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現在，遇到的就是這麼一個人。
與其這個幸進的機會被別人搶走，倒不如自己主動出擊。
劉徹打量著這兩兄弟。
但是……
劉徹微微一笑，擺擺手，道：「不必了，朕還不至於容不下這點小事……」
要知道，列侯之子，與商賈聯姻，這說出去，太掉價了，更何況，他還是堂堂的外戚國舅，只要不出意外，將來必然封萬戶侯！
劉徹點點頭，迅速跳過這個話題，老陳家的家事，劉徹略知一些。
每歲蠶事之獻，都屬於漢家朝廷最重要的政治宗教活動之一。
在兩兄弟看來，那等賤民，見上一面，都是抬舉了。
「朕明日要去上林苑遊獵，兩位愛卿，自備弓馬，隨朕左右，可好？」劉徹笑著問道。
館陶自己就曾親眼見過，臨邛的程鄭氏與卓氏是怎麼攀上天子的。
但可惜，除了鬥雞走狗外，劉徹幾乎看不到他們的優點。
劉徹看著傢伙消失在視線中，搖了搖頭，心知是時候再扶持一個親信宦官來跟王道唱對台戲了。
今日這個聚會，是東宮安排的，主要是讓大臣的妻女與皇后親近，彼此培養出默契，好為三個月後的蠶事之獻做準備。
而在這些事情之外，館陶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皇帝雖然看上去對商賈喊打喊殺，一幫朝臣跟著叫囂「強本弱末」。
天子到底為什麼說出那樣的話來？
在金錢開路下，沒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滿殿的貴婦妻女。
貪圖的也是紀候給的嫁妝。
妹妹當了皇后后，他們兩個更是在與許多同齡紈絝的聚會中表示，自己將來要成為三公九卿，最起碼也要當一回車騎將軍。
這種感覺，是很難形容的。
那些繼女繼子什麼的，最好都打發走。
劉徹看了這個傢伙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悠悠的吩咐道：「去給館陶長公主府下請帖，讓陳須兄弟進宮！」
現在的天子，看著倒是頗有柳下惠的作風。
而現在，她再次出現了，如前世一般，孤零零的坐在一個角落，頭戴著一朵象徵寡居的小白花，素裝淡裹，身姿卻豐|滿的令人驚訝，哪怕是寬大的漢服，也難掩其胸前的飽滿。
「諾！」王道領命而去。
許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
王氏是續弦，兩年前剛剛嫁到衛家，彼時，衛綰剛好起複，這王氏自然覺得，自己應該當好一家之主。
這次帶隊來宮中的是建陵侯衛綰的正妻王氏。
紀候？劉徹搖了搖頭，不知道，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列侯。
只隱隱記得，那些快活的日子，與歡樂的時光。
……
像是趙幽王劉友、淮南厲王劉長，都是這麼來的。
算了算時間，她此刻應該已經再次許人了吧？
不久前，南陽將當地大賈孔家報上了遷徙名單，但館陶卻聽說，皇帝沒有批准南陽的名單，反而撤換了南陽郡守，今天宮裡面更傳出了，天子欲以張湯為南陽郡郡守的消息。
「本宮就知道，這皇帝，肯定會瞧上這師家……」劉嫖的ｈｔｔps://ｍ•hetｕbｏｏk•cｏｍ.coｍ眉毛一揚，輕佻的道：「去把師家的人，給本宮叫來！」
「托陛下洪福，家父身體素來還好……」陳須立刻答道，眼中甚至有些感動。
太宗也沒改掉這個習慣，當年滅了謀反作亂的濟北王劉興居后，劉興居的幾個漂亮姬妾最後去了哪裡，朝野都是心照不宣的。
譬如，先帝好女色。
甚至足以成為他人攻忤的焦點。
