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闕城，立刻就暗流涌動起來。
一個好的獸醫能讓一個部族過上非常幸福的時光。
其他任何部族，都沒有威脅匈奴的力量。
「諸位放心，漢朝雖然是冠帶之國，但漢朝不像秦朝，漢朝不就一直在長城附近羈絆了許多部族嗎？」有比較熟悉情況的人說道：「我相信，現在，漢朝也是需要有人為他們充當警戒的……」
「是啊，是啊……」許多人回應著。
就像當年的東胡，說讓匈奴送上寶馬，匈奴就要送上寶馬，說讓匈奴單于將妻子奉上，就要將妻子奉上。
呼衍當屠想不明白，但直覺告訴他，高闕有危險了。
有著這高闕天險在，以呼衍當屠看來，漢朝人不死傷個三五萬，休想摸到高闕的邊！
一百多位獸醫？
這話題一說開，立刻就有消息靈通之人說道：「我聽說，漢朝羈絆部族，不似匈奴，匈奴人每歲都要我們朝貢牲畜和乳酪……但漢朝卻不必如此……」
但，左右都是跪！
所以，在製造出了第一具的樣機，進行實驗過後，這種武器就被束之高樓了。
「漢朝皇帝可是神啊……」他悠悠說道：「神明自有偉力！」
漢朝皇帝是神。
打贏了，你就能贏得一切。
但毋庸置疑的一點是：現在，跪舔漢朝跟繼續跪舔匈奴之間，必須做出選擇了。
諸部族的首領被震的一愣一愣的。
整個草原，獸醫的數量，比黃金還要稀缺！
強者理所應當的可以支配弱者。
匈奴光是本部就是四十萬邑落！
漢朝人能把雲梯和巢車送到城下嗎？
漢朝遲早會攻破高闕。
呼衍當屠還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聞——有部族，譬如說賀賴部族的幾個氏族，是主動帶著人民和牲畜「跪迎」漢朝騎兵的。
呼衍當屠可不願意增強漢朝的國力！
因為，這個草原上，匈奴的力量最強大最可怕。
「這匈奴，我看是要滅亡了……」黑暗的角落裡，有人陳述著：「但我們不能跟匈奴一起滅亡……www.hetubook.com.com」
畢竟，這是草原的規則。
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獸醫！」有部族首領尖叫出聲，獸醫啊，那可是獸醫啊！
匈奴人自然不是什麼土包子，曾經有無數的漢朝官員和貴族，逃亡到匈奴。
很顯然，這些人又習慣性的玩起了兩頭下注。
所以，匈奴的統治，穩固無比。
他們的子孫後代也必將如此過去。
這種可怕的攻城武器，僅僅是圖紙，就有數十張。
但這些部族若沒有了這陰山和陽山之間的牧場，那就要淪為奴隸了。
眾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怎麼可能？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匈奴，哪怕是能守得住高闕一個月，但絕對守不住一年。
其實就是炮灰！
許多部族首領，悄悄的利用一些機會，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確實，那種東西，太可怕了。
在經濟上更是如此。
「這怎麼可能？」有部族的貴族跳著腳，不敢相信。
「嘶！」無數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且，呼衍當屠就不信了。
前不久的河陰之戰以及漢軍三路並進的形勢，不止在軍事上給與了匈奴重創。
哪怕是匈奴中以山地作戰聞名的盧候部族，在這個高闕城外活動也極為困難。
但現在，居然有人說樓煩人不用再遷徙？
跪漢朝？還是跪匈奴？
許多部族的貴族都沉默了下來。
他們驅逐了一切牧民，轉而在這河間地大搞基建、屯田。
「這樣即使高闕有失，匈奴也不會遭受太大損失！」
這個說法，真是讓人無法反駁。
譬如說，現在幾人知道當年的冒頓單于，曾經卑躬屈膝，在東胡人面前跟狗一樣搖尾乞憐？
平衡被打破了，諸部族一下子就發現，好像自己多了一個可以跪舔的對象耶！
用漢朝人話說，就是簞食壺漿……
協同作戰什麼的，那是說的好聽。
不必再逐水草而居？？？？？
