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怎麼打算的時候，有人敲門，很明顯，就是剛才那個黑影。

楊帆最多還有兩三天就要離開了，一旦楊帆離開了，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是你！」

「讓我和他聯手，共同對付楊帆。」

「不清楚，我問他了，他說，就算他說了我也不知道。」

站起來，走到窗前，背著雙手，看著窗外忽明忽暗的夜。

正如他所說，忠義兩難全，無論怎麼選擇似乎都成了一個無底洞，洞口大張著，要將他一口吞噬下去。

有的人睡了，有的人自然沒睡。

「師叔請問。」

「師叔，是我，景良木。」

景良木搖頭：「沒說。」

作為這幾天以來寢食難安的孤城道長，他睡不著，連一點睡意都沒有。

雖然他已經退隱江湖，但他也是九聖妖門的傳人，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在關注景良木這一脈的動向。

他必須儘快做出決定，可是，孤城道長，似乎中了邪一般，在這個艱難的決定面前和_圖_書退縮了。

小小的偏廳，布置的典雅素淡，除了幾幅書法之外，沒什麼像樣的擺設。

盤膝而坐坐的久了，孤城道長依然沒有結果。

「師叔，如今的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楊帆絕對會殺了我們，這是他的使命。如果我們都死了，九聖妖門就將不復存在，我們如何去面對九聖妖門的列祖列宗？」

這麼晚了到底是誰？

「師叔你說。」

看來這個師叔也不清楚這個人的來歷，景良木不斷地回憶著之前的細節，只可惜依然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景良木在孤城道長的對面坐下，第一次見到這個師叔，感覺很不一樣，他從沒想到一個九聖妖門的人，會是這樣一個道士。

孤城道長不知道，景良木更不知道了。

景良木帶著複雜感情的話，孤城道長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同樣地問題，他已經思考過無數遍了。

孤城道長依然沒動，在心裏重複著這三個字。

孤城道和圖書長四周看了看，謹慎的對他道：「進來吧。」

「正邪不兩立，自古亦然，尤其是那些正道人士佔據了道德制高點的情況下，對我們很不利。當時，衝突還是發生了，我們這一脈的九聖妖門，遭到正派人士的全面圍攻。家裡人全死了，九聖妖門的人一個不剩，就我一個人半死不活的跑出來了。母親臨終之前，抓著我的手告訴我，不要想著復讎，不要想著九聖妖門的任何事情了，好好活下去。我母親的意思很明顯，讓我和九聖妖門徹底切割，這就是我當年為什麼隱姓埋名，以一個正道人士的身份出現在江湖上的原因。」

那雙深沉的眼睛，從景良木身上悠悠而過：「你知道我二十五歲之前的事情嗎？」

「他曾經說過他會來找你，看來他真的來了。」

「師叔你是說一個五十多歲，很沉穩也很有城府，實力也深不可測的人嗎？」

景良木！

怎麼辦成了一個頭等重要地問題。

和_圖_書那個複雜的選擇題，依然沒有答案，可是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一個人幾乎知道這裏邊所有的事情，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再加上他一身的本事深不可測，那就更詭異了。」

「他想和你聯手，也找過我，讓我們三人聯手，你和楊帆的恩怨我略有耳聞，楊帆和我們之間的恩怨，恐怕那個人已經告訴過你了，這事，你怎麼看？」這個師侄既然出現了，那就躲不過去，孤城道長索性單刀直入。

孤城道長皺了皺眉，站在這裏，他已經將屋裡的燈滅了，這個人又是如何知道屋裡有人的。

景良木著重重複著這三個字：「天方谷？」

偶爾在夜深人靜之時，長嘆一聲。

當然，例行的電話粥是少不了的，又和慕容嫣聊了半個小時之後，楊帆沉沉睡去。

和往常一樣，流雲觀結束了十五的祈福晚會，除了韓易安之外的最後一批人也離開了。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對景良木這個名和_圖_書字，他自然有印象。

「之前的晚上，有個人來找我，那個人你認不認識？」

難道是熟人？

沒有多想，滿臉警惕的孤城道長，輕喊了一聲：「誰？」

他走到門邊，打開門看到了一張並不陌生的臉。

入鄉隨俗，來到了這裏，九點鐘的時候，楊帆已經上床休息了。

孤城道長繼續問：「他找你所謂何事？」

在山裡，很多時候都睡得早，早睡早起，一直以來是流雲觀里所有道士的習慣。

說到這裏，孤城道長的臉色，越來越沉重。

月明星稀，預示著明天又是個好天氣。

「他有沒有說他和楊帆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

「對。」

「坐吧。」孤城道長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聲音依然很小。

到了屋裡，關上門，孤城道長依然沒有打開屋裡的燈。

景良木沒有隱瞞：「他來找過我，並告訴我了你的事情，以及其他的一大堆的事，我感覺這個人似乎很恐怖，幾乎什麼都知道，包括九聖妖門https://m.hetubook.com.com的所有隱秘，他都說出來了。」

帶著景良木去了最後邊的偏廳，相對而言，談話較為方便，也隱蔽。

孤城道長沒動，靜靜地盯著那個黑影不斷往裡走。

「我同樣問了，他說他是天方谷的人。」

「對，師叔，是我，我們可以談談嗎？」

忽然間，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進了這個院子。

孤城道長略微沉吟的聲音，看著對面的景良木：「你知道他是誰嗎？」

「對，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那就沒錯了，就是這個人。」

「二十五歲之前，我生活在就另一脈的九聖妖門，家裡有很多人，那時候這一脈繁榮昌盛，欣欣向榮。當時已經二十五歲的我，是不會意識到有一天會發生如此慘烈的事情。你也知道九聖妖門，一直以來背負著無數罵名，是正道中人眼中的十惡不赦的人渣。老實說，除了這些假仁假義的正人君子給我們扣大帽子之外，九聖妖門確實存在著這樣那樣地問題，這也是無法迴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