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非分要求

王小軍馬上擺手道:「那我自然不能答應,戰場上談不下來的條件你指望在談判桌上拿下嗎——我是說,你還會不會陰魂不散地纏著我,沒事叫我去『釣魚』什麼的,你要賊心不死,我就離家出走!」
王小軍愕然道:「誒,你不是第一繼承人嗎,怎麼我打敗你才到第三?」
王小軍打斷他道:「你倆為什麼在這個問題上這麼糾結?是不是都看出我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我爺爺想讓我把鐵掌幫發揚光大,你卻擔心我天分太高過早走火入魔?」
王靜湖無奈道:「好,我也對不起你。」
王靜湖道:「你要闖蕩江湖也可以,但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王小軍無奈道:「你是想怎樣誒?」
王小軍無語道:「你意思是我不靠譜唄。」
王小軍拉住陳覓覓的手道:「覓覓下個月才過19歲生日,就算兩年以後也才21歲,我捨不得讓她這麼早就給我生孩子,我要帶著她浪跡天涯,把好玩的地方都去了,把好吃的東西都吃了,什麼時候玩夠了,這才專心致志地生孩子。」
王小軍這才明白父親其實一直處在兩難的境地,並不是一定要制止自己學武,他嘿然道:「不要說得那麼沉重,別人家的主角目標都是制霸全宇宙,至不濟也要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振興一個幫派這種事前三章就幹了。」
唐思思道:「和*圖*書本來你退出鐵掌幫就是兒戲,江輕霞會不知道有這一天嗎?」
王小軍不尷不尬道:「可是我已經退出鐵掌幫了……」
唐思思癟嘴道:「王叔叔,你是不是也欠我一個說法呀,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在我二哥手裡,害得我差點嫁給那個神經病!」
王小軍道:「你是不是從郊區的旅館就跟上我們了?」
王靜湖搖手道:「不是,你從小手腳就不協調,你爺爺也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才沒強求你的。」
王靜湖也不隱瞞,把他如何跟蹤王小軍上了峨眉、卻被四川民武部糾纏住不能動手、在密林里如何幫王小軍擊退余巴川等等說了一遍。
王靜湖道:「咱們王家世代管理鐵掌幫,本來也都是這麼過來的,但到了你這一代只有你這麼一棵苗,我當然有私心,所以從小不讓你學武,你爺爺卻有心把你培養成新的接班人,為了這個我已經和他翻過幾次臉了……」
王靜湖道:「給你兩年時間,你要讓我抱上孫子。」
王小軍道:「我想見見他。」
王靜湖卻執拗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是誰七歲了還不會跳繩,掄繩子就忘了跳,跳起來就不會掄繩子,你忘了那年我和你爺爺帶你去醫院做檢查,其實我們那是懷疑你小兒麻痹。」
陳覓覓道:「王叔叔,事在人為,就算功夫里有缺陷也可以克和-圖-書服呀,鐵掌幫傳世這麼多年,也沒見它斷了根基。」
待王靜湖喘息平定,屋裡亂七八糟也不能待了,眾人就在院子里兩邊的台階坐下,王小軍他們坐了一邊,王靜湖自己坐一邊,仍就像兩個陣營對壘似的。
「看不出這是因為自家孩子才謙虛的嗎?」王小軍辯解了一句,擠眉弄眼道,「爸,你多少給我點面子,不能因為敗在兒子手裡就趁機打擊報復呀。」
王靜湖道:「你……」
王小軍道:「所以你得知我們要去武當以後便又跟了過去?」
王靜湖嘆氣道:「現在要想制服你須在七八十招甚至百招,我的身體堅持不了那麼久,所以說我已經打不過你了。」
王小軍道:「舊賬算完了,說說你到底打算拿我怎麼辦?」
王靜湖忽然嚴肅道:「我現在不是以老子的身份,而是以鐵掌幫同門的身份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執意要繼續練我鐵掌幫的功夫?」
「為什麼?」這次不光王靜湖詫異,連胡泰來和唐思思都頗為吃驚,他們知道王小軍和陳覓覓感情和睦,而且王小軍屬於比較主動的那一個,不出意外的話兩人會順理成章地結婚生子,誰也想不通王小軍會拒絕。
王小軍道:「咱們這樣是不是太兒戲了一點?」
陳覓覓嘆氣道:「救子心切,可以理解。」陳覓覓聰明機敏,自從看到王靜湖后心裏就一直hetubook.com.com起疑,但這種沒根據的話又不能亂說,其實她只要跟王靜湖過上幾招馬上就能得出結論,直到這時真相大白,她也跟著感慨不已。
