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問問罷了。」
天道未曾庇護，氣運凝聚不強，天庭不去管理，故而秩序不存，又被龍族隔離出了洪荒……那裡算是洪荒的邊陲，乃是洪荒的一部分，四海之中還有許多類似的陸地。
旁邊，天蓬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目光並未有半點貪婪，只是有點感慨。
周舟繼續低頭體悟玉蓮台傳來的信息，這些信息晦澀難名；他正通過了天地正氣劍這個神位神器，窺到了許多天地運轉的道理。
周舟不動聲色，繼續說著：「東方風雷之事又是如何？我只是推算出，你們聖族公主好像逼他身死了一次，但真靈得存、最近又活了過來。」
西遊真的會發生！他有機會在西遊中算計好處！
現在，終於確信了花果山的存在。
「閣下請放心，若非沒有我們的秘法催動，誰也用不了這……」二聖老話語一頓，抬頭看著似笑非笑的周舟。
「我們公主自然有她的辦法……」二聖老眼瞼半垂，「為了我族復興，公主做出了許多犧牲。」
雖然周舟讓他接管這些仙奴，但天蓬又如何會佔自己小老弟的便宜？天蓬盤算著，等自己建造完嫦娥仙子千丈高的玉像，就好好操練這些仙奴一番。
「老弟，要問的已經問到了？」
但此時，平日里對這種境界的修士正眼都不會瞧一瞧的二聖老，也只能面帶苦笑。
「老哥你是天庭大將，有地方安置這些仙奴；就讓他們去給嫦娥仙子建雕像去吧。」
「唉！」狼狽重傷的老頭悵然嘆氣，苦笑道：「還以為只是個真仙，未曾想到東方風雷竟有這麼大的來頭。這洪荒，當真是險境重重，我們已經如此小心……唉！」
能跟東方羽兒她娘當年爭東風風雷的美人，肯定也是挺美的吧；做出了重大犧牲，加上剛才蠻族少女說過的「他們」和「床上」，周舟如何能不想歪？
靈光一閃，周舟將黃金大寶劍抓在手中，看著上面的「天地正氣」四個篆體字；龍飛鳳舞，有種凌厲的氣勢。
羽兒讓他們帶了封書信給今非昔比的大師兄歸鴻子，就帶著玄清萬仙，浩浩蕩蕩奔赴南洲。
周舟想和_圖_書了想，沒有立刻回答。
「閣下想要這些仙奴？」
秩序為方，輪迴為圓，方圓之間，則由罰維持平衡。
天地正氣劍所屬為「刑罰」之列，玉帝冊封「天地巡查使者」，天道共鳴降下了「朝服」和天地正氣劍……
也就是說，羽兒的仇還未能得報？
話說到這裏，周舟也就沒了繼續詐情報的興趣，天蓬也已經將戰鬥進入了尾聲，米凱爾的目光已經落到了邊緣之地的那些仙奴身上了。
「本源力量之一，與毀滅意志對應，是宇宙中心最核心的力量之一。創造、凈化、毀滅，是本源三大能量。」
周舟：「這種術法叫什麼？」
至於蠻族在哪做什麼，羽兒並不多管，她坐在議事廳的主坐上，俏臉冷寒。經歷了一場大戰的洗禮，她雖然沒有動手，但殺人的命令是她下達的，心智也被磨礪了許久。
這老頭是天仙，就算無法確定周舟準確的實力，也能感覺到周舟最多不過是個仙人。真仙身上都有各自奧妙的道韻顯現，這個年輕人身上並沒有。
周舟問：「你們只是借秦皇給我們提供仙材和童男童女，打算再練幾萬仙奴，再憑藉這些金人法寶東山再起吧？」
「若是花些時間，這些仙奴還是隨便可以培養的，倒也不是什麼貴重的寶物。」二聖老如是說著，道：「天罰符印乃是大聖老所創，大多的部族都有這種術法，只是設計的玉符不同罷了。」
「被人奪去了？」
「你們如何和秦皇勾搭上的？嗯，用勾搭不太文雅，你們是如何聯繫上的？」
先將這些事拋在腦後，周舟整理著極東之地的事，還和東海龍王有約，要去那邊「建立秩序」，算是全了師父當年種下的因果。
終於，可以去時那塊頑石旁邊，撒泡尿照照鏡子了……當然這隻是在開玩笑，雖然覺得這麼干，也會滿足下他心中的惡趣味……
周舟無名火起，有點一腳踹過去的衝動。曾幾何時，他因為找不到花果山，甚至還覺得西遊不過是一紙空談！
「我親手下的，那公子扶蘇看樣子並不好控制。」二聖老嘆了口ｍ•hｅtｕｂoｏk.ｃｏｍ.cｏm氣，可能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周舟問什麼說什麼。
