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橫掃關西
第539章 是非和親情

果然,在路上雖然公孫白的大帳處於眾軍馬的保護之中,還是有不識相的殺手想偷偷潛入大營之內行刺,均被史阿等人發現而擊殺。
終於,眾人正在哭天搶地時,一人突然高聲喊道:「先皇駕崩,但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太子承繼大統!」
兩人就這樣緊緊的抱著在一起,一直坐到了半夜,誰也沒說一句話。
這個剛剛二十歲的姑娘,要面對三個至親之間血淋淋的爭鬥,對她來說,的確是太殘酷了一點。
……
眾人商議了一番喪葬大禮和登基大禮之事後,紛紛向劉和拜別而去。
呼啦啦~
但是為了安全著想,公訴白終究也不敢過於冒險,而且他既已得知劉虞不過是中了慢性毒,想來也終究還有時間。雖然大股的叛軍已被殲滅,但是沿途上還是會有殺手出沒,公孫白自然不願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與那些殺手鬥智斗勇。
劉凌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信任和愛慕的神色,神情極其溫柔,又略帶幾分嬌羞。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心頭冷笑道:「老子現在就是大漢天子,生米已成熟飯,你又能拿朕如何?難道你還敢學曹操弒君不成?」
劉和深深的將頭埋了下去,不讓人看到他的臉龐。此刻他在等待一個人的下一步動作,心急如焚。
殲滅叛軍之後,眾人馬不停蹄向東疾行,不過五六天的時間,便已趕了一千五六百里路,這還是因為京輔軍的騎兵馬力太差,若只是公孫白和白馬義從弛行,恐怕已到了許都地界。
公孫白也緊緊的抱住了她,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頸,心頭不覺微微一嘆。
劉和冷笑道:「很好,和*圖*書那就等公孫白幾日,朕倒要看看公孫白敢在朕面前玩什麼花樣!」
荀彧、楊彪、荀攸等人率著文武百官沿著中間的通道緩緩走入寢居內。
劉和微微吁了一口氣,想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心頭稍稍有點不爽利。
那小黃門哭喪著臉道:「回稟陛下,燕八逆賊已在各處宮門口豎起強弓硬弩,還有投石機,宮內兵馬不超過五千,而賊軍數以萬計,強沖是沖不出去的了!」
駕駕駕~
長公主劉凌,一聲不吭的從馬背上栽落下來。
前頭突然有數騎疾奔而來,看樣子是衝著大軍而來,樂進急令大軍減緩速度。緊接著公孫白身旁的史阿縱馬而出,率數名白馬義從迎了上去。
四周的羽林騎、宿衛和虎賁也跟著轟然跪倒一片,高聲呼道:「請太子殿下繼位!」
「啟稟陛下,城門校尉燕八不但拒不遵旨,還撕毀陛下的聖旨,出言不遜,將奴婢等打了回來……」
輕輕走入房內,劉凌已睡熟,婢女小翠正在一旁照耀,見到公孫白進來,正要見禮,也被公孫白擺手制止。
剛剛坐下,便有羽林騎急匆匆的奔來,急聲稟道:「啟稟殿……陛下,皇宮被城門衛軍所圍,百官皆不得出!」
紅日西沉,鮮紅的夕陽照在巍巍的皇宮之上,撒上一層如血的霞光。
……
劉虞七十五歲病逝駕崩,看起來也算是壽終正寢,並沒有太多的人產生懷疑,就算有人懷疑也無濟於事。不管如何,此刻的新帝已是劉和,沒有人敢問太多的東西。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劉和腦海里將白天發生的事情全部梳理了一遍m•hetubook.com•com之後,突然想起一件事,驀地睜開眼睛。
驀地,聰慧的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忍不住緊緊的抱住公孫白的腰部,身子不禁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公孫白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捧著她那嬌嫩的臉龐,搖頭不語,使得劉凌愈發傷心起來。
她突然泣不成聲,又將頭埋到公孫白的懷裡哭了起來,過了一會才睜著那水汪汪、可憐兮兮的秀目,望著公孫白道:「他終究是凌兒的父親,只希望子明兄長他日能留他一條生路……」
荀彧與荀攸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終於也應道道:「請太子繼位!」
終於,劉凌緩緩的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仰起那白皙的臉龐,望著公孫白,眼中的神情已變得無比的堅定和決然起來。
許久,劉凌才緩緩的抬起頭來,望著公孫白那俊美的臉龐,泣聲問道:「子明兄長,我該何以處之?」
那虎賁僕射見他滿臉驚容,急忙安慰道:「也許是其他兄弟順手清理掉了,陛下不必擔憂。」
從此刻起,他便是大漢天子,千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了,所有的人都將跪伏在他的腳下俯首稱臣,包括公孫白!
