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長長的自述與經典案例，令所有人沉默，包括李燴與胡大剛。

「相對而言，我們只需要用一套頁游模板，隨便找兩個碼字民工填充內容，隨便找兩個美工把一些素材填進去，再隨便投放一些廣告，就可以製造過億的流水，資源是必然偏向我們的。不要怪那幾個堅持夢想的可憐蛋，要怪就怪你們玩家自己，人家做出來比我們品質高的遊戲了，但你們不玩，你們最終還是來玩我們這些粗製濫造的遊戲。」

「所以，明白了么李燴。」祁傲天向李燴耐心地講解道，「你在做一件多麼愚不可及的事，傻嗶是由內而外心甘情願的存在，我們這樣的公司也正是服務於這些傻嗶的存在，你在進行著一場毫無意義的抵制，他們沒興趣，他們也不理解，就算你的抵製成功了，除了本公司外還有無數個這樣的遊戲公司，你抵制的過來么？更核心一些李燴，我們這些頁游公司製作的遊戲，從來不是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om.ｃom以有趣為目的的，更不是以高品質為追求的，我們的核心是——【以最為簡單直觀的方式，滿足人們對裝嗶的需求】。我們的用戶不在乎他在玩什麼，畫面怎麼樣，他只在乎他是否比別人強，是否有人崇拜他，僅此而已。所以相比于遊戲本身，美女客服、托兒以及給用戶帶來滿足的東西才是關鍵。別拿它當遊戲，當成一個大腦飛機杯，作為飛機杯，震動頻率就是一切！」

祁傲天穩穩靠在椅背上，他自己也從未如此爽過，明明只是應付李燴質疑的謊言罷了，自己竟然能說得如此酣暢淋漓，而且好像超常發揮了很多！

「所以別以電影的標準要求我們，我們充其量就是一部AV，你聽說過看AV還要版權的事情么？」

「這場遊戲進行了兩個半月，這是一個經典案例，實際上在開服7天以後，這個伺服器就只有傻嗶用戶一個真實玩家了，他在與和*圖*書一個個虛擬的對手，與我們後台的一串字元戰鬥，與很討厭他的美女客服戰鬥。」祁傲天美滋滋笑道，「最終他離開的時候，充值了159萬，我親自特批了獎金，那位美女客服得到了35萬的季度獎，當她發現這個傻嗶有點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去找另一個新的傻嗶了。沒關係的，走了一個傻嗶，又會來新的傻嗶。傻嗶們前仆後繼，更有趣的是，好像越來越傻！」

「無所謂了，別打斷我。」祁傲天雖然對真偽的概念已經完全顛倒了，但說這些話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爽，根本停不下來，「對於這些傻嗶而言，他們連分辨基本是非的想法都沒有，沒有自動引路連一個NPC都找不到，他們怎麼可能去理解你抵制我們的意義？」

進行到這裏，胡大剛也聽不下去了：「祁總，請不要以偏概全，據我所知，是有一部分玩家堅決支持國產正版單機遊戲的，只要品質過關，他們wｗｗ.ｈeｔｕｂｏｏk•com•ｃｏｍ慷慨解囊。」

「有多少？」祁傲天攤臂問道，「整個頁游市場的巔峰用戶數是一億三千萬，而你所說的這些忠於品質的人有多少？10萬個人？20萬個？有么？我們的用戶大多會選擇一次性充值648。那些所謂有品質的單機遊戲賣一套多少錢？58？68？138？胡老師你是明白人，選擇就擺在這裏。」

「這傻嗶用戶就不幹了，就開始不停充錢，五萬五萬的充！然後每次他比那個托兒強的時候，美女客服就應付他一下，之後很快後台修改，或者增加新的消費點，讓這個托兒又比傻嗶強了，美女客服就又不理他了！」

「我給你講一個極端傻嗶的例子，有一個特有錢且特別傻的用戶來玩我們的遊戲，很快充值到了10萬塊，這種級別的客戶我們是提供專門一對一美女客服的，甚至會視頻服務，然後他就向美女客服傾訴心聲，美女客服總被纏著受不了，就反應給運營部hetubook.com.com，要求給這個用戶造成一些遊戲難度，別老讓他纏著自己聊天。」

他轉過頭望向觀眾席，這些傻嗶們完全陷入了震驚之中，是啊，他們的大腦要消化這些東西實在有些難了！

「我必須反駁一下！」李燴適時插話道，「很多人只是無聊，或者沒接觸過別的遊戲，或者電腦硬體不太好，或者在辦公室只適合偷偷玩這種遊戲，總之不能用傻嗶來概括所有人。」

祁傲天不忘笑著補充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所有人都在這麼做。總有人質疑國產遊戲不行，單機遊戲起不來云云，如果怪罪遊戲從業者就太不負責了，我見過那些堅持信仰的遊戲人，他們辛辛苦苦磨礪出的大作根本沒幾個人玩，玩的人還幾乎都是玩盜版，我也玩過，確實挺一般的。他們水平夠不夠我不知道，但他們根本拿不到足夠的資源做遊戲，隨便拉一款國外同類型遊戲就可以輕易將他們的成果秒殺。」

「再說第二點，我們的用戶。實際上我m.hetubook.com.com們的大多數用戶比我們的大多數股民還要傻嗶，我說過了，我們的這些傻嗶廣告就是用來篩選傻嗶的，只有傻嗶才會點進來玩，這樣的經典廣告直接精準地投射到我們需要的用戶身上。想想看，我們的所有廣告都是虛假宣傳，都是用的國外遊戲大作的視頻吸引眼球的，點進來以後，會立刻發現這其實依舊是一個不停按滑鼠就可以進行的頁游，結果他們……真的能玩下去！完全不會在意這畫面跟我們的廣告不一樣！我其實也無法理解這一點，但市場的結果就是這樣的，所以我只能認為他們大多數是傻嗶。」

「於是運營部就找了個托兒來陪玩，托兒很好找，網路上隨便哪個吊絲都可以，他們渴望擁有遊戲內毀天滅地的實力，你只要發給他裝備和寶石，他自己就會上癮，免費陪玩。於是我們後台直接給了這個托兒無數的資源，讓他力壓這個傻嗶用戶一頭，同時美女客服也總以服務那個更強的玩家為由，拖延與傻嗶用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