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關經理不得不解釋道：「我出面親自安撫現場學生的情緒，表明我們從來沒有過3%的排片計劃，請學生們放心，我們的院線排片是一整套科學合理的評判體系。然後我們開記者會，做公關，買新聞位，挖掘或者製造一些東西出來，把這件事定義為李燴的炒作手段，在所有地方做輿論，讓每個看客都覺得我們這套說辭才是大多數人信任的，利用從眾心理引導大眾去排斥李燴。」
「李燴在學校內是個怎樣的人？」
「嗯……」建剛也陷入了思考，3%是自己欽定的，如果推翻了這個數字，某種程度上就代表自己輸了。
「不是3%就行了，5%可以么？」公關經理也弄不明白為什麼要執意這該死的3%，不過他明白不需要問這個問題，幫老闆做事的人千萬別努力搞清楚老闆在想什麼，更不要說出來。
「時間緊急，長話短說。」公關經理想也不想說道：「安撫情和-圖-書緒，顛倒黑白，絕地反撲。」
王帝毫不推脫，實際上他很興奮，嗨呀出名啦！
「那上映的時候到底給不給3%？」
「具體些。」
「我無權代表李燴團隊，但我承認眼前的行為是炒作。」王帝指著幾位道，「你們明明是巴不得炒作越多越好的炒手，你們最沒有資格進行如此的拷問。醒醒吧，炒作早已不是一個貶義詞，而是在這個時代不得不採取的輿論手段。與其關注這個手段道德與否，不如嘗試看清內容的真偽。我們堅信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情，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你要怎麼做？」
「請問這是學生們自發組織的么？」
「聯繫學校這邊最高負責人，叫停。」
「最後一步絕地反撲，挖掘出李燴真正的黑點，公司內找一個與李燴有過交集的人，小學同學、沾親帶故、或者在某個項目合作過，總能找到，然後讓他背鍋，說是他個人造m.hetubook.com.com謠的排片計劃，是他與李燴合謀的此次炒作。還有另一條輿論線，扣抄襲的帽子，他的電影本就有借鑒之嫌，我們列舉很多島國動畫片什麼的，找沾邊的地方扣帽子，構圖、色彩、人物、情節，總有雷同的地方，反正沒幾個人會真的去看電影，都是人云亦云，用那些片段和插圖大做輿論，把整部電影定性為抄襲，更狠一些可以定性為被島國文化洗腦，文化叛徒。」
「已經聯繫過了……校務處的人早來了。」製片人指向台下三五名觀望的校方人員，以及他們身後的安保人員，「說是……在學生會和校務處備案過的室外電影研討活動……沒法制止。」
製片人思索著問道：「預算夠么？」
記者追問：「所以你代表李燴團隊承認炒作么？」
會場內敏感的記者們也緊跟著出來，見這陣仗，沒有絲毫遲疑深入進了學生中，有些更是直接和圖書登台採訪王帝。
經理盡量用快語速解釋道：「具體多少排片率，這個數字不重要，做低票房往死里壓就是了，為了看上去排片多，我們可以臨時添加凌晨場和早點場，這樣看上去上座率也會很低，我們有理由給出更低的排片。」
「李燴有煽動過大家來抵制座談會么？」
記者們渾身一股寒意，這個神經病真的是薊大的學生么？
「現在不是考慮預算的時候了，這本身也是一次迫不得已進行的宣傳營銷。」公關經理盯著建剛道，「Peter，這是眼下最好的策略。」
「……」
「辛苦了Paul，夠快。」建剛與這位看上去足夠精神也足夠精明的經理握手。
「象徵性給個5%吧。」製片人撓了撓頭，「Peter，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針對這部電影？」
話罷，他自己先被三家媒體包圍了。
「啊哈，這你算是問對人啦！」捲毛男撓了撓頭，「實不相瞞，我是李燴m•hｅtｕｂoｏｋ•ｃom.cｏｍ的至交好友，大一剛入學的時候我看到他，心裏只有四個字——此子不凡！然後……」
「Peter，這事兒其實特別好解決。」製片人勸道，「正式的排片公告根本還沒出，我們發表一個聲明，說3%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李燴是在借勢炒作抹黑就好了。」
儼然是一派學生運動的大場面，建剛看得頭昏腦漲，不禁扶住了牆。
相對而言，還是去採訪普通學生的記者更有收穫一些。
「你需要知道理由么？」
「他媽的。」
他們覺得採訪錯人了，想走，可王帝的長篇大論卻停不下來了。
此時，公關經理緊急驅車趕來，見這陣仗也是暈頭轉向，在安保人員的關照下很快來到了藏匿的建剛身旁。
他第一時間展開了下一步吆喝：「請大家不要拒絕媒體的採訪，說出我們真實的聲音。」
「哼，刻薄的問題，收了Ten的錢對吧。」王帝冷笑道，「沒問題，隨你們說，就是炒作和-圖-書，就是有計劃的營銷，許得了他們鋪天蓋地，就不許我們大大方方么？距離上映只有兩周了，我們必須採用合法合理的炒作。」
王帝披著運動服，表情深邃而又睿智，做好了托腮沉思的POSS。
「嗨呀我是路過的，覺得有道理就聲援一下了。」
「別打擾我父親。」Peter搖了搖頭。
「如果還不行，就做政治公關，政治層面上封殺他，不過那需要李總和其他董事親自公關，我們做不到。」
「並沒有，是台上那個同學組織的，我是響應號召來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討厭Ten的作風，保護自家電影沒問題，但是3%太過分了。」
「請問這是李燴組織的營銷炒作活動么？」
製片人在旁勸道：「要不，咱們直接開始吧，人少點就少點。」
「Peter，來不及解釋了，交給我吧。」經理卻有些狼狽，一邊與建剛握手一邊說道，「請把公關完完全全交給我。」
「那麼最終排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