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燴尷尬道，「我該說什麼？帶上你的份，一起努力么？」
同學們更加議論紛紛。
「這一次，姑且算平局好了。」王帝再次找回了自己的氣場，神采飛揚，「因為規則原因，接下來的事，只能交給你了。」
「很遺憾，那樣的人並不存在。」
完全相反。
「然後你囑咐我，不要公開發，要一個個發給靠譜的人，發紅包的同時，跟大家說，不要支持李燴。」
「就是！也不知道誰那麼不要臉收的紅包。」
「我可沒說是她做的。」
王帝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坐到了李燴的前排，此時回頭道：「哼，看你的眼神，已經有所覺悟了。」
「不必了，這件事不要深究，公布出來，除了讓他們恨我以外，也沒有任何意義。」李燴再次問道，「如果在全校範圍內，進行這種規模的收買需要多少資金？」
趕在上課前，鄭義也拉著王帝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趕回教室，王帝完全是被扯著跑回來的，此時已經面無人色。
「要我去問么？」白靜問道，「我開口的話，他會立刻跪下把手機送給我的。」
場面詭異地沉寂下來。
「哼。」王帝伸出右手，與李燴重重擊掌，「不要輸給比我更弱的人。」
「我說我說！」捲毛男豈會吃虧，他會在吃虧之前立刻求饒，他躲過了李雲龍，抓住了王帝的胳膊，「昨晚，你不是加我好友，給我轉了6000塊錢，讓我發給大家的么？」
「是的……」白靜緊跟著說道，「而且中間的一切事情，都是通過捲毛男做的，捲毛男只會以為和_圖_書僱主是王帝……從頭到尾，苑美不會沾上任何臟事……又讓其他人都完蛋了……」
「請隨意使用！」捲毛男將手機躬身送上。
「什麼？！」王帝渾身一震，氣場完全散去，「然……然後呢……」
「傻啊，自己怎麼能承認。」
鄭義早已被二人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搞哭，他立刻拉住了王帝：「走走走，你要本人提交棄權書。」
「恰恰相反，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正是王帝智慧的體現。」李燴終於開口了，「他知道，處於這種境地，他不可能戰勝苑美，唯有與我聯手，拉上我一起，才能從這個骯髒死循環中解脫。」
可憐的捲毛男！
「……不要這麼強行調查了，不可能的。」李燴擺手道，「好好上課，交給我吧。」
王帝終於被拉走，李燴也得以回歸座位。經歷過眼前的風波后，白靜身為團隊一員，也理所應當地湊到了教室最後一排。
「借不借？」
很快，白靜擺著一副臭臉來到捲毛男面前。
「不是資金的問題！」白靜顯然也有接受不了的底線，她使勁搖頭道，「這簡直就是對這所學校所有人的侮辱，這簡直就是犯罪，沒人敢這麼做！」
「好感度清零，你是白痴。」
「我就說么，燴神怎麼可能輸！」
「聽那話，好像王帝發紅包賄選了？」
李燴像首長一樣緩緩點頭：「同意，請隨意使用！不過白靜並不喜歡走後門。」
李燴默默抬頭，是自己漏算了，在競選過程中，怎能忽視財力？
他立刻轉頭沖鄭義問道：「這種時和-圖-書
候，我棄權會怎樣？」
「喂！我會在乎那點錢么！」
「喂！！！」
好人有好人的信仰，壞人有壞人的堅持。
是亢奮。
「哼，事到如今，還要嘴硬么。」
李雲龍憤恨地握拳：「都是我的責任，這麼大範圍的發紅包，我竟然沒有收集到情報……」
「可他自己並不承認啊。」
「唔……」白靜眉頭緊鎖，「雖然幾乎可以肯定是這樣……但還沒有直接證據吧？」
這一次，王帝並沒有被校花光環俘獲。
「我也沒收！」
與雞湯學姐的決戰，必將撕破她那膚淺的完美面紗！
「在緊張么？」白靜輕笑道，「呵呵，面對與有錢鵝視頻合作的演講直播，誰都會緊張吧。」
他不僅處於道德標尺的底端，更處於性別食物鏈的底端！
他鄭重點頭道：「可以的，王帝，雖然手法卑劣，但贏了就是贏了，我認輸。」
「哼，雖然我不介意背上罵名，但我絕不會成為別有用心人的人偶。」王帝轉而望向李燴，一步步走到他身前，「我們，被一些龐然大物盯上了呢。」
「看來是的。」
同學們發出了微微的驚呼。
「太好了！」
「好的，雖然不甘……」王帝痛苦地咬牙說道，「我棄權！」
最可怕的，是將自己完全偽裝成好人的小人！
王帝振臂高呼：「是汝承吾之名，血濺四方！」
他十分清楚，做這種事的人不可能留下線索，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計劃幾乎是完美的，這一次，自己幾乎完敗了，是王帝幫助了自己。
