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席捲河北
第259章 論功行賞

公孫白抬頭望了不遠處的曹操,臉上露出笑容,大步流星的奔了過去,大大咧咧地喊道:「孟德,起得這麼早,吃了嗎?」
今天好天氣,也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徐州牧、平陶侯、平東將軍呂布,拜為安東將軍;
曹操:「……」
曹操雖只是位列三公,卻早已獲得「贊拜不名,劍履上殿」的特權,所以可以帶劍入朝。
薊侯、驃騎將軍、平州牧公孫白,拜為大將軍,特許其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
按照歷史上的進程,若無公孫白的橫空出世,曹操應該被拜為丞相才對,可是這次小皇帝是明顯的要和曹操過不去。
眾保皇派急忙紛紛向前見禮,公孫白淡然而瀟洒的一一回禮,大氣而不張揚,令群臣如沐春風,心中更為之折服。
「你這廝為何如此不識好歹,薊侯已是大漢忠良之中流砥柱,豈可如此詆毀?」
話音剛落,公孫白已然疾聲厲色的喝道:「勞苦功高,難道勞苦功高就能亂了綱常,壞了君臣禮儀,豈有此理!」
公孫白望著拜倒在地的曹操,暗暗笑道:好你個曹孟德,為了三年休戰的盟約,還真他娘的能忍啊,本侯佩服。
朝堂門口也三三兩兩聚滿了人,雖然還足足有半個時辰才開朝,百官已基本到齊,聚在一起閑談。總體來說,分為保皇派一幫,擁曹派一幫,兩邊陣列分明,相距也甚遠。
「是啊,這幾年那人飛揚跋扈,獨斷專行,處處不由陛下做主,陛下日有憂色,近日難得見得陛下喜笑顏開,為臣者也是心中甚為m.hetubook.com.com寬慰啊。」
「微臣劉表,拜謝陛下!」
「陛下萬年!」
公孫白久居北地,自出生以來就上了這一回朝,那項特權對於他基本沒用。然而,他不但不要這項特權,反而將曹操拉下了水,順帶著將曹操的特權也予以取消了,這才是高明之處。
緊接著,他也跟著拜倒了下去,卻不完全是謝恩:「微臣公孫白,拜謝陛下,不過微臣有一言,還請陛下三思!」
全殿的文武百官的視線也齊齊鎖定在兩人身上,大殿上突然又變得雅雀無聲,就連劉協也心頭一緊。
這次的呼聲顯得格外整齊和響亮。
宮門口早已停滿了高頭駿馬和官轎,一群家將和僕人在外等候。
「小聲點,曹司空來了!」有人急聲道。
而那「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的特權,就更令人尋味了,小皇帝這是擺明了一意恩寵公孫白,凡是曹操應有的特權他都得有。
就在群臣尚在錯愕之中時,呂布第一個率先反應過來,當即跪倒謝恩:「微臣呂布,拜謝陛下!」
公孫白垂頭暗樂,抬眼瞄了一眼身旁的滿臉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的曹操,差點笑出了聲來。
卻聽公孫白道:「君臣有別,綱常不可亂,不止公孫白,任何人都不得有此特權,否則成何體統?還請陛下三思,收回所有人此項特權,一視同仁。」
話音剛落,全殿嘩然,紛紛朝公孫白望來,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劉協雖然衣冠整齊、龍行虎步,卻與平時大大不一www.hetubook.com.com樣,臉上少了幾分往日的黯然和鬱悶之色,顯得神采奕奕,意氣風發。
而司空曹孟德,原本倒和公孫白職位差不多,一個位列三公,一個位同三公,但是如今這次卻只是增邑三千戶而已。其實從武平侯到昌邑侯,看似增邑三千戶,其實兗州之地都在曹操的掌控之下,食邑多少實在沒什麼區別。這樣一來,曹操反倒位在公孫白之下,這對一向飛揚跋扈、獨斷專行的曹操無疑是個重大的打擊。
孫策、劉繇、呂布、劉表四人,原本都是一等侯,又各自有自己的地盤,晉陞軍職是不錯的選擇,倒也無可厚非。
「嗤!劉虞與世無爭,又被其救得性命,自然不會與其計較什麼,任其而為而已。」
吳侯、討逆將軍孫策,拜為平南將軍;
劉協滿臉疑惑之色,當即說道:「皇兄儘管道來無妨。」
揚州牧、建昌侯、振武將軍劉繇,拜為平南將軍;
全場鴉雀無聲,群臣紛紛抬頭望著公孫白和曹操,眼中神色又各有不同,既有對這位大漢歷史最年輕的大將軍的羡慕嫉妒恨,又有對曹操的幸災樂禍,不一而足。
朝臣們早早起來,收拾停當,騎馬的騎馬,坐轎的坐轎,急急往皇宮裡趕。
「微臣趙雲,拜謝陛下!」
剎那間,眾人終於恍然大悟。
「微臣劉繇,拜謝陛下!」
曹操:「……」
「胡說,薊侯當時被袁紹阻隔,如何迎得天子?你看薊侯對太傅畢恭畢敬,便知薊侯忠於大漢之心了。」
朝會時間將到。
保皇派群臣www.hetubook•com•com之,顯然還沉醉於前日的許田圍獵之中,對於公孫白的態度卻是各自不同,貶者有之,褒者有之,但是很顯然褒者佔了上風。
然而下一句便令他抓狂了:「吃飽了嗎?」
兩人互相對視著,久久無語。
曹操玉帶珠履,腰懸倚天劍,在眾侍衛的簇擁之下,昂然而來,強大的氣場令那些保皇派原本陽光燦爛的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