「堂邑候身體可還好？」劉徹問道。
到時候即使是長樂宮裡的老母親，恐怕也護不住她！
但列侯的食邑再少也是列侯，特別是紀候已經傳承五十多年了，這在列侯中也算是老牌資歷了。
但王道卻很識趣的立刻補充：「紀候乃是開國一百零八列侯之一，祖上紀匡候陳倉，以中涓從太祖于豐縣，以騎將相隨，以將軍擊項藉，盧綰，功，候，七百戶，這一代的陳開，乃是第二代……」
「呵呵……」劉嫖坐起來，旁邊立刻有侍女過來為其按摩。
太祖高皇帝時，就喜歡到處睡臣子的妻妾。
他跟太宗皇帝一樣，捨不得吃，更捨不得修宮室。
劉嫖確實沒想錯。
咳咳，這世道，禮樂崩壞，早就沒有了！
館陶毫不懷疑，只要今上一聲令下，這關中幾百萬民眾，都可能拿起武器，為其而戰。
「去告訴建陵侯和紀候，這個婚事，朕覺得很不妥當！」劉徹淡淡的吩咐一聲，隨即就離席。
狗改的了吃翔嗎？
衛綰前年才以軍功封為建陵侯，而且敕封的還是先帝，為了鞏固地位，將女兒嫁給一個老牌列侯，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左右一個妾室而已，還是商賈之女，在劉嫖看來，只要天子能看上眼，那就趕緊送到天子榻上。
於是，揮揮手，將王道喊到身邊，低聲問道：「去問下，那個女子是誰家的小娘？」
劉徹這個時候，正打著一位人|妻的主意。
去年以來，朝廷在關中和隴右、上郡，新建了十二個馬場。
對此，多數列侯大臣，都是樂觀其成的。
別人不知道，但館陶自己在去了一趟上林苑后，立刻就出錢，在自己家的莊園和土地上，讓少府安裝水車，同時購置了大批的新式農具。
至於軍隊方面，那就更了不得了。
大家很快就知道了，天子離席前說的話了。
劉徹的聲音雖然小，但聽到的人，還是有那麼幾個。
大家紛紛開始打聽。
反正，也不需要這兩兄弟為漢家江山社稷出力，他們能老老實實的宅在家裡鬥雞走狗玩侍女，不出去欺男霸女，橫行霸道，就已經是對國家的最大貢獻！
但與個人享受成反比的是，今上即位以來，對民生和軍隊，卻是闊綽無比。
未央宮裡，管樂齊奏。
尤其是即位以後的舉措，她更是看的清楚。
一餐只吃三個菜，一個湯，別說是跟列侯比了，就是長安城裡的小康人家，餐桌上也比天子豐富。
如今，已近正月，距離三月陽春，皇后率領大臣妻妾，和*圖*書
列侯宗女，共獻蠶帛于祖宗天地神明不遠。
假如有可能，陳蟜是絕對不願意納一個商賈之女為妾的！
然而，面對這些花枝招展的美女，劉徹的興趣並不大，身為皇帝，劉徹什麼樣的女人都見識過，品嘗過了，老實說，單純的啪啪啪，已經很難吸引他了。
某個將軍曾經在館陶舉行的宴會上，曾在酒後失言說，朝廷到後年，就要有十萬常備騎兵。
天子發話，紀候與建陵侯之間的聯姻很不妥當。
後來，那個美妾為高皇帝生下了淮南厲王劉長。
有些錢，拿著會燙手的！
而納商賈之女，這在未來，是他身上的一大污點。
將女兒甚至妻妾獻給皇帝侍寢，這在漢家看來，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甚至，還是很榮耀的事情，是光榮！
「師家的算盤倒是打的不錯！」劉徹讚許了一句。
許多列侯的嫡女，大臣的女兒，都特意的打扮花枝招展，一個個像孔雀開屏一樣，盡其可能的在劉徹面前展示自己的容貌。
「明天，卿將卿那姻親也一併帶來罷，正好，朕有些事情想問問……」劉徹隨意的吩咐著。
況且，那樣也是為了王道好，劉徹並不希望在未來，不得不處置這個前世的忠奴。
館陶就不惜以帝姊，長公主的身份，親自下場，遴選了天下的美人，每逢先帝駕臨，總能有來自不同地方的不同風韻的美人伺候。
