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諸君向北,我自向南!

魯智深一臉鬱悶的道:「走又走不得,守又守不得,降又不能降,那到底該怎樣做嘛?難不成領著將士們集體自刎,以死殉國?」
既然眾將紛紛支持樂毅的計劃,郭子儀與曹劌也無法退縮,一起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樂將軍的計劃行事吧,是成是敗,在此一舉了。」
樂毅面色如霜,肅聲道:「我等深受大魏皇恩,當戮力死戰,報效陛下。樂揚自己貪生怕死做了叛徒也就罷了,竟然恬不知恥的回來動搖軍心,我不殺他,又怎麼對得住陛下的信任?又怎麼對得起在牢獄中寧死不降的兄長?」
望著樂羊的無頭屍體,滿堂武將唏噓不已,感慨之餘頗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下邳就交給我荊嗣了,誓與城池共存亡!」荊嗣第一個站出來拍著胸膛請纓。
樂毅朝地圖上位於下邳東方的一個縣城一指:「此縣名喚海西,距離下邳三百五十里左右。我于去年初秋便派了偏將石韜率領三千人在沿海一帶搜集船隻,無論官船還是民船,盡皆收繳。」
人皆有貪生之念,既然樂毅這樣說,曹劌也不推辭,當下帶了數騎隨從與大軍分道揚鑣,喬裝打扮成商人向北而去。
樂毅說著拔劍出鞘,朗https://www.hetubook.com.com聲道:「陛下待我恩重如山,我樂毅當誓死相報,此去金陵不成功便成仁。若諸君不願南下,請自海上向北,我自向南!」
荊嗣被樂毅感染的熱血澎湃,抱拳道:「算我一個,我荊嗣願追隨樂將軍南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曹劌恍然頓悟,擊掌道:「好啊,太好了……原來樂將軍打算自海上返回冀州,真是未雨綢繆啊,此計可行!劉辯及他麾下的大將千算萬算,布下了天羅地網,怕是做夢也沒有料到我們會從海上撤退。」
郭子儀略作沉吟,跟著拱手請求:「我留下來與荊將軍共同守衛下邳吧,反正南下也是九死一生,還不如在下邳戰個痛快。」
樂毅大喜過望,向眾將抱拳致謝:「多謝諸位將軍的支持,只要我們戮力齊心,說不定真的能夠偷襲金陵成功,為大魏力挽狂瀾。」
所以在座的文武並沒有人恥笑樂羊,只是替他惋惜,既然投降東漢朝廷了,像韓擒虎那樣安安穩穩的了卻殘生便是了,又何必回來做出頭鳥,平白無故的死在了樂毅的劍下。
樂毅面色如霜,沉聲道:「曹將軍所言我https://m.hetubook.com.com比誰都清楚,此事我在心中反覆衡量了半年,在無數個夜晚問自己,如果真有這麼一天,到底應該是率部撤回冀州呢還是孤注一擲的南下金陵?」
樂毅與魯智深、達奚長儒率領五萬魏軍晝夜急行,花了兩天三夜的時間抵達了海西縣城,在偏將石韜的接應下乘坐大大小小近千艘船隻揚帆向南,順著徐州的海岸向南航行,目標直指金陵。
荊嗣啐了一口吐沫,惡狠狠的道:「既然插翅難飛,咱們便據守下邳,強迫城裡的百姓登城死守,就算要死也要讓下邳城的百姓陪葬,讓城外的漢軍付出慘重的代價。這樣既可以報答陛下的知遇之恩,也可以為大魏減輕壓力!」
眾將俱都屏住了呼吸,凝神靜氣聽樂毅把他的戰略道來。
樂毅在大堂中來回踱步,慷慨激昂的道:「所以我才決定孤注一擲的偷襲金陵,哪怕機會再渺茫,也要試一試!萬一偷襲金陵成功,俘虜了劉辯的嬪妃與滿朝文武,就可以逼迫劉辯停戰,給大魏喘息的機會。而對於百萬大軍壓境,風雨飄搖的大魏來說,這是唯一的機會……」
曹劌抱拳道:「莫非樂將軍能夠帶領將士們突圍?願聞其詳!」
和_圖_書天被砍下的是樂羊的腦袋,可能過不了幾天在座的所有人也會被同樣砍下頭顱,要麼就是向東漢屈膝求饒,變成樂毅嘴裏說的貪生怕死之輩。
曹劌頭搖的像撥浪鼓:「此事萬萬不可行,自海上朝冀州撤退是正確的選擇,南下金陵絕對是個愚蠢的決定。金陵城高牆厚,就算城裡只有兩萬人馬,我們一時半會也拿不下來啊!」
「任何戰爭無非就是——勝、負、和三個字,我既做好了唐魏聯軍獲勝的準備,也想好了戰敗的方案,並非算準了唐魏聯軍會慘敗。」樂毅在巨幅地圖面前背負雙手,耐心解釋道。
曹劌建議道:「孟珙的軍隊目前抵達了廣陵附近,若是得到了消息,只需三天便可以急行軍返回金陵馳援。所以下邳城裡的將士不能全部撤走,必須留下一支人馬多豎旗幟,虛張聲勢,以做疑兵之計,引誘漢軍繼續來攻打下邳。」
但如果那樣的話,大家又有什麼資格嘲笑樂羊的行為?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人!
