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3章 撕逼!(三)

無論這位儒生口才如何出眾,知識如何淵博,道德如何高尚。
而魯儒、楚詩、韓詩,則都肯定是認為曾子才是孔子的衣缽傳人。
當然,區別還不止於此。
至少是,開除出了傳遞孔子思想的正統繼承人行列。
沉迷在三代的幻夢之中,不可自拔的人,在朱文看來,全是傻逼!
但朱文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汝高陽酒、徒乎?」
看上去不倫不類。
什麼勞力者治於人,勞心者治人?
但一旦實踐,可能連趙括也不如。
你說它是儒冠吧?但看樣子又有些不像。
荀子是什麼人?
微微清了清嗓子,朱文對著話筒說道:「儒者何也?通則一天下,窮則獨立貴名,天不能死,地不能埋,桀跖之世不能污,仲尼、子弓,如是而已……」
譬如這個儒生說:「孔曰成仁,孟曰取義……」
而大禹,留下了九鼎,鎮壓世界。
讓他第一次接觸到了荀子的著作。
實在是朱文覺得,與自己所學相比,其他的都是辣雞!
以至於,沒有一個足夠聰明、強大和有手腕的人繼承他的衣缽。
朱文站在台上,望著全場。
在荀子門徒眼裡,孟子的思想和理論,幾乎就找不到對的地方!
留下了治水的功績,垂則萬世!
對荀子學派的人來說,機器和機械,一點都不可怕,相反非常可愛。
因為此時的儒冠,還保留著戰國時期的儒家士子所戴的冠帽的樣式。
發展到今天,隨著諸子百家,特別是墨家的復甦,雜家的重新崛起以及法家的強盛。
荀子三十二篇,讓他大開眼界,並且深深著迷。
後來太史公著寫史記,許多資料和秘聞,都是朱世提供的。
從學派的延續上來看,荀子是失敗的。
人人都是高談闊論,談論三代之治。
在上層,大家都是君子,會講臉面和節操,可能這個問題還不大。
要不是到處都有著羽林衛的衛士在鎮壓,恐怕就這一句話,儒家內部都能打起來。
而子弓先生沒有辜負孔子的期m•hetubook.com•com望,他帶領師兄弟們整理了孔子生前的言論,編成《論語》一書,全篇沒有擅自刪改一字一句。
一個個都在心裏面大罵著:「放你X的狗屁!」
但你要說它不像儒冠嘛,他那頂帽子,卻依舊保留著許多儒冠的基本結構和形狀。
從教育角度來說,荀子比孟子成功一萬倍!
也是中國多數學者的弊端!
荀子的主張和他的思想以及理論,重新進入世人眼前。
朱文也是天才!
誰來發展當今?
若非這裡是石渠閣,朱文幾乎忍不住想要好好的跟思孟學派以及重民學派交流一下在這個方面的認知,改造他們的三觀,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究竟錯的多麼厲害!
而其他儒家學派,也沒有一個讓人朱文能瞧得上眼的。
儒生在這個梗面前,狼狽不已,潰敗千里。
誰去關心黎庶?
他從小就目睹了儒家內部的混亂和諸巨頭們的嘴臉,看清了道德君子們的真實面目。
家族如此!
他微微一掃重民學派和思孟學派的方向,在心裏冷哼一聲:「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這實際上是將自己的衣缽,交託給了子弓先生。
要不是害怕被驅逐出場,肯定有人要跳上台去跟朱文決鬥了。
不然,儒家永遠沒有機會在漢室成為那個影響國政,左右社稷,決定意識形態的霸主。
紙上談兵,每一個人都是孫武。
堯舜禹,都是三王!
「故聖王治世,事無巨細,事必躬親,然後天下治!」
所謂,唯名與器不可以假人!
誰能想到,在後世威風八面,獨霸學界,壟斷思想,無所不能的儒生,在今天,是如此狼狽不堪的境地?
但在劉徹身側侍奉的汲黯卻是適時的為朱文解釋道:「陛下,荀子學派皆戴此新儒之冠,據說其意本是要與其餘儒家諸派區分開來,以示己身,非高陽之酒、徒也!」
但也差不多了。
政權如此!
這倒不是這些派系的理論有問題,或者學術方面的成就和_圖_書太低。
因為,君子馭器!
