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無敵是多麼寂寞

王小軍納悶道:「怎麼了?」
陳覓覓一笑道:「我現在終於知道我師父為什麼創了這門功夫卻說『不練也罷』了。」
兩個人又把內力運行的穴位核對了一遍,陳覓覓再試,又是半途而廢,她喘息道:「真不行,經過這麼兩次,我的內力已經有所損失了。」
王小軍聽他話裡有話,忙問:「老爺子什麼意思?」
王小軍道:「要不是如此,我也不至於再跑去遊說武當和華山掌門。」
陳覓覓道:「游龍勁是他的遊戲之作,沒想著要傳世,而且它不但有巨大的風險,對武當派的人來說,它跟太極拳有理念重複的對方,所以『不練也罷』。」
「閑著也是閑著,物歸原主。」
張庭雷道:「給你幾點建議,你功夫不差,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最明顯的兩處弱點,一是內功不行,二是不會輕功。」
王小軍回到後院的時候,唐思思問他:「老頭跟你說什麼了?」
王小軍板著臉道:「別盡想著兒女情長,開始練功!」
張庭雷點點頭,起身道:「我走了。」
王小軍隨性道:「也順其自然吧。」
王小軍道:「你怎麼也沒一點長性,這是要夫唱婦隨嗎?」
陳覓覓道:「因為這門功夫太過冒險,光是第一步就有可能讓人內力全失,你想想看,一個內功高手散盡功力,這無異於自殺,我師父天縱奇才和-圖-書也就罷了,可是常人能練成的卻十中無一,就算十個裡面能有三個能成功,另外七個都成了廢人,武當派可經不起這樣的損失,所以我師父特意囑咐,不讓門人嘗試去練它。」
自從王小軍學會了游龍勁以來,總想著這是武當絕學,而且當世只有自己和苦孩兒會——苦孩兒那套還是錯的,所以他急著要把這手功夫傳給武當的人,這已經成了他的心病,這當口諸事暫歇,他便急著要教陳覓覓。
陳覓覓屏息凝視,雙手一擺,接著臉色大變急忙收了招式,脫口道:「不行!」
陳覓覓擺擺手:「不要緊,咱們再來。」她仔細地問詢了一些細節,王小軍不但詳細講解,又把後面的過程也說了一遍。
陳覓覓道:「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了?」
王小軍愕然道:「誒,咱倆不是化敵為友了嗎,你怎麼又罵人?」
王小軍赧然道:「壓根也沒人好好教過我,我是照著圖自己練的。」
王小軍把青城派如何派人來找他的麻煩卻傷了胡泰來、自己如何帶著胡泰來去峨眉山求助、迫於峨眉的規矩脫離鐵掌幫學會纏絲手的事情說了一遍,至於之後的經歷也就一筆帶過,如果不是青城派的人傷了胡泰來,他也不會二次大鬧虎鶴蛇形門,從這個角度上說,這件事和虎鶴蛇形門也有關係。
「結果如何了m•hetubook.com.com?」
王小軍道:「不對呀,怎麼老瘋子和我都練成了呢——雖然老瘋子練的不對,但是他也度過了最難的一步。」
……
陳覓覓大氣也不敢出,沉思了很久之後才第三次試練,結果手到半空中她已強行中止,她努力平復心中波瀾,隨即淡然道:「不練了。」
陳覓覓點點頭,又道:「你剛才樂什麼呢?」
張庭雷哼了一聲道:「六大派雖然是武協常委,可不見得什麼事都是他們說了算的。」
王小軍感慨道:「無敵是多麼寂寞!你師父這逼格,嘖嘖……」
王小軍和陳覓覓面對面站好,他回憶著當初苦孩兒教他時的情景,伸手在陳覓覓身前指點道:「你氣沉丹田,引導它們從這、這、經過這……」對於男女來說,這些部位都頗為尷尬,王小軍只有凌空指點,表情也不大自然起來。
王小軍撓頭道:「不會,老瘋子就是這樣教我的,而且沒問題呀。」
陳覓覓變顏變色道:「這樣一揮,全身內力是散出去了,可是收不回來了呀!」
張庭雷道:「我虎鶴蛇形門也是武協里一個委員,我張某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朋友還是有一些的,真要在武協會上碰上這個余巴川,我腆著老臉挺你,倒要看看六大派會不會不顧民意一意孤行,真要是那樣的話,大家乾脆一拍兩散,咱們退www•hetubook•com•com出武協就是了。」
「為什麼?」
王小軍驚詫道:「喲,這麼一會工夫,我這輩分噌噌往上漲啊!」他雖然才見張庭雷第二面,但是老頭這直筒子脾氣很對他胃口,所以才不知不覺跟他聊了這麼久,這會心裏也很是欣然。
王小軍見他一句話就替鐵掌幫擔了這麼大的干係,不禁感動道:「多謝您了。」
