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秘籍

以前他不相信有武林——這協會那協會這種組織完全不在他認可範圍內。現在終於有了參照物,起碼有黑虎門和虎鶴蛇行拳可以借鑒,從虎鶴蛇行拳敢沖鐵掌幫叫囂來看,自己的幫派似乎地位也不高。
唐思思道:「這宅子本來就不是你的,是鐵掌幫的。」
王小軍喘息道:「這也就是我們哥倆身體底子好,但凡是個正常人你這就算犯了事了你知道嗎?」
王小軍攤手:「像我這種經常連水電費都交不上的人家裡能有什麼貴重東西?搪瓷臉盆都讓我賣了!」
唐思思愕然道:「我問你們好吃不好吃,你們都說好吃,我以為是真的嘛。」
「媽的!」王小軍罵了一聲,撒腿就往前頭跑,胡泰來和唐思思又是緊隨其後,楚中石利用這段時間已經把前院東廂房一個房間大致逛了一遍,見眾人追近重新跳到房頂,順著來時的路返回了後院,等王小軍他們追過去時楚中石把王小軍的屋子也逛完了……
楚中石半蹲在房檐上嘿嘿笑道:「我就眼睜睜讓你們看著我偷東西怎麼了?有能耐上來抓我啊。」這主兒玩心還挺大,在房頂上凌空翻了幾個跟頭。
唐思思低笑道:「我的故事可沒你們想得那麼精彩,無非是最俗套的那種,說出來就不新鮮了,還不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留個懸念。不過我有件事要你們幫著我一起辦是真的。」
楚中石雙腿攀在檐柱上哈哈笑道:「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山無棱天地合你也抓不住我!」他大概是覺得玩夠了,翻上屋頂跳到牆外去了。
唐思思道:「明天我帶著你們,你們帶著錢,什麼事到時候就知道了。」
王小軍終於崩潰道:「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跟我說,我只要有給你還不行么?」
「嘔——」兩個男人聽到這句話後分別躥進了房間里的衛生間。
楚中石上躥下跳,利用敏捷的身法隔離疏遠追他的人們,在有限的閑暇中闖入一間又一間屋子,還一邊開嘲諷和群嘲:「喲,這次不錯,都快見著我正臉了。」
王小軍一愣,隨即點頭道:「你一年四季給我們吃炒飯我們也認了,可今天這是鬧的哪出?」
唐思思一笑道:「我畢竟還是會炒飯的嘛。」
「沒工夫跟你廢話!」楚中石靈貓一樣順著房檐和圍牆飄然而走,身子一沉落到前院去了。
……
「我天!」王小軍不滿道,「當初我問你會不會做飯,你說的可是會。」
「嗯,你要再快個十幾秒說不定就抓住我了。」
胡泰來拍胸脯道:「你說,不管多難大哥一和-圖-書定儘力。」
王小軍暗自鬆了口氣,楚中石忽然重新在牆上冒出頭來道:「Surprise!」,見把人嚇了一跳這才真的飛走。
王小軍先從一些平時絕對不會注意的地方入手,所有的柜子都挪開,下面是積攢了好些年的塵土和他童年丟失的玩具。所有傢具都被他檢查了一遍有沒有夾層,他甚至把老式電視機的殼子拆開看了一頓,徒勞無功之後他頹然坐在床上,他百無聊賴地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也許只是出於慣性,抽屜里的內容好幾年都沒有變過了,那也是最不可能有所斬獲的地方。王小軍的目光懶散地停留在抽屜下面墊的一張舊報紙上,從日期看那還是他去外地上學以前就墊在這的,這時已經變得油膩膩髒兮兮破破爛爛,他信手揭起舊報紙的一角,然後王小軍的心就狂跳了起來——在舊報紙下面,還有一些看似是墊紙的東西,上面畫滿了圖形,還有密密麻麻的字!
