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選擇了認命，石川惠子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是石川家族的人要殺我？」

「你不用驚訝，事實就是如此。當初我妹妹死了，我聽說了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帶著部下，一個人逃出來的，沒有經過石川家族內部同意。我殺你的計劃失敗了，而且還把事情鬧得那麼大，給石川家族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我必死無疑。在一個男人至上的男權社會，女人是不值錢，也不受人重視的人，所以你不用驚訝，更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我不知道，但不難猜，你是個殺伐果斷的人，死在你手上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楊帆搖頭：「因為不殺了她，以後會有更多的人死在她手上。」

「你還恨我殺了你妹妹嗎？」

「你不信？」

「石川家族？」楊帆終於轉過臉看著石川惠子，這四個字讓他很疑惑。

半個小時之後，石川惠子被楊帆帶走了，楊帆返回車中，布蘭妮問他：「現在去哪？」

那時和_圖_書候，這兩姐妹是多麼幸福，那笑容是何等的燦爛。

石川惠子看著遠方，雙目之中那絲柔情，似乎好久沒在她臉上出現過了。「你知道嗎？我們家很多孩子，我有四個哥哥，一個弟弟，一個妹妹，男孩子永遠都是家裡的最愛，只有我和妹妹不受人關注，不受人待見。妹妹不同，她從小就有著超乎常人的智商和能力，在家中她的能力碾壓那些男孩子，哥哥弟弟，她小小年紀為家族做了很多其他子弟難以企及的事情，她通過自身的努力，讓家族裡的其他人對她的看法得到改觀，她也得到了和其他男孩子同樣的待遇。我做不到，但她做到了，而且非常優秀，優秀到了讓我望塵莫及的地步。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相依為命，是除了父母之外，最親的人。她很可愛，是個好妹妹，一個有能力的好妹妹，我無法接受她的死，所以我來到了燕京，想要你的命，只可惜，我失敗了。和*圖*書」

「互為對手和敵人，被殺了，還有別的理由嗎？你這個借口找的很沒有水平。」

冷鋒和布蘭妮，站在十幾米遠外的欄杆邊，楊帆和石川惠子相隔不到半米，從敵人，仇人，到現在，有點滑稽的關係，氣氛也有點詭異。

趙明誠已經落網，一切可以塵埃落定了。

楊帆剛開始是沉默地，過了會他才開口：「知道我為什麼要殺她嗎？」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石川惠子終於問出了她最關心地問題。

「因為你比不上你妹妹，沒她那麼妖孽，你罪不至死。當然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情。」楊帆或許沒那麼慈悲，但是懷海禪師早上那些話，讓他感慨良多，有時候殺人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她已經殺了石川靜香，懲罰已經足夠，石川惠子罪不至死，她想殺了自己也不過是想報仇而已，有因有果，冤冤相報何時了。

石川惠子再次笑了，笑的很大聲，很彷徨和-圖-書。「好一句我自己選擇，你也夠虛偽的。」轉身的石川惠子走向那邊的汽車。

楊帆沒說話，石川惠子沒開口，她是個謹慎的人，在沒明確他的目的之前，石川惠子是不會貿然開口的。

似乎明白了這話，又似乎不明白，冷鋒跟在身後坐回了車中。

石川惠子意外地看了楊帆一樣，她以為等待她的將是死亡，她也沒想過要反抗：「有必要嗎？動手吧。」

楊帆拿著相片，僅僅看了一眼，隨手扔了下去，哪張相片飄飄洒洒的隨著滔滔江水向東而去。

楊帆看了看那張照片，照片上兩個小姑娘一大一小，那麼熟悉，楊帆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石川惠子和石川靜香兩姐妹。

「這……」冷鋒滿臉的不理解。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楊帆相信這是實話，同樣的也是這個世界的「現實」，楊帆沒什麼不理解的。

揚帆邊走邊說：「石川惠子應該活在現在，而不是她妹妹的世界。」

石川惠子，還和_圖_書是那個同樣地問題縈繞在腦子裡，他為什麼要救自己？

楊蕙如簡直有點不敢相信，竟然這麼快就找到石川惠子了，這樣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算是為此次畫上了一個完美句號。

「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我殺她的理由。」

「你想讓我幫你找到證據，去自首，說出被殺的那二十八個人的真相？」

「決定權在你手上，你自己選擇。」

布蘭妮跟了上去，冷鋒從那邊走了過來，將一張照片遞給楊帆：「這是從剛才那伙人身上找到，估計是從石川惠子身上搜到的。」

石川惠子笑了，笑的很凄涼：「我對你來說，這就是我唯一的價值了，不是嗎？」

楊帆不由得笑了，當初的他確實是這麼想的，是石川靜香這個女孩所表現出來的睿智和能力，讓楊帆不得不這麼做，不然的話，假以時日，死在她手上的人只會更多。

到了現在，石川惠子別無所求，反正都是死，沒什麼好怕的，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和-圖-書成王敗寇也是她作為石川家族的女人，所信奉的法則。落在楊帆的手上，她願賭服輸。

半路上楊帆給楊蕙如打了個電話，此時的楊蕙如已經和自己的上司匯合了，楊帆告訴她已經找到了那二十八人被殺的兇手，楊帆讓警方派人將兇手帶回去。

石川惠子沒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妹妹死了，如今的她又走到了末日，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你也不笨。」

「回家！」楊帆看了看時間，才十一點鐘而已，比自己所預想的提前了一個小時。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隨你怎麼說吧。」

能說什麼呢？對她來說，妹妹死了，如今她走上了一條不歸路，用不了多久她們姐妹兩就可以團聚了，她別無所求，也沒什麼好遺憾的，該做的都做了，她不後悔，奈何遇到了這個叫楊帆的妖孽。

「誰在追殺你？」過了會，楊帆開口了，站在那裡沒動，雙眼盯著正前方滾滾而去的江水。

「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