花果山。
周舟左手像是把玩著兩個核桃，轉著那兩枚「天罰」玉符，問：「這種玉符，你們還有幾個？」
眾仙奴還是目光死寂、面容沉靜，各自收斂了氣息，恭敬的朝著天蓬靠攏。
旁邊，妍兮和芷燕對視一眼，兩人悄悄用靈識傳聲。
周舟本來就是幫羽兒報仇，已經在這個二聖老身上得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得知了花果山在哪算意外之喜。
她隨時準備斬殺沒有反抗能力的天仙，畢竟這種事讓主人來做的話，好像有點勉強。
那個迫害自己一家的首惡未除，不能放過！
可這老弟呢？
正在主坐上坐著的羽兒，忍不住瞪了芷燕一眼，又微微翻了下白眼，繼續端坐在主位上。
據說從道融開始就活躍在了「生死戰線」的最前沿，各種自討苦吃，還能一路活到了渡仙，而且也不過是十多年的事……
……
「我們平時算計人都是毀屍滅跡，盡量不留下半點痕迹，沒想到還是百密一疏。」
甚至有可能，這年輕人連仙人都不是。
若非他道心總是被一次次事件錘鍊，換作他剛來洪荒之時的心態，此時說不定已經趴在地上嘔吐了。
天蓬有點奇怪周舟為何不回答他，但悟道這種事他也不能打擾。他還心想。或許是老弟剛才施展那莫大的神通，滅了許多蠻族仙奴，道心不穩了吧。
老弟本身修為才渡仙，正是修行進境容易的時候，隨便有點領悟就能悟道，並不算太過奇特。
「為了復興，公主十年前已經帶人返回故土了。」
二聖老那雙眼瞪圓，眼中滿是血絲。
使用過這種湮滅大術，周舟深切體會過那種恐懼，還有那種完全掌控別人性命的感覺如何。
羽兒輕輕點頭，旁邊站著的天仙女將道了聲：「讓他們三個進來。」
周舟也是沒想到，花果山竟然被這些蠻族當做了在洪荒落腳的根據地，還布置了虛介子大陣……
妍兮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蠻族二聖老的話語印證了一件事：真的有花果山。
照這二和*圖*書聖老所說，花果山應該已經被玄清山攻佔，大聖老已經身死。
天道之力總共有三種，一為秩序，二為罰，三為輪迴。
「米，凈化之力是什麼？」周舟在心中問。
誰見過這種渡仙修士？
「不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那秦皇妄想著打造什麼萬世不落的王朝。可惜，這世上還是修仙者說了算。」二聖老輕輕吸了口氣，又睜眼問道：「說了這麼多，你可有對策了？」
老弟說不定很快就能成仙，太清出身、玄都之徒，又是玉帝親封天地正神、自己的老弟，若是手下無兵無將，豈不是太難看了點？
二聖老聞言低頭思索，隨後又苦笑了聲：「我族公主若是得知這邊出事，如何會回來？她帶去了我族近半的高手，但如今大聖老已死，我族最後的依仗也已經沒了……」
換而言之，周舟只要弄明白這把劍的用法，就搞清楚自己得到的這個天庭職位，到底有什麼作用。
她背後突然想起了一聲輕嘆：「殺或者不殺，交給其他人來決斷。剛才騙了你，其實，我和玄清山也算是一夥的。」
這把劍緩緩飄了起來，懸浮在了蓮光之上，上面有一股股波痕蕩漾，似乎是在醞釀著什麼……
「此事還是因為你族的公主。」周舟道，「若是能讓她回來給東方風雷求情，他們玄清山殺了你們這麼多人，火也算是發過了。而且東方風雷和你們公主還有昔日的情誼在，事情自然可解。」
這天仙也在追求自己的一線生機，那就是盼著，面前這個年輕人真的會放過自己。至於，周舟會去找玄清山幫他們一族講情？他根本沒有抱這種不切實際的念想。
這玉蓮台當真奇異無比，天地正氣劍完全沒有反抗，安靜靜地懸浮在周舟面前。
想起和龍王的約定，周舟也覺得那裡會有自己的機緣，只是要成仙之後才能過去浪。
兩側的烏雲已經退去了。
「這玉符還有幾個？」周舟問。
二聖老明顯猶豫了下，可此時形勢逼人，他都不太相信自己能活，更不用說其他了。
滅了那處蠻族的大本營，捉拿了一些俘虜，勾陳部將就告辭而去hｔtｐs://ｗｗw.ｈetｕｂｏｏｋ•ｃom.cｏm。
周舟嘴角一撇，這老頭明顯是在說：殺了我就好，不必內疚，我不是什麼好人。