但對草原上的民族來說，這m.hetubook.com.com是常態。
為了活命，沒有什麼事情是引弓之民做不出來的。
更帶去了許多知識和見聞。
「當年馬邑之戰，樓煩人乾淨利落的降了漢朝……」那人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們猜猜看，漢朝皇帝賜予了樓煩什麼？」
「嗯……」那個消息靈通人士神秘一笑，道：「我聽說，漢朝皇帝給樓煩人派去了一百多位獸醫……」
草原上的部族，除了匈奴本部以及少數幾個匈奴人重點拉攏的部族外，其餘部族，哪怕是休屠、渾邪這樣的大部落，也承擔著可怕的沉重負擔。
有些傳承比較久遠的部族還記得當年秦人在此的情況。
對遊牧民來說，逐水草而居，這既是他們的宿命，也是他們的悲哀和困境。
既然是神，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祂所做不到的事情呢？
至少有兩萬多邑落和四五萬的奴隸，沒有來得及撤退。
對遊牧民來說，沒有了牧場，等於死亡！
餓肚子和在飢餓中掙扎，這才是遊牧民的常態。
因為，獸醫掌握著牲畜的健康和生死，也就順便掌握了部族的興衰和命運。
所以，呼衍當屠很清楚，一旦高闕失陷，那麼，還停留在陰山內的部族，恐怕就統統都要哭著喊著去跪迎漢朝「王師」。
甚至很可能滅亡。
遊牧民逐水草而居，一年四季，永遠走在遷徙路途之上。
但，諸部族都沒有辦法。
匈奴丟了此地，還可以退守河西，退守祁連山和胭脂山。
自然要選個更強的主子跪舔了！
但問題是，今日的匈奴，可遠比當年的東胡可怕無數倍。
「難怪渾邪王降的那麼乾脆……」有人感嘆道：「人家消息就是靈通啊！」
一個龐大的數千邑落的部族，很可能因此直接損失一半人口和牲畜。
而如今，諸部族的頭人們在聽到漢朝的福利居然比匈奴好時，頓時就怦然心動起來。
「什麼？」無數好奇寶寶頓時看了過來。
現在這個草原上，除了hetubook.com.com匈奴的本部精銳騎兵，誰敢說，自己可以保證明天早上一定能吃到熱乎乎的乳酪，喝到香甜的馬奶酒？
但，現在，墨家改進了它的機械結構以及投射方式。
但呼衍當屠不知道的是，在他將自己的弟弟哲哥派去了榆林塞后。
引弓之民，比其他任何民族，都更渴望生存。
難怪樓煩人願意給漢朝皇帝賣命了！
他們的父輩、祖輩，都是這樣過來的。
若非說這話的那人是一部首領，恐怕，沒有人願意相信。
這種藉助槓桿原理進行遠程投射打擊的攻城武器，一直以來因為精度的關係，出場率並不高。
於是，一顆顆矗立了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的巨木，被砍伐，然後拖到了高闕城外的曠野，堆砌起來。
生存還是毀滅，不僅僅要看自身是否足夠強者，足夠聰明，足夠頑強，還要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
這個所謂的「砲」，其實就是從戰國時期的「梢」改進而來。
其他部族加起來，可能也不如匈奴！
顯然，光靠人力是無法記憶清楚的。
是的。
只是拚命盤剝那些沒有作戰力的部族。
那既是秦人武力和功勛的象徵，也是秦人跟引弓之民決裂的象徵。
對於獸醫，在草原上，沒有人不尊重。
不服的話，那就打一仗看看吧？
若果真如此，那麼，樓煩人恐怕從此就要衣食不愁了。
但是，這高闕城如今，包裹著一層厚厚的冰凌，本身又是依山結局，地勢險要。
這是什麼概念？！
而且，匈奴人很聰明，對於那些戰力強大的部族，極盡拉攏和恩惠。
「漢朝人究竟想做什麼？」呼衍當屠疑惑不已。
甚至於，據說當年，秦朝強盛之時，頭曼單于曾經認秦朝大將蒙恬做亞父……
答案是否定的。
本來，這種武器研究出來也是個擺設。
東胡才多少邑落？
天神啊！這是不是真的？
在過去，無論是月氏人強大還是東胡人橫霸，仰或者匈奴崛起，都有著類似這樣的情況發和_圖_書生。
驅趕著牲畜的部族，追逐著降雨和綠草，走過一個又一個地方，闖過一個又一個險境，接受一次又一次的磨難和考驗。
恐怕，整個草原的合格獸醫數量，也就這麼多了吧？
高闕能保住，那就一切還有得商量。
