝」。
陳軍瞬間騷亂起來,齊齊露出驚恐之色。
歷史上的李傕篤信巫術,當年李傕破長安后,女巫道人對李傕說:「塗即途也,當塗高者,闕也。傕同闕,另極高之人謂之傕。」可惜歷史上的李傕只是曇花一現,很快就被人所滅。
一縷晨曦照耀在陳國皇宮的上空,將那鱗次櫛比的宮殿逐漸從晨霧輜重顯露出來,展示出它的金碧輝煌和大氣恢弘。
公孫白排眾而出,冷冷的注視著龍椅上的袁術。
袁術哪裡能受得住這口氣,狂怒一聲,自龍椅上一躍而起,劍如流星,直奔公孫白。
主將一個照面便被殺,眾陳軍羽林騎瞬間大亂。
眾白馬義從剛剛突如宮門之內,便見一隻軍馬疾奔而來,迎向趙雲等人。
張勳當即臉色大變,刷的拔劍而出,高聲喊道:「張勳護主不力,無顏存於世上和_圖_書,且隨先主而去!」
「擋我者死!」
皇宮之前,數萬陳軍將皇宮圍的水泄不通,旌旗如雲,刀槍如林,那一片無邊的鋒刃在晨曦的照耀下,如同耀眼的湖水一般。
公孫白冷冷的望著地上的袁術道:「在本侯面前吹噓『四世三公』的都死得差不多了,等得老子將袁譚再滅了,看還有木有人在老子面前吹『四世三公』。」
身旁的郭嘉對著公孫白豎起了大拇指。
突然,宮門大開,一彪人馬緩緩奔出。
宮牆之上,數百白馬義從手執連弩,嚴陣以待,蓄勢待發。
公孫白臉色一沉:「放屁,這玩意就是個招人妒忌的禍害,本侯留他何用?難道告訴天下人,本侯想稱帝……本侯有那麼蠢嗎?這玉璽少不得是要歸還天子的。」
可是此刻,他卻知道自己的末日已到,稱帝不過半年,便將面臨王朝覆沒的命運。四面圍城,他決計是跑不出去了,索性拒絕了侍衛的提議,奔入了百官朝會殿。
他手上的那方玉方圓四寸,上盤五龍,邊上崩缺一角,以金鑲之。底部刻著八個篆體大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黑色的鋼甲包覆了他們的全身,包括胯|下的駿馬,甚至連臉上都貼著鐵甲,這是一群武裝到了牙齒的鋼鐵怪獸。
就在他的身子騰空那一剎那,手中的玉璽已狠狠的拋向空中。
「將袁術的頭顱割下,率五十名白馬義從飛馬奔往許都報喜,記得先投衛將軍府,再獻給陛下。」
其實秦漢時的和_圖_書讖語很多應驗的,其中最著名的一句就是「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首先舉起推翻秦朝保證大旗的陳勝、吳廣是楚人,擊潰秦軍主力的項羽是楚人,最後徹底覆滅秦朝的劉邦也是楚人,「亡秦必楚」正應其讖。
公孫白一愣:「太子?」
公孫白白眼一翻:「給我將這個白痴拿下!」
趙雲一聲怒吼,率著眾白馬義從如同滾滾浪濤一般,向陳軍羽林騎席捲而去,瞬間便將其淹沒,只見慘叫聲四起,一匹匹戰馬嘶鳴著四處奔逃。
一個身穿冕服頭戴冕冠的中年人,端坐在金龍椅上,左手持著一方大玉,右手持劍,威風凜凜的俯視著朝堂之下,似乎正望著殿下的文武群臣。
袁術,字公路,路同途,途與途同音,袁術認為自己四世三公,又應了五德循環的順序,而且還得了傳國玉璽,必然是順天應人的代漢者,可惜他的稱帝只是加速了他的滅亡而已。
剎那間,公孫白驚呆了,喃喃地說道:「想不到袁術手下,居然會有如此義士,倒是出乎本侯的意外。」
公孫白揮手示意文丑後退,冷冷笑道:「你倒是把本侯給問住了,因為本侯不知你問的是袁術的身軀還是袁術的頭。其軀體尚在宮中,其頭已然送往許昌。」
張勳絲毫不將文丑放在眼裡,也不答話,反而以更大聲音的厲聲反問:「大陳天子何在?」
堂堂大陳天子,就此喪生在大漢驃騎將軍手中。
五千白馬義從一往無前,向城中奔殺而去。
https://www.hetubook•com.com「老兄,別鬧了,你最高不過做過後將軍,我的官階比你高呢。」公孫白淡淡地說道。
「末將在!」
趙雲大喝一聲,手中長槍一抖,樂就那一百多斤的身軀便被高高的挑起——這幾乎成了趙雲秒殺敵將后的招牌動作。
公孫白又轉身對郭嘉道:「你文筆好,給本侯草擬一封奏摺吧,寫的好的話,許你在壽春城中放蕩三日。」
黃初元年,漢太史丞許芝上書雲:「魏之代漢,見於圖讖,其事甚眾。」他的解釋也較象形:「魏也;象魏者,兩觀闕是也;當道而高大者。」高,在里不是理解為高水平,高手,而是因為曹操受封的「魏」字,有高大的意思,或者可以向高大的意思上理解。所以魏必須代漢。但是曹魏尚未統一全國,甚至連蜀漢都還沒被滅就被晉國所代。