羽兒此時自然得知了，南洲一座名為咸陽的大城地下，還有蠻族的另一處大本營……
周舟問：「如何做到的？」
二聖老剛剛確認過了，周圍有近兩千仙奴被湮滅大術摧毀掉了，出手的，就是面前這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
現在的洪荒雖然不比遠古時天仙遍地走，淡若是沒有真仙的修為，也都不敢在洪荒胡亂行走。
「有洪荒的仙門從中搭線，這也是我們公主定下的計策，也是公主一手操辦的。」
周舟點點頭：「你們公主呢？你剛才說她不會回來，她去了哪？」
「湮滅大術。」
之前一番大戰，搗毀蠻族的大本營，在玄清山、勾陳大帝部將聯手之下，不費吹灰之力。己方有金仙大將壓陣，他們死傷都是甚少。
周舟心道，最後的依仗已經沒了？那大聖老應該就是他們一族唯一的金仙大能吧。
天蓬飛了過來，已經將反抗者盡數誅除，留下了半數的俘虜，用一條鏈子盡數鎖了，扔到了三人的不遠處。
他又不是思想純潔的小少年。
當著二聖老的面，周舟將玉蓮台又拿了出來，催動蓮華寶光，將天地正氣劍罩了進去。
天蓬心中輕嘆了聲，拿著那玉符，捉摸著周舟給他的符印，目光看向了周圍的那些仙奴。
見到了六耳獼猴、金銀童子、白骨夫人不算證據，這幾天已經混熟的天蓬老哥，還有剛剛確認的花果山地名，如何還不能證明？
「嗯，問到了，這些蠻族是從東海上過來的，上古巫妖大戰時分出去的人族的一條支脈。」周舟簡單說了聲，「老哥，給你這玉符，請記下這段符印。」
太清門無弟子，只有幾個門人的情況，天蓬還是知道的。
天使在旁邊警戒，但此時也沒什麼威脅，感覺到主人的憤怒，冷酷的目光落在了這老頭身上。
米凱爾立刻回答著，很認真。
南洲，玄清山大兵壓境。
「差距啊！」
從前有座山，山上蹦出了只猴，說的就是那座花果山了。
「公子扶蘇的毒是誰下的？」周舟問到和圖書了這個問題，也不枉和公子扶蘇結識一場。
極東之地，如今還是不斷亂戰。
米凱爾走了過來，擋在周舟面前，羽翼伸展、似乎在隔絕這個老人的說話聲。
「報！有南洲護關仙人求見！」
有俘虜，這些蠻族的骨頭又不硬——從那名二聖老的骨質疏鬆就能斷定，不然，如何會被周舟輕易問出那麼多東西？
周舟將玉符遞了一枚過去，天蓬猶豫了下，還是拿在了手中。
二聖老似乎已經進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階段，但後面補充了一句讓周舟臉又變黑了。
這話說的，周舟身為洪荒好少年，立刻就聯想到了很多東西。
二聖老低聲道：「這玉符此處存有一枚，大聖老、公主和我手中一枚，還有一枚已經失落，被人奪去了。」
天蓬聞言大喜，將周舟畫下的符籙記在心中，拿著那玉符把玩著。
「你們，都給我過來。」
可沒想到，是這些極東之地過來的傢伙做的好事！
周舟「嗯」了一聲，繼續低頭琢磨。他手中托著的玉蓮台緩緩旋轉，寶光已經將天地正氣劍完全包裹，一點點滲入其中。
「你們。」二聖老喉結顫抖著：「還是要殺我嗎？我已經告訴了你們這麼多，為何還要取我性命？」
周舟輕輕搖搖頭，旁邊的天蓬抬手，用神通將這老傢伙震昏了。
他完全被周舟牽著鼻子走，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
天蓬哈哈笑了聲：「這可是玄清山的女婿啊！」
湮滅……倒也很確切，雖然是歹毒的確切。
芷燕：「看到沒？你還說她溫柔的，若是嫁給了周舟，不把他欺負慘了的。」
周舟閉上雙眼，站在那似乎就開始體悟。
「打完，收工！」天蓬用巴掌大小的九齒釘耙梳理著中分的髮型，笑問道：「這老頭殺還是不殺？」
當周舟靈光一閃開始研究天地正氣劍，天蓬開始收編蠻族奴兵，南洲氣運金牆之外，百艘仙艦正緩緩開來。
饒是剛才已經震驚了一次，但二聖老此時，心中又多了幾分駭然。
怪不得，自己當初找來找去都不曾見到花果山的影子，當時還以為是佛門的大能甚至聖人出手，把花果山藏起來不讓人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