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血戰卧龍谷

從略陽縣一路走來,馬超軍晝伏夜行,用了三個夜晚的時間趕了四百多里路,抵達了散關正北最為險峻的「卧龍谷」。只要穿過了這條山谷,便可以把大散關拋在腦後,再向東走三五十里,地勢便會逐漸開闊起來。
馬雲騄縱馬挺槍,奮力遮擋,幸虧身邊有跟隨馬騰多年的心腹捨命救護,才勉強從密集的箭雨中沖了出去,向後尋找馬岱去了。由於山谷的長度有限,馬岱的后軍此刻尚未遭到伏擊,傷亡最嚴重的就是秦明統率的中軍。
「糟糕……中敵軍埋伏了!」
「擊鼓放箭!」
看到主將奮不顧身,這支由秦良玉訓練了三年的精兵,奮勇向上攀登,與山頂上的西漢軍展開了殊死的肉搏戰,一時間血肉橫飛。
「殺啊,攻佔山坡!」
就在手下的眾將校等待的心浮氣躁之際,一身戎裝的朱元璋佩劍一揮,高聲下令。
「兒郎們,隨我上山,佔領高地,援護后軍!」
看到秦明伸出來的援手,王異也顧不上多想,抓住秦明的手奮力跳上戰馬,被秦明攬在懷中,揮舞著狼牙棒撥打鵰翎,奮力向後突圍。不多時便衝出了兩三里路,頭頂的箭雨逐漸稀疏了下來。
奈何就在自己的頭頂也是伏兵四起,弓弩雷發,箭如雨下。好在這段山谷比較寬闊,寬度大約百十丈左右,西涼軍還有躲避箭雨的餘地,當下紛紛揮舞著手中兵器,撥打鵰翎。而由於山谷寬闊,滾石檑木無法企及,馬超軍的和*圖*書傷亡比中路的秦明要小了許多。
秦良玉訓練的這支白桿兵全部都是由她精挑細選,各個都是身形矯健,善於攀爬的勇士。每個人手中一柄白桿槍,槍頭除了鋒利尖銳的槍刃之外,還特別製作了一個彎鉤,用來拉扯敵人,搶奪兵器,還可以勾住岩石,攀登山峰。而在槍桿尾部還有一個鐵環,除了用來攻擊敵人之外,還可以套住山巒上的突出部位向上攀爬,譬如枯木斷枝,突出的石頭等物體。
頭頂上箭雨紛飛,磨盤般的石頭從天而降。
一時間,山巒兩側弩箭紛飛,如同狂風暴雨。滾石檑木從天而降,如同山崩地裂。
「好啊,請主公下令放箭,看我等把馬超射成刺蝟!」看到馬超就在腳下,似乎人頭觸手可及,眾將按捺不住興奮,紛紛請戰。
朱元璋卻鎮定自若的搖頭:「不急,今夜馬家軍一個也走不掉,不管馬超還是秦良玉都要乖乖的送上人頭!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被馬家軍後部逃走,就暫時放馬超過去,反正前面有文忠的伏兵在等候。待馬家軍通過一半之後,再聽我號令,亂箭齊發,滾石檑木砸下,把馬家軍攔腰截斷,讓他們首尾難顧,我軍再各個擊破!」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功夫,馬超手下的魚鱺軍陣也已經全部從朱元璋腳下通過,而後面還有秦明率領的一萬人馬,以及馬岱率領的七千殿後隊伍。朱元璋立腳之處,正處在這支隊伍https://m•hetubook.com•com的中央,只要一聲令下,便可以把馬家軍攔腰斬斷。
當下彎弓搭箭,拉得弓弦如滿月,瞄準了秦明的腦門,嗖的一聲,破空而出!
忽見山谷兩側伏兵大起,殺聲震天,馬超大驚失色,急忙撥轉馬頭,想要回援中軍。
「嗚嗚嗚……」號角嗚咽,劃破蒼穹。
面對著密集的箭雨,秦明顧不上手下的將士,單騎突圍前去投奔馬岱;走了一程又想起王異還被困在中央,當即冒著箭雨殺了回來。雖然奮力的揮舞著狼牙棒遮擋,但腿部與肩部還是中了一箭,只是並無大礙,在亂軍中四處尋覓,最終發現了躲在馬車底下的王異。
「咚咚咚……」戰鼓齊鳴,震耳欲聾。
徐達手提弓弩站在山谷一側督戰,發現秦明進進出出,懷裡還攬著一個女子,不由得冷哼一聲:「為了一個女人搭上自己的性命,真是愚蠢之徒!」
面對著突然出現的大批伏兵,秦良玉心如刀絞,只恨自己力有不逮,最終還是中了朱元璋的詭計,鑽進了包圍圈。在深深自責的同時,翻身下馬,引領著本部白桿軍朝山坡上衝鋒。
大軍在半路上駐紮下來埋鍋造飯,草草填飽了肚子之後準備繼續趕路。馬超已經派出斥候提前刺探,確認並無異常。但地勢險峻,道路兩側奇峰崔巍,因此秦良玉提醒馬超需要小心提防,不可大意。
這座山谷雖然名為「卧龍」,但與此時聲名尚且不顯的諸葛亮和圖書並沒有任何關係,只因為山谷彎彎曲曲,從山頂向下眺望,形似一條蜷卧酣睡的巨龍,因此得名。