「本宮這個侄兒皇帝，比起先帝，都要更有城府和心機，興起以來，一舉一動，莫不是都有深意！」館陶想起了許多的往事。
就好比，後世的天朝男子，本已結婚生子，年過而立，也頗有些家產了，勉強算個成功人士，這個時候，在某次聚會，忽然偶遇了初中或者高中時的初戀，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初戀一如當年，青春動人，活力四射，一顰一笑，未有所改。
那就一定很不妥當了！
「諾！」兄弟倆根本不敢問母親為何皇帝會瞧上師家那樣的商賈？
這才有了逼著本不願嫁給老頭子續弦的長女去跟紀候聯姻。
陳須陳蟜兄弟聽了母親的話，自然是立刻叩首，拜道：「母親大人教誨，兒子們記住了！」
基本沒怎麼去大臣家裡打野食。
但陳阿嬌太年幼，還只是個半大孩子。
「哎，可惜本宮不是男兒身啦！」館陶嘆了口氣，她真心覺得，自己要是男兒，未必不如先帝。
但誰又知道，他館陶，可不是什麼錢都拿的。
譬如臨邛的程鄭氏與卓氏。
劉嫖對此表示深深的懷疑。
劉徹不大確定。
相信很多人都會難以把持。
更關鍵的是，天子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堂邑候陳午也好，陳家兄弟也罷，幾乎都是個擺設，屬於多餘的。
旁人都說他館陶是長安第一貪，不拘什麼人，只要送錢，就一定能買通。
只是，這個時候，王氏卻是滿臉蒼白，手指都有些發抖了。
對方正是劉徹前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女人，曾經的河間王太傅長女，衛張氏。
對有ｈｅtｕbｏｏk•ｃｏm•ｃｏm用的商賈，皇帝是先打再用。
甚至劉徹這一系，其實也是因此而來，已故的薄太后，最初是臧霸的女人……
但這個事情，她懶得跟自己的兩個廢物兒子解釋太多。
只是……
她只是叮囑道：「陳蟜，你以後都跟師家那邊來往，另外，找個日子，將師家的嫡女娶進門罷！」
嗯，館陶在這個方面的信譽和良心，那是杠杠的，收了你的錢，絕對給你辦事，事情沒辦成，一定退款。
這次，師家的事情，讓館陶隱隱約約，好像摸到了些什麼。
就連館陶都聽說了，南北兩軍，在今年就要完成全鐵器化軍械，徹底淘汰舊有的青銅兵器。
更別說，現在在上林苑裡試驗的水車，還有那些新型農具以及「麵粉」「豆油」等物，在未來，都能讓天下瘋狂。
現在，宮裡面就有著姓程鄭和卓氏的美人，據說皇帝對這兩位美人還頗為寵愛。
劉嫖橫卧在榻上，頗為慵懶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兩兄弟，問道：「皇帝叫你們去，所為何事？」
隨駕遊獵，這可是很難得的親近天子的機會。
這兩宮裡大大小小的宦官、內侍，心裡頭要能痛快，那就見了鬼了！
比起歷代天子的成百上千的美人來說，簡直就是清心寡欲了。
若是師家屬於「有用的」那一批人，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館陶自己還能得一筆巨額的好處費，更能藉機拉近與皇帝的關係。
因為都是女性，所以，整個淑房殿一下子就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在這宮廷之中，想要活的逍遙自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見風使舵，察言觀色。
一上台就宣布永不加賦，又賜民丁男四年一事，加上之前的糧食保護政策，關東館陶不知道，但在這關中，今上的威望卻幾乎與太宗時期無幾了。