直到現在，漢朝人來了。
獸醫一百多位？
還是用一些大家可以理解的手段進行操作比較好。
直到今天，當高闕城橫亘在漢軍眼前時，這個曾經墨家發明的武器，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呼衍當屠站在高闕城上，眺望遠方的漢朝舉動。
那通常會帶來災難。
楊毅的提議，讓眾人都點了點頭。
即使勉強送到城下，他們的雲梯能夠掛上城牆嗎？
既然如此，那這些漢朝人在幹嘛？
「哼，渾邪王算什麼？」一個人笑著道：「你們知道樓煩人嗎？」
稍不注意，就是粉身碎骨。
對外人來說，這種情況很難理解。
一說到這個問題，許多人頓時就兩眼放光，一副「真的是這樣嗎？」的模樣。
甚至很多部族的獸醫，通常兼職薩滿祭司。
倘若稍不注意或者一不留神，或者老天爺故意使壞，讓雨季早來或者遲來幾天。
所以，匈奴人知道，漢朝要攻擊一個堅城，一般都是先在城外製造各種雲梯和巢車。
但實則，這是一次又一次無奈的生存掙扎之旅。
自然，他們都掉進了漢朝的嘴裏。
使得它更複雜，更精密。
每年，他們都必須向匈奴無償提供大量的牲畜和乳酪以及獸皮，在戰時還要動員部族的騎兵與匈奴人協同作戰。
秦人，可不願意胡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活動。
當然，雖然不能馬上動手製造那種「砲」，但卻也可以先行準備起來。
這看上去充滿了詩意。
楊毅隨後找到了程不識，請求其派出隧營士兵，砍伐附近森林的巨木。
本來，諸部族都是沒有想法的。
匈奴人打了，打贏了，所以他贏得了一切。
當然了，對匈奴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保住高闕。
甚至，舉族https://m.hetubook.com.com全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這也是草原民族的常態。
漢朝人野戰強，難不成攻城也強的一塌糊塗。
高闕一陷落，意味著河間地和陰山也要落到漢朝人手裡。
一塊數百里的牧場？！
那人卻呵呵地笑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他們都在心裏思考著，方才聽到的事情是否可信。
新型的「砲器」，可不是戰國時期的傻大粗。
「另外，我還聽說，樓煩人因為漢朝皇帝的恩賜，所以，他們不必再逐水草而居了……」那個人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又一個重磅炸彈丟出來。
「嘶……」部族首領們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既然做了決定，楊毅立刻就叫來了一個漢軍的軍官，將一個信物交到他手裡，囑託他道：「請貴官去車騎將軍處，將我墨家的行囊取來！」
「哲哥！」呼衍當屠轉身看著自己身後的弟弟，說道：「你帶呼衍氏族的本部萬騎去榆林塞，主持諸部族的撤退之事！一定要將各部族和他們的人民、牲畜都安全的撤到居延澤！」
許多部族首領表示難以相信。
甚至……
但卻也更可怕，更具毀滅性。
但那人卻不願意放過眾人，他說道：「牧場算什麼？漢朝皇帝還給樓煩人配備了獸醫！」
那榆林塞雖然堅固，但，哪裡比得上高闕呢？
因為中國現在沒有這種武器的用武之地。
一切為了部族的生存和延續。
這些人帶去的不僅僅是漢室的情報。
想到這裏，呼衍當屠就不由得將眼睛狠狠的瞪了一下那幾個部族的首領。
「一塊數百里的廣袤牧場……」
一直以來，遊牧民都沒法擺脫這個可悲的宿命和困境。
這讓他非常奇怪。
「可是……漢朝人是農耕衣帶之國啊，與我等引弓之民，完全不搭！」有人疑慮著道：「漢朝人能容忍我們繼續在此放牧嗎？」
胡人不敢南下牧馬，不敢彎弓相對。
但漢朝人卻奢侈的這麼多獸醫配備給樓煩人！
許多部族甚至全部族也只有一兩個技術粗糙的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