王靜湖又沖胡泰來點點頭算是致歉。
胡泰來和唐思思一起看向陳覓覓,只見陳覓覓瞬間滿臉通紅,王小軍已經斷然道:「不行。」
王小軍道:「我爺爺現在到底在哪?」
王靜湖沉默了片刻道:「小軍,我剛才跟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強練鐵掌,又在極短的時間內突擊內功,鐵掌幫功夫上的缺陷會在你身上變本加厲地體現,你之所以還沒發作,一是因為你年輕力壯,二是因為你練了內功,但這一切都無濟於事,最多延緩個一年半載,你還是會嘗到反噬之苦,我剛才的樣子你們都見了,你要是不聽勸下場也是一樣的,起初十天半月一發作,逐漸三兩天,後來每天一次,發作時間也越來越長,我狀態好時還能預感到自己要發病,今天我是掐准了已經發作過一次這才去找你,但是跟你動手時內力激蕩,竟然失控。你要想好後果,如果你能承受那我也不攔你。」
「說得也是……」王小軍這才道,「那我以鐵掌幫弟子的身份回答你,鐵掌幫的功夫我練定了。」
王小軍知道父親多半沒有騙他,鐵掌幫自古就是在這樣弱肉強食的生態環境下發展壯大起來的,在鐵掌幫,尊卑次序和-圖-書觀念都很淡漠,王靜湖甚至和王東來在幫里是同輩關係,在這個門派里,你有實力就是最大的榮譽,弱雞是最大的原罪,王小軍也清楚,父親肯吐口讓他繼續練功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王靜湖比武輸了,他這是按照鐵掌幫長久以來的傳統做出了讓步,僅此而已。
「噗——哈哈哈。」陳覓覓和唐思思頓時笑得前仰後合,胡泰來也把臉轉向了一旁。
「你說。」
王靜湖道:「我不願意和老道們啰嗦,就一直在山下尋找機會——」說到這他忽然對陳覓覓道,「覓覓,那天誤傷了你不是我的本意,希望你不要怪我。」
胡泰來無語道:「哪有這樣說你爸的?」
王靜湖哼了一聲道:「不知天高地厚,那天要不是我在邊上護著你,你最後不死也得重傷。」
王靜湖接著道:「再有,鐵掌幫的秘密在武林里恐怕已經傳開了,余巴川敢先發制人就是一個證明——」他忽然對王小軍道,「兒子,我如果只求保你平安,那就是放棄了鐵掌幫,可任由你繼續走火入魔又會失去你這個兒子,公私不能兼顧,有一天你若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希望你不要恨我,為了鐵掌幫,我只能把你賭上了!」
陳覓覓他們笑得更厲害了。
王小軍意外道:「你真的不攔我?」
王小軍恍然道:「難怪余巴川臨走老大不服氣的樣子,原來真不是本事不行,https://m.hetubook.com.com我還說呢我運氣怎麼這麼好?」
王靜湖黯然道:「那是因為以前的鐵掌幫人丁興旺人才濟濟,幫主出事,永遠有靠譜的繼承人頂上他的位子,如今武林都已式微,我鐵掌幫存亡更無關緊要了。」
果然,王靜湖道:「好,從此以後我不再管你,也絕不再暗算你,你大可放心。」
王小軍看了他一眼道:「你又打不過我,快別提這種非分的要求了。」
王靜湖認真道:「如果我懇求你讓我廢掉你的武功,你答應不答應?」
王靜湖道:「幫規如此,等你打敗了你大師兄和青青才是名正言順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王靜湖道:「你爺爺的反噬已經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他現在每天最多只有幾個小時清醒的時間,我把他安置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以防仇家找他報復。」
王靜湖道:「暫時不行,他糊塗的時候隨時會出手傷人,就算清醒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他會對你說些什麼奇怪的話,你還是不見為好——」說到這,王靜湖感傷道,「我遲早也會有這麼一天,希望你做好準備。」
王靜湖道:「這個好辦,下次我見了你爺爺跟他說一聲,現在就先代他再收你入鐵掌幫。」
王小軍道:「原來不是不想攔,是攔不住。」
王靜湖面無表情道:「好,你既然打敗了我,那你的順位繼承人名次就往前移一位,以後你就是鐵掌幫第三順位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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