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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第二屆華人大學生電影節》在京南文化創意園區開幕，這是有錢鵝影業成立以來，主導的第二屆大學生電影節。有別於其它地區性的大學生電影節，這個電影節的娛樂性更強，藉助有錢鵝各類平台的影響力，有錢鵝搶到了更多華人大學生的眼球，將大學生的範圍擴展到整個華人群體，也吸引了暫居國外的藝術家和學生回過頭來參賽。

「那該……提什麼？」

下屬看過第一遍后，並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又看了一遍，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就又拉著其他下屬一起看了一遍，然後大家思考了很久，反饋給項目經理。項目經理不得不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又拉著其它部門的經理看了一遍，然後反饋給影業副總裁助理。助理依舊看也沒看反饋給副總裁。副總裁比較理智，只看了一遍，就開車衝到了《撕嗶王》潮陽大悅城第三期海選現場。

「我之前看了他踢球的剪輯。」舒淑已經難以克制了，「明明是一個沒有利潤的短篇而已，這麼拼……不過……」

「獎可以么？我們盡全力幫李燴遊說……」舒淑很快否定了自己，「不好不好，這部作品根本不需要這麼一個小獎項，而且今年情況特殊……」

「這就說得通了。」舒淑托腮若有所思，「斥資200萬隻為一鳴驚人，也算大手筆了。」

李燴則完全霸佔了唐雨落的超級電腦。唐雨落果然是一個深不可測和_圖_書的存在，她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搞到了市面上無法得到的專業軟體，很多特效和動畫軟體都是國外公司內部使用的，可唐雨落還是搞到了這些東西，這讓李燴的後期製作得心應手。

「你怎麼也哦呼起來了！」

「啊？」

「不過什麼？」

「他通過我委託的交響樂團，前前後後大概花了120萬吧。」

電影節將持續一周，有錢鵝擁有版權的展映影片，也會同時在有錢鵝視頻站專題展映，視頻站VIP會員擁有投票資格，社會網路投票在評獎過程中將佔有40%的份額，其餘由評委決定。此時此刻，大學生原創作品大概也已經在網站上公開展映了吧。

「你們再這麼約，他跟我關係也不好了！」王晨緊張地捏住香煙，還好沒燙著手，「這樣，我回頭幫你約好吧？來不來我不敢保證，看他時間。」

根據王晨的說法，雖然只是第二屆，但國內影響力比這個電影節高的也不過三家，影業也在考慮將「華人」兩個字變成「國際」，這也許只是時間問題了。

「嗯……」舒淑托腮思考片刻，剛要說什麼，卻有被王晨打斷。

舒淑瞪著眼睛連連點頭。

「怎麼特殊了？」王晨來了興趣。

「舒總你先別說，我大概能猜到你要說什麼。」王晨克制著工作被打擾的煩躁感掏出香煙，「你要問，這片子是不是找國外工作室代工的對吧？」

「要看他時間么？和-圖-書我很久沒跟著被人的時間走了，很好奇啊！」舒淑揉著後腦勺一副焦急的樣子，「那片子你看了么？」

「據我所知稅後250萬。」

舒淑唯有驚訝捂嘴。

舒淑想了想還是說道：「你聽說過『欽定』這個詞么？」

王晨掐滅了煙頭扔到垃圾桶里，抬頭看了眼正午的太陽：「我覺得，你們跟李燴的接觸方法，犯了一個特別低級的錯誤，我沒犯這個錯誤，所以他願意跟我對話。」

「短篇只有三分鐘，如果委託島國的工作室來做，大概也是百萬內級別的開支。俱樂部給了他多少錢？」

「……」

不得不說明的是，各類「大學生電影節」中，大學生作品評選只是其中一個環節，真正的重頭戲全在最後的頒獎典禮。為了影響力，就必須邀請大碗參加，就必須給大碗頒獎，給那麼多大碗頒獎了，其實也就沒大學生什麼事兒了。

即便美院同學們的工作已經基本完成，可她們依然堅持來到活動室幫忙，就算沒忙可幫，混在這裏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學習提高，如果實在不知道做什麼就臨摹李燴，這也是十分充實的體驗。

