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么？」
漢服少女轉望苑美，這件事還是該薊大的人決斷。
前排的付小章雙腿已經完全酸掉了，他有些痛苦地問道：「沙院長，是不是可以評分了，我們從簡吧？」
「他……為什麼還要讀大學啊？」
李燴神色一震，不愧是完美學姐，這些不完美的噁心事，交給其他人就好了！
回過頭去，原來是沙千鈞。
「哼，果然沒讓我失望。」王帝露出了強者間的笑容，「不過，真的以為這樣就能力挽狂瀾么？」
「談公事，我希望與你進行交易。」
「哦……六點，西門。」
「快走開，不然我讓白靜揉你的頭髮。」
「啊？」少女是懵逼的。
「你怎麼這樣……」漢服少女欲哭無淚，感覺一個完美的藝術大師形象正在崩壞。
無論哪種選擇，自己的名望都會受到損失，要麼被說是利用規則壓制李燴，要麼被說完敗給李燴，一般的時候完敗也就罷了，可如今正值學生會競選。
付小章看看左右，沒得辦法，只好跟著鼓掌。
「請……請說……」漢服少女的心情很複雜，一個藝術上有如此造詣的老師，怎能擁有這樣一顆市儈的和*圖*書內心！
你是低我一級的，就非要這麼對著幹麼？
「沒辦法，你沒法做到鄭義和李雲龍的工作，我手下是不養閑人的。」
「那就按沙院長的意思吧。」付小章轉身略顯煩躁地催促道，「美院的同學們，是不是可以去評分了。」
薊大的學生們也隨之鼓掌。
此時，一個頭髮沾滿了啫喱水的男人突然出現，手掌冷不丁搭在李燴肩上。
李燴本意是想參展的，但看到沙千鈞含義很多的眼神后，還是選擇默不表態。
「所以就請我吃飯么？」
「抱歉……」漢服少女十分無辜地躬身道歉，開始回身組織評選。
「畫展？我都忘了還有畫展了。」
「啫喱水？哪有？」王帝大驚失色，立刻掏出了口袋中的礦泉水澆在了自己頭上，另一隻手同時狂揉頭髮，「你看，哪有，都是很自然的……」
「誰是你手下！」
李燴側目低聲道：「真的謝謝我的話，就拿出一些謝禮。」
「來都來了，咱們看都看了，還是參展吧。」付小章尷尬道。
如果拒絕承認李燴的參展資格，冠軍幾乎可以肯定是自己。
該死的李燴，這個人有毒ｈetｕbｏｏｋ•ｃｏｍ•com。
「白……白靜同學……」
「嗨，苑美也就是比我們普通人強一點點罷了！」
「哼，你不也是，我們都是孤獨的藝術家。」王帝沉聲道，「就在今晚，決一死戰吧，從你的畫中，我看到了你的覺悟。」
李燴的肚子突然響了起來，就是那種由於空腹產生的腸胃氣體作用回蕩的聲音。
「不，AA。」
說到此，沙千鈞抑制不住感激，帶頭鼓掌。
「這幅畫？」沙千鈞眉色稍微迂迴了一下，而後轉望漢服少女，「根據畫展規則，這幅畫能參展么？」
低調兩日的燴神再次光芒萬丈，沉寂的DNA增長曲線再次飆升。
「燴神……好像……真的是天才啊。」
付小章沒了脾氣，沙千鈞這人就是不按套路走，今後還是不要來往了，已經快五點鐘了，沒時間給你耽誤了。
這次白靜已經完全聰明了。
「這次……真的是完全碾壓完美學姐了吧？」
李燴在猝不及防之間，又被一隻手抓住了肩膀。
大家好像也想不到用什麼方法肯定李燴的創作了，好像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鼓掌了。
「我說過了，我不參与評分，讓ｈｔｔps://ｗwｗ•heｔuboｏｋ.cｏｍ.cｏｍ學生們來。」沙千鈞只注視著李燴與漢服少女。
「啊？」
漢服少女湊到李燴旁邊感激道：「謝謝你李老師，真的謝謝你，沒想到如此重要的經歷，來得如此突然。」
「這個……」付小章微微皺眉望向李燴，相對於李燴的藝術造詣，這次展覽其實根本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了，站在校方角度而言，展現更高水平的學生藝術作品是完全應該的。至於李燴這個人，雖然很讓人討厭，但反正這隻是一次無關緊要的畫展，按照規則連獎金都沒有……
「照理說是要在昨天中午12點以前投稿的。」苑美盡量平靜地轉望付小章，「但是李燴的作品真的非常出色，付校長，我們是不是可以改變規則通融一下？」
「你是白痴么。」
嗯。
「是啊，為什麼，可以同時將踢球和繪畫都做到這種程度……」
沙千鈞連連點頭：「對對對，就像霧霾一樣，你根本看不清遠處是高樓大廈還是車水馬龍，這一點就給了作品主題充分的空間。最後我們將視野集中到灰色與綠色的漸變部分，這裏的表達十分有意境，色彩渲染也是別具一格的，我們能hetubook.com.com清晰地感覺到，是灰色在侵蝕綠色，而不是簡單的融合。在現代計算機CG繪製中，我們經常用一些溶解與濾鏡工具完成這種表現，但那是機械的，是沒有生命的。」
「總之，畫展應該是燴神贏了吧。」
哎呀不好……太過注重於宿敵的對話了，竟然忘記了校花的存在。
「我是很務實的人。」
「燴神的世界，不要按照我們的思維去揣測。」
「這是在約我么……」
等等……
按照規則來說，正式參加畫展的作品，將被視為自願捐給學校。
美院的學生們也緊跟著鼓掌。
付小章嘆了口氣：「那我看也不用評了，這幅畫冠軍就對了是吧？」
付小章心下已有定奪。
塵埃落定，一錘定音，沙千鈞的點評沒有一絲質疑的空間。
付小章再次皺眉，這老沙僧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承認資格的話，冠軍一定不是自己的。
「不許參展！」沙千鈞斬釘截鐵道。
「有點複雜，要說很久。我餓了，等解決完眼前的事，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說吧。」李燴有些尷尬地說道。
話罷，他望向李燴，此時的眼神充滿熱忱：「感謝你，讓我們看到了這部偉大作品ｗｗｗ•ｈetu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m的創作過程，這讓我和我的學生們受益匪淺。」
「借一步說話。」沙千鈞做出了一個十分深沉的表情。
王帝一愣，這才想到白靜也在看著自己。
沙千鈞轉望學生們說道：「我一直主張，要將生命獨有的東西融入作品，只有這樣，才不會被計算機作畫，乃至將來的智能作畫替代，因為生命是無法計算的東西，每個人獨有的，每一刻都在變化的東西。我們每個人，都有生命，都有成為藝術家的潛質，但只有將其透徹地表現出來的人，才是真正的藝術家！」
「無規矩不成方圓，不能參展，這是李燴的個人作品。」
「衣服！給你，誰稀罕！」白靜將T恤扔給李燴，「我警告你，以後不要總是亂脫衣服，也不要總扔給我！！」
「六點鐘，學校西門口見。」李燴最後囑咐道，「這是骯髒的內部競選交易，請盡量低調保密。」
李燴這便轉身走到白靜面前。
薊大的學生們雖然沒有美院的人那麼狂熱，但也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
苑美被推上了一個尷尬的立場。
「……」
他剛要開口同意李燴參展，卻見沙千鈞抬臂一橫——
白靜搖頭道：「你該試試不搞這麼多啫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