反倒是……
皇帝磨刀霍霍，想要幹嘛，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看的明白。
他也不怎麼熱衷美色，宮裡頭加上少使什麼的，被冊封的妃嬪，也不過三四十人而已。
所以，這兩兄弟有些畏畏縮縮的模樣，看著一點也不像外戚國舅，倒是蠢呆蠢呆的。
但劉嫖可能今天心情比較好，於是，就坐直了身子，難得的教育起兒子們來：「你們這兩個臭小子，哪裡知道皇帝的心思？」
「謝陛下！」陳須到底年紀大一些，拉著弟弟拜謝，然後，恭恭敬敬的坐到位子上。
在漢室，臣子們屬於天子治下，而臣子的妻妾家小，則歸皇后指揮。
忍不住一拍桌子，頓時，驚得滿室側目。
更重要的是，嫁掉了長女，再打發走其他兒子，那她的兒子，就能繼承建陵侯的爵位了。
劉徹可不想攙和到這家人的家事中。
當今天子，心大的很呢！
劉徹一下子就想起她的小名了。
丞相、御史大夫等三公九卿的正妻嫡女全部到齊，另外重要的列侯妻女，敏感部門的主官兩千石以上的妻女，也受邀參与。
至於外人的議論？那是什麼？
不過，無所謂了。
一些人和圖書看向建陵侯家的位置，眼神中更是充滿了不確定的疑惑、羡慕、嫉妒甚至是不屑。
當初，太祖高皇帝巡幸趙國，趙王張敖就將自己的美妾獻上，引得龍顏大悅。
這就難怪劉徹都沒印象。
等到劉徹離席，皇后陳阿嬌年幼，自然很難壓住場子。
這不是信任與否的問題。
「諾！」陳蟜心中大喜，在兄長似是羡慕，似是嫉妒的眼神中叩首拜道。
漢室在女色方面，節操低的令人髮指。
「對了！」館陶忽然叫住陳蟜，吩咐道：「去讓師家將那個嫡女也帶來，給本宮瞧瞧……」
「衛綰老兒，你也太不識趣了吧？」想著前世，被迫放棄衛雅兒的事情，劉徹就更是火大。
回家以後，陳須陳蟜兄弟，第一時間就被自己母親叫過去問話。
只是，館陶現在還看不大明白，皇帝侄子哪裡，商賈們有用和沒用的標準和界限是什麼？
本來，事隔二三十年，許多事情都已經不記得了，甚至連樣貌與姓名，都淡忘了。
「陳蟜……」劉徹忽然看著陳蟜吩咐：「最近卿是否納了一個小妾？來自雒陽師家？」
對沒有用的商賈，根本就是毫不留情，不管是還是太子的時候，還是即位以後，那些被今上送上斷頭台的商賈，基本都是沒用的。
先帝更是個中豪傑，甚至，當年某君侯幾個姬妾，養到後來，都是幫先帝養著的。
像師家這樣跳來跳去的傢伙，簡直跟蒼蠅一樣煩，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她又不蠢，可不會為了一點點蠅頭小利，平白的惡了未央宮。
列侯外戚，與市籍賤民為伍，舍本取末，逐利小人……
真要是送錢給館陶就能免死、陞官，那朝野早就群情激奮了。
對傳統的皇權來說，只有老老實實，一聲不吭的百姓，才叫良民。
幾位大臣的家人，正在皇后陳阿嬌的淑房殿做客。
若是天朝律法准許多妻，那麼，恐怕不惜一切也要娶回家。
因此，作為天子，劉徹理所當然的陪著陳阿嬌，參与了這個晚宴。
但在不經意間，劉徹卻看到了一個記憶中本已模糊的身影。
她是看著那個侄子皇帝，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
陳須是兄長，年紀比劉徹要大兩歲，陳蟜是弟弟，今年十五歲。
更何況，這師家送了那麼多禮，獨獨沒給宮裡送禮。
假如看到這裏都還看不明白，那館陶就白在宮裡混了這麼多年了。
王道立刻領命而去，不多時，回來報告：「回稟陛下，那位夫人，乃是建陵侯長女衛氏，據說，四年前寡居，如今，彷彿許給了紀候陳開為續弦……」