而天才,總是跟尋常人的思路不一樣。
更有漢家的一代計相,用數學原理來進行施政的張蒼。
「或喋喋以大言,或高論以三王!」
現在,荀子學派選擇改進儒冠,這可能既是他們自己的風格,也是他們實在受不了被人拿著高陽酒、徒四個字輕鬆吊打的原因。
這兩個派系,就像歷史上那個著名的成語典故,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一樣,針鋒相對。
如今,歷史自然早已經面目全非。
但是,堯舜留下的都是德政和雞湯故事。
高陽酒、徒這個梗確實是如今儒家發展路上遇到的最大障礙了。
劉徹聞言,這才釋然。
至於思孟學派和重民學派,則必然堅持著孔子-子思-孟子這樣的傳世體系。
但,荀子卻偏偏嗤之以鼻。
並且在四年之內,將它發展成為了一個成員數千,影響力跨越燕趙,直抵三河的龐大學派。
雖然依舊是前高后低的造型,但它的中間是中空的。
將曾子、子夏、子思和孟子都開除出了儒家行列。
幾乎除了韓詩派和楚詩派外,其他所有儒家派系的巨頭和弟子門徒都是怒目圓睜。
這裏可是石渠閣上,你們荀子學派這麼玩,傳出去,國家的臉往哪裡擱?
這讓劉徹真是好生鬱悶!
劉徹微微笑著,以示贊同。
朱文是正兒八經的統治階級,而且是封君。
許多人都是怒火中燒!
這就是孟子和荀子的區別。
本著對儒家現有派系和思想體系的不滿,這些人重新建立了荀子學派。
之前,思孟學派和重民學派的馬屁加起來,也頂不上這個馬屁。
但,這恰恰是很多人的命門。
甚至,毫不客氣的說,若非歷史上,武帝用皇權親自下場又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加上法家的投靠,補全了儒生的最後一塊短板。
台下的許多儒家學派的臉色,都變了。
「汝高陽酒、徒乎?」
他的哥哥朱勝,甚至曾經在太宗朝時,官至中大夫,後來出使匈奴m.hetubook.com.com,因為老上單于在中行說的唆使下,故意找茬,侮辱和羞辱他。
而其他學派則都樂呵呵的搬了個板凳在旁邊看戲。
當年,朱文正是目睹了這一點,才心生憤慨。
原因很簡單。
朱勝受不得侮辱,大罵老上單于,被其藉機殺死,血染單于庭!
劉徹早就在民間藉著繡衣衛到處鼓吹和宣傳他的政績了。
「汝高陽酒、徒乎?」
什麼人性本善?
以為孟子和他的老師子思,只是在高談闊論,對國家對民族對學術,毫無貢獻!
從荀子學派成立至今,朱文與他的同志們,就是在辯論中成長,在鬥爭中成熟的學者。
他戴著一頂造型奇特的儒冠。
是關係著學派生死存亡的關鍵。
而在歷史上,朱文的兒子朱世,甚至跟太史公司馬遷是好基友,是光著屁股長大的發小。
國家如此!
劉徹也是想著,有些好笑。
因為,這說的是事實啊!
直到,茂陵圖書館的建立。
你可以想象這樣一個場景:某位儒生與其他學派的人辯論。
但在如今,卻是關係著大是大非,自己學問的正確性和普適性的大問題。
這可不能忍!
他沒有任何一個崇拜他到了無可自拔的弟子。
學派也是如此!
只要掌握這個梗,就絕對可以讓那個儒生啞口無言。
在楊暉之後登台的朱文,相較於楊暉,無疑就顯得浮夸了許多了。
譬如公羊、穀梁和左傳一系,肯定會認為子夏先生才是孔子的衣缽傳人。
那位後世的孔門十賢。《論語》的真正作者!
如今,終於來了個懂事的了!
他的父親朱建雖然自殺,但他的地位,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對他們來說,發明創造和機械技巧,都是要服務天下的。
當然是天才!
更不提在宋明成為那個唯一的至尊了。
……
就好比當年無數人都覺得,孟子說的好,孟子說的妙,孟子簡直是大賢!