李五急忙遞過一封密通道:「賈先生急書,請殿下過目。」
他又喝問道:「他等封鎖皇宮,宮中採買事宜怎麼辦,難不成想將朕和百官餓死不成?他賈詡擔得起這個干係嗎?」
「只有是非之別,沒有親情之分……」劉凌緩緩的念叨著這句話,眉頭又緊緊的蹙起,陷入了沉思。
寢居之內跪倒一片,哭聲一片,眼淚成河。劉虞德高望重,無論是為太傅還是皇帝,在眾人心中都是敬仰m.hetubook.com.com有加,此刻見到這位仁德的天子仙去,是真的傷心了。
劉和頓時愣住了,隨即氣得暴跳如雷,怒聲吼道:「他燕八反了,居然敢撕毀朕的聖旨,速速傳令羽林騎、虎賁和宿衛,整頓兵馬,擊殺燕八!」
眼見得那小黃門擬旨完畢,劉和親自蓋上玉璽大印交給那小黃門之後,這才微微吁了一口氣,坐在軟榻上開始閉目養神。
公孫白望著她那恬靜而美麗的臉龐,只見她的雙目因為白天哭得太久已變得通紅,眉頭也緊蹙著,一縷哀傷籠在眉間,揮之不走抹之不去,不覺一絲憐惜湧上心頭,嘴唇輕輕的在劉凌的額頭之上碰了一下。
公孫白忙也翻身下馬,一把扶起李五及眾人。
公孫白望著這個可憐又可愛的女子,心頭不禁一軟,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即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些殺手和異族人果然辦事不牢,被公孫白逃出了生天……劉和只覺眼前一片灰暗。
寢殿門口,兩排黑甲虎賁手執長槍整齊的排列在兩旁。
「你等速速率人去先帝寢居,將屏風后的女屍給朕處理乾淨!」劉和壓低聲音,對身旁的虎賁右僕射下令道。
劉和不禁狂暴了起來,嘶聲問道:「賈詡呢,叫賈詡來見朕!」
劉和頭上的青筋都要暴出來了,喝問道:「豈有此理,若是公孫白死在了路上,難道他們要圍皇宮一輩子不成?」
乖巧而善解人意的婢女,便自覺的退了出去。
劉和驚道:「什麼?」
……
荀彧和荀攸叔侄臉色微變,齊齊抬頭望去,赫然見得是太尉楊彪!
內侍搭設靈堂、布置宮闈,又有人為劉虞潔身凈衣,放入靈柩,又將其www.hetubook•com.com身上的玉璽解下,交給了劉和。
「賈詡說了,宮中一應採買,只需列出清單,他自會安排人送入宮中……」
賈詡的密信,劉凌也看過,信中明確說明劉和親自弒君,導致先帝提前駕崩。一個是她的親生父親,一個是她最敬愛的祖父,都是她至親的人,這種痛苦的煎熬使得她差點崩潰。
夜涼如水,公孫白走出中軍大帳,緩緩的走向劉凌的大帳,門口的守衛正要通報,卻被公孫白制止。
身後的眾將士見公孫白這副模樣,隨即也明白了過來,紛紛翻身下馬,跪倒在公孫白的身後。
噗通~
太子劉和頭纏白布,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劉虞的床榻旁邊,身旁站著數名虎賁和宦官。
眾人見得三公都齊齊發話了,也紛紛隨聲附和。
劉凌被驚醒,睜眼看清是公孫白,便又閉上了眼睛,輕輕的抱緊了公孫白。
劉和也滿臉的疲憊,在眾虎賁的簇擁下,回到永安宮。
「陛下,陛下……」
那虎賁僕射乃他心腹之將,當即應諾率眾而去。
「陛下!」他嘶聲哭喊了一聲,捧著手中的密信,緩緩的朝許都方向跪倒了下去。
雒陽之東,數千鐵騎簇擁著大漢燕王公孫白和長公主劉凌,滾滾而來。
劉凌得到他的承諾之後,當即淚中帶笑,又緊緊的抱住了公孫白。
公孫白接過那封密信,展開細細閱讀,不一會便臉色大變。
「陛下!」
不一會,那虎賁僕射匆匆而來,急聲道:「陛下,屏風之後未見有女屍,搜索了整個房內都未見到。」
「最遲還需三五日,我等便可回京師了。」公孫白望了望前頭地界,回頭安慰身後的劉凌道。
許久,https://m.hetubook.com.com公孫白才緩緩地答道:「既然都是公主的至親至愛之人,便只有是非之別,沒有親情之分。」
就在劉和正在思量陳貴人的屍首的去向的時候,那傳旨的小黃門已氣急敗壞的奔了進來。
劉和不禁勃然大怒,對身旁的小黃門喝道:「給朕擬旨,速令燕八撤軍,否則殺無赦,滿門抄斬,株連九族!」
劉和心底終於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背後的汗水濕透了衣襟,雖然略帶疲憊,但隨即又被狂喜的心情所替代。
把守宮門的虎賁將士甲胄外穿了件白衫,便刀鞘上都裹上了一層白綾,待宮內一切布置完畢已是夜霧如紗,宮禁中處處高懸白紙裱糊的燈籠,整個宮中一片愁雲慘霧。
「什麼?」劉和只覺聽到晴天霹靂一般,一股絕望的情緒湧上心頭,許久才回過神來。
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但是終究是等來了!
不一會,那數騎又在史阿等人的帶領之下,奔到公孫白的身前,在數步外翻身下馬,然後當先一人率眾向前拜道:「黑豹衛李五,拜見燕王殿下!」
公孫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撫慰著她。
「先帝曾經說過,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只要是對的事情,是有利於天下蒼生的事情,子明兄長就儘管去做吧,不必擔心凌兒的感受,凌兒會支持子明兄長的決定的……只是……」
「喏!」
轟隆隆~
那小黃門無奈地說道:「賈執金吾也在場,揚言燕王一天不回京師,便要保護皇宮一日,直至燕王回京為止。」
「老奴也是這麼問的,可賈詡說燕王已過了函谷關,不日將回,還請陛下和百官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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