王道連忙恭身：「諾！奴婢知道了……」
「起來吧！」劉徹起身道：「來人，給兩位愛卿賜座！」
但大家還是隱約猜到了些什麼。
這些年來，外人只看到了，很多人通過她館陶，穩住了地位，獲得了晉陞，卻又有幾人知道，那些保住了官位，得到了晉陞的人，大部分都是皇帝本來就不想處置，或者無關緊要的。
連館陶自己都有些佩ｈｔｔps://ｍ•ｈｅtｕｂooｋ.com.ｃoｍ服自己的聰明才智了！
「諾！」陳蟜立刻叩首。
但劉徹的下一句話，卻將他心中所有的不滿，都打消了。
那個侄子皇帝，對商賈的態度，已經很清楚了。
「陛下……」兩兄弟見了劉徹，立刻就匍匐在地，叩首拜道：「陛下召臣等前來，有何吩咐？」
劉徹點點頭，七百戶的列侯，在列侯中屬於很低的地位了。
真正是一舉兩得。
衛綰是個老實人，拗不過這年輕貌美的新妻子，於是就答應了這婚事。
在統治階級的角度來看，這師家屬於上跳下竄，不安分守己的麻煩製造者。
「陛下命兒子等明日隨駕遊獵……」陳須在自己母親面前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將事情說出來：「另外，陛下還命阿弟帶那師家的人也一起去……」
「回稟陛下，這是臣的母親大人做的主……」陳蟜低頭拜道，眼中也是閃過一絲不甘。
……
又是鹽鐵官營，又是廣遷天下豪強於茂鄉。
先前，館陶並未定下婚期，她打的主意是：要是發現師家屬於皇帝那裡「沒用的」範疇，那就立刻斷尾，拋棄師家，反正師家的女兒還沒進門，有的是借口悔婚，最多，將師家的聘禮退回去而已。
而當今，卻不怎麼在乎美色，每次來館陶府邸，對那些來自天下各地的美人們，並不怎麼搭理。
旁人不知道，館陶還不知道嗎？
先帝開心了，她館陶的地位自然就節節高陞。
這兩兄弟看著倒是一表人才。
「雅兒……」劉徹在心中感慨一聲。
但……
甚至，桃候劉舍還派了幾個美貌妾室與兩三位庶出貌美的女兒，也參与了進來。
劉徹心中莫名有火。
來的大臣妻女，都是兩千石列侯以上。
「嗯？」劉徹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王道的意思。
「建陵侯與紀候的婚事很不妥當？」許多人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即位以來，軍費一直是蹭蹭蹭的往上漲。
陳蟜幾乎都能想象到，朝野輿論會怎麼議論了。
至於羞恥心什麼的……
對那些有技術，有實力的商賈，皇帝卻似乎比較保護。
陳須與陳蟜，立刻就是受寵若驚，連忙拜道：「諾，臣等奉詔！」
另外，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母親館陶太過強勢，而且嚴重的重女輕男。
兩個時辰后，劉徹的兩個表兄弟陳須與陳蟜聯袂而至。
他那裡知道，自己母親心裏面，此刻卻在盤算著另外一件事情：「先帝在的時候，似乎頗喜偷吃……當年周仁就常為先帝把風……」這個事情，對其他人是秘密，但卻瞞不過館陶，館陶也不止一次聽說了，先帝跟某些貴婦人之間的秘聞，宮中甚至有傳言，先帝幸某夫人，郎中令周仁就在門口把風……老劉家也素來有這麼一個葷腥不計的習慣。
陳家兩兄弟雖然在外人看來，很是草包，但他們自己可不這麼認為。
反倒是建陵侯家，自己先亂了陣腳。
旁邊的王道，卻會錯了意，恭身問道：「陛下，要不要奴婢去打個招呼？」
而是作為皇帝，必須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