此刻的他,似乎不再有束縛和制約,不用再做任何擔心,他就是君臨天下,千萬人之上的至尊,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腳下,遵聽他的旨意。
皇宮裡鐘樓上傳出來的悠揚的鐘聲驚醒了整座許都城,一輪紅日冉冉從東方升起,瑰麗的光芒如千萬條瑞氣籠罩住這座大漢最後的都城,將殘留在城頭上空的最後一縷暮氣席捲一空。
緊接著,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
群臣回頭一看,不覺屏聲靜氣,瞬間靜寂了下來。
他抬起頭來朝殿下望去,只見文武百官分列兩邊,而他的皇兄公孫白和曹操卻各自站在兩旁的文武百官最前列,立在階下,不覺心頭大為踏實,嘴角的笑意變得更濃了,緩緩的朝殿前太監揮了揮手。
終於,公孫白身旁傳來一聲苦澀而低沉的聲音:「微臣附奏,請陛下取消微臣之特權。」
突然,曹操推金山倒玉柱,當即拜倒:「微臣曹操,拜謝陛下!」
「真是開心啊,老夫自入得許都以來,第一次如此開心。」
……
身後的群臣一向對曹操畏之如虎,連正眼看曹操一眼都不敢,此刻見得公孫白一個勁的裝瘋和*圖*書賣傻調戲曹操,心中大為解氣,早已暗中笑得肚子疼。
曹操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逝,面無表情地說道:「吃飽了,府上尚未鬧飢荒。」
公孫白緊緊走近幾步,故意壓低聲音,卻偏偏讓身後的群臣完全能聽得清楚:「孟德啊,本官久居北面苦寒之地,第一次上朝真的心中好怕怕的,怎樣才能裝做經常上朝的樣子啊?是不是也要如你這般配著一柄劍才能顯示與眾不同啊,否則人家怎麼知道我是驃騎將軍呢,要不你把劍借給我用一用如何?」
公孫白緩緩的抬起頭來,一字一句的朗聲道:「微臣請陛下收回『入朝不驅、贊拜不名、劍履上殿』的特權!」
殿上的劉協,差點激動的痛哭流涕,卻依舊滿臉無辜的表情,緩聲道:「皇兄與曹司空勞苦功高,理應享此特權,不必推辭。」
公孫白嘿嘿一笑,繼續問道:「吃好了嗎?」
全殿官員,齊齊吁了一口氣,轉而將視線集中到公孫白身上,就連劉協臉上也放鬆了下來。
曹操:「……」
沒有人奏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那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封賞平逆有功之臣的旨意宣布。
「微臣孫策,拜謝陛下!」
「諸位不要高興過早,公孫驃騎若是真為大漢忠良,為何不率先迎奉陛下?依我看,這天下群雄,都是一丘之貉。」
其餘各路將領,各有封賞,其中奮武將軍趙雲,也得到正式的拜授。
劉協終於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滿腔的遺憾:「既然兩位愛卿如此高風亮節,朕就不再推辭,就此取消吧。」
荊州牧、成武侯、m.hetubook•com.com鎮南將軍劉表,拜為征南將軍;
他輕輕慢慢的走進來,猶如走進寢殿,道不盡的從容和淡然,一臉淡淡的隨意的微笑,眼中多了一絲洒脫和不羈之色。
……
武平侯、司空曹操,增邑三千戶,封為昌邑侯;
走到龍椅前,輕輕的按了一下扶手,絲毫不露痕迹的腳尖一點,坐上了寶座,雙手隨意的放在兩邊的扶手上,微微掃視了一下殿下文武百官,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很顯然,公孫白是不可能有什麼意見的。
隨著殿前太監的宣讀,群臣全都震住了,驚得目瞪口呆。
眾人訝異的回過頭來,卻見一人頭戴白玉冠,身穿錦袍,翩然而來,那滿臉人畜無害、春暖花開半的笑容令眾保皇派眼中神色大亮。
轉眼之間,大殿上被封賞的有功之臣中,就只剩下公孫白和曹操尚自挺立著。
「起朝!」
「哈哈!諸位來得這麼早啊,本官倒是來遲了。」又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
曹操神色一愣,對公孫白這無厘頭的問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半天才道:「吃了。」
一群紅衣銀劍的虎賁簇擁著劉協慢慢的走了進來。
然而二十二歲的公孫白進階為大將軍,意味著將成為歷史上最年輕的大將軍,風頭已然蓋過大名鼎鼎的冠軍侯霍去病,這是何等的榮耀?作為異姓臣子,這已是位極人臣的殊榮了,可見小天子對公孫白的厚望和恩寵非同一般。
「當——當——當!」
公孫白見曹操不答,又將視線落在曹操腰上的倚天劍,笑問道:「本官第一次上朝,人生地不熟的,禮儀又不通,還請多多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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