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總統

罵人這種事,最好還是不要罵,那顯示不出你的高人一等,只會暴露你的家教和出身。
車隊飛速掉頭離開,只留下呆若木雞的曼京。
作為法軍總司令,尼維勒最重要的任務是指揮法軍部隊贏得這場戰爭,而這需要全體法軍的配合,不管是在那一個鏈條出現了問題,都是尼維勒的責任。
或許曼京正在等待這樣的機會。
秦致遠當天沒能成行,因為沒過不久,秦致遠就接到法國總統雷蒙·普恩加萊的電話。
「你說什麼?」曼京再次又驚又怒。
依照曼京一貫的做事手段,他可能主動命令炮擊第一旅的營地,這麼看起來,曼京確實是收斂了不少。
「人生總是充滿了波折,我們不能退縮,應該像個勇士一樣迎難而上。」雷蒙開導。
「咚咚咚咚……」
「我已經注意了,是那隻豬玀主動找我的。」曼京還在狡辯。
「將軍閣下,怕是有點麻煩。」侍從官一溜小跑到尼維勒車窗前低聲報告。
「我說,你和-圖-書現在被解職了!把你的工作轉交給尼爾,你現在去巴黎,負責檔案工作。」尼維勒一字一頓,聲音無比清晰。
如果事情真的糟糕到那個程度的話。
秦致遠撕下胸章的這個動作,代表著秦致遠已經決定放棄軍人的身份,如果這個時候鬧出這種醜聞,不管誰對誰錯,尼維勒都有無法推卸的責任。更何況現在尼維勒很清楚,秦致遠和媒體的關係很好,哪怕是錯在秦致遠一方,那些沒有立場的媒體也會為秦致遠說話,更不用說現在錯在曼京一方。
「就為了那個豬玀?」曼京口不擇言。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尼維勒的政治嗅覺,遠遠比曼京敏銳,得到曼京報告的第一時間,尼維勒馬上驅車前往第一旅駐地。
「怎麼回事?為什麼停了這麼久?」車子停在第一旅營門口,已經超過了十分鐘,尼維勒剛剛注意到。
「居……居然真的敢開槍!」幾乎就在一瞬間,尼維勒襯衣的後背已經濕透。和_圖_書
「格殺勿論?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麼格殺的!」尼維勒怒髮衝冠,大步流星向營門口走去。
侍從官面色為難,不敢道出實情,請尼維勒親自判斷。
沉悶的重機槍突然響起,子彈打在尼維勒正前方腳下,地上的積雪被打的四處飛濺,有幾滴泥垢甚至飛到了尼維勒衣領上。
「我沒想到那隻豬玀的反應會是這麼激烈。」知道現在,曼京還不知悔改。
「住口!到現在你還看不清楚事實,你太令我失望了!」尼維勒徹底喪失了對曼京的信心,轉身回到車上。
「我明白,或許你和你的孩子們應該休息一段時間。來巴黎吧,感受一下法國的聖誕節,據我所知,你以前從來沒有吃過樹榦蛋糕對吧。」雷蒙熱情邀請。
尼維勒推門下車,看到第一旅營門緊閉,門前看不到人影,通往營門的道路上已經放下拒馬,沙包堡壘內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車隊,身穿第一旅軍裝的士兵正在嚴陣以待。
「是的,和-圖-書總統先生,我在這裏受到了排擠。說實話,我感受不到法國的友好,這令我感覺心灰意冷。」秦致遠實話實說。
「是的,現在看上去我就像只豬一樣,被你押著去道歉。」曼京不甘心。
樹榦蛋糕,這是法國聖誕節的傳統美食,在還未發明電力以前,法國人以一堆篝火作為聖誕禮物。法國人天性浪漫,連美食的起緣也浪漫過人:從前有一個買不起聖誕禮物的年輕人,在森林撿了一段木頭送給情人,不但贏得芳心,而且從此平步青雲。因此,樹榦蛋糕也成為祝願來年好運的象徵。
尼維勒無語,沒想到曼京的情商會低到這個程度,如果現在不道歉,那麼過上幾天,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說不定還會因此牽連到尼維勒。這一刻,尼維勒心中有了放棄曼京的想法。
「曼京,把你的工作轉交給尼爾,這段時間,你到總司令部去負責管理檔案。」尼維勒當機立斷。
「那麼好吧,我在巴黎等著你,祝你好運。」雷和-圖-書蒙語氣輕鬆。
「麻煩?什麼麻煩?」尼維勒不明所以。
「請止步,停在安全紅線以外,否則格殺勿論。」營門口有人用法語警告,字正腔圓。
「該死的,這是要兵變嗎?」尼維勒怒氣沖沖的上前。
秦致遠已經決心撕破臉,這種時候整軍備戰,馬上就會演變成一場內訌。哪怕是尼維勒有勞合·喬治撐腰,尼維勒也承受不了內訌的後果。
「是的,總統先生。」秦致遠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如果真的魚死網破,那麼秦致遠什麼都得不到,法國也將會成為西方的笑柄,這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我說過了,別用豬玀稱呼那個傢伙,當你這麼說的時候,更像豬玀的是你。而且你不用推卸責任,如果不是你炮擊布拉,那傢伙不會主動找你。」尼維勒暴跳如雷。
「真是太過分了,尼爾,回去集合部隊。」曼京有點興奮,命令他的副軍長整軍備戰。
「小傢伙,聽說你那裡出了點問題是嗎?」雷蒙語氣親切。
距離和圖書營門大概五十米遠的地方,地上放著一條紅色絲帶,在白雪的映襯下,非常顯眼。
一陣寒風刮過,細細的飛雪順著衣領鑽進去,寒徹入骨,尼維勒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尼維勒有種預感,曼京的軍事生涯已經走到了盡頭。
總統出馬,一個頂倆。
「總統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明白應該怎麼做。但是總統先生,現在的問題是,我和尼維勒先生之間互相不信任,在這種情況下,我無法全心全意為法國服務。從九月份抵達法國之後,我和我的部隊一直奮戰在第一線,我們和北方軍團配合默契,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是現在,那種默契的感覺並不存在。」秦致遠直言不諱。
「您最好親自看一下。」侍從官不敢報告。
「夠了!」尼維勒怒吼。
「我已經提醒過你了,布雷德里斯也提醒過你,別拿對待普通東方人的態度對待那個傢伙,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尼維勒心中苦澀,曼京會如此驕橫,和尼維勒的放縱不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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