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二百五十七章 公然求封

張放擺出一副不怕你潑髒水的架勢,反倒凸顯出張譚探人陰私的小人嘴臉。幾個夠份量的朝臣如許嘉、王鳳打著哈哈岔開話題。張譚氣得脖子脹,偏又發作不得,他滿腹錦秀,碰上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半點使不上勁。
長樂衛尉、長信太僕與長樂詹事,統稱「太后三卿」,位尊而無實權。史丹原來不過一駙馬都尉,現在升為長樂衛尉,實際是陞官加清貴。而石顯、牢梁二位,卻是從「皇帝辦公室秘書」的關鍵位置上調走,當「太后管家」,實打實的明升暗降了。稱之為「罰」恰如其分。
竟寧元年九月,天子繼位已逾三月,朝中諸事平順,局面安穩。長樂宮兩位太后相處融洽,山陽王母子已離開長安,將抵封國。
「說。」
這是劉驁上台後面臨的首個棘手難題,張放也在密切關注這件事,他對此也有自己的計劃。或許,他能在接下來的商議中,與朝廷達成雙贏吧。
張譚原本是太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太傅,也就是劉驁的老師。一般當老師的,有個通病,見不得壞學生,尤其是把好學生帶壞的壞學生。富平侯不治學,弄奇器,一門心思折騰口腹之慾(菜品),在「張老師」看來,就是個典型的壞學生,天子應當遠離這樣的人。偏偏天子跟他的關係還很親近,這自然引得張譚很不爽,他當然不會把責任推到天子身上,那替罪羊是誰,顯而易見。
此言一出,四座皆靜,少頃,皆驚。
劉驁聽得一喜:「哦,如此說來,張卿是有良策了?」
五府諸公諸曹頓時齊刷刷投來目光,想聽聽這位富平侯有何高見。就連張譚也暫時把怨氣放一邊,支楞起耳朵。
劉驁上位后,第一輪洗牌輻度尚小,除了以上諸位之外,許多關鍵位置,比如丞相匡衡、右將軍王商、少府令五鹿充宗等等都沒動。許多朝臣都知道,接下來,還將會有第二輪、第hetubook.com.com三輪洗牌。誰會被洗下去不知道,但有一點卻無人不知——魏郡王氏要崛起了!
河東災情,並非機密,舉朝皆知,也有不少人從中漁利。比如王立上回差點被諸葛豐參倒的事件,就因二百畝河東良田而起。而張放的渭城別莊里的扈衛隊員,大半來自災后的河東。
御史大夫張譚更是言語帶刺:「近聞富平侯得一宮人,顏色殊麗,藏於府內,寵愛殊絕,片刻難離。如今下朝,為何不儘快回府,以慰美人,卻來此議事之殿何為?」
先是許嘉辭去車騎將軍銜,仍領大司馬。原衛尉王鳳繼任車騎將軍、領尚書事,加食邑千戶。原御史大夫繁延壽沒能「延壽」,于數月前病亡,由太子太傅張譚接任御史大夫,張譚本是太子老師,而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亦算是天子酬師之禮。原侍中、駙馬都尉史丹,任長樂衛尉,加食邑千戶。
張放其實很願意與朝堂上每個人都打好關係,顯然這是和*圖*書不可能的,他不是金子,無法讓所有人都喜歡。一般情況下,只要不過份,他多半一笑置之。不過,張譚這番話,過了。
呂齊在前頭領路,頭也不回低聲說了一句:「河東災后處置。」
在這樣的背景下,劉驁也開始了朝堂洗牌,賞功罰過。
「你且說來聽聽。」
張放舉笏道:「臣所奏之事,正與諸公所議之事相關。」
進殿之時,正聽到丞相匡衡侃侃而談:「河東災民安置之事,五府已有合議。臣之意有三,一是願留在原籍者,原地安置;二是修理河渠,可以工代賑,解決流民生計;三是將部分流民遷徙,以免人流聚集過多,恐生事端……」
最後還是劉驁出面打圓場:「張卿有何要事?需知這是五府議事。」劉驁這是點醒張放,咱這是在商量正經事,如果跟政務無關的,最好改時間改地方,免得又被太傅逮住一頓狠批。
但凡觸及底線,張放是一定要回擊的,他先向天子行禮,淡淡對張譚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誰給太傅的消息,太傅得唾他一臉……什麼如漆似膠、片刻難離,類似這種消息我可以給太傅一籮筐。太傅直接把賞金給我就好。」
「良策不敢說,但臣覺得會有用。」
對於天子宣張放入殿,一班朝臣顯得很不感冒。
散朝之後,劉驁召三公及兩府諸曹至宣室殿,商議要事。
張放點點頭,表示明白,他也正是為此事而來。
以上是比較重大的政務處理流程,一般的小事,而無需如此。
張放一下朝,與陳湯並肩而行,聊了一會,互相道別。但張放並未回府,而是朝宣室殿走去。來到殿外,向禁衛稟報后,過了一會,呂齊出現,引他入殿。
「臣懇請陛下將一處絕域飛地賜予臣下!」
河東郡這兩年不得安生,前年旱災,去歲水災,旱后即澇,造成大量災民,成為劉驁上台後首要面對的一項難題。災后重建,災民安置,賑災防疫,防止動亂,都涉及到軍政方方面面,所以丞相、御史大夫、車騎將軍、前將https://www.hetubook.com.com軍、后將軍等五府均有協調之責。五府共議之後,拿出章程,待未央前殿朝會時拿出來供百官討論,最後形成決議,皇帝批准執行。
五府大臣及諸曹為之暗笑。
張放並無新官職,但得到加食邑千戶的恩賞。而陳湯也得到加食邑三百戶,百金之賞。
有賞自然就有罰,原中書令石顯,改任長信太僕。原中書僕射牢梁,改任長信詹事。表面上看,這二位是陞官了,因為長信太僕與長信詹事都是二千石官,比原來二位的千石、六百石,那是高太多了,直接由銅印黑綬變為銀印青綬。但實際上,這二位是被調出了權力中心,到太后居住的長樂宮養老去了。
殿堂上響起張放略帶沙啞的朗朗之聲:「在說出此策之前,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這種事閨闈之事,根本沒法辯解的,張放也不試圖去辯解,那隻會越描越黑,而是反其道行之——你不是想要花邊新聞么?行,拿錢,哥給你一籮筐。嫌不夠勁的話,默兩篇《金瓶梅》、《肉蒲團》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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