陳覓覓道:「可能是因為你們運氣好。」
陳覓覓一笑道:「不練了,師父的話要聽!」
陳覓覓嘆氣道:「只怕你還真說對了,我師父活的時候在江湖中輩分已經無人能及,他空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可是卻沒有相應的對手,門人弟子不用說了,那些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一來仍屬他的晚輩,二來這些人不會拿一世英名當兒戲,自然不肯留下敗績,我知道為什麼游龍勁處處針對太極拳了——它的創立是以我師父自己為假想敵的,他老人家後半生沒有對手,便拿自己當對手。」
王小軍嘆氣道:「我已經把人得罪得差不多了,這事兒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余巴川頂替我爺爺成為武協主席只是他的第一招,進不進武協我們之間這場架都有的打,我接著就是了。」
王小軍嘿嘿一笑道:「我昨天夢見我有媳婦了,醒來以後發現是真的,你說值不值得高興?」
王小軍點頭道:「您目光如炬,www.hetubook.com.com這兩樣我確實沒練過。」
王小軍道:「那你就不練了?」
王小軍無語道:「你師父為什麼會發明出這麼一種功夫?難道是閑的無聊?」
第二天一早,胡泰來仍舊是第一個起來,他身上有傷不能做劇烈運動,於是就在一塊空地上蹲馬步,陳覓覓隨後也早起練功,王小軍日上三竿后爬起來,他先是坐在台階上看著陳覓覓嘿嘿傻笑了一會,然後又風風火火地衝去洗臉,片刻之後回來道:「覓覓你來,我把游龍勁教給你。」
「這麼突然?」王小軍把他送出門口,張庭雷也不多說,揮揮手徑自走了。
陳覓覓:「……」
張庭雷繼續道:「我這可全是看你,你爺爺那個倔老頭在任上這些年橫行霸道,人緣很是不好,你入了武協之後就把余巴川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不要多提你爺爺——」說到這,張庭雷忽道,「你身份的事你是怎麼想的?這麼大的事,你總不能真的以閑人的身份去參加吧?」
王小軍想想也是,嘿然道:「那謝您看得起了!」
「啊?」王小軍忙道,「嚴重嗎?」
王小軍道:「別老頭老頭的,以後那就是我哥!」
張庭雷聽完感慨道:「早知道青城派和你們鐵掌幫素有嫌隙,想不到背地裡搞了這許多的事情。」他的手在桌子上一拍道,「余巴川真是個卑鄙小人。」
張庭雷欲言又止,最後道:「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功夫練好,憑你這些日子的事迹,到時候那些老傢伙們自然會有個考量,江湖遲早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他們也得為自己那些庸庸碌碌的晚輩們留條後路。」這句話其實是把張庭雷自己的窩心事說了出來,虎鶴蛇形門勢力不小,但後繼無人,張庭雷見到王小軍後起了愛才之心,剛才幾乎開口邀請他加入自己的門派,但一想王小軍是王東來的孫子,以後遲早會重回鐵掌幫,而且就算王小軍就算加入了虎鶴蛇形門,難免被人譏笑說他撿了現成的便宜,於是這句邀請的言詞終究沒好意思說出來,想到這,張庭雷不禁感嘆道,「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兒子就好了!」
張庭雷哈哈一笑道:「臭小子,憑我的年紀當你爺爺也富裕了,讓你當個兒子怎麼是罵你了?」
張庭雷一拍手道:「罷了,咱兩個就做個忘年交,以後你也別喊我前輩,就按哥們那麼處吧。」
陳覓覓偷偷看了胡泰來一眼,見他心無旁騖地在蹲馬步,這才小聲道:「不害臊!」
張庭雷道:「怎麼你們鐵掌幫傳功不教內功的嗎?」
陳覓覓卻是極其認真,王小軍每一指,她就隨即報出相應的穴位來,然後跟王小軍應證,光是這十幾個穴位兩人就校對了一上午,王小軍眉飛色舞道:「接著就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你如此運氣,然後這樣猛的一揮,把所有內力都揮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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