「羽林騎,隨我殺過去,截住敵軍!」樂就眼見白馬義從如同潮水一般湧入宮內,不禁睚眥欲裂,嘶聲大吼。
……
當先一人,正是袁術麾下大將樂就。
如果說「代漢者,當塗高也!」這個讖語尚不具備說服力的話,這方傳國玉璽卻給了袁術莫大的信心,甚至說他敢稱帝的信心基本都源於這方玉璽。
身後眾將齊齊向前,圍住公孫白:「恭喜主公獲得傳國玉璽,此乃大吉之兆。」
許久,他才抬起頭來,對面前已然凌亂的陳軍將士高聲喝道:「袁術叛亂,元兇已除,脅從不問,你等還不速速就降!」
那些自認為是「當塗高」者,就沒www.hetubook.com.com有一個代漢成功的。
百官朝會殿。
袁術哈哈大笑,冷聲說道:「就算朕不是大陳皇帝,我袁氏四世三公,而你公孫父子兩人皆為庶子出身,豈敢在朕面前妄言尊貴?」
就在眾陳軍議論紛紛之際,士氣低沉之際,公孫白已在趙雲和文丑的簇擁之下,手執游龍槍,腰懸破天劍,胯騎一丈高的汗血寶馬,白袍銀甲,披一襲火紅大氅,再配上他那丰神如玉的面容,玉樹臨風般的英姿,顯得十分拉風。
一股無形的殺氣,驚得宮門附近的陳軍不覺後退了半步。
郭嘉:「……」
「我的娘啊,這樣的騎兵成群結隊一衝,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擋,就算千軍萬馬也抵敵不住啊……」
「天哪,這是什麼騎兵,竟然如同鬼怪一般,全身都包著鋼鐵,如何能敵?」
就是要死,他也要死在龍椅之上!
公孫白一出,那招魂幡一樣密密麻麻的綉旗里竄出一騎。只見此人身著魚鱗鐵甲,胯騎高頭駿馬,威風凜凜,正是陳國大將軍張勳。
兩人四目交接,對視了許久。
「遵命!」
張勳飛馬向前,迎向緩緩策馬而出的公孫白,高聲問道:「來者可是大漢驃騎將軍公孫白?」
公孫白淡然的望著面前投降的陳軍,詭異地笑道:「城內風波已定,城外的好戲也要開始了。」
身旁的趙雲急忙解釋道:「他問的是袁術之子袁耀,因在宮中率眾負隅頑抗,已被子勤所殺。」
公孫白身後的文丑勃然大怒,拍馬舞槍而出,厲聲河道:「叛逆之賊,豈敢直呼薊侯之名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一隊隊重甲騎兵,如同滾滾鐵流一般,轟然而出,朝著門口的陳軍緊逼而來,絲毫未將門口數倍於己的敵軍放在眼裡。
不等那人頭落地,張勳身後的陳紀、橋蕤等將也紛紛效仿,拔劍自刎。
……
……
張勳的身子顫抖起來,又嘶聲問道:「大陳太子何在?」
緊接著,樂就的屍身便被甩飛了出去,摔落在陳軍羽林騎中,砸倒數人。
話音未落,只見白馬如龍槍如電,趙雲已縱馬奔到他的面前,手起槍出,那龍膽亮銀槍便已刺中了樂就的咽喉處,槍頭破頸而出,鮮血噴涌。
「放肆!」公孫白身邊的幾名將領齊聲呼喝,就要上去將他砍殺。
殿堂之外,人聲鼎沸,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一群人昂然而入,闖進了空空蕩蕩的大殿。
寒光一閃,一顆斗大的頭顱飛了起來,鮮血噴洒。
一道劍光迎面而起,袁術的身子在空中突然僵住,然後摔落在地。
「代漢者,當塗高也!」是歷史上很有爭議,也流傳很廣的一句讖語。當年漢武帝感嘆過「漢有六七之厄,法應再受命,宗室子孫誰當應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漢者,當塗高也」,這句話給了很多有野心者無限遐想。
話音剛落,四周兵器落地聲不絕於耳,數萬群龍無首的陳軍齊刷刷的扔下兵器,跪地投降。
玉璽在空中劃過一道光弧,眼看就要摔落在地,只見人影一閃,那方玉璽已穩穩的落在公孫白手中。
可是「代漢者,當塗高也!」卻令人不知所謂。
公孫白雙手輕輕一擺,制止住眾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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