樂毅轉身回到帥案後面坐定,泰然自若的道:「據斥候刺探,孟珙、戚繼光已經率五萬人馬自金陵渡過長江,目前已經抵達了廣陵郡,我推測金陵城中的守軍也就是還有兩三萬人吧?」
樂毅https://m•hetubook•com.com微微頷首:「那就這樣吧,反正此次一別,大伙兒凶多吉少,不知何日還能相見?抑或是結伴共赴黃泉吧!總之,我等盡人事聽天命,也算不負陛下的器重之恩。」
樂毅面露微笑,頷首道:「不錯,我正是打算從海上進軍,但不是朝冀州撤退,而是準備效仿李世民南下江東,直搗金陵。」
等到夜深人靜之時,樂毅帶著曹劌、魯智深、達奚長儒點起五萬人馬趁著夜色的掩護悄悄出了下邳城,只留下郭子儀、荊嗣率領兩萬人馬繼續堅守城池。並多豎旗幟,虛張聲勢,吸引漢軍繼續來攻打下邳,同時緊閉四門,不許任何人出入,以免走漏了風聲。
「若迫害無辜百姓,我等將來必然遺臭萬年,此計斷不可行!」郭子儀手撫下頜,連聲否決。
當下眾將擁抱作別,約定天黑之後分兵行動。
眾將盡皆愕然,魯智深、達奚長儒、荊嗣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哦……樂將軍早就料到唐魏聯軍會在青州慘敗了?」
郭子儀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豎起大拇指稱讚道:「我記得十幾年前袁紹猛攻青州,在劇縣包圍了魏延軍團,劉辯就是從海上跨海來援,並擊敗袁紹佔據了青州。沒想到十年之後我們可以效仿劉辯逃出生天,www•hetubook.com•com或許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說得好,洒家跟你賭一把!」魯智深朝自己的光頭上砸了一拳,第一個站出來響應。
樂毅突然拍掌:「諸位同僚稍安勿躁,其實我在半年之前已經預料到會有今日的局面,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樂毅率部離開下邳之後召喚曹劌來到面前,吩咐道:「曹將軍不必南下金陵了,你帶幾個隨從喬裝打扮,偷渡回河北向陛下稟報我等的計劃吧!若是戰敗,我等便以死殉國,請陛下另謀良策。」
魯智深摸了摸光頭,嘆息一聲:「唉……洒家最看不得骨肉相殘的局面,樂將軍把他攆走便是,何必自相殘殺?」
達奚長儒也抱拳道:「我雖是胡人,但也懂得感恩圖報,曹公待我不薄,願以死相報!」
樂毅話音剛落,滿堂盡皆愕然,一個個大出意料之外:「這、這能行么?我們從海上直接退回冀州去就行了,為何還要孤軍深入,直搗金陵?」
樂毅霍然起身,語氣愈發悲壯:「我也知道北上冀州會平安無事,至少還可以多活個一年半載,與大魏共存亡!我也知道南下偷襲金陵機會渺茫,但我們撤回冀州又有什麼作用,冀州多我們這七萬人馬不多,少我們這七萬不少,根本改變不了任何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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