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誰。」編劇咬牙道，「李燴，你是李燴啊，你想不到是誰么？韓范的紅並不僅僅是韓范的選擇，是他公司的運營，就像你第一次演講所說的，他是這個時代的選擇啊！」
「好像也不是運氣，我們也說不清楚那是什麼。」編劇提點道，「我這麼說看你能不能理解，我是很關注你的李燴，我知道你的美術傑作雖然國內懂的不多，但在國際藝術圈已經掀起風暴了。我也知道你的音樂素養，《千年繩結》樂曲的感覺簡直就是古典大師的回歸，至於球技就更不用說了。這些都足夠你紅，但你永遠紅不到韓范這種程度，就算你比他帥。」
「那麼要紅，在你的傳統思維里，相貌要過關，演技要到位，作品要出眾，滿足這些條件，積累足夠久，你才有足夠的粉絲，你也會有品牌效應，比如『湯姆漢克斯』對吧？」
「我懂，但那些演員也是靠作品紅的啊，至少人們記住了他們的熒幕形象ｍ•ｈeｔuboｏk.cｏm•ｃoｍ，認可他們，綠巨人就是綠巨人，鋼鐵俠就是鋼鐵俠，黑寡婦就得胸大屁股炸，必須得是她。」李燴準確地找出了漏洞，「可韓范呢，他沒有任何被記住的作品和形象，他演什麼都是韓范，為什麼我們的明星，可以完全脫離作品和形象來評價。」
編劇和編劇金剛也圍了上來。
「哈哈哈！」編劇大笑道，「不在乎唄！」
導演立刻抬手：「沒關係，經常的……」
「哎呀范范……給點面子吧！」導演哀求道，「李燴也能拉收視的！」
「那還用我做什麼？」
「想開點李燴，這其實也是機會。」導演自我安慰式地說道，「不在乎，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么？只要抓到他們唯一的一個G點，其它的他們都不在乎，這樣不是更簡單么？雖然你可能很不高興，但無可厚非，我們的整個產業在近三年是爆炸式發展的，我們依賴這些『不在hｔtｐs://ｍ•ｈetubooｋ•ｃｏm.cｏｍ乎』，找准他們的點，抓緊時間，就等於擁有了印鈔機。」
「那……嗨呀，謝謝李老師……」導演沖韓范道，「這樣總可以吧？」
「李燴，你可能不太理解，但我們要拿韓范當個寶寶，必須哄好了。」編劇搖頭道，「因為這個寶寶是一切的核心，整部戲實際上都靠寶寶了，我們其它環節都很容易搞定，只有寶寶，才是唯一的那個。」
編劇感慨道：「原因很簡單，一個頂尖的手藝人，永遠比不過一個頂尖的生意人，他最多比一個中流的生意人強些罷了。最大牌的編劇，也終究只能相當於中等製片公司的老闆，僅此而已。」
導演大笑道：「這連必要條件都不是，是可有可無的條件！」
「咳……我看不懂誰帥，我只懂誰更紅。」導演拍了拍李燴，「帥，是紅的必要條件，不是充分條件，帥的人很多，能紅的就那麼幾個。」
「對。」
李燴誠懇地沖導演hetubook.com.com道：「不給你們添麻煩，直接刪掉我的戲。」
「不是的。」韓范指著李燴道，「這個人想蹭我的熱度紅。」
「可我明明比他帥。」李燴指著自己道，「如果我出道，他就不是唯一了對么。」
「咱還改戲么？」編劇問道。
導演大驚失色：「留組裡吃好不好！專門訂，好不好！求求你了！」
導演悲傷地指向一個方向過後，編劇金剛連同其他金剛一起去吃盒飯了，留下了抑鬱中的導演和編劇。
李燴感覺很愧疚，雖然他沒做錯什麼，但看到二人如此可悲的模樣，他還是很愧疚。
韓范輕笑：「拜託，別這麼不專業。」
「哼……」韓范輕哼一聲，轉頭沖御用編劇道「導演，可以刪掉他的戲么？我還是喜歡空氣。」
「不敢，那是老闆的事情，我們賣個手藝，喝口湯而已。」
「但我可以告訴你，湯姆漢克斯在好萊塢不算紅，紅的是《曝光之城》、《飢荒遊戲》什麼的那幾部劇的小年輕hetubook.com.com，紅的是吸血鬼、狼人、鋼鐵俠和黑寡婦，好萊塢的標準與我們是一致的，票房說話。」
「依然不理解，論商業頭腦我同樣強於他。」
導演欲哭無淚，趕緊奔到二人身前：「兩位神仙不要打架啦好不好！」
隨著大房車的離去，導演再次陷入了抑鬱與悲傷。
「是的，喝口湯。」編劇自嘲道，「不能坐著喝，也不能站著喝，要足夠分量才有資格跪著喝，像我們劇組，像我這種級別，只能趴著喝。」
「多點不好么！」
編劇也跟著搖頭道：「演技，也只是紅的必要條件，不是充分條件。」
「我來說吧，簡單點。」導演一邊走一邊比劃道，「紅，就是有足夠多的人喜歡你，會為了你買票，為了你看劇對吧？」
面對「不專業」的質疑，李燴竟無言以對。
「我不明白！」李燴的邏輯模型要崩壞了，「帥+能力+努力都不能達成充分條么？難道運氣才是充分條件么？」
李燴依然抱著腦中的問題撒不開：和-圖-書「我有強迫症，面對問題必須想明白了。」
「商業頭腦最強的人是商學院里的老教授，經濟學家，可他們是最強的商人么？」
「突然想吃泰國菜。」韓范拂袖而去，「天黑前回來。」
韓范瞪著李燴片刻，再也找不出什麼茬子，只好甩臂轉身：「很不爽，去吃飯了。」
「誰不在乎？」
「只要我想，可以立即表現出影帝級別的實力，想看看么？」
「不用！」編劇金剛大笑道，「我知道他，就是脾氣上來鬧一下，這段不用改。盒飯哪裡領？」
「不，你只是想揍我。」
「你們是這麼想的？」
「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
「好……難過……」李燴按著胸口道。
「好了，別繞他了！」導演擁著二人道，「吃飯吧，時間多的很，慢慢吃。」
「大抵如此。」
他唯一能說的只有一句了：「一二三四五六七。」
韓范難以理解地問道：「我在幫你加戲，你不想么？」
「我還可以很努力。」李燴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