王小軍忽道:「你是不是真的在找秘籍?」
這無疑是一個令人惱火的賊,常人認知中的賊都是鬼鬼祟祟暗中行動的,被主人發現了以後跟主人玩捉迷藏就太喪心病狂了,更喪心病狂的是——王小軍他們連人家鞋底都摸不到。
www.hetubook.com.com「我靠!」王小軍氣沖頂門,在樹上踹了一腳。
「走!」王小軍氣哼哼道,「我想明白了,就算咱們守著也防備不了人家來,以後我就當這宅子不是我的。」
……
胡泰來也無力地坐在地上道:「都不知道為什麼就被鬼纏上了,你就等著他每天來報到吧!」
楚中石一愣道:「不關你事!」
15分鐘以後王小軍晃晃悠悠地扶牆而出,他幽怨地沖唐思思嚷:「妹子咱不帶這樣玩人的好嗎?」
胡泰來沉著道:「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兒啊,憑他的功夫去博物館偷東西都夠了,為什麼死纏著你不放?你這裏真的沒有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嗎?」
到了後來楚中石乾脆就是為了調戲王小軍了,他要跑早跑了,可他偏不,左一下右一下地穿插亂撞,在這屋床上坐一下,那屋開一下水龍頭,每當王小軍和胡泰來趕到時他就躍上房頂,有時坐在牆頭還跟下面的人聊幾句。
胡泰來從另一邊踉蹌而來,也是眼淚汪汪的:「你為什麼不早說你不會做飯?」
「孫子,著傢伙!」王小軍順手把石桌上的空盤子飛了過去,楚中石眼睜睜看著盤子離自己還有半米多遠砸空,冷笑道:「每次我看見你就特別有安全感,教你個乖,下次想用暗器丟我你乾脆瞄別處,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不定幾率還大點。」
唐思思擔心道:「你們明天……還跟我走嗎?」
王小軍抱著腿一瘸一點地坐在台階上憤憤道:「我他媽非弄個大炮把丫轟了不可!」
「別光顧著喘啊,來抓我啊,要不我在你這屋先看會電視?」
「爺爺或者父親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這種設定王小軍從來沒想過,這兩個人是世界上最沒理由對他藏私的人,這也是導致他漠視江湖的根本原因,但是楚中石的出現讓他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萬一是他們沒學到鐵掌幫的真正絕學呢?不然誰也不是傻子,楚中石為什麼纏著鐵掌幫不放?
「你沒事吧?」胡泰來也看出王小軍被氣得不輕。
胡泰來試探道:「其實……你真的沒有什麼秘密對我們說嗎?」
王小軍氣不打一處來,家裡遭賊倒是其次,主要是這賊還是同一個人,你說你昨天才來過沒得手也就算了,今天又來,來就來吧,隔個三五天也算,居然跟電視劇似的聯播,這就是明目張胆地欺負人了。
兩人一高一下大眼瞪小眼,不約而同地「嘿——」了一聲。
王小軍誠意滿滿道:「我要說中了跟你打個商量怎麼樣——只要你能找著我們鐵掌幫的秘籍我肯定讓你帶走,你給我複印一份就行,說話不算是孫子。」他自己找了一天連個蛛絲和_圖_書馬跡也沒有,算是徹底落了病了。
胡泰來沉聲道:「這位朋友,我不知道你是單幹還是有搭夥,可是行有行規,你要是打算搶就下來痛痛快快和我打一架,你要是偷也背著點人,每天按時按點來上班算怎麼回事?」
不是那種「嘿,你的益達」的嘿,而是那種「嘿——是你這個孫子在我鞋上吐的痰」的那種嘿,理解精神。
「技多不壓身,我是想多學幾道菜嘛。」
連續兩天的經歷讓王小軍開始思考這樣一個問題:鐵掌幫在江湖中到底處於什麼位置?
讓他這個年紀的人不胡思亂想是不可能的,想到就去做,王小軍一骨碌從床上蹦下來,在屋子裡胡亂翻著。
王小軍狂怒道:「王八蛋,你落在我手那天我非把你滿嘴牙打到肚子里!」
這時太陽完全落了山,淡淡的月影又掛在了天邊,王小軍起身道:「我去開燈。」隨著他起身,一個人影恰好也出現在了正屋屋頂之上,王小軍沒料到楚中石故伎重演居然又來,楚中石也沒想到這麼巧又被主人撞個正著。
王小軍急忙道:「對,為了彌補我們你也得告訴我們幾件你見不得光的事兒,保底得是你怎麼和后媽鬥智斗勇、互相往對方碗里下毒這種級別的。」
「嘿,你這算認慫了嗎?」
王小軍道:「雖然你想做菜害我,畢竟沒有成功,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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