這不得不說是可悲的。
看上去平平淡淡的話語之中,卻是殺機暗藏。
子弓先生和-圖-書,就是孔子的早期追隨者之一。
荀子要讓天下人人盡大禹!
但是……
這個事情,在後世人看來,可能也就這麼一回事。
但歷史,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可笑。
別說是群臣了,就是劉徹看了都直搖頭。
而且,行事作風,越來越接近荀子。
孔子生前,曾經公開稱讚他說:雍也可使南面!
想到這裏,朱文就猛然提高了聲調,說道:「方今幸甚,聖王在位,以聖德馭器,用德政佐民,興水利,作水車,輕徭薄賦,假民牛馬,四海黎庶皆歡騰,雖禹王亦不能比!」
將這個學派重新復活。
為的就是在今日的石渠閣,讓諸子百家來好好表揚一下。
這個儒生又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跟楊暉不同。
這一事實,被太史公記載在史記之中。
如今,雖然沒有打起來。
「道雖彌不行不至,事雖小不作不成!」
一片胡言!
「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
他依然是不緊不慢地說道:「當今之世,諸儒生則非是如此!」
必須大加鞭笞和討伐!
朱文一句「仲尼、子弓是也」。
而,這位朱文所戴的儒冠,卻是前端嚮往傾斜,明顯的模仿劉邦所愛的劉氏冠的造型。
荀子的弟子之中,出現了法家最後的集大成者——韓非子。
誰又來擁抱當世?
也有秦王朝的毀滅者——李斯。
是以一時之間,整個會場的氣氛,都有些凝重。
這讓朱文一度非常抑鬱。
但荀子反其道而行之。
說到這裏,朱文挑釁性的望了一眼整個儒門的派系巨頭。
基本上,只要你捨得節操,那麼儒生就永遠無法戰勝這個梗。
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卻偏偏是事實!
冉雍冉子弓,又稱為仲弓是也。
但在廣大基層,特別是那些儒家力量不佔優的地區。
好在,如今,在荀子逝世將近百年後的今天,一批跟荀子一樣,對現有的儒家派系感到厭棄和不滿的異類們,聯手再次舉起了荀子的大旗。
但,對朱文來說,這卻不是馬屁,而是他和-圖-書的真實感受!
小朱世,再也沒有辦法與太史公成為發小了。
荀子死後,他的門徒弟子,各自走上屬於他們的道路,也開創了他們的世界。
甚至還有人幫腔。
這個馬屁,拍的太舒服了!
孟子的追求,是要天下人人盡堯舜。
因為他的父親,遠走燕趙,加入了荀子學派。
年輕人值得鼓勵!
不錯!
「豈不聞: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河?」
什麼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而荀子學派,則堅定的認為,唯有子弓才是孔子的唯一衣缽傳人。
原因很簡單,這是大漢帝國太祖高皇帝的金口玉言。
其他人都是假冒偽劣的,而且都有著篡改孔子和歪曲孔子思想的企圖,乃至於事實!
譬如說,前高后低,譬如說帽子中間是中空的。
這高陽酒、徒四個字,就成為了儒家所有派系的阿克琉斯之踵。
荀子最大的問題就是他的弟子門徒,最終都走上了各自不同的道路。
臨終之時,更是對諸弟子贊道:賢哉雍也,過人遠矣!
朱文,就是這樣一個人。
隨即,他遇到了更多志同道合的同志。
結果,前面的人,都好像成了瞎子!
而他的對手如何不堪。
只有營營苟且的小人,才會害怕機器和機械的發展。
真正的君子,會用自己的智慧和手段,將機械和機器,有利於天下,有利於百姓。
儒家敢否定嗎?
跟後世的儒冠,特別是宋明的儒冠,有著非常明顯的區別。
至少是事實的一部分!
當然了,今天的其他派系,肯定不會這麼認為的。
沒有人繼承和宣揚他的學問,他的思想。
挑釁意味非常濃重!
所以,當年,劉邦才能摘下儒生的帽子,在裏面撒尿。
譬如墨家的人就看熱鬧不嫌事大,笑呵呵的評論著:「仲尼雖然學問不怎麼樣,但這弟子之中的子弓,卻乃人傑也!」
什麼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餓其體膚?
「子曰……」
哪怕是徒子徒孫里,也出現了諸如申公、韓嬰這樣的儒家巨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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