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長，見識短。」張瑞強嘟囔道。

「你甭理他，我說讓他給兒子想想辦法，調動個清閑的工作，這過年都沒回來，他還跟我們談什麼奉獻。這都什麼年月了，誰還講奉獻！」張瑞強妻子瞪了老張一眼。有權利都不知道用，那可是你親兒子！

產權清晰和政企分離是最難的事情，之前改制，引入外資、民間資本等，初步取得了不少成效，但因地方行政干預，最終還是免不了走下坡路。那些沒走下坡路的，則全部已經變成了私企。

「李阿姨，這您就不知道了，濤子那工作單位，別人可是想進都進不去，出成績特別快。將來或許能超過領導的職務，這要是換了崗位，將來的前途可就真受影響了。」馮宇笑著說道。

「你就不能幫一把？」張瑞強沒好氣的問道。

看來這次，要有一個陣痛了！

哈爾濱好一些，張瑞強大刀闊斧的改革，成效不錯。但哈爾濱之外的龍江其他地市，這種問題，非常嚴重。

馮宇憋住笑沒說話，有本事你大點聲啊！

前世就有很多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麼做的，雖然有些不太合規矩，但也屬於過渡期的無奈辦法，至少放開手腳后，那些企業不至於破產。

看到李阿姨走了，馮宇臉色瞬間變幻，斜著眼看張瑞強：「領導，我老爸怎麼成省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了？」

「你要是真謝謝我，就幫我解決一點小事兒。」張瑞強的目光有些狡黠。

「打住，你們覺得這是一項榮譽待遇，我老爸可就要給你們幹活了。經常開會不說，還要去上班。」

「你說的倒是容易，這辦法你當我們沒想過么，人家不要股權，就要錢！銀行那邊倒是同意，可速度也太慢了，最少要兩三年才能解決。」

「說吧，又哪兒缺錢啊？我跟你說清楚，今年可還要給水利捐款呢，我手裡也不富裕。」去年五個億，今年還有五個億，這也不是小錢。

「那都是哈爾濱的，其他城市呢，你就不能幫一把？」

馮宇一臉的不爽，你們以為這是好事兒，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是好事，至少這事兒，www.hetubook.com.com你得給我打個招呼吧？

「幫，我怎麼沒幫？去年哈爾濱開了好幾個飲料灌裝廠吧？這投資，是我拉來的吧？咱們哈爾濱的那些安置不了的工人，是我幫忙安置了吧？泰華貿易公司、泰華超市集團，招了不少搬運工、保安吧？風雨物流，我姐夫的公司，也招聘了不少工人吧？」

「是嗎？不早說。小馮，坐，吃水果，我去給你泡茶。」李阿姨埋怨了一句，轉身去泡茶。

國家已經下了規定，現在的企業要求適應市場經濟，產權要清晰，權責要明確，還要科學管理，尤其是政企分離。

「下崗就下崗唄，哈爾濱的企業不是沒什麼事兒么。再說了，企業改制要求自主經營，自負盈虧，你就不會把那些企業包給個人？」

「誒誒誒，走什麼啊，多少你幫個忙。咱們省那些企業要是過了年再不解決，就只能讓工人下崗了。」張瑞強一把拉住馮宇。

「簡單啊，把企業賣給他不就行了。沒錢，讓銀行給他貸款。這企業是否能賺錢，他們一清二楚。真要www.hetubook.com.com是沒人願意買的，那就只能破產分流了，地皮賣掉，能安排的工人安排到其他工廠，不能安排的工人，就發下崗安置費唄。」馮宇攤著雙手說道。

馮宇翻了個白眼，就知道這好事兒不是白給的。

馮宇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謝了啊。」

「喲，領導，給你拜個年，怎麼還不高興的樣子啊？」馮宇拎著東西，進入張瑞強家門，但張瑞強臉色卻不太好看。

李阿姨泡好茶后，就去卧室看電視去了，不打擾兩人聊天。

馮宇噗嗤一下笑了，領導也有難處啊，不過最大的諷刺就是，那些領導在企業經營上面，根本就是二把刀！請個職業經理人都不知道怎麼弄，真是夠弱的！

「這就是你的辦法？賣工場、賣地皮，那些下崗工人怎麼辦？安置金花完了怎麼辦？他們還不是要來找政府？」張瑞強怒道。

「誰說一定要上班的？上不上班都行。平時開會來不來都行，每年開一次大會就行了。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兒，你還很不滿意的樣子？」

「嘁，那就告訴ｍ.hｅtuｂｏoｋ•coｍ•ｃｏm他們，企業要破產了，債權沒地兒要去了。要麼要股份，以後分紅，或者可以賣掉，要麼就等著企業破產，看看那破產的企業，還能值多少錢。」馮宇頗為無賴地說道。特么你們是政府誒，還能沒辦法收拾那些不服的人？欠錢是大爺的道理都不懂？

……

張瑞強現在怎麼說也是省領導了，不能總關注哈爾濱這一塊地方。

「咱們企業改革還說呢，集中優勢資產，增強市場競爭力。那些小企業，兼并了又有什麼用？分的太散了，規模上不來，效率低下，我收過來，也就能保持保本，有什麼意思？關鍵問題，還要靠自身。那些地方的小酒廠，我不說了么，讓北大倉都兼并了，生產北大倉的白酒，供應省內，哈爾濱這邊的酒廠生產的，往南邊賣。還有汽水、食品什麼的都可以這麼搞，這最主要的還是靠省里。我要是都買下來，以後難免會跟北大倉等國企競爭，你確定不怕兩敗俱傷？」馮宇笑嘻嘻的問道。

「這是他應得的啊，怎麼，你還想讓他當全國的？這也不是不行，今年省里會給他報上和_圖_書去。」

「下崗工人政府給培訓技能，讓他們再就業啊。或者鼓勵他們自己創業，哪怕就是賣菜，開小吃店也餓不死吧？至於他們沒創業啟動資金，這就要政府給解決了。還有那些企業很多不賺錢，並不是真的不賺錢，這幾年改制，他們已經扭虧為盈了。但因為負債太高，利息支出就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才讓他們虧損越來越嚴重。國家不是有這麼一個政策么，債權轉股權，這樣利息就能省多少錢？」

「什麼錢不錢的，太俗氣。我是想問問你，咱們省的這些電器廠、半導體廠啥的，你能收購了不？」

馮宇剛端起來的茶杯，馬上放下：「年我拜過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

張瑞強嘆了口氣，他還真怕跟馮宇競爭。別看一個省的實力看似非常強大，但現在面對的是全國甚至全球市場，從觀念上，他們就比不上馮宇，更不要說經營管理了。

「你當下面沒有這麼乾的？原本承包的好好地，可賺了錢，卻賴著帳不還。找他要錢，就威脅要撂挑子，說將企業還給市裡，讓市裡給工人發工資！」張瑞強憤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