「我們有資源。」李雲龍鎮定點頭和*圖*書，「我自己的資源可以應對大多數事情，其餘的，只要你給我兩個資源就好了。」
「這一點我不苟同，凡是人做過的事，終會留下痕迹。」李雲龍憤然起身，「不要小看軍事級別的調查，現在到我將功補過的時候了。」
「無所謂了，可能永遠不會有直接證據的。」李燴輕笑道。
鄭義早已將一切規則倒背如流：「除你之外，院內得票最高的競選者會代表學院參選。」
「完成了！」鄭義振奮揮拳宣布，「王帝同學宣布棄權，由李燴代表學院參加校學生會競選！」
「不要自責，沒人會承認的。」李燴輕輕握住了李雲龍自責的拳頭，「誰都知道，因為一個小紅包出賣選票是不光彩的事情，沒人會承認的，那個害群之馬在發紅包的時候，肯定也有所甄別，避開了明顯支持我的人。」
李雲龍稍作思索答道：「學院共有235名學生，底線是收買120名，但對方訴求強烈，應該會盡量多的收買，也許收買了200個人也說不定，這樣算的話，大概是每人30元。至於具體的收買名單，應該只有害群之馬自己知道。」
「是啊，可是我為什麼不知道？」
李燴神色一凜：「哪兩個？」
「這不好說。」李燴與李雲龍同時說道。
「不是我……」王帝捂住額頭，「我沒有做這些事。」
「我手機壞了，借我一天。」白靜伸出手。
「那就當你……沒做吧……」捲毛男眼見情況不對，一路小跑遛回了座位。
「那我就放心了。」李燴沉吸一口氣，「我吸取了這次失和-圖-書敗的教訓，我會增加火力，加倍奉還的。」
「好了。」李燴搖頭道，「白靜的確不會被千元以下的紅包收買，我們來談下一件事。」
「啊……可是手機是很私人的……」捲毛男紅著臉抓起手機。
骯髒並不是錯，醜陋也不是錯，甚至連壞，都不是錯。
「好蠢啊。」李燴嘆了口氣，起身伸出右手，「不過還是要說，請放心交給我吧。」
「看來王帝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哼……」白靜就這樣得到了具有關鍵性情報的手機。
李燴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真是，誰啊，真討厭！」
即便是李雲龍，額頭也滲出汗來：「強大的計謀……一石二鳥，同時獨善其身。」
真正的害群之馬，是小人。
這樣現實就解釋的通了，捲毛男被神秘人雇傭，暗地裡發紅包阻止自己競選，雖然每個人只能收到幾十塊以內的紅包，但對於他們來說學生會工作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對這件事根本沒有足夠的立場，即便只是小恩小惠，也會背棄立場！
李雲龍對此表示懷疑：「真的么？我覺得他只是想裝逼罷了。」
「我才剛剛對你有點好感，不要再說蠢話了。」
甚至連捲毛男那樣明目張胆的小人都不可怕。
李燴終於接受現實了！
李雲龍正色道：「白靜和蒲小圓。」
讓這種人擔任學生會長，不僅會讓名存實亡的學生會繼續糜爛下去，更會讓她那可怕的雞湯感染所有人，被雞湯毒害得越深，也就越難接受毒雞湯的治愈。
「來，我們來聊下一件事。」李燴完全和*圖*書無視了欠款，沖李雲龍道，「合理推算一下，應該收買了多少人。」
「可是……她低估王帝了……」李雲龍神色一震，「她沒有想到，王帝是個白痴，放棄了已經送到嘴邊的勝利果實！」
王帝險些摔倒，還好被鄭義扶住。
錯的是欺騙，是謊言，是虛偽，是雞湯！
「是啊，我也沒有收到。」白靜在旁邊點頭道。
「奉還給誰啊？王帝不是說不是他么？」白靜說著，驚訝地捂住了嘴，「難道……不會吧……完美學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不！我不接受！」王帝憤然起身，「我不認贏！」
「等等！說清楚，我就值一千塊么？話說你還欠我一千多塊呢你知道么！」
「有……有何吩咐……」捲毛男受寵若驚，紅著臉低著頭，白靜很少這麼直視自己，哎呀好害羞啊。
「可是……只有可能是她了吧……」白靜的呼吸愈發急促，「這一招……好妙啊，提前把你扼殺在學院內……同時又讓大家都以為是王帝搞的……這樣大家就都知道王帝不是好東西了。然後再看全校的競選，真正有心與苑美競爭的只有你和王帝，其他人都是走過場的，一旦王帝身敗名裂，苑美就……沒有對手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沒收。」
……
「不再好好想想么？」白靜關切問道，「你也是好不容易，走到這步的吧……」
「裝逼的方式，也體現了一個人的想法。」李燴轉望白靜，「怎樣，現在意識到所謂的『完美』是什麼了么？」
「照理說，那麼大範圍的發紅包，我們應該都知道了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