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張瑞強辦公室，看到張瑞強怒氣沖沖的瞪著他。馮宇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張市長，您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張瑞強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問道：「我聽說機械公司準備在金陵開摩托車二分廠？」
雖然在哈爾濱，天氣還未變熱，但未雨綢繆啊，還能藉此向張市長表明態度。再說花的也不是他們的錢，公家的錢，他們從來不心疼！
讓人一打聽，結果讓他哭笑不得。底下人都說有人看見張市長門口放著個盒子，風雨牌無葉風扇幾個大字，非常清楚，這哪兒是暗示啊，根本就是明示！
「合同是什麼樣的，稅收交給廣東那邊？」這才是張瑞強的核心問題。
他今天特意打電話把馮宇喊來，電話里再三強調，馮宇一定、必須空著手來，就算是拿一顆花生豆也不行！
張瑞強用手點了馮宇兩下，嘆了口氣：「馮宇啊馮宇，你說說你公司也不小，在咱們哈爾濱，乃至整個龍江，你應該算是最大、最成功的私人老闆了吧？你做生意賣貨就好好賣，ｈｔｔps://m•hｅtｕboｏk•com•ｃｏｍ總到我這兒打什麼廣告？」
農業局的理由更加強悍，說他們在研究自然風授粉的概率，用無葉風扇吹出的風最像自然風。可就算是研究實驗，有兩三台還不夠，你們怎麼一下子採購了十台？
馮宇倒不需要完全私有化，只需要成為控股大股東就行，給哈爾濱政府保留一點股份，也能留下一點香火情。
畜牧局的理由是用來給幼崽降溫，也不怕把那些幼崽給凍死了！
有了哈爾濱做榜樣，其他省市也都繼續公關政府，他們發現，似乎政府的單子，利潤更高，而很多政府官員不但辦公室有，家裡也買了一台無葉風扇。
別人可不會說什麼市裡不注資，只會說他張瑞強將好好的哈爾濱機械廠，改成了馮家的私有財產！
國人很喜歡模仿跟風，你家有什麼，咱們條件差不多，就一定也要有什麼。你買大彩電，我家也買大彩電，你買電冰箱，我家也要買電冰箱，只能比你家的更好，絕對不能比你家的和_圖_書差！
泰華公司賺錢能力有目共睹，可是市裡最牛的私營利稅大戶，這稅收白白便宜了廣東那邊，張瑞強當然不樂意。
「未來我們會開多家分廠，金陵那邊只是第一步。我們計劃是將摩托車的年產量在五年內提升到百萬台，十年內提升到兩百萬台。哈爾濱就這麼大，不到其他城市開分廠怎麼可能？」
「張市長，放心，那邊只是生產，銷售走的還是我們泰華公司的賬戶，大部分的稅還是交給咱們哈爾濱，而且產量上去了，銷量也上去了，我們今年利稅會更高。」
「馮宇，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想把機械公司完全私有化？」
得到馮宇這個答覆，張瑞強很滿意，兩人又聊了一些機械公司的事兒，馮宇才離開。
張瑞強這才發現，他還是被馮宇給算計了，即使他沒有試用那什麼無葉風扇，下面人只要看到馮宇拿什麼，就跟風買什麼！
「怎麼可能，我就算是想買，市裡也不會賣啊。」
現在機械公司已經不是哈爾濱控股了，總給機械公司注資hetubook.com.com，別的企業難免有很多怨言。他現在有些擔心，馮宇將來會一步步的將機械公司的股份蠶食乾淨，徹底將機械公司私有化！
秘書告訴說馮宇又來了，張瑞強氣就不打一處來。上次他明明沒有收馮宇的「試用品」，怎麼下面還是有那麼政府採購了無葉風扇？
馮宇很「委屈」地說道：「張市長，您這麼說可就太冤枉人了。您看啊，去年市裡駁回了很多空調的採購訂單，今年各機關單位又打報告，說夏天天氣炎熱，嚴重影響工作效率，去年甚至還有歲數大的中暑了，要求市裡撥一筆降溫費用。」
張瑞強有些頭痛，按說機械公司發展的越好，他應該越高興才對。但每次建新廠，為了不讓股權稀釋，哈爾濱就要出一大筆資金。
採購的名義五花八門，比如科技局的名義是研究無葉風扇的科學原理，方便哈爾濱更好的發展科技，總設計師不是說了，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
「您算算，一台空調從購買到安裝，最少上萬塊吧？每個月電費也不是小數目。咱們哈和-圖-書爾濱，那麼多工廠，都是用電大戶，省政府都限電了，更別說其他單位。我這個無葉風扇，可是我們泰華公司今年的拳頭產品，安全、省電、健康、低噪音、高科技、外形美觀，還是咱們哈爾濱自己的產品，物美價廉。我本想給您拿來試用，您不要，我轉身不就捧走了，怎麼說我到您這兒打廣告呢？」
馮宇心想，完全私有化也不是沒想過，未來哈爾濱的名片之一，哈爾濱啤酒不就完全被外企收購了么，可這引起了很多人的抵觸。
馮宇來的路上，悠閑的吹著口哨，哈爾濱這種處在邊疆的城市，無葉風扇的銷售都能打開，那麼其他地區一樣可行。
「行了，一個電風扇，讓你吹的比空調還好！我聽說你在廣東建了一個工廠，生產加濕器跟這個無葉風扇？」
既然省1號眼前的紅人，哈爾濱政府的2號人物都給出這麼明顯的提示了，他們還能不表示一下？
馮宇正在備考期末的時候，接到吳志剛的傳呼，龜田正雄又來了！
……
「是啊，這樣我們出口方便，也方便輻射南方市ｈｔtｐs://ｍ•ｈetｕboｏk.ｃoｍ•cｏｍ場。」
張瑞強氣結，小六百塊的電風扇也叫物美價廉？這次他還真沒法說馮宇，是下面人領會錯了。但下面人為什麼會領會錯，還不是馮宇一次次的給他弄什麼試用品！
如果是三五十塊錢的電風扇，他當然不會拒絕下面人買，多買幾台，改善辦公環境他也不會說什麼。
張瑞強站在窗邊，看著馮宇的背影，內心升起複雜的情緒。馮宇這個小子，越來越能折騰了，一個人，真的能改變一座城市嗎？
但這個電風扇，居然售價五百八十八一台啊！一台電風扇而已，裏面鑲金子了么，賣這麼貴！
你說無葉風扇很貴？可是只要開票，就能報銷啊！
張瑞強也有擔心，如果馮宇不斷的在外地開工廠，會不會把哈爾濱這邊的產業都挪出去？沒辦法，哈爾濱的地域限制實在是太大了，如果哈爾濱在華夏的中央，比如金陵那個位置，他敢保證哈爾濱的發展會更加迅速。
反正成為控股大股東之後，市裡再也無法干涉機械公司的運營，還能繼續跟哈爾濱政府，跟張瑞強保持好關係，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