丑時剛過,馬超與秦良玉率領的前鋒隊伍就出現在了朱元璋的腳下。俯首觀看,似乎一箭就能把馬超射下馬來。
在秦良玉的鼓舞之下,三千白桿軍奮力死戰,在搭上了六七百條人命之後,終於控制了這段山谷,把埋伏的西漢兵殺的向西撤退,讓腳下的騎兵暫時解除了危險。
耳聽得身後慘叫聲連天,那邊戰事慘烈無比,馬超又急又怒,提槍縱馬準備冒著箭雨回援後部。
秦良玉卻拒絕了丈夫的好意:「還是由我在前面開路吧,我訓練的白桿軍最適合這種地形,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朱公,快看,那紅馬白袍之人便是錦馬超!」一名眼尖的校尉向馬超一指,大聲提醒朱元璋。
馬雲騄武力不讓鬚眉,可以突圍而出,王異就沒有這麼大的本事了,面對著驟雨般的箭矢,急中生智鑽到馬車底下,才避免了萬箭穿心的厄運。而她的父母姐妹,以及隨行的婢女僕人無處躲藏,大部分都死在亂箭之下。
「馬鐵、馬休,你們二人與良玉守住這段山谷,我率槍騎兵回援秦明與馬岱!」
當下眾將各自按照調度行軍,秦良玉手提白玉鳳凰槍,引領著三千白桿軍在前開路。馬超胯|下火鳳燎原,掌中龍騎尖,引領著五千槍騎兵隨後而行,再向後便是由馬超訓練的另外一隻特殊兵種——魚鱺軍陣https://m.hetubook.com.com,一支馬步混合的隊伍,兵力在八千上下。
朱元璋率兵提前兩天趕到了卧龍谷,親自上山坐鎮,率領麾下的人馬布置了天羅地網,只待馬超鑽進了伏擊圈,就要一聲令下,亂箭齊發。
「嗖」的一聲,一支流失正中秦良玉左臂,但她卻毫無畏懼,奮力拔掉羽箭,草草做了包紮,再次提槍衝鋒:「兒郎們,跟我拚死衝上山峰,馬家軍的生死存亡,全部繫於我等之手!」
月色朦朧,照耀的山林小道影影綽綽。
得了馬超一聲吩咐,萬余名西涼軍藉著盾牌的掩護向山上的西漢軍還射。雖然殺傷力一般,但至少對漢軍的弓弩手造成了壓制,更是讓那些投擲滾石檑木的力卒不敢露頭。
白桿軍行動迅速,冒著箭雨向山上的漢軍發起猛攻,得到了腳下同伴的掩護,更加從容不迫。一場混戰下來,很快就從山谷腳下攻到了山巒中央。
面對著突然的襲擊,秦明所統率的中軍頓時人仰馬翻,無數西涼軍中箭墜馬,不少戰馬被射的卧地不起,發出凄厲的嘶鳴。被滾石砸的腦漿迸裂的西涼軍不可勝數,片刻之間,卧龍谷中段一片腥風血雨,伏屍成山。
看到秦良玉態度堅決,馬超只好同意:「既然如此,你我夫妻便在前開路,讓兄長護著卓君與雲騄居中,由伯瞻殿後!」
聽說要把馬超的人頭拱手讓人,朱元璋手下的將校悶悶不樂,也只能耐著性子等候。
這條山路崎嶇坎坷,最狹窄之處僅有一丈左右,甚至www.hetubook.com.com就連馬車都無法通行,需要將車上的糧食卸了,再把馬車抬過去才能繼續套上馬匹向前趕路。這支三萬多人的隊伍一路上逶迤而行,走了大半夜不過才趕了三十多里路,逐漸的深入了卧龍谷的腹地。
「山路越來越陡峭,我親自開路,良玉你與兄長居中坐鎮,由伯瞻斷後!」馬超翻身上馬,長槍一指,做出了決斷。
山巒兩側的枯草叢中,亂石堆里,密密麻麻的埋伏了將近五萬西漢軍,俱都彎弓搭箭,準備好了滾石檑木,待命而發。
「卓君姑娘快上馬,我帶你突圍!」
再向前穿過更加險峻的陳倉,便會進入一馬平川的關中平原,暢通無阻的直抵長安。在歷史上,漢高祖劉邦就是暗渡成倉佔領了關中,以此為根基與霸王逐鹿天下,才最終建立了大漢帝國。
「全軍還射,掩護白桿軍攻山!」馬超一聲令下,親自彎弓搭箭,連發樹支,射倒了幾個漢兵。
彎月悄悄的西移,馬家軍在卧龍谷中魚貫而行,一切都那麼平靜,只有山巒上偶爾傳來幾聲餓狼的嚎叫!
在魚鱺軍陣的後面,秦明扛著狼牙棒行走在隊伍中間壓陣,在他的身後是馬雲騄及王異一家,率領著大約萬騎左右,迤邐而行。馬岱則引領了五千騎兵與兩千步兵混合進軍,負責殿後。
只是在朱元璋的指揮下,最中間的這段道路被滾滾而下的亂石與檑木完全堵死,亂石嶙峋,檑木橫插,高達數丈。馬超根本無法通過,只能撥馬回頭與馬鐵、馬休回合,另謀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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