舒淑終於忍不住一掌拍在王晨肩上：「辛苦了晨胖！雖然很無趣，但我還是想問，你怎麼知道我要問這些？」

王晨點燃香煙乾笑道：「你還要問，這個李燴，是不是踢球的那個李燴對吧？」

「不知道，看他需要什麼吧。」

「哦，對了，我大m•hｅtubｏｏk.com•com概也知道你要說什麼。」王晨笑得更加有趣，「找他簽約對吧？」

王晨看著舒淑乾笑搖頭：「你知道C羅的薪酬么？」

「李燴說了，要電影節開幕後再見人，我也不敢打擾他。」王晨著重說道，「沒別的意思，你沒見過這個人，不知道這個人的風格，他說別打擾，咱們還是別打擾了。」

為了影響力，這是可以理解的，如果真的只有一堆大學生不倫不類的作品，很難博得社會關注。

「為什麼不見呢？」

「我暫時不太敢看，配樂我也沒敢聽，得把最後兩期海選做完再說。」

將原畫連貫成動畫，背景與人物結合，調整色澤，增加光效，特效製作，這些本應一個團隊曠日持久才能完成的事情，李燴正在依靠眼花繚亂的操作獨自進行，只是時而需要谷輕依補筆，不能放她走。

「是了，你們都是商人，下意識認為，所有人都以金錢為唯一導向。錢就是海綿，我們就是水，必然會吸到那裡，可李燴好像不是水，是油啊什麼的，反正不是水。」王晨笑嘆道，「而我好歹接觸過一些奇葩的人，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沒一上來就提錢。」

因此，大學生電影節更像是掛著「大學生」三個字的電影營銷。真正頒獎典禮上，多數重頭戲都是社會範圍內的「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之類的，真正的大學生作品獎項只有「最佳大學生原創作品」可以上頒獎典禮。

影ｗｗｗ•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m業副總裁舒淑是一位三十齣頭的女性，與王晨結識於好萊塢編劇大師的講座，也是她牽線搭橋把王晨拉來有錢鵝的。每次王晨跟她在一起都有那麼一點不自在，因為對方形象好氣質佳，背景深地位高，無論是看臉，看衣服還是看手錶，都應該是屬於最上層的那種人，可偏偏她與人交流的時候永遠大大咧咧沒有架子，王晨反倒不習慣。

這次舒淑聰明了，立即答道：「金錢導向。」

緊張的10天過去了，中間偶有人支撐不住想要退出，但當她們看到依然打著雞血同伴的時候，又不自覺地繼續咬牙苦撐，不僅是李燴，就連她們自己也沒想到能做到這種程度，整個團隊互相打著雞血拔高，終於完成了原畫、上色等基礎工作。

「集團音樂業務那邊的人也找過我，比你邪門。」王晨掐著煙像是在說評書，「他直接帶著音樂學院的教授過來的，非要見李燴，我勸了半個小時才勸走。」

幾乎在電影節開始前一天，王晨才收到了這個數字視頻文件，他看也沒看便轉手硬塞給有錢鵝影業的副總裁，副總裁更是看也沒看就塞給助理，助理依舊看也沒看就塞給了電影節項目經理，項目經理照樣看也沒看便塞給下屬。

舒淑再次思索過後，再次重重拍了一下王晨，險些把香煙拍掉：「沒辦法啊，就晨胖你跟他關係好！」

王晨不得不將現場交給導播，自己與副總裁出了購物中心，找了個人流稀少的和圖書側門外談話。

「是。俱樂部的人跟我說的，說他就按照之前表現那麼踢，適應某個聯賽的節奏后，豪門俱樂部開出上億的年薪是理所應當的，這還沒算廣告代言什麼的。你就想啊，不管是集團音樂總監，還是你這個影業副總裁，給他的簽約費能跟這個比么？」

王晨也真的是很煩，他有他的工作，而且是十分緊張有壓力的工作，總被這麼找是很麻煩的，之前音樂總監已經有過這麼一次流程了，現在連影業副總裁也搞這個么！

「等等……」舒淑突然想起了什麼，驚訝道，「你是說……短篇的配樂也是他完成的？一個人完成的這麼龐大的音樂么？這需要精通所有樂器和音樂合成啊！」

「要上億了吧？」

舒淑簡直如同見到神算諸葛亮一樣更加頻繁地點頭。

王晨深吸了一口煙無奈搖頭道：「最後你要我去確認，不要口頭問，要調查，這個作品是不是真的是李燴做的對吧？」

「我給你數一下啊。」王晨掰出手指，「先是咱們的足球俱樂部，再是音樂業務那邊的，現在終於輪到影業了。得虧咱們沒有藝人經紀公司，不然我什麼活兒都幹不了了。」

「哦呼！」

「C羅，就是那個踢球的，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

下屬是必須要看的，因為他最終要將短篇硬塞進展播。高級關係戶，跳過初選複選，直接進展播參加評選是可以安排的，質量多差都沒關係，但萬一出現很黃很暴力的東西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